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登戰(zhàn)場
大凌的都城昱州,是整個大凌最繁華的所在,,慶華路又是昱州城的中軸,,繁華程度可見一斑。
舒丞相的府邸,,就坐落在這條車馬行人川流不息的慶華路上,。
凌江月的馬車上,繡著一彎上弦月,,這是皇帝親手為她畫就的圖樣,,既合了她的名諱,又預(yù)示著她月漸盈滿,,是極大的恩典,。這輛馬車在昱州城幾乎無人不識。
安國公府和丞相府在慶華路的兩端首尾相望,,馬車在成立也不能快走,,這一路下來倒也花了不少時辰。
一路上,,凌江月的嘴就沒怎么聽過,,絮絮叨叨的和舒眉說了很多話,倒也不覺得寂寞,。
“月姐姐,。”舒眉打斷凌江月的話,,說道:“讓我在這里下車就好,,我自己回府?!?p> “不用我送你嗎,?”凌江月問:“凌王讓我準(zhǔn)備的說辭,我都已經(jīng)記熟了,,你不讓我送你,,那不就浪費了?”
舒眉拉著凌江月的手,,十分感激的說:“月姐姐,,我離開昱州三年,府內(nèi)誰是人誰是鬼,,我也想好好的分辨清楚,,若你直接送我上門,倒是讓那些人少了表演的機(jī)會,?!?p> 凌江月點點頭,她是宮里長大的,,自然明白女人間的爭斗有時比男人之間還要慘烈百倍,。舒眉擔(dān)心什么,她是明白的,。
“好,,都依你,但是......”凌江月重又執(zhí)起舒眉的手,,十分鄭重的說:“我也不知到為什么,,就是從心里喜歡你,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了我的朋友,,你若有事一定要來找我,。”
“好,,一言為定,。”舒眉眼睛笑著,,心里卻一陣陣反酸,,前世如此,今生又是如此,,凌江月如山一般擋在她的面前,,為她遮風(fēng)擋雨,只是如今,,她卻不能只是藏在她的身后,,凌江月的幸福,她舒眉也要為她守住,。
容姑姑扶著舒眉下了馬車,,直到舒眉轉(zhuǎn)過拐角,一直目送她的凌江月才放下馬車的簾子,,但是心里還是不太踏實,,凌王好不容易有個愿意接近的女人,她這個做姐姐的,,怎么也要為他看住,。
舒眉走的很慢,一方面是她腿傷未愈,,疼的很,。而另一方面,她也想聽聽這路上是否有人議論,,丞相府嫡女,,為國祈福的功臣,,若是她被山匪劫持的消息是否被散布出去,百姓的嘴是最可靠的,。
不出舒眉所料,,一路上關(guān)于她被山匪劫持的事不絕于耳,更有甚者還說她被山匪先奸后殺,,形容真切的仿佛親眼所見,。
舒眉冷笑,果然滕綺蘭糟蹋起她的名聲來,,毫不手軟,。
丞相府的大門敞著,舒眉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的時候,,正聽到常公公在里邊焦躁的說:“舒丞相,,您的膽子也太大了,三小姐失蹤了這么大的事兒,,您竟然不稟報皇上,?要不是咱家來宣紙召三小姐進(jìn)宮,您是想要瞞道什么時候,?”
舒丞相的臉黑得像驟雨前的陰云,,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身側(cè)的滕綺蘭,舒眉失蹤的事,,滕綺蘭也是今早才告訴他,,他還沒來得及稟報皇上,就被常公公捧著圣旨堵在了府門口,,他也是一肚子的焦急和怒火悶在肚子里,。
“公公息怒,息怒,!”滕綺蘭躲過舒云峰的眼神,,走上前來安撫常公公:“昨天是眉兒的馬車受了驚,一路朝著密林的深處奔了去,,怕是眉兒在林子里迷了路,,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岔子,!”
“出不了岔子,?”常公公氣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像一塊擰干了水的抹布,,焦聲說道:“那可曾找到,?”
“不曾!”滕綺蘭面露哀色,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顫抖:“常公公,,眉兒是我的孩子,,她如今不知所蹤,我這心里難受的緊,,哪有不盡心尋找的,,不敢稟報皇上,,是怕皇上擔(dān)憂,,也是怕這事兒傳出去,難堵悠悠眾口,,眉兒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她的清譽......”
話未說完,滕綺蘭掩面啜泣起來,,十足一個擔(dān)心女兒的慈母模樣,。
舒眉隱在門外的百姓中間,看著滕綺蘭情真一切的表演,,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嘆,,世界人民欠您一個奧斯卡。
“三小姐,,是三小姐回來了,!”香櫞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一邊朝門外奔來,,一邊大聲的說,。
滕綺蘭猛地抬起頭,正看見舒眉從人群中走出來,,衣裙素雅,,面容泛著蒼白,一雙眼睛散逸著清冷的神采,。
就這一眼,,便讓滕綺蘭愣在那里,不由得訝然失聲:“不可能,!”
吳媽媽見狀,,從身后拉住了滕綺蘭的胳膊,朝著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滕綺蘭一驚,,卻也立刻穩(wěn)住了心神,斜睨了一眼舒云峰,,見他正定定的看著門口的舒眉,,并未注意到她的失言,心里才安定了一些。
卻未曾注意到,,在她說出那句“不可能”的時候,,常公公那意味深長的一眼。
“眉兒,,是你嗎,?”滕綺蘭由吳媽媽扶著,快步朝府門口奔去,,焦急,、欣喜,吃驚,,許多種表情在她的臉上雜糅出一副擔(dān)憂女兒的慈母面容,,看在舒眉眼中,又是感嘆,,又是惡心,。
舒眉對她似是未見,由香櫞扶著走進(jìn)府門內(nèi),,對著舒云峰深深的跪拜下去:“女兒不孝,,讓父親擔(dān)心了?!?p> “回來就好,!”舒眉一夜未歸,如今舒云峰見到她心里自是安定了許多,,臉上的陰云也漸漸散了,,他伸手想扶起舒眉,卻被走到身邊的滕綺蘭搶了先,。
“眉兒你還好嗎,?那些山匪綁了你這一整個晚上,沒有對你做什么吧,?”滕綺蘭關(guān)切的問:“你放心,,無論出了什么事,我都會為你撐腰,,定會殺了那些山匪為你報仇,。”
舒眉這樣清麗的官家小姐,,被山匪綁走了整整一夜,,若說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怕是沒有人會相信,。
滕綺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將舒眉的清譽斷送在了那些山匪的手里。
“姨娘,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這話傳出去,,還讓我怎么見人!”舒眉站穩(wěn)了身子,,挑著眉看向滕綺蘭,,質(zhì)問道。
滕綺蘭是舒丞相的側(cè)室,,掌管丞相府內(nèi)宅整整十年,,整個丞相府沒人敢不尊稱她一聲夫人,如今舒眉這一聲“姨娘”讓她愣在那里,,完全不敢相信是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