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在你的四月,我在我的五月
?。ㄒ唬?p> “夏邇,,你來中州都三天了,,也不早點(diǎn)告訴我,!”李燦燦,、夏邇,、阮茞三人在餐廳里剛坐定,,李燦燦就開口抱怨道,。
“你忙著陪女兒,夏邇也不想打擾你,,所以晚了兩天才告訴你,。”阮茞馬上說,。
“什么打擾不打擾,?有天大的事我也要先來陪她啊,!”李燦燦掀眉,、瞪眼,依然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這不是找你來了嗎,?我在這里還要再呆兩天,咱們還有時間在一起,?!毕倪兝±顮N燦的手說,“再說你每次回家,,也不是第一時間就告訴我,,咱倆扯平了!”
“你——你就這么跟我斤斤計(jì)較???”李燦燦故作氣惱地一甩夏邇的手,轉(zhuǎn)向阮茞說,“你看,,她暴露出本質(zhì)來了吧,?當(dāng)年你們喜歡她,就是喜歡她的這種小家子氣嗎,?”
夏邇聞言一愣,,說:“你這說的什么話?當(dāng)年可是你和阮茞在一起,,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p> 李燦燦狡黠地一笑,,歪頭看著阮茞說:“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坦白?”阮茞看看夏邇,,笑而不語,。
“我記得很清楚,當(dāng)年是你喜歡他,,老拉著我在門口偷看他,。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夏邇卻說,。
“那時我是喜歡他沒錯,可人家不理睬我,!你知道他為什么不理睬我嗎,?他喜歡的是你!哈哈——我們之間是三角戀,!”李燦燦用手指在自己和夏邇,、阮茞之間畫著三角形,大笑不止,。夏邇露出吃驚的神情,,看看大笑的李燦燦,再看看不動聲色的阮茞,,仿佛一時弄不清楚李燦燦說的是事實(shí),,還是在開玩笑。
“那時,,我只知道你們倆喜歡在二班的后門口聊天,,二班的肖力還寫了一首情詩送給夏邇?!比钇惡Φ难劭粗?,慢條斯理地說。
“對對,是肖力,,那首詩是肖力給你的,!”李燦燦也豁然記起。
“哪首詩,?什么詩,?”只有夏邇?nèi)缯衷旗F,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
“那首情詩,,就是從二班后門的門縫里塞出來的那首!你忘了,?”李燦燦說。
夏邇搖搖頭:“什么從門縫里塞出來的情詩,,惡作劇的吧,,我沒印象!”
“你真不記得了,?后來聽說是肖力請陳東輝幫忙寫的,。陳東輝你有印象吧,二班的陳‘馬面’,?”李燦燦提醒夏邇,。
夏邇還是搖頭:“陳‘馬面’這個人,還是上次阮茞回去,,大家一起吃飯時聽人提起過,,至于肖力,沒聽說過,?!?p> “肖力那時可是我們年級的霸王,好多人都怕他,!你連他都不知道,?你啊,就是啥事都不關(guān)心,!”李燦燦用筷子點(diǎn)一點(diǎn)夏邇,,“奇怪的是,男生就喜歡你這種迷糊的女生,。是不是,,阮茞?”李燦燦又把話題拋給了阮茞,。
阮茞看看夏邇,,說:“這和迷糊沒有關(guān)系。”
“那和什么有關(guān)系,?因?yàn)槠??男人果然都是以貌取人!”李燦燦不依不饒,。
“哎呀,,你怎么老是拿我開玩笑,你還是老實(shí)交代自己那時是怎么喜歡他,,怎么追求他的吧,!”夏邇故作生氣地放下筷子說,“就說你們那時怎么背著大家恩愛的吧,!”
“咳咳——”阮茞一口水嗆住了喉嚨,,咳個不停。
“你看,,還恩愛,,他聽到你說我們恩愛就嚇得氣都不順了!那時他是高冷范,,根本瞧不上我,,是我死皮賴臉地想追求他,這些我都向你坦白過了的,!”李燦燦對于那段單相思的歲月似乎已是心無芥蒂,。
“看來你們在背后沒有少說我的壞話啊,!”阮茞接過話說,。
“不是說壞話,是崇拜你,,贊美你,!”夏邇笑,李燦燦以前幾乎每次和夏邇見面都要夸贊阮茞,,直到結(jié)婚前還對阮茞念念不忘,,夏邇是再清楚不過了。
“不許說,!”李燦燦伸手擋在夏邇和阮茞之間,,對夏爾瞪著眼說,“說了我就跟你絕交,!”
