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面具
撕裂,。
劇烈的撕裂感。
難以忍受的眩暈感,。
是昨天工作得太晚貧血暈倒在地上了嗎,?
早知道就悠著點了,業(yè)績雖然重要,,但是如果猝死了就得不償失了,。
回想著,感受著肌膚上傳來的疼痛感,,路澤掙扎著從冰冷的地上爬了起來,,他搖搖頭,想要擺脫那種眩暈感,。
視線漸漸恢復(fù),,映入眼簾的光微弱但刺眼。
他微微一愣,。
眼前已然不是他熟悉的辦公桌,,沒有了那一張張讓他心生厭煩的文件資料,,。
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紅木桌,,一旁的琉璃燈將微弱的光投射下來,灑在暗沉的桌面上,。
有些昏暗的燈光里,,有東西安靜地躺在那里。
一張青銅的面具,。
沒有莊嚴(yán)的眼眉與鼻,,也沒有青面獠牙的鬼神感。
只有幾個象征著五官的空洞,,如同小孩子所捏成的泥人臉譜,。
不過空洞的邊緣倒是沒有什么破壞和切割的痕跡,意外的光滑,,不像是后天加工制成的,。
這是什么?
路澤帶著疑惑將那個面具打量了幾眼。
面具的左下側(cè)有幾個奇怪的字符,,扭扭捏捏的字體像蝌蚪一樣,,不是他認識的語言。
看不懂,。
未知的語言,,陌生的場景,這種發(fā)展好像他在哪里看見過,。
不會吧......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他的心跳開始加速,路澤的注意力開始從面具上移開,,他在忐忑中望向四周,。
房間中的景色收入眼底。
一側(cè)墻壁上掛著色彩奇異的油畫,,在壁燈黯淡的光暈下,,模糊不清,不是那種他所熟悉的肖像與風(fēng)景畫,,大多數(shù)畫的是一種繁瑣的淺灰色漩渦圖形,。
另一側(cè)有著銅柵的窗被深色的簾子所遮住,擋住了外面的光,,讓房間顯得有些昏暗,。
正對側(cè)有著書籍成列的歐式書柜,黃銅色的燭臺在它的一旁,,點亮的白蠟燭在燭臺上靜靜地燃燒著,,散發(fā)出柔和的光。
木制的地板上有著深色的痕跡,,偏淺的黑痕在整體上構(gòu)建了類似圓形的輪廓,,但有的地方又缺了一角,有什么人在上面涂鴉過,。
越來越多的東西進入他的視線,,路澤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心漸漸沉下去,,一個無法壓制下去的想法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
他穿越了。
而且是穿越到了一個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世界,。
該死,!
在狠狠地咒罵了一聲后,路澤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真正的穿越可不像那些他所熟讀的小說那么美好。
路澤看著陌生的房間,,看著不屬于他那個時代的裝飾和工藝風(fēng)格,,意外有些煩躁。
一無所知的世界,,陌生的環(huán)境...
作為理性主義者的他,,一向更注重于解決問題。
那么......
現(xiàn)在迫切需要搞清楚的是目前的處境,,包括最基本的問題,。
身體的主人是誰,這里是哪里,,他要做什么,。
對于周圍環(huán)境一無所知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而且......
一般穿越了不是應(yīng)該有什么系統(tǒng)或者原主人的記憶來彌補這一塊的信息,,告訴他這個身體主人的相關(guān)嗎,?
想到最關(guān)鍵的語言問題,他遲疑了一下,,走到了那書柜旁隨意的抽了一本,,攤開,密密麻麻的奇異文字,,和他預(yù)想的一樣,,看不懂。
這樣的話,,他可能即將遇到的第一個危機就是文字的危機,。
無法交流,無法從文本類似的獲得信息,,太致命了,。
怎么辦?
路澤飛快地思索著,,這種無知的狀態(tài)保持的越久,,對他越是不利,至少告訴他一些最基本的信息,。
怎么辦,?怎么辦!
好像已經(jīng)是死局了,,難道見人就裝失憶嗎,?
這是應(yīng)該裝癡呆了吧......
思緒到這里,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為什么那些小說中的前輩們穿越的條件都那么的好,,而他卻是地獄開局,。
沒有和藹可親的系統(tǒng)就算了,連原主人的記憶團都沒有,,演員都要有資料和劇本,。
他唯一有的...
路澤沉默地看著那張奇特的面具。
從他恢復(fù)意識起身時,,手還下意識的抓住了那橫倒椅子上的扶手來看,。
他的身體應(yīng)該是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的,而且從面具的擺放位置看,,原主人和這張面具對視然后出意外了,?
這個怎么看就感覺是那些一戴上就會死的道具啊。
等等,,身份問題,,面具,路澤的心中突然冒出一種大膽的想法,。
在他的認知中,,面具也是一種身份的代表——未知的身份。
如同臉譜,,它們代表了一定的性格,,人物形象。
那么,,這個面具會不會對他解決現(xiàn)在的處境問題有幫助......
踏踏踏,!
此時,門外的樓道上已經(jīng)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朝這邊來了,。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路澤低頭注視著手上這個詭異的青銅面具,,賭一把吧,。
他沉默著,抬起手,,緩緩地將那個面具舉到自己的面前,。
戴了上去。
嘶啦,。
是被燒灼的刺疼感,,但這疼痛只是維持了一瞬間。
結(jié)束了,?
還是神經(jīng)系統(tǒng)已經(jīng)沒有辦法給他傳遞疼痛感了,?
如同被電流擊穿大腦,巨大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腦,,路澤直直地軟倒在了地板上,,大口喘息著,。
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臉,感受著什么,,沒有他剛剛體驗過的那種奇異金屬的粗糙感,,入手是一片肌膚的光滑。
消失了,?和我的臉融合在一起了?
雖然心中的感覺有些奇特,,但這比過會向門外人解釋為什么戴面具要好,。
總不能告訴他我是一個路過的假面騎士吧。
在不斷恢復(fù)的身體機能中,,配上那面具帶來的記憶團,,門外人的聲音被他大腦的語言部分轉(zhuǎn)譯成了他能理解的信號。
“怎么了,,少爺,?少爺!早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您應(yīng)該起床吃飯了,。”
現(xiàn)在的時間是早上,?
“我...沒事,,伯叔,知道了,,我馬上就下來,。”
路澤口中吐出生澀的字符,,盡他所能的將其平穩(wěn)流利的說出,,同時消化著腦海中的信息。
門外這個聲音是記憶中那位照顧他的老仆人,,想到這里,,路澤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那個摘不下來的面具對他有什么影響,,但有了這份記憶,,至少他身份信息上的危機得以緩解。
身體的主人叫路易斯·貝爾,,就讀于安德森學(xué)院,,除了日常的課程,他還是一個老師的藥劑師學(xué)徒,,來換取一些報酬補貼家用,。
因為路易斯的父母在他六歲那年的一次調(diào)查事故中身亡了,,給他所留下的東西除了這座孤零零的房子外,還有一筆正在日益減少的遺產(chǎn),。
倒是那位老仆人自愿不要薪酬,,任勞任怨地照顧著他。
有些頭大的路澤揉了揉撞得發(fā)疼的膝蓋,,起身,,準(zhǔn)備開門下樓,去吃飯,,然后代替原主人去完成他的學(xué)業(yè)任務(wù),,這些都要正常地進行。
但當(dāng)他無意間用余光瞥到房間中的落地鏡時,,僵住了,。
鏡子中的人,黑發(fā),,身著灰色的襯衣,,身材挺拔修長。
臉上是那青銅的面具,。
無光的眼眶中,,陰影環(huán)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