晚飯時,下人回稟說張公子和吳先生一同出去了,出府前吩咐不在府中用飯,,那么這會兒屋里應(yīng)該沒人吧,,張孝蘭不動聲色地盤算,,乘著天黑往中院走去。
昨晚出去到鎮(zhèn)西邊,那個點踩了好幾次,那家姑娘生的極美,,鴨蛋臉、桃花眼,、櫻桃小嘴,、高挺鼻,身段纖細(xì)窈窕,,,,這種感覺讓他日日猶如百爪撓心的難受,,昨晚終于忍不住去了她家。
她其實不適合自己的挑選目標(biāo),,她家有男人,,她爹。自己一般會選獨身或是家中只有姐妹或老母的人家,,一般這種人膽小,,待察覺不對勁時自己早跑了,。
但,,那妞太讓人放不下,只能冒一冒險,。
果然,,出事了。
到了那里,,屋里傳出男人的鼾聲,,為了不驚醒他們,張孝蘭往室內(nèi)吹了迷煙,。
讓人沉睡的方法有二種,,一種是將特制的藥劑滴到燈油中,隨著燈油的燃燒,,室內(nèi)的人會不知不覺的昏睡,;還有一種是將迷煙吸入口中,用吹管吹入室內(nèi),,吸到迷煙的人也會沉睡,。
相比第一種,這種的效果時間不長,,對于身強力壯的男人效果更是不佳,。但屋內(nèi)的人已經(jīng)睡了,不能再進屋點燈吧,?
怪就怪自己太忘情忘了時間,,經(jīng)過這長時間的思慕煎熬,實在不舍得草草收手,,留戀在那丫頭的身上不能自拔,,一次次親吻她如瓷滑嫩的臉頰不能控制的粗喘氣息,最終驚醒了隔壁睡覺的她爹,,叫喊中她睜開雙眼,,自己也嚇得落荒而逃。
回到住處驚魂未定,,放置迷煙時又發(fā)現(xiàn)妝匣內(nèi)的東西不在了----一瓶迷藥和一瓶情藥,,這下把張孝蘭嚇了個七魂跑了六魂走,,剩下的一魂思索了一夜,想不出是誰到了屋中,。
膽顫心驚地觀察了一日,,做好了一旦有風(fēng)吹草動立刻逃跑的準(zhǔn)備。
下午授琴的吳先生看似無意的提到了昨夜的女子今晨跳井的事,,自己方知道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心中直是心疼,那樣一個尤物真是可惜,。直到他拿眼神再三的偷瞄自己,,還那樣拭探的按自己的肩膀,真當(dāng)自己不知道么,?當(dāng)時自己確實有些害怕,,但后來發(fā)現(xiàn)了她的秘密,心里方才定了一定,。
現(xiàn)在去他房中再確定一下,。
房中干凈整潔,所有物品擺放有序,。張孝蘭小心的到處翻找,,最后在墻邊的衣柜中翻出一件女子衣裙,衣裙很漂亮,、別致,,白色的,以自己長期扮女人的經(jīng)驗,,那要是穿身上不知道得美成啥樣,。
張孝蘭看著衣裙,忽又跑到床邊拿起枕頭使勁聞了聞,,真香,!
女人發(fā)間天然的香味。
錯不了,,自己果然猜得沒錯,!