夏邇“噗嗤”笑了:“看來你也有覺得丟人的時候?。 ?p> “的確很丟人,!”李燦燦自己也笑了,,“那時好天真,,好幼稚,做事那么可笑,,但也可愛?。】上н@樣的時候再也沒有了,!”
夏邇拍拍李燦燦的手,,笑著說:“沒事,還有我,,我都記得,!”說完忍不住又笑。
“也是,,我們都是彼此的見證人,。嘻嘻——”李燦燦也開心地笑了起來。阮茞默默看夏邇一眼,,若有所思,。
(二)
吃完飯后,,李燦燦陪夏邇坐在賓館的床上。與夏邇同屋的人還沒有回來,,大約正流連于中州的夜景,。
“夏邇,你現(xiàn)在咋樣,?和周剛到哪一步了,?”李燦燦關(guān)切地問。
“唉,,他你還不了解,,就是會死纏爛打,我已經(jīng)被他折磨得沒有辦法了,!目前只能拖著了……”夏邇一臉悲哀地說,。
“唉,還以為他那么愛你,,是不可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的,,哪知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軌,!都說男人如果習(xí)慣了出軌,,是改不了的,你可千萬別被他甜言蜜語一哄,,就原諒他了,!”李燦燦說,。
夏邇點(diǎn)點(diǎn)頭:“我沒打算原諒他。他說什么我都不會再相信,,可我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我跟羅東旭的事你知道的,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他還跑到人家辦公室砸東西,。上次同學(xué)們一起吃飯,他又來找麻煩,,阮茞看不下去了,,幫我擋了擋,他又記住了,,說我是為了阮茞,,要跟他離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理智,,我真怕他做出什么嚇人的事情來,!”
“唉,的確很麻煩,!”李燦燦同情地說,。沉默了一會,李燦燦又說:“你可以問一下阮茞,,他見多識廣,,看能不能幫忙走法律程序解決。周剛表面上無法無天,,真正上了法庭,,他應(yīng)該也不敢囂張的吧!”
“這也是個辦法,,可誰被扯進(jìn)來都會有很多麻煩,,人家阮茞憑什么給我?guī)瓦@個忙啊,?”夏邇搖頭,。
“夏邇,你看著我,!”李燦燦突然很鄭重地拉住夏邇的手說,,“阮茞從高中就喜歡你,你知道嗎,?并且我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更加喜歡你了!”
夏邇愣住了,,阮茞對夏邇的好雖然已超出了同學(xué)的范疇,,對此夏邇自己很清楚,,但夏邇從來沒有想過要揭開這種關(guān)系,因?yàn)榫拖駥α_東旭一樣,,自己可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不打擾他的生活,也不讓他打擾自己的生活,。夏邇頓了頓,,苦笑一下:“喜歡又能怎樣,不喜歡又能怎樣,?”這下輪到李燦燦發(fā)愣了,,她沒有想到夏邇早就發(fā)現(xiàn)了阮茞的心思,這么多年卻一直當(dāng)做什么也不知道,。
“夏邇,,你——原來早就知道了!夏邇,,關(guān)于這個事,,我要跟你說對不起!高中時阮茞就跟我說過他喜歡你,,叫我對他死心,。可你知道,,我是個很難死心的人,,為了讓阮茞喜歡我,我向你隱瞞了他喜歡你的事,,還一直在你面前說自己喜歡他,就是怕你把他搶走了,!夏邇,,其實(shí)這些年我都覺得挺對不起你,尤其是看到你現(xiàn)在過得不好,,我就更加覺得是我害了你,!”李燦燦眼里泛出淚光。
“沒有這回事,!和你沒關(guān)系,!”夏邇眼眶也濕潤了,“那時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和阮茞有什么瓜葛,。那時我們還小,誰能想到現(xiàn)在會是怎樣,?我和阮茞的緣份就是同學(xué),,和你的緣份卻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你沒有對不起我!”
