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完呆的狄牧坐起身來,,他看著旁邊的黃焱,,嘴角有著一抹苦笑。
他的頭很疼,,不知為何,,莫名其妙的很疼。
可能是因為今天這一天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也可能是黃焱藥量太猛的原因,。
“父親說他背后有很重的使命,你知道是什么嗎,?”
重重的甩了甩頭,,狄牧沖著黃焱說道。
“很重的使命,?”
聽到這里黃焱皺了皺眉頭,,思考良久,搖了搖頭道,。
“不知道,,老爺沒和我說過?!?p> “父親在信中說他有很重的使命,,可是現(xiàn)在不能告訴我,要等我有權(quán)有勢的那一天便會有人告訴我,,可我不知道我到底需要有多大的權(quán)利和勢力才能知道,。”
“像你父親一樣吧,?!?p> 思考良久后,黃焱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像我父親一樣,?意思是成為當(dāng)朝宰相,便可以知道父親背后的使命了,?”
“不,,要當(dāng)晏國第一權(quán)臣?!?p> “宰相不是我們國家的第一權(quán)臣嗎,?”
“不,第一權(quán)臣不在于你名位做到多高,,而是在朝中你的關(guān)系網(wǎng)有多廣,,你父親當(dāng)年成為宰相后,,廣交朝中官員,整個朝中官員,,三成明面上與你父親交好,四成則不被人知道,,他們對你父親忠心耿耿,,視死如歸?!?p> “既然父親生前這么厲害,,找到那些人不就可以了?!?p> 聽到這里,,狄牧眼中放光看著黃焱道。
“不成,,”黃焱搖了搖頭,,“你父親死后這些年,當(dāng)今圣上大肆整頓朝內(nèi)秩序,,收治官員,,明面上和你父親有過聯(lián)系的基本上死的死,退的退,,暗里的那四成,,也有近半被皇上瓦解,剩下的雖然對你父親依舊忠心,,但樹倒猢猻散,,他們對你父親忠心耿耿是因為你父親的為人和手段,而你一個黃毛小子,,很難讓他們盡心幫助你,,更別提日后入你門下?!?p> “那想要知道父親背后的使命,,豈不是比登天還難?!?p> 聽完黃焱所說,,狄牧的眼光不由暗淡了下來。
“確實(shí)很難,,但若是努力,,也有成功的可能?!?p> 說完這句話黃焱自己也是沉默了,。
他明白當(dāng)前局勢讓狄牧去重拾狄家往日的光輝,,比登天還難。
更別說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的狄牧了,。
就算狄牧愿意去做,,也要等十年后了。
朝堂局勢,,風(fēng)云萬變,,眨眼間便是鳳凰與烏鴉的區(qū)別。
十年,?
現(xiàn)在興許還有些人會因你個狄耿之子身份幫你幾分,,再過個幾年,就真的是人走茶涼,,一點(diǎn)余溫都沒有了,。
“對了?!?p> 好似突然想到什么,,黃焱詢問狄牧道。
“你在左相府這么多年,,可曾遇到過什么危險,。”
“危險,?沒有,。”
狄牧瞥了一眼黃焱,,心想自己遇到最危險的事情那就是碰見了你,。
忽然想到之前黃焱的舉動,狄牧心中便突然疑惑起來,,他試探性的問黃焱道,。
“黃焱叔叔,為何剛才提到左相大人的時候,,你神情如此激動,。”
聽到狄牧的問題,,黃焱深吸了一口氣,,重重的看了一眼狄牧后說道。
“你父親的死,,和左相有莫大的聯(lián)系,。”
“什么?”
聽到這話的狄牧不由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
一直說話輕聲細(xì)語的狄牧突然大吼起來,,嘴巴一直重復(fù)著不可能,。
“左相大人待我如子侄,吃喝住行從未虧待我,,還給我找了最好的教書先生,,他怎么可能會是我的殺父仇人!不可能,!”
看著狄牧這番模樣,黃焱不由輕嘆了口氣,。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林豐臣不知道你是狄耿的兒子,但那半塊玉佩他應(yīng)當(dāng)認(rèn)識,?!?p> “左相大人為何會認(rèn)識我狄家的傳家玉佩?!?p> 父親交待不能將信中事情告訴他人,,哪怕是給自己信件的黃焱,所以狄牧也稱呼這個玉佩為傳家玉佩,。
“不知道,,”黃焱搖了搖頭,“大人之前和我說過林豐臣能認(rèn)出這個玉佩,,但未和我說明原因,。”
聽到這里狄牧也陷入了沉思,,既然左相大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自己的殺父仇人,那為何會對自己那么好,。
“也許大人以為林豐臣能認(rèn)出這個玉佩為何物,,但林豐臣其實(shí)并不知道,但現(xiàn)在無法考究,,那我們就當(dāng)他不知道吧,,以他目前對你的態(tài)度,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不知道的,?!?p> “為何?”
