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診所的工作漸漸閑了下來,,她休息的時間變多,,都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她突然有點羨慕顧末琛,,一年到頭沒有休息日。
她放假自然也是在家,,生物鐘準(zhǔn)時六點起床吃早飯,,然后煮一壺咖啡,隨手一本書,,在陽臺結(jié)束她的上午,。
手機(jī)鈴聲響起,,她掃了眼來電顯示,幸好不是江逸,,她最近真的有點恐懼他的電話,。
“恭喜,聽說你和顧末琛要訂婚了,?!?p> “謝謝?!?p> “周董事長特意來個電話,,不是就為了賀喜吧?!?p>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低?。骸八殖霈F(xiàn)了,。”
安末潯頓了頓,,將手里的書合上:“他有去什么地方嗎,?”
對面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他去了盛熙的墓地?!?p> “還做了什么,?”
“買了盛熙最喜歡的雛菊,然后就回來了,,接著我就醒了過來,。”
安末潯了然的笑笑:“周董事長,,能跟我說說你和盛熙的故事了吧,。”
他遲疑了一會兒:“見面談吧,?!?p> 臨時的工作,安末潯就沒通知沈容了,,自己開了車去了約定的地方,,周懷巖選了家茶館。
這間茶館在小京圈還挺有名氣的,,顧末琛有去過一次,,回來后一直說要帶她去,可她拒絕了,,如今看來要是不來真的是一大憾事,。
茶館的門口不是很大,一塊木板上刻著沁園二字,頭頂?shù)呢翌~是研黑木,,幾個金筆字:閑來客居,。
古色古香,甚有韻味,。
她記得顧老爺子就喜歡喝茶,,要是他在世,這樣的好地方一定會來,。
安末潯去了約定的包間,,周懷巖連秘書都沒帶,見她來了,,他才悠悠在早就放在對面的陶土杯里倒了一杯茶
安末潯端坐到對面,,將茶盞舉起,在鼻尖輕輕嗅了一回:“香,?!?p> “他們這兒的茶最好?!?p> “能讓周董事長用“最好”兩個字形容,,想必一定是頂好的?!?p> 他扇了扇袖子,,聞茶淺笑:“護(hù)好像很喜歡你?!?p> 她喝茶的手頓了頓:“是嗎,?”
“唉?!彼宦曢L嘆:“他是為盛熙而生的,,有些時候他們很像,我想他如果在世,,也一定會很喜歡你,。”
安末潯勾唇:“他們不一樣,?!?p> “周老,其實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些許盛熙的事,,護(hù)表面上像是你臆想中的他,,性別,習(xí)性,,感情,,是你想讓盛熙成為的那種人,,可你明明知道盛熙永遠(yuǎn)成為不了那種人,護(hù)的身上延續(xù)你對盛熙的感情,,反而跟你更相似,,所以護(hù)是為你而生的?!?p> 他下意識的皺著眉頭,,表情有些嚴(yán)肅:“我是最了解他們的人,我知道他是為誰而生,?!?p> 她看著面前執(zhí)拗的老頭,都能想象當(dāng)初那個占有欲很強(qiáng)卻不懂得表達(dá)愛的男人,。
*
天上人間
那時的夜總會總是肆無忌憚的熱鬧,,天上人間更是魚龍混雜的地方。
他坐在角落里,,時不時的微笑應(yīng)酬幾句,,有幾位也是業(yè)內(nèi)相當(dāng)有名望的老板,但富二代居多,,仗著爹媽無所畏懼的。
他的公司剛剛起步,,自然得積攢些人緣,,更何況,這些人他也得罪不起,,可他又不愿放低姿態(tài),,只好默默的在一旁。
“我跟你們說啊,,最近這兒來了個新人,,那模樣,那身段,!那叫一個絕,!”
“那還不快點兒!讓她來,!”
“哈哈哈哈,,那么心急干什么,他是個男的,,難不成你們都好這口,?”
幾人心照不宣的眨眨眼。
“他叫盛熙,,上回我點了他,,脾氣挺倔,,唉,我摸了一下就跑了,,之后把我給想的呦,,做夢都是他!”
一陣哄笑,,一眾人里頭心癢難耐的卻不少,。
他看過那些人,莫名有些鄙夷,,其實這種事也不少見,,反正都是玩,男的女的都一樣,。
“去把他叫來,,哥幾個幫你順順毛!”
不一會兒,,老板忙慌的過來:“哎呀,!實在對不住各位,你們要的那位盛熙啊,,他……不是這兒的陪酒,,不過他媽是,要不然我?guī)湍銈兘兴麐屵^來,?”
“你他媽在逗我么,!把他媽叫來,那我們還不如跟你個老東西玩,,你給我聽好了,,今兒小爺我就要這個盛熙,讓他過來,!要不然,,我砸了你這兒!”