“夏邇,!”李燦燦抱住夏邇,,哭出聲來,抽抽噎噎地說:“你這么好的女人,,值得最好的男人來愛,,可怎么偏偏就過得這么苦呢!”夏邇也失聲痛哭了起來,,委屈,、傷心、悲哀……各種被壓抑著的情感奔騰而出,。有時,,哭是很好的發(fā)泄,所以哭真是人類情態(tài)里最偉大的樣式,,它緩解痛苦,,療救悲傷,多少人因?yàn)榭藿夥帕诵撵`,,因?yàn)榭薇苊饬瞬B(tài)的偏執(zhí)和精神的崩潰,!哭也是一個女人最后的、最無奈的自我保護(hù),。
?。ㄈ?p> 中州的最后一晚,李燦燦帶著女兒陪夏邇吃完晚飯,,因?yàn)楹⒆永ХΦ迷?,母女二人九點(diǎn)先告辭離開了,留下夏邇和阮茞兩人相鄰坐在餐桌的同一側(cè),。
“夏邇,,多吃點(diǎn),你太瘦了,?!比钇愓f,自己卻放下筷子,,看著夏邇吃,。
“你也吃啊,!菜點(diǎn)得太多了,,你多吃點(diǎn),免得浪費(fèi),!”夏邇的話更實(shí)在,,可阮茞只是拿起筷子,,夾起一小塊土豆,慢慢放進(jìn)嘴里,。阮茞今天有點(diǎn)反常,,話特別的少。李燦燦在時有她嘰哩哇啦在講,,阮茞插不上嘴,,說話少可以理解,可李燦燦已經(jīng)走了,,剩下夏邇和他相對,,照以前的情形來看,阮茞應(yīng)該會主動找話題和夏邇說話,,可阮茞此時根本不說話,,仿佛除了研究夏邇?nèi)绾螉A菜、吃菜,,他已想不出還可以做別的什么事了,。夏邇感覺到了阮茞的異常,心里突然產(chǎn)生一種預(yù)感,,但夏邇沒有李燦燦的直率,,她裝作只顧埋頭吃菜,不去理會阮茞毫不遮掩的注視,。
“好了,,我吃飽了!”夏邇終于放下筷子,。
“不吃了,?”阮茞連眼睛都是笑笑的。
“不能再吃了,,再吃我就要撐死了,!”夏邇的確飽得不能再飽了。
“那出去走走路,,消消食?”阮茞的聲音溫柔的不能再溫柔了,。夏邇點(diǎn)頭同意,,二人出了餐廳,來到附近的廣場上,。
此時正是入夜時分,,盡管暑氣未散,但晚飯后散步納涼的人還是很多,,大約是在空調(diào)房里呆久了,,也需要出來呼吸一下自然的空氣吧,。阮茞和夏邇在人群里慢慢走著,奔跑的孩子和拿著扇子的大人,,占領(lǐng)了廣場的每一個角落,。
“夏邇,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了,,其實(shí),,從高中那時開始,我就很關(guān)心你,?!比钇愓f。
夏邇的心猛地一跳,,盡量用平淡的語氣說:“嗯,,你的確一直都對我很好。謝謝你,!”
“我希望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是好同學(xué),好朋友,?!比钇愅W∧_步,“不因我對你的感情,,影響我們的相處,。”阮茞靜靜地看著夏邇,,路燈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夏邇沒有說話。阮茞突然握住夏邇的手,,輕聲說:“夏邇,,我不想冒犯你,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我都不想……”
夏邇看著自己的手,她沒有抽回它,?!拔抑溃阆霂臀?。高中時,,你就一直在幫助我,現(xiàn)在也是……”夏邇也很輕聲很溫柔地說,“你關(guān)心我,,我知道,!”
阮茞的手不舍地放開夏邇的手,說:“確實(shí)是這樣,,我總想幫助你,,保護(hù)你。高中時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阮茞的嘴角有一絲苦笑,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夏邇,。你現(xiàn)在遇到了困難,讓我來幫助你解決,,我可以幫你要回兒子,,開始新的生活?!?p> 夏邇眼里一亮,,目光緊緊盯住阮茞問道:“你有辦法幫我要回兒子?”
