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州呆了兩天,蕭謹一行人繼續(xù)往南京前進,。從蘇州到南京,一路上基本都是平地,沿途村鎮(zhèn)眾多,,到南京近郊時,,村鎮(zhèn)更是連成一片,來往的行人和商隊絡(luò)繹不絕,。
“蕭師父,,從蘇州到南京這一帶真是繁華啊,!”鄭森轉(zhuǎn)過頭跟騎行在他旁邊的蕭謹說道,。
“南直隸蘇州府、常州府,、松江府,、鎮(zhèn)江府和應(yīng)天府這五府基本全是平原,從西往東有長江貫通,,南北有京杭大運河貫通,,五府里還有太湖這一個大湖,又靠近海邊,,地理條件非常好,,想不繁華都難。南直隸這五府跟浙江的杭州府,、嘉興府和湖州府就是我們俗稱的江南,。當然,這個俗稱江南的范圍是比較狹義的,,廣義的江南包括南直,、浙江和江西三個省?!笔捴斠蛔忠痪涞卣f道,,他說得比較慢,生怕鄭森聽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難怪江南會被稱為魚米之鄉(xiāng)。難怪父親說江南是大明最重要的財斌之地,,原來南直隸這五府和浙江三府地理條件這么好,。”鄭森恍然大悟道,,他終于明白這兩句話的意思了,,親自來實地走一趟,,勝過他在家讀十年書啊,!
“蕭師父,,我大明像江南八府這樣好的地方還有多少個啊,?”鄭森好奇地問蕭謹?shù)馈?p> “還有三個,,湖廣省的江漢平原、四川的成都平原和陜西的關(guān)中平原,,這三個地方的平原面積也相當大,,跟江南八府一樣,村鎮(zhèn)眾多,,人口非常稠密,。”蕭謹看向鄭森,,說道,。
“哦,,弟子明白了,。”鄭森恭敬地說道,,他非常感激蕭師父的良苦用心,,為了讓他成材,,蕭師父真是煞費苦心,他覺得這次遠行收獲很大,。
“對了,,蕭師父,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我們大明最大的平原是黃淮大平原,,它橫跨北直隸、山東,、河南和南直隸四省,,你說這黃淮大平原到底有多大去啊,?”鄭森想了一下,突然問道,,他難以想像黃淮大平面積有多大,,竟然橫跨四個省,這江南八府橫跨兩個省,,他騎馬走了六天還沒走完呢,,橫跨四個省什么概念,。
“黃淮大平原非常的大,是其它四個大平原加起來面積的兩倍還有多,?!笔捴斚肓艘幌拢f道,。
“竟然這么大,。”鄭森聽得眼睛瞪得直大,,這黃淮大平原大的程度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想像,。
“黃淮大平原是大明最核心的地盤,它一面臨海,、北面是燕山山脈,、西面是太行山山脈,就像一個核桃一樣,,外面是殼,,里面是肉?!笔捴斦f道:“燕山山脈和太行山山脈北側(cè)大概的位置就是當年的宋朝一直想要收復(fù)的幽云十六州,,當年宋朝之所以會被金軍突襲拿下首都開封,就是因為幽云十六州不在北宋手里,,身處黃淮大平原的開封一馬平川,,沒有了燕山山脈和太行山北側(cè)山脈的保護,只有一條比較窄的黃河作為天險,,根本不頂用,。”
“難怪宋朝要在開封保持百萬大軍,,原來是無天險可持,,只有集中重兵防御了?!编嵣K于明白了宋朝干嘛要常年保持百萬禁軍了,,一方面是壓制地方割據(jù)勢力,一方面是首都無險可守,,只有集中重兵來防衛(wèi),。
蕭謹和鄭森聊了幾句,隊伍已經(jīng)走到離南京外城城門不遠處,,蕭謹看過去,,只見城門上寫著“夾崗門”三個大字,城門兩邊各自站著六名穿著紅色棉甲的士兵,。
南京外城的城墻不算矮了,,蕭謹估計六米高這樣,,比蘇州城的城墻矮一點而已,有足夠兵力防守的話,,想攻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守城士兵看到蕭謹一行人幾乎人人掛著腰刀,一點都不驚訝,,現(xiàn)在盜賊遍地都是,,商隊出行,護衛(wèi)沒有不帶武器的,,四名士兵上來例行檢查了一下馬車上的貨物,,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就放行了,。
蕭謹一行人穿過外城城門,,騎行了八里多,看到了不遠處南京高大雄偉的內(nèi)城,,城墻看上去五丈都有了吧,,城墻上城樓、角樓,、敵臺樓更是一座連著一座,,這樣的城池看著都讓人害怕,別說要攻城了,。
“這城墻好高?。 编嵣@嘆道,,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么雄偉的城墻,。
“南京的城墻可是大明第一啊,城墻周長七十余里,,城高將近五丈,,厚三丈,當年太祖皇帝修了二十年才修好,,光是燒磚就動用四個省的工人,,用優(yōu)質(zhì)的黏土或白瓷土燒制而成?!焙樯嵣忉尩?,他來過南京城三次了,對南京城墻了解非常清楚,。
“城墻再高再厚,,也要守城的人得力才行,南京城如此高大雄偉,還不是擋不住昔日燕王的靖難之師,。”蕭謹大煞風(fēng)景地來了一句,,這南京城墻修那么高那么厚有什么用,,過幾年清兵南下的時候,南京的守軍還不是直接投降了,。
“燕王靖難時,,是因為谷王朱橞和李景隆打開南京城門,放燕王的軍隊進城,?!焙樯X得燕王那次是個意外。
“南京城雖城高墻厚,,但太大了,,光防守內(nèi)城所需要的守軍就至少要十五萬以上,加上外城沒有三十萬守軍,,絕對不行,,而且加上城內(nèi)的民眾,南京城每天消耗的糧食太多了,,守起城來所需存糧巨大,。”蕭謹一眼就看出南京城防的弱點,,明朝到了末年,,哪還有這么多能戰(zhàn)的軍隊,不久后將要發(fā)生的松錦之戰(zhàn),,明朝集中九邊精銳十三萬大軍,,就已經(jīng)是大明能動用的大部分主力了,守南京去哪找十五萬軍隊來啊,。
“確實,,南京城需要的守軍太多了,后勤也是個大問題,?!焙樯c了點頭,說道,。
聊了幾句,,蕭謹一行人離城門只剩一百多米,眾人不再說話,。蕭謹抬頭看了看城門,,只見城門上寫著“通濟門”三個大字。
照前例,守軍士兵對蕭謹一行人的馬車檢查了一番,,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才放他們進城。
蕭謹一行人進入南京城,,轉(zhuǎn)了一圈,,住進了一家名為“君悅酒樓”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