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聽到了什么?那家伙怎么占的便宜?”青鸞問道,。
“他夸你二哥長得好看,,是書生里最俊朗的,說與你二哥一見如故以后要多來看他,,還說顧宅離國子學近,,讓你二哥午間上他那里吃飯。還說你送的八寶鴨不好吃,,八寶鴨要屬她母親做的最好吃,,改日要請你二哥去嘗??傊?,雖說沒有動手動腳,但那殷勤勁兒屬下真是自愧不如,,屬下要是有他三分的本事,,早就抱得美人歸了?!?p> 青鸞閉了閉眼,,長呼一口氣,“好了,,你可以滾了,!”
“屬下說的都是真的,荀姑娘你可要相信屬下呀,,屬下說不出那個調(diào)調(diào),,他們兩人在一起可酸著呢……”
“滾——”
許彪還想再說什么,青鸞已折身進了里屋,,重重關上了門,,真是氣死她了,顧安庭雖然行跡可疑,,不安好心,,但是這許彪也太不著調(diào)了,她都想不通章淳怎么會用這樣一個人,。
一抬臉看見阿蘭,,青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覺是自家的好白菜被豬給拱了,,恨聲道,,“以后有好吃的,不許給許彪留,?!?p> 阿蘭臉紅了紅,,“婢子哪有?都是姑娘吩咐的,!”
“你——唉!睡覺,,睡覺,,真是太鬧心了!”
青鸞被堵得再不想說話,,脫去外衣躺在床上,,阿蘭幫她掖好被子,放下紗簾,,起身到外間去歇息,。
青鸞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個顧安庭到底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刻意接近二哥,,莫不是因為小青鸞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懷疑到她身上來了,?
夜里,,青鸞聽到敲窗的聲音,她心中一跳,,不會是章淳吧,,她院子如今有暗衛(wèi)守著,其他人是進不來的,。想著早先同他說要見劉嬤嬤的事兒,,莫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人?找到了也就找到了,,報個信兒,,約在外面見見也就算了,怎么大半夜里又來敲她的窗戶,?可不能給他慣出這種壞毛病,。
咚咚咚,又是幾聲輕響,。
“阿蘭,!阿蘭!”
青鸞氣結(jié),,原來是許彪,,她披上外衣,后窗的窗戶口是朝下開的,,她只推開一條小縫,,冷聲道,,“你找她做甚?”
“哎喲,,荀姑娘,,屬下哪里是找她,是找你呀,,這下出大事了,!”
青鸞翻了個白眼,這許彪怎么一驚一乍的,,真是入錯了行,,不如改去茶樓說書算了。
許彪聽她不說話,,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剛才二門上那邊有些響動,屬下去看了看,,原來是大理寺出了事,,顧安庭著急忙慌的往回趕呢,我已叫人跟著了,!”
青鸞猛地推開窗,,窗框?qū)⒃S彪碰了一下,他低低痛叫了一聲,,“荀姑娘,,你可慢著點啊,!”
青鸞目光沉沉盯著他,,“你說什么?顧安庭怎么歇在我家了,?是歇在二哥的屋子嗎,?”
“這個我哪知道?去的時候,,你二哥也在,,是他放人出的門?!?p> 青鸞臉黑如墨,,荀侯府女眷多,二哥平日里很少把朋友往家里領,,每每都是讓人在府外等著他出去,,更別說留人在自已家過夜了,這又是抽得哪門子瘋?幸好外面一直在下雨,,不然這番動靜驚動了府中上下,,父親和祖母指定要罰他。
青鸞再也待不住,,哐當一聲關上窗,,換了身黑色夜行衣,披著雨披直直往二哥的住處去,。
青竹的屋子里還亮著燈,,青鸞將外間的小廝砍暈了,推門而入,,青竹被她唬了一跳,“鸞兒,?你怎么來了,?”
青鸞將屋內(nèi)掃視了一遍,見桌上放著兩只茶杯,,又上前翻了翻他的床褥,,里面尚有余溫,她瞪了青竹一眼,,“你不要告訴我,,顧安庭歇在這間屋子!”
青竹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哦——我知道了,你讓那個許彪監(jiān)視我,?你瘋了吧,?好端端的,你盯著我干嘛,?”
青鸞都要氣炸了,,真恨不得把顧安庭揍一頓,還真是小看了他,,居然哄著二哥和他同睡一榻,。
“你說說看,他有沒有動手動腳,?有沒有占你便宜,?”
青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眼睛鼓了又鼓,,“青鸞,,話可不能亂講,我們——我們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好端端的,大晚上的同他瓜田李下的,,吃飯喝茶也就罷了,,怎么還睡在一起?”
“我沒有,,他是在我屋里睡了,,我可沒睡,一直在桌邊坐著呢,!”
青鸞眼睛緊盯著他,,“什么意思?”
“顧兄說他遇著了精怪,,還說那精怪長得像你,,每天晚上丑時都來找他,讓我?guī)退ゾ?!?p> “所以他占著你的屋,,睡著你的床,還要你一個文弱書生在這里給他守夜抓精怪,?二哥,,你讀書讀傻了吧?他堂堂一個寺丞,,手底下蝦兵蟹將那么多,,用得著你一個讀書人幫忙嗎?”
青鸞氣得都快瘋了,,這個顧安庭,,真是活夠了。
青竹也氣哼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因為你?如果真的是你跑去翻了人家大男人的院墻,,跳了人家的窗,,怎么好讓旁的人看到?”
青鸞只覺得滿眼都是星星,,二哥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真是越來越長進了,。
“你看看你,如今成了什么樣子,?簡直就像個女土匪,,帶著個神出鬼沒的許彪不算,還半夜跑到我屋子里來鬧,要說你會翻人家院墻,,跳人家的窗,,倒比那精怪之說可信些?!?p> “屁,!你不想想看大理寺都是他顧家開的,家丁護院高手一大堆,,真要是發(fā)現(xiàn)了我,,我能跑得掉才是見了鬼了!”
青竹看著她的目光發(fā)直,,“你真的去了,?”
青鸞頓了一下,隨即瞪著他,,“我就是打個比方,。”
“比方,,還比圓呢!這要是都聽不出來,,你二哥這么些年的書才是白讀了,!人家怎么說也是朝廷命官,你一個姑娘家怎么好半夜去跳人家的窗,,再說了,,他是誰呀?他是‘小閻王’,,小閻王你知不知道,?多少未出閣的姑娘聽到他的名字就直打哆嗦,你可倒好,,還巴巴地送上門去,,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你是嫁還是不嫁,?咱們是名門貴族,,書香之家,真要是鬧出點笑話來,,可怎么收場……”
青竹說著說著自己停了下來,,隨著青鸞直愣愣的目光向門口看去,“怎么了,?”
“你去看看屋外是誰,。”
青鸞的語氣格外平靜,外間沒有點燈,,看起來黑洞洞的,,只能看到敞開著的正門,唰唰的雨聲帶著絲絲的涼氣,,青竹心下一個突突,,這么晚了還能有誰?莫不是真的有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