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家族秘聞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剛剛關(guān)上門,,十三驚覺家里又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抬頭一看,在正對著門的寬大的單人沙發(fā)上,,坐著一個酒紅色頭發(fā)的年輕女人,,她正用冷漠的眸子盯著自己。
“你們海薇安家族的人就那么喜歡不打招呼就跑進別人家里嗎,?皇女殿下,。”
隨意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十三并沒有要行禮的意思,,他雖然身為奧拉人,但是卻不太認(rèn)同別的奧拉人,,即使對象是奧拉的皇儲,,他也沒有半點要低頭的感覺。
“你好像對我的出現(xiàn)并不感到驚訝,?”
身著白色軍服的芙蕾雅坐得筆挺,,神色冷峻,像是從來沒有過笑容,。
“只要是和奧黛爾有關(guān)的事情,,我根本不會覺得驚訝,。”
面對只有過一面之緣的皇女,,十三不卑不亢,。
“你究竟是誰?”女人繼續(xù)問道,。
芙蕾雅身上有種莫名的壓迫力,,會讓人生出情不自禁跪下的念頭,十三能清晰察覺到這種感覺,,但是莫名出現(xiàn)的反抗念頭卻讓他選擇肆無忌憚打量她冷漠的俏臉,。
“十三?!笔⒅卮鸬?。
“我說的是你的真名?!避嚼傺乓矊Ω液妥约簩σ暤哪吧腥烁械胶闷?,看向十三的目光更加凌冽,兩人像是在互相瞪眼,。
“忘了,,在我的記憶中,我的名字就是十三,?!?p> 芙蕾雅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我記得昨天見到你的時候,,你穿著一等審判官的制服,,后來我讓人查過,奧拉的一等審判官屈指可數(shù),,從來沒有一個叫十三的,,而且按照奧拉的法律,絕不會有如此年輕的一等審判官,,即使貴族也不行,。”女人的語氣漸漸變得冷冽,,整個房間內(nèi)的溫度驟然降低,,“我想,你絕不是奧黛爾的姘頭那么簡單吧,?”
“事實上比你想的還要簡單,,我連奧黛爾的姘頭都不是,我只是個胸?zé)o大志,只想過上平靜日子的家伙,?!泵鎸δ请p漂亮但咄咄逼人的眼睛,十三終究還是退縮了,。
“你在撒謊,,”看到對方的目光閃避,芙蕾雅更加確信他不是個簡簡單單的人,,“昨天在船上,,奧黛爾的話是什么意思?”
“你指的是什么,?”
聞言,,芙蕾雅站起身來,看了看室內(nèi)四周的窗戶,,確認(rèn)窗戶都是關(guān)閉的之后,,才看著十三繼續(xù)說道:
“‘皇帝陛下即將痊愈’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十三微微錯愕,,回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p> “她怎么知道父皇將要痊愈?”
芙蕾雅的反應(yīng)反而讓十三更加驚訝,,“你...身為皇儲,,竟然不知道...研究所的事?”
“什么研究所,?”一聽到有自己不知道的事,芙蕾雅微微皺眉,,朝十三靠近了幾步,。
“就是......”
十三下意識就要回答,卻突然想到說出這個秘密可能會引發(fā)極其嚴(yán)重的后果,,說不定會因此讓拜倫的各大貴族反叛,,進而導(dǎo)致奧拉的分裂和崩塌,那樣的結(jié)果是他絕不愿看到的,,他還要享受魔法學(xué)院平靜的日子呢,。這么想著,他一時間竟不想說出來了,。
“快說,。”看著十三欲言又止,芙蕾雅更加急切,。
“不,,我不能說,”十三微微搖頭,,“至少現(xiàn)在不能說,。”
芙蕾雅微微皺眉,,手中光芒一閃,,一把鋒利的寒冰騎士劍架到了十三的脖子上:
“我的耐心有限?!?p> 十三無懼脖子上的騎士劍,,語氣平緩地提醒道,“有時候,,被蒙在鼓里并不是一件壞事,,也正因為如此,世界才能從表面上維持和平的景象,?!?p> “可笑,一個秘密就能摧毀和平,?你以為我這個守衛(wèi)皇都的統(tǒng)帥是個擺設(shè),?”
“隨便你怎么想吧?!笔肫鹚哪昵昂妥约和械呐⒖甥愌疟粯寶⒌那榫?,那時候可沒人出來守衛(wèi)她。
“你真的不說,?”芙蕾雅手中加力,,鋒利的冰刃緊貼著十三的皮膚。
“去問奧黛爾吧,,她比我聰明,,應(yīng)該比我更加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鄙眢w疲憊的十三好像根本不害怕威脅,,甚至無視眼前的芙蕾雅,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算了,,反正我總會查出端倪的?!倍⒅垌痛沟氖?,芙蕾雅也不再逼問,驅(qū)散冰刃,重新坐回沙發(fā)上,,“剛才你和雷諾的比試我看了,,你很強?!?p> “你弟弟也不錯,。”十三閉著眼睛回答,。
芙蕾雅對這個衣衫破爛沒有架子的男人來了興趣,,“我不明白你最后是怎么打敗雷諾的,你的拳頭威力固然很大,,但是雷諾的星皇拳應(yīng)該也會把你重傷才對,。”
“我用秘術(shù)閃避掉了他的所有攻擊,?!笔鐚嵒卮稹?p> 芙蕾雅更有興趣了,,“那是什么樣的秘術(shù),?”
面對這個問題,十三重新睜開眼睛,,“如果我問你關(guān)于海薇安家族的霸拳之迷,,你會告訴我嗎?”
