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像潮水一樣來回涌動著,,然后漫過行云峰峰頂,。
幾條云鯉跟著云氣躍上行云峰,最終卻沒能趕上褪去的云潮,結(jié)果被李袁芳抓了個正著,。
“哈哈哈……”小丫頭哈哈大笑著,將那幾條云鯉兜在了衣服里,。
呂四不知從哪兒弄了個竹椅,,像大爺一樣躺在那兒,還抓了幾個小精怪給他搖扇子扇風(fēng),。
聽見小丫頭的笑聲,,呂四睜開眼睛瞥了一眼,露出微笑,。
許小仙聽見了小丫頭的笑聲,,尋聲而來。
“有好吃的了,?!崩钤歼肿煲恍Γ煌5赝萄士谒?。
“這……不好吧,?”許小仙有些心虛,倘若人人都去抓云鯉吃,,恐怕這青山的云鯉早被吃完了,。
“你吃不吃,不吃我一個人吃了,?!毙⊙绢^說道。
許小仙猶豫了一陣,,最終點了點頭,。
不遠(yuǎn)處,呂四瞥了眼許小仙,,忍不住嘆息一聲,。
以前多老實的一個孩子啊,跟著小丫頭玩了一個月,,就成這樣了,。
丫頭啊,你這影響力,,有點妖啊,。
兩人興高采烈,,支鍋煮魚。
“不許吃,!”忽然,,陳小潤的聲音響起。
許小仙趕緊撲滅靈火,、收起鍋子,,故作淡定的望向遠(yuǎn)方的云海。
“哼,,小氣鬼,。”李袁芳有些委屈,,氣得將那些云鯉扔在了地上,,“恰好”有一層云潮涌過,帶走了那幾條云鯉,。
逃出生天后,,那幾條云鯉歡快的在云海里撲騰,露出雪白的肚皮,。
陳小潤沒再理會兩人,,視線落在呂四的身上。
呂四察覺到陳小潤在看他,,但沒有理會,。
自打李袁芳拜入柳青山門下,呂四的人生就沒了追求,,連求生欲都大大降低,。
要是擱以前,他可能早就從竹椅上起來了,。
到手的云鯉不翼而飛,,這讓李袁芳很是難受,不情不愿的朝自己的洞府走去,。
許小仙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便開口說道:“師父,要不我去臨州城給咱買點吃的去,?”
陳小潤點了點頭,,“嗯,去吧,?!?p> 許小仙笑容燦爛,正要離開,卻聽見了李袁芳哇哇喳喳的叫喊聲,。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帶上我,,一定要帶上我,,我的嘴可是很挑的,買的好吃的肯定香,?!毙⊙绢^興高采烈,滿臉期待,。
陳小潤有些猶豫,這丫頭就是麻煩的化身,,出去一趟指不定又會惹出麻煩來,。
不過一想到接下來這段時間行云峰可能有麻煩,便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見陳小潤同意了,,小丫頭高興地跳了起來,兩個羊角辮歡快的甩動著,。
“這次出去可以多待幾日,。”陳小潤說著,,稍稍停頓了片刻,,然后才繼續(xù)說道:“修道也要勞逸結(jié)合?!?p> 小丫頭聽到可以多玩兩日,,頓時笑得更大聲了。
便是許小仙也忍不住咧嘴傻笑起來,。
陳小潤覺得有些吵,,稍稍皺了皺眉頭。
兩人見狀,,頓時止住了笑聲,。
就在這時,一個身段極好,、笑起來有酒窩的女子駕著云落在了行云峰,,正是會卿峰的林子嵐。
“林師姑,?!痹S小仙恭敬道。
小丫頭雙手叉著腰,,看著林子嵐,。
“下山呀,?”林子嵐笑容甜美,聲音更甜美,。
“是,,師姑?!痹S小仙回道,。
林子嵐甜甜的笑著,拿出一疊符箓,,遞給許小仙,,“拿著防身吧?!?p> “師姑,,這……”許小仙有些難為情,俗話說無功不受祿,,他怎么能要林師姑的符箓呢,?
