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藤空気的惡墮本當然是惡墮,，《變身》是惡墮,，NTR是惡墮——洛基身經(jīng)百戰(zhàn)見得多了。

　　暗精靈對待未馴服的奴隸,，第一步便是催眠洗腦,，摧殘其精神直到無法反抗的地步……

　　但艾莉克斯這樣,，肉體墮落，精神仍保持忠誠的他還真沒見過,。

　　“會不會是系統(tǒng)漏洞……你本來該長出光環(huán),，但是在殺了不該殺的人后，你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艾莉克斯哭著哭著就沒了聲音,，無力地坐在地上,，只剩淚水從失焦的雙眼中流下滑過面頰：

　　“無所謂，反正……已經(jīng)回不去了,?！?p>　　那還真是蠻可憐的。

　　洛基從來對天界和教會沒有好感,，在他想象中,，天使不過是一群工具人——艾莉克斯的墮落只是工具人應有的末路罷了。

　　形容天使墮落時通常用到的的會是“惡墮”兩字,，有一個與之相近的說法是“暗墮”,，兩者都是投敵,，只有非自愿和自愿的區(qū)別。

　　艾莉克斯腦中還是一片混亂,，哈娜從縫隙中看到附近亡靈的異動,，連忙提醒二人。

　　“那些骷髏走了,？它們好像收到召喚,，正在往外走呢?！?p>　　洛基也感受到了外面的情況,。

　　“……這是去圍攻城堡了吧。還好,，雖然外城被攻破了,，但也已經(jīng)消耗了曼弗雷德不少力量?！?p>　　只有附近的居民得到了教堂的庇護,。沒來得及逃入城堡的鎮(zhèn)民，已經(jīng)在亡靈的掃蕩中死于非命,。

　　城市籠罩在火光之中,，曾經(jīng)氣派的建筑因為戰(zhàn)爭變得殘破不堪。

　　教堂的外墻變成了被血跡玷污的殘垣斷壁,，兩旁華麗的玻璃彩窗也全被砸碎,，垃圾和尸體隨處可見，將供人參拜的圣潔場所變得一片泥濘,。

　　但曼弗雷德想要的破壞不止于此……他想要所有人的命,。

　　哈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誰知道那個吸血鬼還藏了多少軍隊？不把他活吞了我可不放心呢,?！?p>　　接下來該想想下一步該怎么辦了。

　　艾莉克斯已經(jīng)不再哭泣,，把臉埋在膝蓋里開始思考人生,。

　　洛基嘆了口氣：“去把露可可和斯嘉烈?guī)н^來吧，我們一起跟著那些亡靈去城堡外圍看看,?！?p>　　“你不怕再被曼弗雷德打得半死嗎？”

　　“……是斯嘉烈把我打得半死的……而且他沒你想的那么強,，敢隨便現(xiàn)身,，那個叫雷恩的牧師可以輕松取他性命。”

　　不懂得縮卵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亡靈法師,。

　　在見識過曼弗雷德的所有召喚物和戰(zhàn)法后,，洛基感覺自己逐漸能開始理解這一切。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不介意在搶功的同時,，探查一下曼弗雷德召喚不死大軍的秘密。

　　哈娜莫名和洛基想到了一塊：“你想去青石湖底看一看嗎,？我在那附近住了那么久……還不知道居然有這個鄰居在,。不知道他家里會藏了些什么好東西……”

　　“太冒險了——不行，至少也得在殺掉他之后再去,?！?p>　　洛基搖搖頭，讓哈娜打開了封住大門的石塊,。

　　“艾莉克斯,，我們該走了?！?p>　　她喪氣地悶聲答道：“……讓我一個人留在這吧……”

　　洛基沒想到她還在自怨自艾,，回頭走了過去。

　　“你說過要教導我走在正道上……就現(xiàn)在這幅要死要活的樣子,，真是有夠好笑的呢^^_”

　　“……確實……沒想到我居然會有臉說出那種話,。”

　　回憶起在天臺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和洛基說出心里話,，像圣母一樣開導著蒙昧者的自己,，艾莉克斯身體一陣顫抖……她被自己惡心到了。

