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霧峰不高,,大概四、五百米,。
隨著唐天的病情慢慢好轉(zhuǎn),,唐靈也加入了搜尋線索的隊列中,。又過了二天,,幾人和那十來只骷髏一起,,只差沒把整個金霧峰翻了個底朝天,,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就連柳隨風也開始懷疑起來,,那天是不是自己會錯了意。也許柳之之給的暗示,,不是自己所想的意思,?
入了夜之后,漫天的星斗輝映著一輪皎月,,綴在天幕上,。
柳隨風在馬車外燃起了一堆篝火,獨自一人靜靜坐著,。
這些日子,,凱瑟琳和唐靈每晚都在車內(nèi)休息,自己作為一名紳士,,因為男女有別,,不得不孤身一人守在外頭,。
秋夜里朔風陣陣,早沒了仲夏的蟲鳴鳥語,。遠方時不時傳來幾聲不知名的獸嗥,,更顯寂寥冷清。柳隨風運起‘霸氣訣’真氣游遍周身,,倒是不覺得冷,,只是心中的陰云始終難以散去,讓人心情郁結(jié),,難以入眠,。
忽然身后的馬車上傳了細微的響動,柳隨風轉(zhuǎn)頭一望,,是唐靈抱了一張草織的墊席,,卷了一團棉被,,輕輕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小靈兒,,干啥呢,,做賊一樣?”
“柳大哥,?!斌艋鹫赵谔旗`的臉蛋上,紅撲撲的:“深秋夜寒,,我擔心你著涼,。所以……”
“這草席給我織的?看上去不錯,,唐門的人就是手巧,。”柳隨風毫不客氣的一把接過:“你柳大哥神功蓋世,,這點寒氣,,算不了什么。不過還是謝了,,小靈兒,。”
“這么晚了……柳大哥你還不睡么,?”
“唉……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绷S風就著草席大喇喇一躺:“你說我要是一直找不到,,又或者找到了那樣東西,,但又沒什么用。最后只能不問世事,,歸隱于市,。小靈兒,你會不會看不起我,?!?p> “不!”唐靈急忙把頭搖的撥浪鼓似得:“不會的……柳大哥,。古言云:‘人力終有窮,,天道終有定?!绻斓辣驹撟屧蹅冄字萑绱?,誰又能怪罪到你身上去呢?!?p> “天道……唉……天道……”
柳隨風默念了兩句,,緩緩說道:“究竟是天道不可違,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誰又能說的清呢,?”
他倏然起身,望著唐靈認真說道:“索性也睡不著,,我再去周邊轉(zhuǎn)轉(zhuǎn),,沒準萬一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小靈兒你快點回馬車上去吧,?!?p> “柳大哥……我和你一起去?!?p> “不用了,,到時候小天醒過來見不著你,怕是會害怕,?!?p> 柳隨風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往峰頂上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被繁茂的枝葉掩沒,,唐靈咬了咬下唇,回到了馬車里,。
而馬車里面,,凱瑟琳已經(jīng)頂著兩個圓溜溜的熊貓眼,一動不動的貼在唐靈眼前,,說道:“小靈兒,,我說這半夜里老是有什么響動,,原來是你在給那姓柳的編草席啊?!?p> “我……”唐靈臉上還未曾退去的紅霞更盛了:“這……風吹夜寒的,,我擔心柳大哥生病?!?p> “才不會,。”摘了眼鏡的凱瑟琳,,翻了翻碧玉一般剔透的眼睛:“能和‘肉身重塑’的艾伯特打那么久的架,,只怕他的身體比牛還壯實?!?p> “他又去找那個什么柳之之說的東西了,?”
“嗯?!碧旗`點了點頭,。
“哼,沒準是被別人騙了,?!眲P瑟琳嘴上這么說,,但卻又把玻璃球掏了出來,,開始吟唱。
“支配骷髏,!”
十幾具慘白的骷髏架子從地下鉆了出來,。
“我這個未來的大魔導師,死靈系魔法開創(chuàng)者,,就勉為其難的再幫他找找吧,。如果他所說的沒錯,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可以與至高無上的‘魔法’相提并論。哼,,吹牛大王,!”
就在凱瑟琳和唐靈二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魔法球之時,柳隨風已經(jīng)運起輕功,,來到了金霧峰峰頂,。
可惜,一路上依舊毫無所獲,。
云霧繚繞的山巔之上,,除了幾顆從巖縫中頑強長出的蒼松,,以及一方高達數(shù)十米的巨石,就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了,。
“八卦門”三個朱紅大字,,拓在巨石上。
隨著八卦門的敗落,,巨石上的字跡也顯得斑駁而黯淡,。它孤零零的守望在金霧峰峰頂,卻不知世上早已再無八卦門,。
“難道真的是天意如此,?”
柳隨風只覺得胸中積郁難忍,忍不住一聲清嘯,,全身真氣灌注在腿上,。往這方巨石頂上,飛身縱去,。
靜靜矗立的巨石,,猶如一柄亙古而來的長劍,倒懸在金霧峰頂,,貫地而入,。越往上,就越窄,,越陡,,越險。
然而……
“這里怎么會有干涸的血跡,?”柳隨風的目光不經(jīng)意的往腳下巖壁上瞟了一眼,,愕然心道。
“看這個跡象,,應該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很長的時間了?!?p> 血跡很暗,,斑駁不清,如果不是柳隨風目力驚人,,只怕很難發(fā)現(xiàn),。況且隨著多年的風吹雨打,只有幾點零星的暗紅,,散布在巖壁凹陷的坑洼處,。
“當年黑風寨血洗八卦門,只怕有一番惡斗。但無論如何,,血液也不可能濺到這么高的地方,。”柳隨風暗道,。
自己這曾聽老爹說過,,當日柳天帶領柳家刀客趕到金霧峰時,八卦門滿門,,就僅留下柳之之一人,。
那一天,暴雨傾盆,,雷鳴電閃,。
黑風寨將八卦門洗掠之后,揚長而去,。
不到六歲的柳之之,,一個人站在“八卦門”三個字之下,臉上沒有劫后余生的喜,,也沒有滿門盡沒的怒,。就好像倚著那塊巨石長出來的小草,不攜帶任何作為一個“人”而應該擁有的情感,。
“如果這血跡是柳之之留下的……”柳隨風瞳孔微縮,。
這方印著“八卦門”的巨石,下圍極為光滑,,上面連一點青苔綠蘚之類的都沒有,。如果是柳之之當時帶傷從這里經(jīng)過,留下的血跡被大雨一洗,,怕是什么痕跡都不會留下,。所以才只會在巖壁較為不規(guī)整的上方,,留了一點點蛛絲馬跡,。
想到這,柳隨風感覺自己的心跳難以遏制的劇烈加速起來,。
“柳之之……哥們以后的路該怎么走,,全看你了?!?p> 他渾身內(nèi)力運行到極點,,身形如大鳥一般,飛快的往巖石頂部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