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內(nèi)萬物復(fù)蘇,，最早的一叢矮迎春開的正燦,，萬春亭旁的玉蘭樹,，也冒出了花骨朵。這一茬接一茬的春色,，環(huán)環(huán)相扣，就算是在這宮墻之內(nèi),，也能看盡春天的美好,。
“皇上，這,。,。。奴才勸您還是別去了,。若是西太后知道了,，定會。,。,。”
御花園內(nèi),，兩個太監(jiān)模樣的人一前一后,，朝著順貞門走去，待仔細一看,，原來是載淳和小樂子,。先帝死后，載淳年幼,，旁人終究覺得不放心,，便讓小樂子一直近身伺候。雖然載淳并沒有與他一同長大的貼身小太監(jiān),，但是小樂子畢竟伺候過先帝,，載淳的衣食住行，倒也妥妥帖帖,。
“你又與朕提起西太后,！”載淳指著小樂子的鼻子說：“小心朕賞你板子?！?p> “皇上,，您要微服出宮，奴才左右都要安排幾十位御前侍衛(wèi)隨行的,，若是您的龍體有恙,，奴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小樂子無奈的說,。
“天子腳下,，怎會如你說的這般不堪？你自己仔細著思量吧,，若你告訴兩宮太后,，朕定賞你八十個板子?！陛d淳說,。
“唉?！毙纷訃@了口氣,，“這橫豎都是死，還是多活一刻算一刻吧,。萬歲爺,，您慢著點,?！毙纷诱f著，加快腳步跟著載淳,。
此時,，阿魯特氏剛巧從順貞門進來。今日是我與慈禧向載淳攤牌的日子,。慈禧所相中的富察氏,，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在鐘粹宮候著了，只等嘉嘉前來,，讓載淳親自選一個可心的女子為皇后,。
“哎呦！”只聽嘉嘉一聲叫,。
載淳戴不慣太監(jiān)的帽子,，低著頭看不清前面的路，卻正好和嘉嘉撞了個正著,。
“我的琉璃觀音,！”嘉嘉叫著，手中與身后婢女抬著的一個大木箱子,，已然拋在了空中,。
載淳見狀，忙上前拱開了嘉嘉,，一個箭步,，便接住了木箱子,，只剩下嘉嘉摔倒在了地上。
“還好沒摔壞,?！陛d淳得意地看著懷中的箱子，卻忘了摔倒在地的嘉嘉,。
“哎呦,，嘉格格，您沒傷著吧,？”小樂子見狀,，趕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
“啊呦,?！奔渭握酒鹕韥恚瑩沃约旱暮笱?，“你說呢,！”她瞪了一眼小樂子。
“嗯~這個給你,！”載淳說著,，將手里的木箱子遞給了嘉嘉?！耙粫r心急,，把你忘了?！?p> 嘉嘉接過木箱子,，放在地上，打開來看,，一尊晶瑩剔透的琉璃坐蓮觀音映入眼前,。觀音主色調(diào)為橘色，蓮花,，凈瓶等又做了分色,，很是漂亮。
“菩薩保佑,，還好沒摔壞,。”嘉嘉細心的將這觀音包好,，放入了木盒子里,。
載淳看著可笑，便打趣的問道：“姑娘稀罕這尊琉璃觀音作甚呢？莫不是宮里要召姑子了,？這么年輕漂亮的姑子,，還真是頭一回見?！?p> 嘉嘉站起身來,，擼了擼袖子，上前推了一把載淳,，“喂,，你說什么？這可是送給東太后娘娘的禮物,?！?p> “皇。,。,。”小樂子看著直冒汗,，卻被載淳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說話。
“送給東太后,？這么說來,，你就是那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阿布庫氏了,？”載淳笑著問,。
“喂，小子,，你說什么！”阿魯特氏走上前去,，用手駕著載淳的脖子,，“是阿魯特氏！阿魯特氏,！有沒有聽說過,？什么阿布庫，再渾說,，小心我把你當(dāng)布庫打,。”
知書達理的女人載淳見的多了,，像慈禧這般豪橫的女子,，也不覺得稀奇。可眼前這位阿魯特氏,，刁蠻中帶有一絲俏皮,，情竇初開的載淳，對眼前這個特別的女子,，產(chǎn)生了很大的興趣,。
“是！阿魯特氏格格,！”載淳說著,，上前鞠躬行禮。
“真是的,，和你這個小太監(jiān)說了這么多,，已經(jīng)誤了給兩宮太后請安的時辰了?！卑Ⅳ斕厥险f著,，指著小樂子和載淳道：“你們兩個，幫我抬著這個箱子去鐘粹宮,?！?p> “啊,？”載淳顯得有些吃驚,。
