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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兒,你記住,你既已是本王的王妃,,以后自然由為夫來照顧你,。任何人也不能在欺負你,羞辱你,。若有這樣的人,,便是和為夫為敵,本王定會嚴懲不貸,!”
孟昭衍這番話的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宋太傅一家以及五皇子孟廉楓等人,再無端難為自己或是羞辱自己,,定然是叫他們好看,!
無論是在現(xiàn)代還是先前,宋畫祠從未聽過這樣霸道,,卻又溫柔的甜言蜜語,。心中不禁有些感動起來。臉頰也莫名地發(fā)燙起來,,只覺得那孟昭衍望著自己的時候,,目光太過炙熱灼灼。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天剛蒙蒙亮,宋畫祠就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自小便有認床的毛病,,再加上昨日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孟昭衍腿疾復(fù)發(fā),,折騰了大半夜,。好容易才睡下,只過兩個時辰,,這便已經(jīng)醒了,。
望著頭頂紅色帳子,腦子里滯瀉了幾秒后,,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是啊,自己已經(jīng)嫁人了,!
一轉(zhuǎn)頭,,看到身邊睡著的孟昭衍,竟有片刻失神,。
如玉一般的側(cè)顏,,此刻正安靜地躺在自己的身側(cè),。想起他坎坷的身世,雖是生長在皇宮之中,,可父親不喜,,母親不愛。兄弟排擠,,成年以后因遭人妒忌,,雙腿突然惡疾!
正在怔忪中,,頭頂飄在一句溫和的話:“時辰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宋畫祠支起了身子,,清澈的眸子望著他道:“今日還要進宮給父皇母后請安,,早些起來準備,也是應(yīng)該的,!”
孟昭衍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覺得心情無比愉悅,。
“去把架子上的盒子取來……”他指著博古架上一只漆著紅漆描金的盒子說道,。
宋畫祠微微有些疑惑,但仍舊將它取了來,。
“打開吧,,待會兒若是宮中的嬤嬤來驗收的時候,拿出來就可以了,!”
宋畫祠依言打開盒子,,只見那里邊放著一個雪白的帕子,帕子上還有一記殷紅的血跡,。這正是初夜落紅的證據(jù)……
她差點拍頭扶額嘆息,,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忘的一干二凈,。還好,,孟昭衍他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她臉頰微微發(fā)紅,,吐出一句話道:“王爺想的還真是周到,,這事連我都忘記了?!?p> 孟昭衍甚少見她這么嬌羞的模樣,,饒有興趣地認真著道:“王妃你我之間,無需這般客氣,。為夫了解你,,絕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等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到那時也不遲……”
我們來日方長,!孟昭衍在心中暗道。如今他腿疾尚未痊愈,,行房事對身體有些不利,。可若是洞房花燭不落紅,,傳了出去對宋畫祠的名聲不好,。
聽了他的話,宋畫祠猛地抬頭,,眼底劃過一絲感激還夾雜一些不明的神色,。沒想到,孟昭衍事無巨細,,全都圍她想到了,。
可見他果真是正人君子,既不會乘人之危,,也不會使她難堪,。她不知道,此刻她的內(nèi)心正隨著他的細心正在一點一點地淪陷……
沒一會兒,,夏荷便在門外稟報道:“殿下,,王妃,皇后娘娘派了孫嬤嬤來道喜……”
“進來吧,!”
孫嬤嬤跟在夏荷的身后,,緩步走了進來。
“奴婢祝三皇子殿下和三皇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宋畫祠知道她的來意,,于是便對夏荷微微示意。將早已準備好的帕子交給了她,。
孫嬤嬤接過帕子,,仔細檢查了一邊,又在孟昭衍的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了一番,,這才眉開眼笑地抬起頭來,,剛要開口說話。
只聽見一道女聲,,厲聲呵斥說:“放肆,!你身為奴婢,竟然敢盯著主子看!難不成皇后娘娘平日里就是這么教導(dǎo)你的嗎,?”