“嘖……拿著符箓趕緊走,一點眼力都沒有,?!毙⊙绢^人小鬼大,早就看出這個漂亮女人喜歡小氣鬼,。
許小仙不明就里,,但小丫頭卻已奪過符箓,拉著許小仙向遠(yuǎn)處走去,。
林子嵐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雖然嬌羞扭捏,但卻別有風(fēng)味,。
“有事,?”陳小潤語氣平淡。
“呃……過來看看,?!绷肿訊鼓有邼瑳]好意思將那個“你”說出口,。
“那你看吧,。”陳小潤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回了洞府,。
林子嵐有些尷尬,亦有些失落。
小潤師兄以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他很愛笑,也很會照顧人,。
也不知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性情怎會變得如此冷淡?
想著這些,,林子嵐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青山弟子那么多,為什么非要小潤師兄去,?覆滅天魔宗又不是小潤師兄的責(zé)任,,為何要讓他承受這么多?
呂四看著怔怔發(fā)呆的林子嵐,,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林子嵐雖已六十多歲了,但模樣依舊年輕如少女,,而且在陳小潤“叛逃”的這幾十年,她幾乎不與外人接觸,,所以性情也很單純,。
只可惜,她看上了陳小潤,。
像陳小潤這種人,,要么被敵人打死,要么打死所有的敵人,,基本上沒有第三種可能,。
而陳小潤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基本不會考慮找什么道侶,。
呂四身為過來人,,自然看得通透,所以也不會替陳小潤解釋什么,。
“呂師,,他最近還好嗎?”林子嵐走到呂四跟前,,微笑著問道,。
呂四點了點頭,“情緒還挺好的,,我看他賞云的時候還經(jīng)常笑呢,。”
“是嗎?”林子嵐有些狐疑,,沉吟片刻后說道:“可是……我感覺他并不開心啊,。”
呂四愣了愣,,感慨道:“開心,?呵呵……這種情緒對他而言,可是很奢侈的,?!?p> 林子嵐怔了怔,而后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行云峰,。
……
……
許小仙和李袁芳離開青山后,,一路御風(fēng)而行,直到臨近臨州城,,這才落地步行,。
入了城,李袁芳滿臉好奇的四處張望,。許小仙入山修行的時候已經(jīng)不算小了,,對俗世里的一切還算熟悉,但這久違的熟悉感,,讓他倍感親切,。
久居深山中,不知市井事,。
所以他并沒有立即跑去大吃大喝的打算,,而是先準(zhǔn)備在這臨州城的鬧事區(qū)逛一逛,探聽一些消息,。
李袁芳見天色尚早,,也就答應(yīng)了許小仙的提議。
兩人就這樣走走停停,,四處閑逛,。在路過一家說書攤子時,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
因為,,故事里的主人公,正是那天魔宗副宗主血煞,。
“那血煞被罩在劍氣里,,張口狂呼,可無論他如何呼喊,,也逃不過身死道消的命運(yùn),?!闭f書人講到這里,語氣頗為唏噓,。
便是一眾聽書的人,,都忍不住唏噓感慨。
“你胡說,!”李袁芳聽見說書人把小氣鬼說死了,,頓時就不樂意了。
然后,,包括說書人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李袁芳和許小仙。
許小仙眼疾手快,,一把將李袁芳扯在身后,,賠笑著說道:“說得好,說得好,?!?p> 許小仙一邊說,一邊拿出一片金葉子,,扔給說書人,。
原本有些慍怒的說書人一看到這金燦燦的葉子,頓時滿臉堆笑,,拾起金葉子咬了一口,,確認(rèn)是真的之后才抱拳謙虛道:“過獎,過獎,。”
許小仙不再多留,,拉著李袁芳離開了這里,。
至于說金葉子,那是白光送的,,花起來也就不怎么疼惜,。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娶媳婦了沒,?!币粋€身形肥胖的大嬸見許小仙氣度非凡、出手闊綽,,便起了牽紅線的心思,。
一旁另一個稍微瘦一些的大嬸立即說道:“如此出類拔萃的公子,自然是許了人家的,?!?p> 她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暗自盤算,自家的姑娘正好十八了,,要是能嫁給這個公子,,那今后可就有好日子過了呀。
兩人幻想著今后的美好生活,,皆是不自覺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