　　這不是內(nèi)心善良與否的問題,。

　　她存在的意義既然已經(jīng)被否定。那么做更多的努力也不再會有價值,。

　　哈娜看著身體仿佛籠罩上一層灰霾,，無比落魄的艾莉克斯，有些不耐煩地撇了撇嘴：“讓這個麻煩鬼留在這吧……咝——反正她想死的話會自己去死,，不想死也會自己回來,。”

　　“哈哈……”

　　洛基有些苦惱起來,。

　　她會變成墮天使是洛基意料之中的事——不如說正是因為知道艾莉克斯最終會變成真正的墮天使,，洛基才沒有在山洞里就把她殺掉。

　　但在她變身之前沒能讓她學會接受現(xiàn)實,，適應墮落者的角色……洛基認為這是自己的錯,。

　　作為一個強力的法師（暫時還不是），一個仆從們仰視的領導者（暫時還沒被仰視）——他的做事的風格會不會太軟弱了？

　　洛基一邊自省,，一邊想著該如何讓艾莉克斯振作起來,。

　　“好啦，你的人生也不全然是黑暗的嘛,。雖然作為亡靈,，你又是在我這碰瓷把光環(huán)干碎的……我不太知道該怎么勸你，但至少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伙伴,?！?p>　　他翻出那天忘了還給艾莉克斯的銀戒指，遞到了她的面前,。

　　“你想遵從奧蘭靈的教導做個好人,，我只是想把深淵里的壞家伙殺掉幾個。我們的理想并不沖突,。你說我們是很像的兩個人……所以那天晚上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不再在意天使的身份了,。”

　　“那天晚上,？你們做了什么,？”

　　哈娜好奇地冷笑了起來……洛基懶得去理這個腦子有病的蛇女惡魔。

　　艾莉克斯本來是逐漸能放下——但光環(huán)正在重生并且功虧一簣的事實擊垮了她,。

　　就像中二病們愛說的一句話,，本來我能忍受黑暗，直到我看見光明,！

　　在黑暗中分明看見了希望,，又束手無策，只能親眼看著希望墜毀,。

　　這樣極端的絕望體驗可是有著能徹底把一個好人摧墮成報復社會的心理變態(tài)的力量,。

　　如果此刻受罪的是洛基，他已經(jīng)跳起來親切問候那個不讓自己好過的奧蘭靈親媽百遍,。

　　——偏偏艾莉克斯受正統(tǒng)天使教育,，絕不會拿他人出氣……那最后受氣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

　　洛基看她清醒了一些,，干脆直接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就算是墮天使,，你也能繼續(xù)貫徹自己的意志……或者是那個奧蘭靈的意志。重要的是力量,，你很快就會重新?lián)碛辛桉{眾生的戰(zhàn)力……”

　　艾莉克斯把戴上戒指的手抽了回去：“力量,？我不需要這種污穢的力量！”

　　“即使是奧蘭靈也沒有說魔力是污穢的吧,？不會吧不會吧,？”

　　他又沒讀過《圣典》,，但從教會沒有迫害過魔法師這點上來說，他不相信奧蘭靈覺得魔力污穢,。

　　“這不是魔不魔力……我……我感覺自己被強行塞滿了奇怪的東西,，這種感覺你沒辦法理解……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艾莉克斯——”

　　“你是嶄新出廠，即將開啟嶄新人生的新艾莉克斯,?！?p>　　洛基伸出手，感受著柔順發(fā)絲從他骨節(jié)上滑過的震動,，語氣有些不屑,。

　　“我理解那種感覺，那不過是一個嶄新身體接納魔力的體驗,，就像新生兒從羊水里鉆出,，呼吸新鮮空氣一樣——有點難受又怎么樣。恕我直言,，天界究竟教了你們什么東西,？他們有教給你正常的知識嗎？”

　　洛基穿越時還是個活人,，他也體驗過那種從魔力無到有的感覺,。

　　但艾莉克斯為什么描述得那么奇怪——可能是墮落后欲望被一同解放，所以會對魔力比較敏感,。

　　……嗯,？

　　洛基大腦發(fā)光。

　　再看向艾莉克斯時,，他眼神已經(jīng)不對勁了,。

　　骷髏沒有表情，面具更沒有,?？砂蚩怂鼓芨杏X得到，突然安靜下來的洛基顯得有些詭異,。

　　她淚汪汪的雙眼眼角翹起,，滿臉疑惑：“你怎么了？”