想到方才這嬤嬤眼中不善的神色,,宋畫祠的怒火噌的一下子便冒了出來。
孫嬤嬤萬萬沒有想到,,這新過門的三皇子妃,,竟然是這般的厲害。全然不顧忌自己是皇后娘娘派來的人,,竟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當眾呵斥!
“三皇子妃教訓(xùn)的是,,方才是奴婢沒有遵守規(guī)矩,。不過,奴婢是皇后娘娘派來……”
宋畫祠冷笑著道:“我且問你,,既然是皇后娘娘派你來,,那娘娘是否也教你逾禮的規(guī)矩了?”
孫嬤嬤一聽,,連忙搖頭道:“不……不……皇后娘娘特意囑咐奴婢要遵守王府的規(guī)矩……請三皇子殿下和皇子妃恕罪,,都是奴婢的錯……”
這奴才不過是用質(zhì)疑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宋畫祠就生了氣,。
孟昭衍倒不在意這個孫嬤嬤,,只是看她這么維護自己,心中就忍不住又甜蜜了幾分,。
他拉過宋畫祠的手,,溫言寬慰道:“一大清早,還要進宮去給父皇母后請安,,切勿動了這么大的怒意,,何必跟一個登不上臺面的婢子計較?”
說罷,,便又轉(zhuǎn)過頭去,,望著孫嬤嬤冷冷地道:“哼!一個奴才,,竟然還想要踩在主子臉上,,當真以為本王拿你毫無辦法嗎?”
孫嬤嬤渾身一抖,,她自己知道孟昭衍的能力,,雖然身患殘疾,在皇上面前也不受寵,??墒撬吘惯€是三皇子殿下,,懲治自己也是易如反掌。
“請三皇子殿下饒命,,請三皇子殿下饒命……千錯萬錯都是奴婢一人的錯,,一點都不關(guān)皇后娘娘的事情,若是三皇子妃的怒火沒消,,要打要罵奴婢都認了,!”孫嬤嬤嚇的臉色蒼白,連連將自己的頭磕在地上,,梆梆作響。
“今日本王就饒你一命,,該怎么做,,你心中清楚。若再叫本王揪住你的錯處,,本王定然饒不了你,!”孟昭衍厲聲說道。
孫嬤嬤聽完,,忙不迭地連連點頭道:“多謝三皇子殿下和三皇子妃寬恕奴婢的罪過,,從今往后,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主子們,,再也不敢有半分逾禮,。”
皇后派孫嬤嬤來安的什么心,,宋畫祠和孟昭衍都清楚,。派來一個這么沒有規(guī)矩的孫嬤嬤,無非就是想要羞辱他們,。這是這個棋子貌似太過愚笨,,非但沒有做成反而將皇后娘娘的臉面都丟進了!
從今日起,,他們夫妻齊心合力,,定然能扭轉(zhuǎn)自己的命運。
宋喬淑被安置在王府一個較為偏遠的院子里,,由于她身份特殊,,在這王府中既不能張揚也不能太過照顧。
饒是如此小心,,王府中的一些下人還是起了疑,。因為是殿下親自命人要好生照顧她,故而對她的身份多加猜測,。
有人猜測她是殿下在外邊養(yǎng)的外室,,也有人說她是一個狐貍精,不知用什么樣的法術(shù)勾引了殿下,竟然把她從青樓接進王府……
許多難聽的話慢慢傳遍了王府上下,,眾人看向宋喬淑的眼神兒立即就都不一樣了,。
流言蜚語,越是傳的神乎就越是勾出人的好奇心,。
“殿下和三皇子妃此時去了哪里,?”一清早,宋喬淑有些擔(dān)心,,便輕聲問道,。
服侍著她的丫鬟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姑娘,,今日是殿下和三皇子妃進宮向皇上皇后請安的日子,。”
宋喬淑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所有所思地道:“原來如此,是我疏忽了,!”
“姑娘,,飯菜已經(jīng)準備好了。還請姑娘用早飯吧,!殿下和皇子妃恩愛無比,,旁人是羨慕不來的!”秋紅假意勸慰著說道,。
看得出宋喬淑臉上的失落之意,,秋紅心中微微有些鄙夷。殿下是何等尊貴的人,,豈是你這種青樓出身的女人窺視的,?