“嘉格格，您這,。,。?！毙纷诱f,。
“哦，我懂,！”嘉嘉笑了笑,，朝身后伸出手來，那婢女遞給了她兩塊碎銀子,。
“這是請你們二位公公吃茶的,。”嘉嘉說著,，便塞進了載淳的懷里,。“快點吧,。你們的力氣比女子大,，腳程也快,。我可不想讓太后娘娘久等?！?p> 小樂子還要說些什么,，載淳卻將那兩塊碎銀子揣進了懷中。
“得嘞您得,?！陛d淳上前扛起了木箱子，“您請,?！?p> 鐘粹宮內(nèi)，我和慈禧并排坐在寢殿窗子下的坐榻上,，春翠給富察氏搬來一個圓凳,。
“太后娘娘，養(yǎng)心殿找遍了,，皇上不在,。”此時,，李蓮英走了進來,。
“其他太妃太嬪的宮里呢？”慈禧問道,。
李蓮英搖了搖頭,。
此時，小牛子也回到了鐘粹宮里,。
“太皇太后那邊怎么說,？”我問。
“回太后的話,，皇上不在,。”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眼見到了親政的年紀了,，還如此的不知輕重！”慈禧說著,，拍著坐榻中間的小方桌。
“西太后息怒,！”以富察氏為首的所有人,，紛紛跪了下來。
“妹妹何須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仔細著自己的身體,，也便嚇到了富察氏。皇兒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他做事會有分寸的,。”我說,。
“姐姐,，就是您一貫的寵著他，載淳現(xiàn)在都不聽我的話了,?！贝褥f。
我笑了笑,，“妹妹這么說,，倒成了哀家的不是了？你說你,，自己的孩子不疼,，還不許哀家疼一疼啊?！?p> “姐姐,，妹妹不是這個意思?！贝褥f,。
“不過與你玩笑，別放在心上,?！?p> “嘉格格到！”此時,，隨著門外小佑子的傳話,，嘉嘉，婢女還有載淳和小樂子走進了寢殿,。
“奴才給東太后娘娘請安,，給西太后娘娘請安?！奔渭涡χ叩搅宋覀兠媲?，行了跪拜大禮。此時,，她身后的載淳低著頭,，沒敢往前走。
“快起來,，快起來,?！蔽疑锨袄氖郑^而轉(zhuǎn)向慈禧,。
“妹妹,，這便是本宮常與你提起的表外甥女，阿魯特氏嘉嘉,?！蔽艺f著，捏了捏她的手,，嘉嘉會意,。
“奴才給西太后娘娘請安，再次恭祝娘娘萬福金安,，長樂無極,。”嘉嘉說著,，第二次行禮,。
慈禧看了她一眼，無奈地點了點頭,?！懊饬耍饋戆??！?p> “上一次春耕，哀家凈顧著和嘉嘉閑話了,，也沒向妹妹正式地介紹一番,，是哀家的不是?！蔽倚χf,。
“姐姐嚴重了，不過是一個格格,，日后做了皇兒的妃子,，有的是時候相見?！贝褥f著,，摘下了右手小拇指的鎏金掐絲鑲孔雀石的護甲，遞給了她,。
“第一次見面,，這是哀家的見面禮，賞你了,?！?p> 嘉嘉走上前來，微微屈膝,，雙手接過護甲,，擺弄一番，戴在了小拇指上,，卻滑落了下來,。她微微一笑，便套在了無名指上,。
“奴才謝太后娘娘恩典,。”嘉嘉說著,，細細地端詳著護甲,，“這護甲雖生的精巧，可惜是鎏金的材質(zhì),，奴才現(xiàn)在帶,，正合適宜?！?p> 素來只有嫡皇太后和皇后才能享用純金器,，慈禧方才諷刺嘉嘉，現(xiàn)下都被嘉嘉還回去了,。
而我極力推薦讓嘉嘉入宮,，私心也是有的。辛酉政變之后,，形成了以兩宮太后為首,，恭親王醇親王為輔，集結(jié)近枝親王的權(quán)利集團,。瑞華為當(dāng)年顧命八大臣里的中流砥柱,，于情于理，他們都不希望載淳娶了自己仇人的外孫女,。
同治初年,，我已下旨，將鄭親王從之前的輔國公世襲,，恢復(fù)了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阿魯特氏的父親崇綺也被點為狀元。我所做的這一切,，雖不是為辛酉政變翻案,，卻也是想讓鄭親王一脈早日走出當(dāng)年的陰影，更是不要給我自己和身后的宗族帶來更多的負面影響,。所以此番載淳立后,，我勢在必得,。
“嘉格格，這太后娘娘賞賜之物,，您什么時候都要戴著的,。”慈禧自是不屑與她逞口舌之快,，倒是李蓮英機靈,，接過了話來。
我看著嘉嘉身后的幾人,，發(fā)現(xiàn)了小樂子的身影,。
