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沅并不知道時逸的心理活動,,她繼續(xù)說道:“銀甲衛(wèi)監(jiān)察天下百官,,油水最豐,,倒是很適合你去,?!?p> 時逸點頭,,“我就喜歡跟貪官污吏打交道,?!?p> “因為你自己就是最大的貪官污吏,?!?p> 夏靈沅毫不留情地揭了時逸的短,接著道:“余下就只有暗界和暗部了,。暗界降妖除魔,,很危險,以你的性子,,是肯定不會加入進去的,。暗部嘛……做得都是些見不得光的臟活,你乃閭家三少,,沒必要去做那些,。”
姑娘還真給時逸的套話之言當做了一回事,,正色道:“你想加入鎮(zhèn)撫司嗎,?回去我跟師父說,讓他去找父皇,,給你調到銀甲衛(wèi)里去,。”
時逸想了想,,道:“你感覺父親會……同意嗎,?”
“希望不大?!?p> 夏靈沅聳了聳肩,。
時逸無奈一嘆,“那不就得了?!?p> 隨即搖了搖頭,,道:“唉!算了,,還是在平陽城,,老老實實地做我的小捕快吧?!?p> “你就一點兒也不想繼承師父的爵位,?”
夏靈沅正色詢問。
時逸挑眉看她,,“想啊,,說不想那肯定是假的。只是……我這天資根骨,,相比于大哥,、二哥,唉,!差太多,。”
“你未免太也低估自己了,?!?p> 夏靈沅說道:“大師兄今年三十三歲,已是先天辟海境的玄修,。他的天資自然是一等一的高絕,,這點毋庸置疑。二師兄今年二十七歲,,已是半步先天,,修為比我只強不弱,天資也很不凡,。但天資高,,不代表將來的成就就高。你身負戰(zhàn)意,,又是劍修,,若是肯再多付出一些汗水,將來的成就必定不會低于他們兩個,?!?p> 姑娘直勾勾地看著時逸,瞳孔深處的厭惡,,早已消散,。
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那明惶惶的大眼睛里,正蕩漾著一抹鼓勵的神光,。
似乎她很希望,,時逸能發(fā)憤圖強,拼出一個光明無限的未來,。
“而且你似乎忘了,,大師兄他們兩個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雖然修為比你高,,戰(zhàn)力卻遠不如你,。別人又憑什么說你不如他們?”
時逸心頭大暖,,“你覺得我比他們一點兒也不差?”
夏靈沅鄭重點頭,,“不僅不差,,反而猶有過之?!?p> “當真,?”時逸反問。
“當真,!”夏靈沅肯定,。
時逸忽地擺正了神態(tài),沉聲道:“既如此,,我若發(fā)憤圖強,,將來再去尋你父皇求婚時,你是否還會阻攔,?”
夏靈沅愣住了,,實不知該怎么回答時逸這個問題。
良久過后,,姑娘輕緩一笑,,“等你什么時候突破后天桎梏,邁入先天玄修之境,,再說吧,。”
“也就是說,,只要我成為先天玄修,,你就同意嫁給我?”
時逸凝視著她的雙眸,。
姑娘的目光略有些閃躲,,最終還是沒有給予否定,,或肯定的回答。
只是側過了頭去,,低聲道:“有人來了,。”
時逸一怔,,才發(fā)現(xiàn)果真有人來了,。
是韓天與蘇顯兒。
“主人,!”
場中只有與時逸與夏靈沅,,韓天、蘇顯兒兩個也不再隱瞞身份,,直接沖時逸躬身見禮,。
時逸擺了擺手,“以后喊我頭兒,?!?p> 轉而問道:“陣樞在何處,可曾尋到沒,?”