皇子妃雖然有些癡傻頑疾,但聽說也好的差不多了,。到底是太傅府的嫡女,,出身高貴。早些斷了這來歷不明姑娘的念頭,,也省的殿下為此事煩心,。
秋紅的兩句話,果然起了奏效,。
只見宋喬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雙目失神,臉色微微發(fā)白,。她握緊了手中的絲帕,。
昨夜是妹妹和三皇子的洞房花燭夜,,妹妹雖說不喜歡三皇子??山?jīng)過一夜**,,心志難免會有些改變……
她該怎么辦?她知道自己不能搶了妹妹的夫君,??墒撬闹兄灰幌氲矫妹脤腿首与p宿雙飛,便會從心底深處冒出一股濃濃的恨意,。
宋喬淑明知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卻沒有辦法控制得住自己。
“祠兒,,姐姐……姐姐對不起你,!”宋喬淑突然捂著臉失聲痛哭了起來。
彼時,,孟昭衍和宋畫祠已經(jīng)到了甘泉宮內(nèi)。
皇帝一襲明黃的龍袍正坐在高坐上,,他雙鬢微微泛白,,眼底帶著深深的倦意。眉心輕蹙,,早已顯示出有幾分的不耐煩,。
而坐在他身邊的皇后,身穿繡金鳳凰的鳳袍,,頭戴鸞鳳和鳴金釵,,上邊還鑲嵌了一顆碩大的粉色珍珠。眼角帶著細細的皺紋,,一派雍容華貴之姿,。
“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p> “兒媳給父皇母后請安,。”
二人一跪一坐,,態(tài)度恭順,,神色肅穆。
皇帝的眉心皺的更狠起來,,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伸手示意他二人起身。
“好孩子,,快快平身吧,!”皇后娘娘笑著說道,。
狀似無比慈愛地望著孟昭衍問道:“衍兒,這幾日你著實辛苦了些,。本宮瞧著你都清瘦了些,,平日里里可要多愛惜自己的身子。若是你府中的人手用著不順手,,千萬不要拘禮,,大可向本宮開口?!?p> 說完,,又望向宋畫祠,溫和一笑道:“陛下,,您瞧瞧……不愧是太傅府的嫡女,,可真是才貌雙全。能嫁給咱們衍兒,,這都是陛下下旨才促成了這一樁美談,。”
皇帝近年來年邁,,醉心求仙問道不說,,更是喜歡身邊的人阿諛奉承。聽了皇后的話,,臉色這才緩和起來,。
抬起眼皮朝宋畫祠和孟昭衍望了一眼后,不咸不淡地道:“是不錯……朕看著也很是登對,!”
“看來,,還是皇上英明!”皇后笑吟吟地說道,。
凡是皇上和皇后的問話,,宋畫祠不管對錯全都一一回答了。因為在他們眼中她還是一個大病未愈的人,,神志尚且還有一些不大清醒,。她只好在皇后娘娘問一些刁鉆古怪,故意問難的問題面前,,便開始裝瘋賣傻起來,。
“祠兒,這孩子本宮真是越看越喜歡,。不僅說話風(fēng)趣又幽默,,連說出的話都叫人耳目一新呢!本宮倒是希望三皇子妃能時常來皇宮,,陪著本宮解解悶……”
“皇后,,你若是喜歡,,便把她留在身邊也行。朕也聽聞這太傅嫡女是京城的第一才女,,你既然喜歡詩詞歌賦,,那就把她留在身邊,讓她吟詩作賦,,解解悶也是好的,!”皇上語氣淡淡地道,臉色不喜不怒,,倒看不出有什么情緒在里邊,。
宋畫祠聞言,心中很是生氣,。自己又不是貨物,,竟然被皇上和皇后像貨物一眼討論來去。
這個皇后娘娘雖然只見了她一面,,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想把自己留在身邊,恐怕是沒有安什么好心,。
“這萬萬不可……皇上,,臣妾怎么能奪人所愛呢?她是三皇子妃,,是衍兒的妻子。怎么能住在皇宮中,,只陪在臣妾的身邊呢,?”皇后裝作驚訝的模樣推辭說道。
“你是他們的母后,,在民間兒媳尚且要孝敬母親,,更何況咱們這皇族。朕以為,,衍兒也是贊許的,!”皇帝轉(zhuǎn)頭望著孟昭衍問道:“衍兒,你認為如何,?”
