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章回到宿舍,,看看時間還早,,跑出去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家里這個好消息。
父親很激動,,說道:“這說明你在軍校里很努力,,能夠第一批入黨,,爸爸很為你感到自豪,。”
父親一向信奉的是“敏于行而訥于言”,,也很少在王含章面前有過這樣的情感表露,,這讓王含章更加地激動了。
掛了電話,,王含章向宿舍走去,,激動地情緒已經(jīng)緩解了很多。突然想到,,自己不善于進行情感的表達,,是不是和父親有關(guān)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少了糾察的監(jiān)督,,王含章這次期末考試,只能說是涉險過關(guān),,但只要是過關(guān),,也就可以了,雖然有些小小的遺憾,,隨即就被可以回家了的喜悅沖刷的無影無蹤了,。
照例,晚上開放假動員會,,明天就可以回家了,。沒想到,放假動員會快結(jié)束了,,隊長突然說道:“一會兒散會,,這幾位同志留一下?!?p> 王含章又在名單中,,王含章有點坐不住了,他回家的東西都還沒收拾呢,。
散會了,,隊長看著留下的幾個人說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這種無聊的問題,,但不乏有捧場的,。
隊長笑著說:“好消息是我們隊接了個任務(wù),幫助旅游學(xué)校新生軍訓(xùn),,軍訓(xùn)教官就是在坐的幾位,。壞消息呢,就是你們幾個作為教官要提前兩周返校,,也就是說,,你們的假期只有五周?!?p> 好吧,,王含章認為這都是壞消息。
說起來,,這是最后一年的暑假了,,還腰斬了一半。要知道,,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們就要畢業(yè)離開軍校,分到各個部隊了,。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只有執(zhí)行,沒有質(zhì)疑,。
王思怡已經(jīng)提前回去了,,王含章跟陸叔和張海燕告了別,坐火車回了家,。今年,,火車提速了,只用了二十幾個小時,,讓王含章欣喜不已,。
回到家,看了師傅,,照例和軍子,、有才廝混了幾天。軍子告訴王含章,,莊倩找他,,讓他有機會給莊倩打個電話。
王含章一直猶豫著沒有打這個電話,,他雖然有點優(yōu)柔寡斷,,雖然有點當局者迷,可是再笨的人也能看清楚兩人中間發(fā)生的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了。再說了,,雖然和王思怡沒有正式地確立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可是手也拉了,雖然是被人家先拉的,;親也親了,,雖然是被人家女孩先親的,還只是親了臉,,這在王含章看來,,已經(jīng)是男女朋友了。
想到這里,,是不是應(yīng)該找個機會,,把這個關(guān)系確定了啊。直男王含章,,在處理男女問題上,,隱隱約約、模模糊糊,、磨磨唧唧的,,實在是情商堪憂,好在王思怡并不嫌棄,,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緣分了,,月老大概率已經(jīng)把紅繩綁在了兩人的手腕上,至于掙不掙得脫,,那就是后話了,。
王含章正在思考著他的人生大事,電話響了,,他一接,居然是莊倩,。
“含章,,我讓你給我打電話,你怎么沒給我打呢,?”莊倩的聲音還是柔柔的,。
“莊倩啊,這幾天一直有事就沒顧過來,,你找我什么事啊,。”想是那么想,,王含章聽到莊倩的聲音還是有點小激動,。
“我們見面說吧,嗯,,半個小時之后,,還是新華書店門口見吧,。”莊倩不等王含章回答便掛了電話,。
電話已經(jīng)忙音了,,王含章才無奈地放了下來。
莊倩這次來得很準時,。
一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竟然襯得莊倩有幾分出塵的感覺。
王含章不由得總結(jié)了一下,,自己之所以當年暗戀莊倩,,就是她與周圍的女孩有種不一樣的氣質(zhì)。
雖然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是至少證明了自己當年的眼光還是不差,,吃不到葡萄的王含章居然給自己點了個贊。
“等候多時了嗎,?”莊倩笑語嫣然,。
“沒有,剛到,?!蓖鹾赂械阶约河悬c不自然,不由得又暗罵了一句沒出息,。
“那陪我去趟江邊吧,。”
王含章點頭答應(yīng),,二人打了一個車,,很快來到了江邊。
安東是一座有著光輝歷史的小城,,就是從這里,,中國人民志愿軍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譜寫了一曲可歌可泣的歷史,。
安東和朝鮮只隔著一條鴨綠江。鴨綠江并不寬,,在王含章小的時候,,可以看到對岸低矮的朝鮮民居和勞作的朝鮮人民。
后來,江兩邊發(fā)展得太不均衡,,這邊高樓大廈,、燈紅酒綠,朝鮮那邊卻是矮小的草房,。
朝鮮干脆把對岸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夷為平地。
兩人漫步江邊,,微風習(xí)習(xí),,河邊的柳樹輕輕擺動它的枝條;不時有孩子在周圍嘻笑打鬧,,王含章心情很舒暢,,不過看莊倩臉上似乎有種淡淡的憂傷。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王含章試探著問道,。
“沒有,只是想找個人陪我過來走走,,就想到你了,,是不是很榮幸?”
“那是榮幸之至,?!蓖鹾驴嘈Α?p> “呦,,好像還不太愿意呢,。”
“哪有,,哪有,。”
“你們軍校有什么好玩的事兒,,給我講講吧,。”
王含章想了想,,決定繼續(xù)出賣好兄弟尹哲,就又把軍訓(xùn)比武的事情講了一遍,,莊倩樂得蹲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王含章站在那兒,,看著樂不可支的莊倩,,嘴角也翹了起來。
“拉我起來?!鼻f倩樂夠了,,伸出手,嬌聲說道,。
王含章一愣,,伸手拉起了莊倩,然后不動聲色地把手縮了回來,。
莊倩好像也愣了一下,,兩人慢慢向前走著,氣氛有些尷尬,。
“王含章,,你有喜歡的人了嗎?”莊倩突然問道,。
王含章被問個猝不及防,。
“嗯,不用說了,,我知道答案了,。”
“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走了一會兒,,王含章也問道。
“沒有,?!?p> “沒有?”
“你不要聽他們瞎說,,追我的人不少,,可是…”
一個少年踩著一輛滑板車在人行道上疾馳,眼看要撞到一個玩耍的孩子,,少年和孩子都傻了,。
王含章猛地竄了過去,一把抱起了孩子,,快速轉(zhuǎn)過身去,,滑板車和少年撞到了他的身上。
孩子受了驚嚇,,哭了起來,。
“你怎么能在人行道上玩這個…”孩子家的大人過來了,謝過了王含章,,又訓(xùn)斥起少年來,。
莊倩站在那兒,,看到的王含章坐在地上,一邊揉著被滑板車撞到的腿,,一邊看著自己笑,,正好一道夕陽的余暉照在他的臉上,映襯著他像是在發(fā)光,。
莊倩心說:“我是不是作了一個錯誤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