　　“……你說我是個與眾不同的亡靈,，我也沒見過像你一樣的天使……”

　　那些為黑暗精靈服務的墮天使和雇主一樣沉湎于尋歡作樂，洛基也很難把面前純潔的艾莉克斯與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

　　“你不是在失去天使光環(huán)的瞬間墮落,，所以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接納魔力后，你們會像其他凡間生物一樣……唔,，追尋生命另一種形式的延續(xù)……總之就是墮天使的七情六欲都會更加膨脹啦,。在千百年禁欲生活后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誰都會受不了，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p>　　艾莉克斯從地上站起，俯身揪住了洛基的斗篷,。

　　“那這不還是污穢的力量嗎,？！我修行了那么久,，都沒能擺脫凡人欲望的束縛……”

　　“哼哼……就是這種為自己而活的感覺?，F(xiàn)在的你屬于你自己，酒肉穿腸過,，奧蘭靈心中留,，就算放縱一下又如何?！?p>　　“別說那些了,，快告訴我控制魔力的辦法！它們到處亂沖——我感覺有點不對勁,?！?p>　　“你要跟我學亡靈法術？”

　　“當然不是,！只是操縱魔力……至少控制住它們,！”

　　洛基回想其他墮天使使用魔力時如臂使指的熟練，還以為他們是通過使用圣光學會的使用魔法,。

　　現(xiàn)在看來兩者還是有不小的差異,，艾莉克斯才會那么恐懼體內(nèi)這份未知的力量……

　　“……先教會你冥想的技巧吧?！?p>　　冥想是凡人法師的入門技巧,，對靈魂有著魔力回路的墮天使，這樣的冥想對魔力的恢復幫助不大,。

　　但在洛基的引導進行冥想時,，隨著沸騰的魔力逐漸冷卻，艾莉克斯的內(nèi)心也重新寧靜下來,。

　　沒過多久,，她心煩意亂，冥想也因此停止,。

　　艾莉克斯嘆了口氣,，睜開自己哭得通紅的眼睛。

　　“唉……我感覺好受多了,?！?p>　　“現(xiàn)在想通了,？”

　　“……雖然我再也沒有資格再執(zhí)行主的意志，沒有了潔凈的靈魂……但至少能用接下來的人生贖罪,，求得死后靈魂和下一世的安寧……”

　　“停一?！?p>　　艾莉克斯好像還沒太想通。

　　她的信仰好像從未崩裂,，這和洛基的預想完全不符,。她明明已經(jīng)和圣光徹底絕緣，奧蘭靈信仰對她而言只剩心理上的安慰作用,。在物質層面上,，所有信仰奧蘭靈的其他信徒甚至會視她如仇寇。

　　即便如此,，艾莉克斯對那些縹緲的故事和神明堅信不疑,，洛基多希望艾莉克斯能變得唯物一點，即使變得和其他墮天使碧池一樣也無所謂……但他盡力也沒能做到,。

　　至少她沒再像小朋友一樣躺在地上苦惱……

　　洛基安慰著自己,，抽出了從哈娜那里拿到的“惡魔之書”。

　　“這份卷軸是從哈娜那里搶走的魔導書……想要進一步掌控魔法,，又不想和我學,，你就自己研究一下上面的東西吧，不懂再來問我,?！?p>　　艾莉克斯接過卷軸，大驚失色,。

　　“上面是惡魔語,，這是惡魔的東西？”

　　“惡魔應該不會寫這種東西,，恐怕是某個術士學習魔法的心得……感覺蠻厲害的,。”

　　哈娜好奇道：“你看得懂這些文字么,？”

　　“當然,。但我可不想學習這些東西……”

　　“是嗎……哈哈，我們快走吧,！那兩個小朋友還在等我們呢……”

　　哈娜話鋒一轉,，搖著蛇尾朝打開的洞口走出了冒險者公會。

　　“等等,，你把她們接過來就行,。”

　　怕被雷恩看出端倪,，洛基只讓她一人過去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