孟昭衍眼底劃過一絲憤怒,,朗聲道:“兒臣以為不妥,祠兒大病初愈,,身子尚且羸弱,。吟詩作賦勞心傷神,累壞了祠兒,,這事情傳出去,??峙掠腥枘负蟮那遄u。若是母后喜歡詩詞,,兒臣大可以去民間搜集詩詞,,以供母后欣賞?!?p> 皇帝一噎,,呆愣了片刻,臉色頓變,,怒道:“放肆,,朕倒要看一看誰敢議論!”
孟昭衍并未懼怕,,神色依舊淡淡地道:“父皇乃真龍?zhí)熳?,自然是不畏懼區(qū)區(qū)一些流言蜚語??墒悄负筚F為后宮之主,,母儀天下,,。將自己的兒媳累壞了身子,,傳出去終究是不好聽的。再說,,秦氏一族今年有不少清貴加入朝中,。兒臣是怕御史臺那一眾人以此為借口,彈劾上奏……”
皇后聞言,,心中一緊,,她母家秦氏一族近年來被殷貴妃一族打壓的抬不起頭來。若不是前幾年她冒著性命危險,,誕下一子,。這才得到皇上的青睞,秦氏一族這才有了翻身的機會,。
孟昭衍所說的句句在理,,她就是有心想要把宋畫祠留在身邊,也要謹慎三思才行,。畢竟,,若是沒有了秦氏一族的支持,她在皇宮的處境更會艱難,。
想到這里,,皇后娘娘的態(tài)度松軟了下來,笑著道:“衍兒說的不錯,,皇上,,臣妾方才也只是說說而已,。身為他們的母后,又怎么忍心棒打鴛鴦,,將新婚的小夫妻分離呢,!”
皇帝這才作罷,又說了一些話,,實在是耐不住性子,,就匆匆離去了!
“這皇后娘娘又是何意,?竟想把我留在宮中,。還好你聰慧機警,抓住了她的軟肋……”
一出甘泉宮,,宋畫祠便專撿了一些好聽話來拍馬屁,,決心要抱好孟昭衍的大腿。方才那一幕著實是太驚險了,,坐在首座的那二人皆是一句話壓死人的主,。
再這樣的封建古代世界,若是沒有權(quán)勢,,根本沒有能力反抗,。
好在孟昭衍機智那皇后娘娘母族的前途來說,否則,,這一次說不定就會被留在宮中了,。
孟昭衍見她一臉討喜的神色,也不點破,,嘴角蕩起一抹暖意,,支起耳朵,聽她說著一些俏皮的話,。
剛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個既不想看到的人,。
“喲……讓本王來看一看這是誰……”
“哎呀,!真是……本王差點忘記了,原來你們就是瘸子配傻子,,可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泵狭畻鞑粦押靡獾囟略诙嗣媲?,譏諷地說道,。
宋畫祠斂起臉上的笑意,瞇了瞇眼睛,,不緊不慢地說道:“今日真是踩了狗屎運,,怎么一出甘泉宮,,就聽到一個畜生在亂叫呢?”
周圍的那些太監(jiān)宮女聽了此話,,一時沒忍住,,竟笑出了聲。
孟廉楓臉色大變,,頓時火冒三丈,,上前想要抓胡宋畫祠的衣領(lǐng)。剛一伸手,,冷不丁迎面飛過來一根銀針,,直直地射進他的掌心。
“放肆,!你竟然敢傷我,?”孟廉楓望著手心里迅速變黑的一塊兒,怒不可遏的望著孟昭衍,。
“五皇子,,你說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夫君傷你了,?夫君是坐在輪椅上,,又在我的身后,這眾目睽睽之下,,五皇子可不要胡亂冤枉他人,。這里是皇宮,比不得別處……”宋畫祠一臉驚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