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經(jīng)常失眠,，會不會得精神疾病了,，以前燕宇是不確定,，但是當他從曾莫寒的口中得知父親燕政得了精神疾病,，而且沒有去住院,，則是在家中與李卓然對抗著,。

　　他訂了最早一班的飛機,，忐忑地想象著父親的病情,。三個多小時的飛機,，燕宇回憶了很多事情，特別是父親燕政從四十五歲之后就開始失眠了,。有時候,，燕宇在家住著的時候，燕政會莫名其妙地起床,，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燕宇有時候會起床問情況，燕政每次都說是老毛病了,。因為失眠的事情,，燕政還吃起了助眠的藥物，中藥,、西藥都吃過,，而且還是經(jīng)過李卓然的審驗，應(yīng)該沒有問題,。

　　隨著年齡增長,，李卓然越來越嫉妒燕政帶著年輕的女學生，按說她的更年期已經(jīng)過了,，可是就是對燕政進行語言的攻擊,。燕政因為身體的原因，而且經(jīng)常受到李卓然數(shù)落,，就逐漸形成了一個分居的態(tài)勢,，特別是燕宇不在家居住之后,。

　　在聽到曾莫寒的描述，燕宇最擔心的并不是什么精神疾病,，而是擔心燕政發(fā)生了腦出血的事情,。因為很多癥狀表明有腦出血的可能，而且母親李卓然居然瞞著自己,，這讓燕宇多了更多的猜測,。難道父親犯病，是母親李卓然引起的,。

　　當燕宇回到家,，李卓然還有些吃驚，但是也不會感到太意外,，因為曾莫寒來過,，一定會告訴燕宇。燕宇放下背包,，對李卓然說：“媽,，我爸呢？”

　　“在你的房子里,?！崩钭咳徽f。

　　“我先去看一看,?！毖嘤钫f。

　　“先別去,，他吃藥了,，估計得睡一會兒呢?！崩钭咳徽f,。

　　“確診了沒有？”燕宇問,。

　　“找醫(yī)院的專家來過，你爸爸根本就不配合,，而且還亂摔東西,，動手打了我?！崩钭咳徽f,。

　　“那現(xiàn)在吃什么藥啊,？”燕宇問,。

　　“你爸爸如果不吃藥,，是二十四小時不睡覺?！崩钭咳徽f,。

　　“好的，我知道了,，我想進屋陪我爸爸,。”燕宇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燕政穿著一個白色的背心,、寬松的短褲，側(cè)著身子躺在床上,。屋子里有些亂,，而且還有異味了，可能是燕政不讓人進來的緣故,。燕宇看到父親斑白的頭發(fā),，還有已經(jīng)開始消瘦的臉龐，不禁心疼起來,。他就那樣看著父親,，沒有出聲。他突然從衣兜里摸出了一塊手表,，是父親送給自己的一塊日本產(chǎn)的石英手表,。那塊手表不知道維修了多少次，表芯和表帶都維修過,，特別是表帶不知道換過多少條了,。

　　直到燕宇工作之后，給父親買了一塊更好的機械表,，他才不用那塊手表了,。燕宇就向父親請求，要把那塊老手表留作紀念,，燕政爽快地答應(yīng)了,。過了大概兩個多小時，燕政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坐在床邊的燕宇,。燕宇一直盯著，沒有睡覺,。

　　“你怎么回來了,？”燕政好像很生氣。

　　“回來看看你,，想你了,，想家了,。”燕宇說,。

　　“不是前面打過電話嘛,，是不是你媽把你叫回來的，我沒病,?！毖嗾季S似乎很正常。

　　“我就是回來看看,?！毖嘤畎l(fā)現(xiàn)父親雖然思維正常，但是非常疲憊,，說了一會話,，就睜不開眼睛了。

　　燕政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而且還拿出了手機，放起了京劇,。燕宇發(fā)現(xiàn),，那個手機，并不是燕政經(jīng)常用的那個手機,，而是一個老手機,，是燕宇曾經(jīng)淘汰掉，專門給燕政下載京劇聽京劇的手機,。

　　“怎么又抽煙了,，不是戒了嗎？”燕宇問,。

　　“我戒過嗎,？抽了幾十年了，記得在草原的時候,，到處找煙抽,，認識了不少朋友，有些名字記不清楚了,，可是事情還記得,。”燕政給兒子講起了自己在內(nèi)蒙古生產(chǎn)建設(shè)兵團的日子,，但是一點都沒有提到母親李卓然。

　　燕宇從小就開始聽燕政講故事,，很多故事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可是一會兒的功夫,，燕政居然將不少故事，講了兩遍,，而且還不自知,。這讓燕宇更加確定，老爹燕政真的病了,。

　　聊到了很晚,，還是燕政說，讓燕宇早點休息,，而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睡的是兒子燕宇的屋子,。燕宇說“好”，就走出了屋子,，看到在客廳依然沒有睡下的母親李卓然,。

　　“我爸是真病了，還得去醫(yī)院,，確診了才能好好治啊,。”燕宇說,，“這才多久的事啊,，我爸都瘦得脫像了?！?p>　　“他不睡覺,，還不好好吃飯，這一天,，能吃兩口飯就不錯了,。”李卓然說著,，就哭了起來,。

　　“明天必須得去醫(yī)院，我綁著他,，也得送他去,。”燕宇說,。

　　“他不認識人的時候,，誰能管得了他?！崩钭咳徽f,。

　　“我看我爸，認識我啊,。思維還可以,，就是有些凌亂,。”燕宇說,。

　　“他是一陣好,，一陣壞。我是沒辦法了……”李卓然繼續(xù)哭,。

　　“好了,，媽，你先去睡,，有我呢,。”燕宇看著母親進了臥室,，自己洗漱了一下,，就又進屋照看父親燕政。

　　燕宇太累了,，居然睡著了,，還做夢了，不過并沒有睡多久,，父親燕政醒了,，他沒有走到衛(wèi)生間，就尿了褲子,。燕政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很夸張地說：“我尿褲子了，尿褲子了,?！?p>　　“沒事，我給你換,?！毖嘤畈恢滥赣H為什么沒有起床幫忙，總之他幫父親換了內(nèi)褲,，讓他穿上了睡衣,。燕政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燕宇，雖然燕宇一直叫著燕政“爸爸”,。

　　回到臥室,，燕宇讓燕政好好睡覺，像哄小孩子一樣,。不過燕政已經(jīng)睡不著了,，突然對燕宇說：“我聽到外星人在說話，他們在發(fā)信號，要摧毀地球,?！?p>　　“哪里有聲音，沒有,，好好睡覺?！毖嘤钆袛嗍歉赣H幻聽了,。

　　“看到?jīng)]有，他們在發(fā)信號,?！毖嗾钢巴猓煌５貙ρ嘤钫f,。

　　燕宇認真地觀察窗外,，的確發(fā)現(xiàn)了一個信號塔，在閃著紅色的光,，這就是父親燕政所說的外星人在發(fā)信號,。

　　“那是信號塔，是地球上的,，不要擔心,，地球很安全?！毖嘤钫f,。

　　“紅燈就是危險，變成綠燈才行……”燕政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讓燕宇非常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