“可以,!”阮茞很篤定地點(diǎn)頭,,“只要你下定決心,走訴訟程序,,是可以解決的,。”
“你說真的,?”夏邇抓住阮茞的胳膊,,“我只要兒子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只要兒子跟我,,其他的怎么都行,!”
“兒子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是一定要拿過來,其他該有的一并爭取,。我來幫你安排,!”阮茞這樣的男人,斷事能快人一步,,做事總胸有成竹,,最大的特點(diǎn)就是能讓人放心、安心,。夏邇卻哽咽了。
阮茞柔聲說:“你很堅(jiān)強(qiáng),一個人支撐了那么久?,F(xiàn)在也不要難過,,相信我,很快就能見到兒子的,!”阮茞寬慰道,,“明天你先回去,我把這邊的事安排好了,,就過去找你,。到時候請律師出面,盡量避免讓你和他打交道,。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
夏邇抬起頭來,淚光閃閃地看著阮茞,。阮茞定定地看著夏邇,,霓虹燈下充滿悲戚的臉,像初生嬰兒那般脆弱無助,,像幽藍(lán)的苦海一樣充滿魅惑,。阮茞不忍直視這張臉,他把視線投向遠(yuǎn)處的高樓,,那里的每一扇窗戶里面,,都有一個不同于其它窗戶里的世界,就好像你在你的四月,,我在我的五月,,彼此毗鄰,卻風(fēng)月迥異,。
?。ㄋ模?p> 夏邇正在店里整理賬目,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嗚”地開過來,,猛地剎車,,橫在了美容店的門口,把夏邇嚇了一大跳,。夏邇走出去,,看見轎車和門之間距離不足一米,僅容一人側(cè)身通過,。夏邇看看這車,,窗戶緊閉,看不清來者何人,。夏邇敲敲駕駛座的窗戶,,正要說話,突然車窗玻璃滑落下來,周剛坐在車?yán)?,正在點(diǎn)燃一支煙,。
“你——你這是干什么?你怎么把車停到這里,!”夏邇又驚又氣,。
“我想停到哪就停到哪,有本事你去告我??!”周剛吸一口煙,悠悠地吐著煙圈,,悠悠地說,。
“你——你講點(diǎn)道理好不好,停在這里,,客人怎么進(jìn)出,,我這生意還怎么做啊,!你如果找我有事,,我們到別處去說。你把車開走,!”夏邇盡量平心靜氣地說,。
“我不找你,你都把我告到法院了,,我找你干啥,?想做生意是不是?你做啊,,沒說不讓你做,!”周剛把車座靠背往后一放,躺在上面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夏邇問,。
“是不是故意你不知道嗎,?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就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周剛恨恨地說,。夏邇明白周剛一定是已經(jīng)接到了法院的傳票,故意跑到自己店里鬧事來了,,跟他講道理肯定是沒有用的,。夏邇關(guān)上玻璃門,,進(jìn)屋去撥通了阮茞的電話。阮茞得知后,,讓夏邇在屋里不要出來,,不要跟周剛理論,更不要激怒他,,說律師馬上會來幫忙解決。夏邇心里又驚又怕,,自然只好聽阮茞的,,躲在店里等律師來。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律師來了,,卻不說話,拿著相機(jī)對著夏邇的店和周剛的車“咔咔咔”好一陣照,,照完了才收起相機(jī),,走過來敲敲周剛的車窗。周剛正在車內(nèi)假寐,,聽見聲音,,懶懶地睜開眼,看見來人:個子不高,,精瘦身材,,臉上皮膚又粗又黑,還滿是凹凸和褶皺,,一副細(xì)邊眼鏡后的目光卻明亮銳利,,很有神采,讓人很難猜測出他的年齡,。周剛一見到他,,立刻像被針扎了一般坐起身,“嗵”地拉開車門,,走下車,。
“怎么,又是你,?”周剛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律師盧承旂,“來得挺快??!不就是個律師嗎,你管的還真多,,和我談條件的是你,,告我上法庭的是你,,現(xiàn)在又跑來想壞我的事,你是專門要跟我作對,,是不是,?你和她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上次我自我介紹過了,,是律師和當(dāng)事人的關(guān)系,。”盧承旂很公事公辦地說,。
“拿人錢財(cái),,與人消災(zāi),是不是,?不就是個律師嗎,?這事你管得了嗎?你以為自己是警察,?”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這樣做是侵犯他人權(quán)益,擾亂公共秩序,?!北R承旂不緊不慢地說,“當(dāng)事人是可以報(bào)警的,?!?p> “我已經(jīng)被她告到法院了,還怕她再報(bào)警,?”周剛用不屑的神情看著盧承旂,,“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告訴你,,我上中學(xué)時就和警察打交道,,我會怕她報(bào)警?”