“抱歉,,是我多問了,,”芙蕾雅還是第一次和除了親戚之外的人說那么多話,和十三平等的對話讓她感覺十分輕松,,不再像面對下屬那樣要時刻保持威嚴(yán),,她甚至不自覺地多說了幾句,“其實告訴你也沒用,,除非是海薇安的血脈,,沒有人能修習(xí)成功?!?p> “那你會嗎,?霸拳,?!笔胝J(rèn)真半調(diào)侃地問道。
“會,?!?p> 芙蕾雅的回答十分簡潔。
十三愣在原地,過了半晌才繼續(xù)問道,,“你...真的會霸拳,?”
“你應(yīng)該知道奧拉的歷史,奧拉歷經(jīng)千年,,卻從未有過一個女皇,,更不會有女人的皇儲,”芙蕾雅微微停頓,,繼續(xù)說道,,“我雖然是長皇女,但一開始的皇儲其實并不是我,,而是最晚出生的男孩雷諾,,但是現(xiàn)在我才是皇儲,你知道為什么么,?”
“就因為你學(xué)會了霸拳,?”
“正是如此?!?p> “原來是這樣......”十三對女人當(dāng)皇帝并沒有什么意見,,只不過他很同情被罷黜的雷諾,“雷諾一定很不開心,?!?p> “豈止是不開心,他簡直恨透我了,,他一邊恨我一邊又比不過我,,所以......”
芙蕾雅抬頭打量著這個房間,像是想找到什么,,“所以這也是他為什么像發(fā).情一樣追求奧黛爾的原因,,海薇安皇族有一條規(guī)矩,在皇子眾多的情況下,,誰誕下的海薇安血脈越多,,誰就更有資格成為皇儲。既然怎么比也比不過我,,他就想了這些歪路子,,想和奧黛爾生幾個血脈純凈的孩子,借此重新頂替我,?!?p> “等等,”十三發(fā)現(xiàn)了疑點,,“我記得...你和奧黛爾的爺爺都是圣魔導(dǎo)師埃爾多安,,奧黛爾是你的堂姐,,也是雷諾的堂姐...也就是說,雷諾想和自己的親堂姐結(jié)合,?”
“有什么問題嗎,?很多貴族為了保持血脈純凈都這樣,”芙蕾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不過這種現(xiàn)象在人數(shù)從來不多的海薇安家族顯得比較突出,,到現(xiàn)在,能和雷諾結(jié)合之后還能保持血脈純凈的海薇安女性,,一共只有七人,,而且其中四個都是五六十歲的有夫之婦,能不能生都難說,?!?p> “剩下的三個里面,有一個是奧黛爾,,那剩下的另外兩個是誰,?應(yīng)該是拜倫出名的貴族小姐吧?”
“的確很出名,,”芙蕾雅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古怪,,“除了奧黛爾,就剩下的兩人就是我和我妹妹,,也就是雷諾的兩個親姐姐,。”
得知這個結(jié)果,,十三一時間竟不止從何吐槽,,這樣的話,雷諾豈不是沒得選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又說道,“我曾經(jīng)聽說過法索帝國的傳聞,,他們說......‘那樣’誕下的孩子,,可能會有問題......”
面對這種問題,芙蕾雅沒有遮掩什么,,而且還連帶著說出了一個秘辛,,“對于海薇安家族來說,的確是這樣,,大家都知道我是長皇女,,但實際上母后生前一共生育了六個孩子,其中夭折了三個,,幸存下來的我們姐弟三人也有不同的隱疾,。”
“什么樣的隱疾,?”
“我的妹妹菲麗希爾,,從小體弱多病,而且受到光的詛咒,,不能觸碰到光元素,,一丁點的光元素就會把她灼傷,所以從出生至今,,她還沒有見過太陽,。”
“可憐的姑娘......”十三照例敷衍一聲,,“那你呢,?你能學(xué)會霸拳,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能掌握霸拳恰巧說明我不是個正常人,,我的感情十分稀薄,而且......我的左眼是瞎的,?!?p> 聞言,,十三和芙蕾雅對視在一起,,如果不仔細(xì)看,那雙明亮的眼睛的確沒什么問題,,但是仔細(xì)對比之后,,會發(fā)現(xiàn)她的左眼的確要比右眼暗淡一些,。
看著無言的十三,芙蕾雅繼續(xù)說道,,“至于雷諾,,他雖然沒什么大的毛病,但是平庸就是他最大的毛病,,身為海薇安的血脈,,努力和天賦必須得一樣不少?!?p> “咚”
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輕響,芙蕾雅立馬停住話頭站了起來,,走向門口,。
“你是個不錯的聽眾,我會再來找你,?!?p> “你最好別來,。”
“放心,,在調(diào)查清楚你向我隱藏的事情之前,,你不會那么容易就死?!?p> “我該說聲謝謝嗎,?”
“希望你隱藏的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事,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p> “你翻臉可比翻書還快?!笔{(diào)侃道,。
“事實上我的情緒和觀點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改變,改變的只是你對我的感覺,?!?p> “你的話里沒有歧義對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走到門口,,芙蕾雅又停了下來,“對了,,如果你再見到奧黛爾,,請幫我轉(zhuǎn)告一句話?!?p> “又是奧黛爾...”聽到這個頭疼的名字,,十三十分不情愿,但還是硬著頭皮答應(yīng),,“你可以說,,不過我不能保證一定會見到她?!?p> “告訴她,,梅德爾森的魔爪已經(jīng)伸出來了,最近務(wù)必小心,?!?p> “明...白了?!?p> 十三還沒回答完,,對方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離開了。
“又一個奇怪的女人,?!?p> 吐槽了一句,,十三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休息起來,,剛才與芙蕾雅的交談并沒有在他心底擾起任何波瀾,,已經(jīng)決定要回歸平淡生活的他迫使自己不去回想任何不平凡的記憶。
過了一會兒,,疲憊的他就這么靠在椅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