本想來看一下就悄悄離開的張孝蘭改了主意,她大赤赤地坐在桌前,,悠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臉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笑容,。
吳佁仁有些微熏的回到周府,,雖說自京城離開一路上是躲著周一星走的,但今日遇上終究還是高興的,,所以雖然酒量不行,,還是忍不住淺酌一杯,,滿臉紅霞的回到住處。
推門進到屋內(nèi),,冷不丁發(fā)現(xiàn)張孝蘭坐在桌前,,笑咪咪地看著自己,立刻僵在原地,,只覺一股寒氣如蜈蚣似的爬上后脊梁,,有些昏沉的頭腦瞬間清醒。
“我打水...”隨后跟進來的蕓荳,,看到屋內(nèi)的張孝蘭嚇得慌忙用手捂住嘴巴,,硬生生的把‘給你洗漱’給咽了回去。
“蕓荳,,你先出去在門口等著,,不要離開,?!眳莵倘世潇o的吩咐。特意不讓蕓荳離開,,是怕她一出門就去找冬至,,這個空檔自己太危險,還不如讓她站在門口,,如有意外可以大聲呼救,。
張孝蘭饒有興致的看著吳佁仁進屋后一瞬間的慌亂,然后很快恢復(fù)冷靜,,這種定力膽識私入自己房中也在情理之中了,。
張孝蘭瞇著眼皮笑肉不笑,“大約我猜得沒錯,,吳先生其實是吳小姐,,而且還是這么的漂亮?!?p> 眼前的吳佁仁臉上紅暈還未褪去,,如粉面桃花一般的迷人,警惕清亮的眼中如果再多點柔情,,當(dāng)真能迷死個人,,如果能與這樣的佳人共度良宵,那就是明日死了也愿意,。張孝蘭瞇著眼遐想,,只覺小腹一緊,心神激蕩,。
吳佁仁看著張孝蘭陰晴不定的盯著自己,,隱藏著眼中色瞇瞇的神情,,心中一陣作嘔,想喝杯水壓壓,,但看他跟前擺著一個茶杯,,便連那茶壺也嫌棄上了。
伸出一半的手臂,,縮回,。
張孝蘭看在眼中,微微一笑,。
“姑姑新寡,,來我這房中不合適吧?!眳莵倘蕢鹤⌒闹械膮拹?。
“我以為我到姑娘房中是最合適不過的?!睆埿⑻m掩唇輕笑,。
“姑娘?這話從何說起,?”吳佁仁心中一滯,,自認(rèn)房中沒有女子標(biāo)識物品,失口否認(rèn),。
“姑娘說笑了,,姑娘柜子里的女子衣裙極美,穿到姑娘身上一定勝似天仙,?!?p> “呃,就因一件女子衣裙,,姑姑就說我是女子之身,,太武斷了吧?”吳佁仁鎮(zhèn)靜地看著她,,緩緩問,,“我不能為家里的妹妹帶一個禮物嗎?而且...身為教習(xí)姑姑這樣亂翻別人的東西,,是不是不太好,?”
“是啊,當(dāng)然不好,,我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姑娘昨日不也私闖我的房間,還拿走了二樣?xùn)|西嗎?”
“怎么姑姑丟了東西找我,,我看著像個賊嗎,?丟了東西應(yīng)該告訴周大人,讓他給您找找,,周大人忙著抓‘淫賊’,,沒準(zhǔn)一塊就幫你把竊賊找到了”。吳佁仁不動聲色的把他的話懟回去,。
“行了,,姑娘就不要演戲了,咱們打開窗子說亮話吧,?!睆埿⑻m許是嫌這樣打啞迷太累,也不尖著嗓子說話,,恢復(fù)了男聲,,乍一聽還有些不習(xí)慣。
“我知道姑娘知道我男子身份,,倒底我哪里露出破綻,?”
“破綻不是一處兩處,不勝枚舉,。第一處是你在‘佛光寺’的后山跳深潭被救起時,,邊哭邊眼睛四處亂看,當(dāng)時周大人為了避嫌沒有看你,,但我看得清楚,那不是一個尋死之人的眼神,,太過狡詰,;第二處是周大人答應(yīng)你留下做教習(xí)姑姑,你翻身跪下感謝時,,那個動作太敏捷,,不像一個疲累不堪的婦人做的出來的;第三處是我第一次教周小姐彈琴時,,問你身體有無生?。磕阏f了句‘山野粗人’”
“怎么不能說么,?”
“當(dāng)然能說,,我當(dāng)時聽得很別扭,事后想想原來是你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用的男聲,。還有就是昨晚上,你陪小姐到前廳奏琴,,大約出門到旁邊的花叢中方便,,出來時雖然只有幾步遠,,但走得很隨意是男步。
還要我再說嗎,?你雖然善于喬裝打扮,,但粗手大腳是改變不了的,昨天我借遞茶水之機仔細(xì)看了你的手,,實在不敢恭維,,手指骨節(jié)粗大,皮膚粗糙,,還有你用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的胡茬,,你為了遮掩凸出的喉節(jié),一直穿立領(lǐng)對襟衣衫以及強健有力的肩膀等,。這林林總總,,是不是都足以說明你是男人,也就是最近在鎮(zhèn)上頻頻作惡的“淫賊”,?”
“佩服,!”張孝蘭嘖嘖稱贊,眼神中露出欽佩的光,,“我以為我做得滴水不露,,卻原來在小姐眼中卻是漏洞百出。你猜的不錯,,我是男人,,但不是你說的“淫賊”?!?p> 張孝蘭很清楚,,自己如果承認(rèn)是男人尤可,但一定不能承認(rèn)是“淫賊”,,一旦認(rèn)了那就背負(fù)命案在身,,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