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里,俊美的中年男子斜靠在躺椅上,,眼睛半開半合,,手中摩挲著一塊巴掌大的鐵匣子,面上有些百無聊賴,,似是在等什么人,。
突然,密室的大門緩緩打開,,立即走進來幾十個身著鐵甲的兵士,,將躺椅上假寐的人圍住。
躺著的人卻并不慌張,,不疾不徐地道,,“張副將怎么有空來這偏遠小鎮(zhèn)?”
“秦遠程,,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只要你把你們家的功法秘籍交出來,我就放了你老婆,?!?p> 言畢,張遠冷笑一聲,,手中的刀已經(jīng)在韓柔脖子上留下了兩道血痕,。
秦遠程依然是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輕輕嘆了口氣,淡漠道,,“她的死活與我何干,?”
韓柔聞言,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面上已是蒼白一片,。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她深愛著的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么多年她一個人教育孩子,,操持府里的上上下下,從未出過半點紕漏,。就連秦婉的起居也是她來置辦的,,這些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就算不喜歡她,,但也不能抹去他們是夫妻的事實,也不能輕描淡寫地將她所付出的一切視為無物,??丛谶@么多年的情分,也是萬萬不能說出“與我何干”的話,。
“程……程哥,。”女子小心翼翼地喚了一句,,然而并沒有得到回應,。
那人正好好地躺在原處,像是從未聽到過任何聲音,。
“呵,,秦遠程,你可真是夠無情的,。這女人為你做了這么多,,你倒是一點情分都不念啊?!?p> 躺著的中年男子聞言卻是將眼睛閉上,,手指輕輕拂過鐵匣子的表面。
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韓柔,人在做,,天在看,。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么多年,,你就真的沒露出過馬腳,?”
女子聽罷,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淚水縱橫,,眼淚布滿整張臉,為原本美麗的容顏又增添了幾分哀婉,,顯得極為楚楚可憐,。
只是,這一切并沒有任何人欣賞,,更不會有誰會為了她做出什么英雄救美之事,。
張遠譏誚地朝秦遠程瞥了一眼,繼續(xù)道,,“最好不要浪費時間,,現(xiàn)在你根本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你只不過是個廢人,。”
聽到“廢人”兩個字,,那躺著的人卻是突然睜了眼,,眼中射出一道寒芒直逼張遠。
后者有些禁不住,,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不過,立即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是被一個廢人嚇退了,,又是氣惱萬分。
“廢人,?”秦遠程嗤笑,,“今日,你若是連我這廢人都殺不了,,豈不是連廢人都不如,?”
“你!”
張遠氣得險些說不出話來,,眼看著韓柔已經(jīng)失去利用價值,,再說這女人根本不是他此行的目標,當下手一松,,就把韓柔放了,。
隨后立即朝秦遠程逼近,,他此時已是臨近突破脫凡境的修為,又怎么會奈何不了眼前的區(qū)區(qū)先天境,?
這一年半來,,他的修為一直停留在先天境巔峰,無半分寸進,,心下不由想起自己的功法是最關(guān)鍵的因素,。
現(xiàn)在他修習的功法也最多能到達先天境頂峰,若是單單憑借個人的悟性,,想要沒有任何倚仗就能順利突破到脫凡境,,顯然是不現(xiàn)實。
他早就打過“秦家功法”的主意,,只是以前和秦遠程提及之時,,都被對方以經(jīng)脈特殊為由拒絕。
可是,,若不試試那功法,,他又怎么甘心?秦遠程的話是不是只是托詞,,也未嘗可知,。
好在這次陛下也對這功法有些興趣,他這次得到這個差事,,也是得償所愿了,。
“秦遠程,你一個廢人,,要這么好的功法做什么,?倒不如把它回報給大魏,畢竟你也曾是大魏的子民,?!?p> 張遠握緊了手中的軍刀,試探地又上前了幾步,,雖說對方是個廢人,,但秦遠程在戰(zhàn)場上的赫赫威名可不是空穴來風,他也是親自看見過這人以一敵多的場面,。
“張遠,,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這功法你學不來,。且這功法也不是如你想的那般神奇,,你又何必執(zhí)著?”
“不可能,!若不是這功法,,你又怎么可能修煉沒有瓶頸,!”張遠厲聲質(zhì)問道。
秦遠程的進步,,他是知道的,,雖然秦遠程天賦不好,修煉速度慢,,但卻一直都在進步,,從未有修為停滯不前的時候。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功法的原因,?
“哎,張遠,,本以為你我兄弟多年的情分重如山,,如今竟是連一本破書都不如?!?p> “我也曾經(jīng)把你當過兄弟,,但是你卻一直都在騙我!”
“我并沒有騙過你,?!?p> “那你告訴我,你這么多年修煉無瓶頸,,是不是因為這部功法,?”
秦遠程有些好笑地搖搖頭,“不是,,這部功法我也并未學全?!?p> “此話當真,?”
“我秦遠程對天發(fā)誓,若是此功法能助于提升修為,,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秦遠程淡淡的開口,,接著道,“張遠,,我并不想傷及無辜,,你與我之間并無仇怨,若你真的想試試這部功法,,我也可以借給你,。只不過,,你修煉出了什么岔子,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p> 以前的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已然不在,,面前的只是一個利欲熏心,,不擇手段的青年。
秦遠程看著面前青年猶豫不決的神情,,又接著補了一句,。
“這功法現(xiàn)在在我女兒手上,她待會兒就會過來,,你若是想好了,,就和我說一聲。莫要讓人當了槍使,?!?p>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昔日在戰(zhàn)場上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就這么斷送在自己手上,。
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女子,。他在心里嘆了口氣,,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讓這個女人死去,,畢竟她也是阿含的母親,。
他只是厭煩了被監(jiān)視,被覬覦,,被人天天算計,,如今他要反抗,要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別信他的話,,這秦遠程就是自私自利,他自己現(xiàn)在不能修行,,卻還在這里耗時間,,不愿將功法送與你,他根本沒有把你當過兄弟,?!?p> 張遠大駭,當下立即朝四周張望,,這……這是誰在說話,?
秦遠程看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有些不安起來,但也是摸不準到底發(fā)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