韓天道:“已尋到了,,就在東北方向三百里外?!?p> “那五個血羅剎呢,?”時逸又問。
“血羅剎,?”韓天與蘇顯兒對視一眼,,各自面起疑云。
“就是跟秦家三人拼斗的那五個淬體境武者,?!?p> “他們竟是血羅剎?”蘇顯兒滿面驚色,。
時逸點頭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
蘇顯兒道:“跟元芳、張羽人還有晏予他們一起,,在后面,。”
說著頓了頓,,而后接著道:“秦家的三人也跟在一起,。”
時逸“唔”了一聲,,尋思:“要殺盡血羅剎,,必須要往陣樞去,。去到陣樞,就肯定會跟無法等人遭遇,?!?p> 略一沉吟,打定了注意,。
陣樞,,得去。
至于無法三人,,時逸盤算過,,己方的實力未必就弱了他們。
他們有無法那個玄榜第七的強者,,還有兩個巔峰武宗,。而己方有夏靈沅、韓天,、蘇顯兒三個武宗,,加上劍修元芳,未必就不如他們,。
計議停當,時逸扭頭看向夏靈沅,,問道:“傷勢怎么樣了,?”
夏靈沅擺手道:“已無礙?!?p> 時逸“恩”了一聲,,“等元芳他們追上來后,咱們便往陣樞去,?!?p> 韓天與蘇顯兒的速度很快,元芳等人受修為所限,,速度并不很快,。
這一等,就是整整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后,,眾人匯合,動身往東北方向奔去,。
奔行之時,,夏靈沅似忽然想起什么,移步到時逸身旁,,低聲問道:“你之前為什么要吸食那袁晨的精血,?”
時逸不假思索地道:“我修煉了完整版的羅剎神功,,里面有一則秘術,可以通過吞噬他人精血來療傷,?!?p> “哦,原來如此,?!?p> 夏靈沅點了點頭,“羅剎神功乃魔教功法,,不是正途,,你……還是莫要多沉心于此道,小心心魔作祟,,遺禍無窮,。”
時逸輕笑,,“你又在關心我了,。”
“死一邊去,?!?p> 夏靈沅瞪了他一眼,片刻后,,又問:“那誅邪劍,,你是怎么拔出來的?”
時逸早就想好了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是劍圣江落鴻的傳人啊,。”
“什么,?你是劍圣的傳人,?”
夏靈沅滿面驚詫地看著時逸,搖頭道:“不可能吧,?你莫不是在騙我,?就憑你這沒眼看的天賦,劍圣江落鴻能看上你,,收你為徒,?”
時逸滿頭黑線,“要不要給點臉,?”
“我說的是事實,。”夏靈沅撇了撇嘴,。
時逸很無奈,,只好放棄了這一爭辯,。
說道:“若不是得了劍圣的傳承,你以為我憑什么能悟出戰(zhàn)意,、劍意,?又憑什么能以淬體境武者的修為,硬憾通玄境武宗,?”
夏靈沅恍然,。
“對了,你那部天階身法……”
時逸的嘴角,,曲起一個狡黠的弧度,。
夏靈沅白了他一眼,“你休想,,那部天階身法記載在一個玉簡上,,只能查看一次?!?p> “我又沒說現(xiàn)在就要,,等你學會了之后,再傳授給我不就成了,?!?p> 時逸一邊狂奔,一邊搓著雙手,。
完整版的天階身法,,不要那是傻子。
什么臉面不臉面的,,暫且顧不上了。
“你這人……要不要點臉,?哪有跟我一個姑娘家要功法的,?”
夏靈沅無力吐槽。
時逸嘿嘿笑道:“臉皮又不值錢,?!?p> “服了你了?!?p> 夏靈沅擺了擺手,。
兩人的言談之聲,被天風吹散,,沒人能聽到,。
眾人跟隨在后,各自急運身法,,往東北方向狂奔,。
只有那秦婉兒,,一直在盯著時逸的背影看。
看他跟夏靈沅有說有笑,,看他的側臉一會兒狡黠,,一會兒明朗,一會兒幼稚,。
秦婉兒忽想:“他當真似傳說中那般不堪,?”
念頭一轉,姑娘攥緊了雙拳,。
“管他是何種樣人,,為了秦家的將來,為了母親能不再在家族中遭受白眼,,我……必須要成為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