“我的意思是你的這種做法,,在法庭上已經(jīng)是不利于你的證據(jù)了,,如果你繼續(xù)堵在這里,讓事態(tài)變得更嚴(yán)重,,只能對你更加不利,。”盧承旂摸摸掛在胸前的相機(jī),,輕描淡寫地說,。
“你算老幾,信不信我砸了你的相機(jī),!”周剛看一眼盧承旂手里的相機(jī),,雙手把拳頭一握,,瞪著眼睛說,“律師他媽的沒一個好東西,,不就是會顛倒黑白,,給人下套!”
“這可不是我給您下套,,是您自己把車開這兒來的,,我不過是過來做個見證?!北R承旂皮笑肉不笑,,“至于怎么做,接下來還是您自己做決定,。我還要去見見我的委托人,就不奉陪了,?!北R承旂丟下周剛,走進(jìn)店里,。
“盧律師,,您來了!現(xiàn)在怎么辦,?”夏邇看見盧承旂,,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盧承旂擺擺手說:“沒事,,今天他的行為是在為我們增加勝算,,如果他懂得權(quán)衡,估計(jì)過一會就走了,。如果他繼續(xù)固執(zhí)下去,,我們就報(bào)警,有了派出所的處理記錄,,在法庭上只會對我們更有利,。”
夏邇聞言稍稍寬心了些,。
果然,,周剛在門外徘徊了五六分鐘后,對著店里看了好幾遍,,喊了一聲:“夏邇,,不要以為這就完了,我還會再來的,!”又指指盧承旂說:“至于你,,嗯,,咱們走著瞧!”說完鉆進(jìn)車?yán)?,開車走了,。
夏邇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了,但她仍然不放心,,又問盧承旂:“他要再來怎么辦,?”
“再來就馬上報(bào)警。咱們不怕他找事,,反而怕他不找事,。他找的事越多,越能證明你們感情破裂,,并且他還有暴力傾向,,給你造成了人身和財(cái)產(chǎn)的威脅。他如果什么也不做,,我們反而缺少有利的證據(jù),。”盧承旂句句話不離官司,。
“我們有證據(jù)啊,,他出軌不就是感情破裂的證據(jù)嗎?”夏邇問,。
盧承旂解釋道:“要認(rèn)定出軌的事實(shí),,如果他本人承認(rèn),那是沒有問題的,,可就怕他否認(rèn),,我們這邊又不能提供照片、視頻,、錄音,、聊天記錄等等證據(jù)材料。沒有確鑿證據(jù),,法院很難認(rèn)定這一事實(shí),。”
夏邇想了想,,自己的確從來沒有想到保留什么證據(jù),,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周剛可能會不承認(rèn)那些他曾經(jīng)懺悔過的事,。夏邇有點(diǎn)后悔,,同時又覺得有些難過,不說當(dāng)初,,就是此刻想著要防備周剛,,夏邇都覺得不是滋味,,她只好茫然若失地點(diǎn)點(diǎn)頭。
盧承旂又說:“以后他再有什么動作,,你還是要打電話給我,,再報(bào)警。這段時間,,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俗話說,狗急了也會跳墻,?!?p> 夏邇輕輕皺眉,看了一眼盧承旂,。
盧承旂有點(diǎn)尷尬地笑笑,,解釋說:“阮院長叮囑過,一定要保護(hù)好你的安全……如果他有暴力傾向,,我們是可以申請法律保護(hù)的,。”
夏邇明白盧承旂的意思,,笑笑說:“我知道了。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