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長安城的新鮮事兒
雖然徐校尉的心里也感覺可能抓錯了人,但是公主吩咐他還是照做的,。
因為他骨子里還是軍人,,在戰(zhàn)場上軍士首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而不是去分辨這個命令的真假。
如果此時是李世忠就不會這樣,,一來,,安樂公主現(xiàn)在說的明顯就是氣話,再者,,牢里這個的和尚身份不明,,未經(jīng)審判就輕易動刑,這就是不合適的,。
萬一將來出錯了,,誤傷了人,安樂公主肯定沒什么事兒,,最后可都是自己的事兒,。
大家同在長安城,得罪人的事兒還是謹慎點好,。
這邊徐校尉剛出門,,從偏殿的一角,一身長裙的永泰公主帶人緩緩的走了進來,。
“見過永泰公主,!”
女孩看到徐校尉開口問道:“徐校尉,你們剛才說什么,,我好像聽見要對誰用刑,?”
“稟公主殿下,安樂公主剛抓到一個光頭盜匪,,命令屬下對其用刑,!”
“光頭盜匪?”
永泰公主皺著眉頭問道:“是什么樣的光頭盜匪,?”
“是一個年輕的和尚,?”
“和尚?”
聽到這兩個字,,永泰公主眉頭一皺上前問道:“安樂,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你聽我說嘛!”
“我不想聽你的狡辯了,,祖母親口說讓你去開源寺接佛門高僧了塵禪師來開導(dǎo)圣上的,,你怎么把他抓到地牢里去了?!?p> “我也不想的啊,,他不在開源寺,我找了一個晚上呢,而且你看我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東西……,!”安樂急切的狡辯
“你還搜他的身,?你知不知道人家可是禪宗大師,阿爹把他的玉牌都賜給了他,,你敢對他用刑知不知道什么后果,,你仗著阿爹和祖母的寵愛,簡直無法無天,,你……”
永泰公主指著安樂說:“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你等著祖母的教訓(xùn)吧!”
“姐姐,,我……,!”
看著永泰公主的真的生氣了,安樂也有些慌了,。
現(xiàn)在她感覺自己是做的有些過分了,。
而這個時候比她更慌的是站在門口的徐校尉,他只要不傻就明白剛才他們抓來的是什么人了,。
“御賜玉牌,,太后親請,佛門高僧,,禪宗大師,!”
這四個詞出來,徐校尉的臉上登時就見了冷汗,。
他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當(dāng)初李世忠一次次的跟自己強調(diào),,千萬要保護好安樂公主的安危,其他的什么也不要管,。
把太后和圣人等的人直接一腳踹進了興慶宮的地牢里,,這樣的后果,怕不是挨一頓板子,,撤了自己的職位能解決的吧,。
“徐校尉,馬上帶我去見了塵師父,!”
永泰公主瞪了妹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哦,!”
一旁的徐校尉回過神,,一臉蒼白的帶著長公主殿下前去地牢找人。
身后的安樂公主想了想,,轉(zhuǎn)身帶著從江小離身上搜下來的東西也跟了上去,。
此時在興慶宮的正殿的拱門一側(cè),跪著幾名眉須皆白的老人,幾名身著錦衣的內(nèi)侍恭敬的立在一邊,,旁邊還有人準(zhǔn)備了水和華蓋遮陽,。
“魏閣老,你起來吧,,圣人現(xiàn)在是不會見你的,!”
“勞煩徐內(nèi)侍通稟一聲,魏芝元攜尚書省和中書省的大臣請求陛下的接見,,如果陛下不肯見我們的話,,魏某就只要跪死在這興慶宮了!”
“魏閣老,,這是何必呢,,陛下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等過段時間陛下消消氣了,,您在來也不遲?。 ?p> “天不可一日無晨,,國不可一日無君,,眼下大周各地每天的奏折堆積像山一樣,很多大事兒都需要陛下定奪,,圣上一日不出興慶宮,,我等便一日不走!”
“哎,,這都是何必呢,!”
老內(nèi)侍搖了搖頭,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的拱門,。
從一開始他就吩咐身邊人去長生殿請?zhí)罅?,畢竟圣上鬧起了脾氣,這只有太后能緩解這樣局面了,。
“再去催一下,,等太后到了,大聲通稟,,再吩咐太醫(yī)署的人到興慶宮來候著,!”
“是!”
旁人答應(yīng)了一聲,,匆匆離去。
徐內(nèi)侍搖了搖頭,,跟身邊的仆從起身走到興慶宮的正殿中,,一身明黃色龍袍李顯正在窗外看著。
手中的書籍卷在一側(cè),桌上的玉石圍棋也隨意的擺在各處,,
“圣人,!”
“他們還在殿外跪著?“
“是,,從辰時開始到現(xiàn)在,,六位大人已經(jīng)快跪了一個多時辰了!”
李顯冷喝了一聲,,不耐煩的說道:“一幫迂腐之徒,,以為這樣朕就能既往不咎,他們既然愛跪,,就一直跪下去吧,!”
“是!”
徐內(nèi)侍小聲的答應(yīng)了一聲,,并未說什么,。
李顯皺了皺眉頭說道:“徐內(nèi)侍,你怎么不說話,!”
“圣人都決定了,,老奴沒什么能說的!”
老內(nèi)侍輕輕的搖了搖頭,,只是安靜的站在李顯的一側(cè)不做聲響,。
“這不像你啊,!”
李顯轉(zhuǎn)過頭問道:“我記得你當(dāng)初在門下省的時候,,也是一副硬脾氣的,怎么現(xiàn)在老了脾氣沒了,?”
徐內(nèi)侍微微一笑,,拱手說道:“既然圣人想聽,那老仆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講,!”
“如果是為了給魏芝元求情就不要說了,!”
徐內(nèi)侍一笑開口道:“圣人放心,并不是關(guān)于魏芝元的事兒,,而是最近長安城出現(xiàn)的一件新鮮事,!”
聽到他的話,李顯頗興趣的問道,?!芭叮L安城的新鮮事兒,,到是可以說一說,!”
“聽聞昨日開始有幾家錢莊大肆收購京城里所有糧店的存糧,,花費近萬兩銀子,長安城存糧幾乎收購一空,!”
“哦,?”
李顯皺了皺眉頭,“大災(zāi)之年卻突然收購存糧,,難不成是某個不良商家想要囤積居奇,,太高糧價?”
“老奴原來也以為是這樣,,于是派人秘密調(diào)查,,卻發(fā)現(xiàn)這幫人收購糧食不僅不是為了囤積,反而是開設(shè)粥鋪,,賑濟長安城內(nèi)的數(shù)萬難民和百姓,。”
“哦,,竟然有這種事兒,?”李顯冷笑道:“這幫奸商不會是打著什么別的心思吧,不為利,,難道是為了名,?”
“陛下可知道現(xiàn)在整個長安城施粥的粥鋪叫這碗粥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
“了塵粥,!”徐內(nèi)侍淡淡的說道。
“了塵粥,?”
李顯皺了皺眉頭說道:“是開源寺的那位了塵禪師,?”
“沒錯,現(xiàn)在整個長安城的難民都在傳言,,這位了塵禪師不忍見眾生疾苦,,親自開悟了富貴錢莊的東家,讓他施銀買米為難民施粥,,現(xiàn)在城里已經(jīng)有很多人說他是菩薩轉(zhuǎn)世,,禪門明珠,世間難得的高僧,,甚至還有人為他塑像,,下跪!”
“放肆,!”李顯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