“小樂子！”我招呼道,。
小樂子和載淳一同將木箱子放在了地上,，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給太后娘娘請安,?！毙纷庸蛳滦卸Y。
“哀家和西太后派人尋遍了后宮,，都找不到皇帝的蹤影,，正巧你來了，皇上在哪兒,？”我問,。
“回稟太后，這,。,。。奴才,。,。?！毙纷咏Y(jié)結(jié)巴巴的回著,。
載淳見情況不妙，把帽子往下按了按,，低著頭便想要退出寢殿,。可這一舉動,，卻被慈禧逮了個正著,。
“站住！”慈禧說著,，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走到了載淳的身邊,。
“哎呦,！”載淳叫著，只見慈禧的右手擰著他的耳朵,，轉(zhuǎn)了一個大圈。
“好個皇帝,！竟學(xué)得穿起了太監(jiān)的衣服來了,。一會兒養(yǎng)心殿的那幫狗奴才，哀家定要好好懲治,?！贝褥f著，將載淳往寢殿里拉,。
嘉嘉看著慈禧的舉動,，顯得有些吃驚。她沒想到,，方才被自己吆五喝六的小太監(jiān),，竟然就是當(dāng)今的天子。而富察氏在看到此情此景以后,，唯唯諾諾地低下了頭,。
“妹妹?！蔽易呱锨叭ヅ牧伺拇褥氖?，“孩子們和奴才們都在呢，切莫讓皇帝丟了顏面,?！?p> 說著，我拉著載淳的手,，朝著木榻上走來,，慈禧也順勢松開了手。
“奴才給皇上請安,?！币晃葑拥娜思娂姽蛄讼聛怼?p> “都起來吧,?！陛d淳嘟囔著嘴巴，坐在了榻上,。
“都這么大個人了,，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看這一身的灰塵。伺候你的奴才們怎得如此憊懶,？”我說著,，坐在了他的身邊，掏出絲帕,，撣著衣服上的灰塵,。
“奴才死罪！”小樂子趕忙跪了下來,。
“告訴皇額娘,，怎么穿成了這個樣子？”我問,。
“回稟皇額娘,，兒臣想要出宮?！陛d淳道,。
“胡鬧！出宮就帶著這么一個小太監(jiān),？萬一有個閃失,，誰來負責(zé)？”慈禧說著,，瞪了一眼地上的小樂子,，小樂子嚇得趕忙低下了頭。
我朝著慈禧壓了壓手,，此時春翠沏上了一杯新茶,，我接過來，遞給了載淳,。
“先喝口茶潤潤嗓子?！?p> “還是皇額娘心疼兒臣,。”載淳接過茶杯,，挑釁地朝著慈禧吐了吐舌頭,。
“你！”慈禧欲言又止,，只得用手狠狠地攥著茶杯,。
“若想出宮，大可以安排幾十名御前侍衛(wèi)伴駕，這樣也安全些,?！蔽艺f。
“兒臣在宮里便是前呼后擁的,。如今想出宮看一看百姓們的生活,，若被這起子奴才們跟著，沿途也定會被九門提督打點妥當(dāng),，真正的民生,，兒臣又怎能知曉？”載淳話畢,，咕咚咕咚地喝著茶,。
“慢點喝，怎得如此牛飲,？”我嗔怪地擦拭著他嘴角的茶漬。
“咱們大清,，康熙爺微服私訪,，乾隆爺幾下江南?；蕛喝粝氤鰧m體察民情,，大可換上百姓的服飾，讓小樂子和御前侍衛(wèi)等人,，也換上百姓的衣服,，遠遠地跟著你便是?！蔽艺f,。
“姐姐，您未免太縱著他了,?！贝褥馈?p> “皇兒有一顆愛民如子的心,，是好事,，咱們應(yīng)該鼓勵?！蔽艺f,。
“是?！贝褥土说皖^,。
“皇額娘，您說的是真的嗎？”載淳興奮地站了起來,。
“那是自然,。不過你要答應(yīng)皇額娘，若以后想出宮去,，要與皇額娘們事先稟明,，并要你六叔為你打點妥當(dāng)。你要時刻謹記,，你是大清的皇帝,，你的身家性命，不光是你自己的,，還是這天下萬千子民的,。”
“兒臣謹遵皇額娘教誨,。不過,，母后那邊。,。,。”載淳說著,，用余光看了看慈禧,。
我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慈禧，慈禧無奈,，“既然你皇額娘都允了,，母后也準了?！?p> “兒臣謝皇額娘恩典,，謝母后恩典?！陛d淳說著,，行了個禮，便要出去,。
“唉,，去哪兒啊,？”我叫住了他,。
“出宮啊?！陛d淳道,。
“今日,，你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蔽艺f著,，朝著慈禧微微一笑。
