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司徒易崢輕咳兩聲,,示意司徒雅琴別再說了,,司徒雅琴卻像是沒看見一般,仍舊笑道:“母妃,,您看皇兄他都不好意思了,。我可是聽聞皇兄今日先去見的太后皇祖母,只怕是聽說如歌姐姐今日得太后召見,,想趕著去看一眼罷,。可惜如歌姐姐今日病了……”
司徒易崢端過茶盞啜了一口,,只當掩飾,。
“是她呀……”賢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道,,“這孩子自小伶俐,,如今倒是出落得不錯。前陣子中秋宮宴太后還請了她入宮,。就著月光本宮瞧了她一眼,,真真是比得過那廣寒的嫦娥仙子,。她在太后身邊安安靜靜的,倒是不怎么惹事……”
司徒雅琴聽了這話,,“噗嗤”一聲就笑了,。什么叫不怎么惹事?倒像說得席上別的女孩子不安分似的,。
不過她也知道賢妃的意思,,中秋佳宴那會兒,同是殷家的女兒,,二小姐殷如雪卻是和幾位皇子眉來眼去的,,一點兒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早被六宮當做笑話傳遍了,。
司徒易崢對賢妃的反應卻有些奇怪,。畢竟賢妃從前是十分喜歡殷如歌的,否則也不會一次又一次攛掇崔夫人帶著殷如歌進宮了,。如今言辭之間卻如此生分了么,?
賢妃又道:“這丫頭小時候也與子嶸一處玩耍過,是生得十分伶俐,,聽說太后十分喜歡她,。本宮去給太后請安時也見過她幾回,如今倒是安安分分的,,不似年幼時候那么跳脫,。”
其實說起來,,賢妃對殷如歌原本并不陌生,,司徒易崢小時候還常和殷如歌一塊兒玩耍。加上她與殷如歌生母崔氏也曾是好友,,就更加熟絡了。
只是后來司徒易崢出事,,皇帝震怒,,兩家便沒了聯(lián)系。后來雖然殷如歌掌了殷家,,但她也不是個愛走動的人,,除了太后,這宮中的旁人一概不理,,所以賢妃一時間竟把她給忘了,。
“安分?可不見得呢,,”司徒雅琴笑道,,“母妃,,我聽說幾日前她才把喜塔臘王子的馬給殺了的。膽子夠大的,,那可是汗血寶馬,,也不怕影響咱們天盛和梁國的和談。莫不是怕她爹無仗可打,,無軍功可拿吧……”
“琴兒,!”賢妃見司徒雅琴越說越不像話,立刻出聲厲喝,。
司徒雅琴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便住了嘴。
“難道是平日里寵你太過了不成,!”賢妃嚴厲地看著司徒雅琴,,“這等話你也說得出口!若再有下次,,定不饒你,!”
司徒雅琴雖不服氣,但到底賢妃是生母,,不好違逆,,便唯唯諾諾地應了。
賢妃這才看向司徒易崢:“如歌這孩子看著的確不錯,,但她如今畢竟是個生意人,,成日家在外頭拋頭露面的,也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打過交道,。你可是個王爺,,自然是要娶一位高門閨秀的……”
畢竟是皇室之人,賢妃難免有些顧慮,。綏峰見狀,,有一肚子殷如歌的好話也不知怎么去申辯了。畢竟皇家的婚姻,,關系到的不僅是主子的幸福,,還有皇家的體面。旁的不說,,的確,,殷大小姐商場上來來穿梭,除了她可的確都是男人,。賢妃的顧慮,,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母妃多慮了?!彼就揭讔橀_口道,。
“如歌在商場上聲名遠揚,卻并非事事躬親,,”司徒易崢不緊不慢地道,,“許多人只聞‘殷老板’之名,卻并未曾當真見過她的真面目,。若不是三年前管庫招標,,許多人還不知道如歌便是鼎鼎大名的‘殷老板’,足見她行事自有分寸,。且,,母妃可曾注意,如歌一向面紗示人,,便是時刻注意男女大防的最佳佐證了,。”
其實司徒易崢從來不覺得這是個問題,。殷如歌為人他自小便了解——她說過男女平等之類駭人聽聞的話,,世上除了男人便是女人,她要做大事,,自然要和很多男人接觸,,若是將她同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進行比較,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
總之,,此事放在別人身上,哪怕多看男人一眼都是喪門辱風,,但對殷如歌,,卻再正常不過了。何況,,在她眼里,,男人簡直俗不可耐,不過是賺錢的工具罷了,,哪里值得她多看一眼,?
所以這一番話,不過是說給賢妃聽的,。畢竟賢妃看殷如歌的標準,仍舊是尋常女子,。而且他是皇子,,母妃為他選妻,自然有高標準。
賢妃回想了一下,,的確,,殷如歌從來面紗示人,好像迄今為止也沒人見過她面紗下的真正容顏,。
“但是……”其實賢妃真正的擔憂倒不是這個,,“她一雙紅眸,出生那夜血月東升,,人都說她是禍國煞女,。原這話母妃也不當講,但是當年你跌下御花園的假山,,卻是和她在一起的,。旁人都說是她命硬克你,若是你和她結親,,母妃怕……”
“母妃怕什么呢,?”司徒易崢卻是從不曾將這些風言風語放在心上,“怕如歌克我,?師娘的病,,人都說是她命硬所克,但如今看來卻是寒蠱之毒所致,。所以殷家再無男丁亦非如歌之錯,。所謂禍國煞女,不過是外人重傷殷府的說辭罷了,,難道母妃當真相信這些,?”
“母妃倒不是相信這些。這些事若是放在別人身上倒罷了,,但畢竟是你娶妻,,母妃怎么能不擔心呢?”賢妃秉持著寧可信其有的態(tài)度,,還是不肯直接應允這樁婚事,。
司徒易崢見仍舊說服不了賢妃,便換了個角度:“母妃可曾想過,,如歌當年為何會失去記憶,?”
“難道不是意外?”自打司徒易崢跌落假山之后流言四起,,賢妃便再也沒有關注過殷如歌任何事情,。后來聽聞殷如歌也昏迷了幾日,醒來后不知怎么又跌入了昭恩寺后山的寒潭之中,,醒來后便記憶全失了,。
甚至有流言說,殷如歌那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擺脫自己是禍國煞女的名頭,,所以假裝失憶博得同情,。
“母妃難道忘了,兒臣當年并非意外跌落假山,,而是遭到了刺殺,?”時隔十年,司徒易崢再次提起這件事,,卻恍如昨日,。那個刺客身穿黑衣帶著黑色斗笠,連聲音都嘶啞難辨,,只能從她的身形看出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