對于黃焱的話,狄牧有些不太能理解,。
“你不知道林豐臣的為人,,他與人說話看似和藹易親近,實(shí)則城府極深,,從不與人交心,,甚至是幫助他上位的程雨依,哦,,程雨依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
“大姨,?”
“大姨是誰,?”
聽到這個稱呼,黃焱神情一愣,,有些疑惑地看著狄牧,。
“就是相府的大夫人?!钡夷两忉尩?。
“對,是她,,”聽到狄牧的解釋黃焱了然于胸,,“如果真像你所說,林豐臣待你如子侄,,并且知道你的身份,,如此你的處境便十分危險,因為你不知道他對你這樣的目的,,所以我更愿意相信他不知道,。”
“那如果他真的知道,,我在相府豈不是很危險,。”
狄牧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
“你放心,,有我在,只要不是那幾位,,我都能保你的平安,,”黃焱有些自信地說道,“所以目前你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和往常一樣,,還是以你在相府的名字和身份自居,至于生活你該怎樣就怎樣,不必有太多的想法,?!?p> 說罷遞給狄牧一個金屬制作的小笛子。
“這東西你保管好,,遇到危險的時候用力吹響此物,,方圓十里之類我都能聽到,屆時我便會來救你,?!?p> “你一直住在相府附近?”
“這幾天會,,如果你對光復(fù)狄家榮光沒有想法,,我便會離開京都,到時候你是生是死便與我再無瓜葛,?!?p> “哦?!?p> 聽到這話的狄牧不由失望的低下了頭。
看到狄牧這樣,,黃焱輕輕搖了搖頭,。
他不是一個豪爽仗義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還有些小脾氣,。
能夠忠誠于狄耿是因為狄耿的人品以及狄耿對自己的誠心,。
狄耿一死,他本可以逍遙于江湖,,但之前受狄耿恩惠較多,,與狄耿相處多年早已將狄耿視為自己的親人,如果狄牧接受這個挑戰(zhàn),,作為狄耿的兒子,,黃焱倒愿意為他出生入死,如若不愿意,,黃焱心中便也會瞧不起狄牧,,一走了之,也在情理之中,。
“你很厲害嗎,?”
沉默一會兒后的狄牧,有些好奇的問道,。
第一次被這樣問的黃焱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厲害嗎?
這是一句廢話。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和狄牧解釋,。
突然想起好久之前的事情,,黃焱突然回道。
“你知道十大名宗嗎,?”
聽到這幾個字狄牧的眼睛不由開始放光,。
“難道你也是十大名宗之一?”
“也,?”
聽到這個也字黃焱開始疑惑,。
“你還認(rèn)識哪個名宗?”
“不...不認(rèn)識...”
意識到自己有些興奮而語無倫次,,忘記了馮鄉(xiāng)湖之前交待的話,,狄牧連告訴黃焱道。
看著狄牧的眼睛黃焱有些半信半疑,。
發(fā)現(xiàn)了黃焱眼神中的不相信,,狄牧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
“你是十大名宗之一嗎,?”
“不是,。”
“那你為何問這個,?!?p> 狄牧失望之余還不忘瞪大眼睛看著黃焱氣急敗壞道。
“幾年前我和杜堅比試過,,當(dāng)時小勝一籌,,不知現(xiàn)在他到何種地步了?!?p> “杜堅是誰,,沒聽說過?!?p> 狄牧恨恨的坐在床上,,有些氣憤地背對著黃焱道。
“就是明國皇宮的那個,,人稱杜三絕,,排行十大名宗之三的杜堅?!?p> 狄牧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嘴巴張的奇大,卻沒有任何聲音,。
說完那話的黃焱看著狄牧的深情,,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安靜的可以聽到油燈“嘶嘶”的聲音。
我的媽呀,!
不是說十大名宗都很厲害嗎,?
那尋常人應(yīng)該見不到才對啊。
怎么今天一下子就出現(xiàn)了兩個,?
而且一個是自己的老師,,一個是自己父親生前最信任的護(hù)衛(wèi)。
自己這是怎么了,?
這是此刻劇烈翻騰的狄牧內(nèi)心里唯一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