慈禧站起身來,，走到了載淳的身邊,。“你看看,，這兩位是額娘們?yōu)槟闾暨x的未來的皇后,。這位是阿魯特氏，你皇額娘的表外甥女,。這位是富察氏，是孝賢純皇后的嫡系后裔,，也是個大家閨秀,。”
慈禧說著,，招呼著一旁的李蓮英,，紫陌端著一個小木盤走來，李蓮英接過,。那木盤里，擺著一柄純金鑲嵌紅碧璽的如意,。
“這碧璽是水晶之王，黃金是皇后御用的金屬,，如意代表“趁你心意”,。皇帝的大婚與選秀不同,。皇兒,，你若看上了哪一個,，便將這手中的如意交遞到她的手中,?！贝褥闷鹑缫猓桃獾某徊焓系姆较蜃吡藥撞?。
富察氏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嘉嘉看著眼前的情景,，想著方才的言辭沖撞,，也覺得很是尷尬,，不免紅了臉頰。
載淳自是知曉慈禧更加中意富察氏,?？墒禽d淳天生反骨，事事都喜歡與慈禧針鋒相對,。他拿過了慈禧手中的金如意，朝著富察氏走來,。
慈禧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她沒想到，富察氏的后位,，來得如此輕松,。
“你是富察氏？閨名叫什么,？”載淳問,。
“回皇上的話，奴才閨名慧兒,?！备徊焓险f。
載淳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可愿意,？”
富察氏紅了臉，雖然仰著頭,，眼皮卻朝下看著,，不敢直視載淳的眼睛。
“奴才一切都聽皇上的,?！备徊焓闲÷暤恼f。
“好,！”載淳轉(zhuǎn)過身來,，“小樂子，傳朕旨意,，封富察氏為慧妃,。”
慈禧和富察氏瞪大了眼睛看著載淳,。她們本以為從載淳口中吐出的會是“皇后”二字,，卻不曾想是如此的出其不意,。
“你是個很有趣的姑娘，可愿意做朕的皇后,？”載淳說著,，將手中的金如意遞給了嘉嘉。
嘉嘉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嘴角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毛看著載淳。她接過了載淳手中的如意,，捧在了手心里,。
“既然皇上如此盛情，那奴才恭敬不如從命了,。”嘉嘉朝著載淳眨了眨眼睛,，便跪了下來,。“奴才謝皇上恩典,?！?p> 富察氏倒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見到眼前此景,，趕忙也跪了下來,。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恭賀皇后娘娘,！”隨著富察氏的話音,，屋內(nèi)的其余奴才也都跪了下來。
“起來吧,。等到封后大典那日，少不得你的慶賀,?！贝褥麘崙嵉貋G給了富察氏一句話。
載淳能夠冊立阿魯特氏為皇后,，或許是與慈禧的天生反骨,，或許是因為嘉嘉為我表外甥女的緣故，也或許她身上的那一種宮中女子所不具備的氣質(zhì),。無論如何,，木已成舟。阿魯特氏的上位,，也為我百年以后鈕祜祿家的榮光,，上了一重保險的鎖扣,。
“妹妹，聽說御花園里的玉蘭花要開了,，陪哀家去看看吧,。”我伸出手來,，春翠扶著我的胳膊,，“讓孩子們自己聊聊吧。有了這兩位佳人為伴,，皇兒近來怕是不會微服出巡了,。”
“是,?！贝褥⑽⒌皖^，在李蓮英的攙扶下,，隨著我走出了鐘粹宮的大殿,。
由于富察氏是妃子，所以要在皇后冊封的前一天晚上與載淳圓房,，這樣第二日,，才能率領(lǐng)后妃，恭迎皇后圣駕,。
此次冊封皇后,，是載淳登基以來的大婚，所以嘉嘉作為嫡皇后,，是要從大清門抬進宮的,。而她，也是大清入關(guān)以來,，第四位從大清門抬進來的皇后,。
坤寧宮內(nèi)張燈結(jié)彩，載淳坐在龍椅上,，我與慈禧分別坐在東西兩側(cè)的寶座上,。
我看著懷抱寶瓶的嘉嘉，她跨過了坤寧宮門檻上放著兩個蘋果的馬鞍,，不由得想起了昔日我由貞貴妃冊立皇后的場景,。只不過，臺上的奕詝和太皇太后,，早已換成了載淳和兩宮太后,。往事歷歷在目，不曾刻意留戀過往,，當(dāng)回憶起時,，自己已是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