“哎哎哎,,好,,我去,我去叫,?!崩习鍑樀泌s緊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推門進(jìn)來,,眾人推杯置盞的手紛紛停了,他挺直的站在那里,,瘦瘦弱弱的,,神情有些憂郁,,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精致干凈的眉眼,,這樣平凡,,卻給足了人驚艷。
周懷巖靠在一邊有些犯困,,喝了幾杯酒身上熱熱的,。
“來,過來,?!?p> “瞿少讓你過來呢,沒長耳朵??!”
那個先前介紹他的馬總在眾人欲望的眼神中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仿佛盛熙是他得到過的人,。
他咬著牙關(guān)走了過去,,把酒放下,扯了扯嘴角,,唇邊立刻浮現(xiàn)一個小梨渦,,在燈光下看的人更加心動。
“慢用,?!?p> 他簡單說了兩個字轉(zhuǎn)身就走。
“哎,!這怎么回事?”
“喂,!不想活了是吧,,給老子站住,!”
馬總朝他砸了個酒瓶,,酒瓶碎在他腳邊,他怔了怔,,回過頭:“各位還需要什么嗎,?”
“過來陪酒!聽不懂嘛,!”
“好了好了,。”瞿瑾然端著酒朝他走過去:“你叫盛熙是吧,?”
他沒回話,。
“瞿少問你話呢,!啞巴啦?!?p> “這確實挺倔啊,,哈哈哈哈?!?p> “倔怎么了,,來個幾回,看他還能那么橫,!”
瞿瑾然回頭瞥了眼他們:“閉嘴,。”
瞿瑾然算是來的人里面地位最高了一個了,,不少人都討好著他,,他說話,自然也沒人不敢不聽,。
他繞著他走了一圈,,嘴角的笑容更甚,聲音也溫柔起來:“別怕,,我們不會對你怎么樣,,喝杯酒而已?!?p>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卡放進(jìn)他口袋:“一杯酒十萬,。”
眾人嘩然,。
想著瞿家還真是財大氣粗,,可惜出了瞿瑾然這個敗家子。
盛熙看著那張卡猶豫了一瞬,,還是掏出來還給了他,。
“謝謝,我不要,?!?p> 周懷巖撇撇嘴,倒饒有興趣的看了他幾眼,。
瞿瑾然明顯有些怒意了:“喝杯酒而已,,不用這么不給面子吧?!?p> “瞿少,,不行就拽著他過來,灌他幾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是說他還有個媽在這兒陪酒嘛,,倒不如把他媽叫過來,母子倆一起灌,!哈哈哈哈,!”
“這個好,這個好玩,!”
聽著他們的話,,少年的臉色漸漸黑了下來,瞿瑾然也仿佛知道了他的軟肋,。
“怎么樣,?要把令尊叫過來嗎?”
他眼神黯紅,,沖過去,,拿起桌上的酒就往嘴里灌。
“喔吼,!”
“酒量不錯,!”
“再來一瓶,再來一瓶,!”
整整一瓶,,瞬間見底,他將酒瓶扔下,,身形晃了晃,,冷笑著:“可以了吧?!?p> “哈哈哈哈哈哈,,好!”
瞿瑾然大笑著過來摟著他,,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眼神癡迷:“真香?!?p> 他猛地推開他,自己反而踉蹌幾步:“滾開,!”
“嘿,!來勁了是吧!”
“抓住他,!”
幾個人上前鉗制住他,,瞿瑾然踱步走過去,抹了抹嘴角:“要是你乖乖聽話,,錢多少都給,,要是你不識相,,我可不能保證你的下場?!?p> 他拿過手邊的酒,,捏住他的臉,直接往里面灌,。
盛熙被人摁在地上,,掙扎不開,眼神卻依舊堅定不移,,像是誓死守護(hù)著什么,。
忽而,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瞿瑾然手里拿過酒瓶,,眾人正是玩的開心的時候,,一被打斷,都憤然看向他,。
“這么玩未免也太掉價了些,。”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卻玩味十足,。
盛熙被甩在地上,身上濕漉漉的,,半天坐不起來,。
“那你說怎么玩!”
他瞄了地上的人一眼:“與其強(qiáng)迫,,心甘情愿的讓他伺候才更有感覺,。”
“看他那副樣子,,能心甘情愿嘛,!”
周懷巖蹲下來,與他對視,,他還是那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他笑了笑,探到他耳畔,,輕聲道:“待會兒我說跑就跑,。”
他提高音量在他耳邊道:“不好好聽話,,我弄死你,。”
盛熙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皺了皺眉頭,,但他還是隨著他的眼神站了起來,。
眾人正放松警惕,期待著周懷巖接下來的動作,。
“跑,!”
他抓著他手拔腿就跑,半天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
“臥槽,!站住,!”
“艸,!”
“瞿少,你看這……”
瞿瑾然靠在沙發(fā)上,,眼神冷冽:“讓他們?nèi)グ?,反正終究逃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