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土絕地陣對輕洋甲的神通發(fā)揮不會有什么影響。
這是水云寒和姜陶共同做出的判斷,,于是張為久就安心了,。只是考慮到換人輪值的時候,,妙寒派肯定會發(fā)現西北山上兩個埋伏的玄黃修士,,一個被滅殺,一個被搜魂后凍死了,,從而提高警惕,,所以他在附近山中蟄伏了幾日。
第五日一早,,他再次從冰中來到了妙寒上院城下的冰層里,,先做了些準備,然后才沿著冰層,,向北山潛去,。
進入了北山上的冰層中,他盡可能的潛到深處,,然后再向高處潛去,。
一路行來都毫無阻滯,看來坤土絕地陣確實只能阻擋水遁,,卻阻擋不了水本身,。
隨著上方的肉眼視野越來越亮,他知道自己逐漸接近冰面了,,終于,,在某個深度上,他模糊的看到了冰面之上的冰塔,,以及冰塔四面打坐的四個人,。
他先潛行到冰塔正下方,然后停住,、默默運起法力,,城中就發(fā)生了異變。
在城中兩個相隔大約三百丈的地方,,同時有兩個青黑色,、瑩潤如玉的輕洋指甲探出了冰面一小段。冰塔西北方約二百丈外的山坡上,,也有一個指甲將三四尺長的一截探出了冰面,。
三個指甲一鉆出冰面,就各自緩緩移動起來,,隨著移動,,變得越來越長……
城中也不知是誰最先注意到的,總之城中的人都已是驚弓之鳥,,于是此人發(fā)出了一聲驚叫,,從而引來了更多人的注意,、更多的驚叫聲。
不一刻,,所有人都發(fā)覺或者知道了——爪子怪再次回到了妙寒上院,!
有人立刻飛天遁走,有人上去用各種辦法攻擊指甲,,卻不能傷損分毫,,一時整個城中亂成一團。
北山頂上守衛(wèi)冰塔的四個人,,也發(fā)覺了西北方二百丈外,,一個巨大的、至少兩丈長的指甲,,正緩緩向著冰塔劃過來,。于是,其中一個成象駕起遁光,,直奔東南,,其余三人毫不猶豫,緊隨其后,。
隨即輕洋分水刺出現在了張為久身旁,,眨眼間變成長六七丈,最粗處徑約七尺,,自冰塔正下方,,向著冰層深處鉆去,所到之處,,冰消瓦解,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上方的冰塔墜落而下,。
瞬息之后,原本百丈高的冰塔,,已經完全墜入地下,,凍著溫綿的頂部出現在了張為久面前。
溫綿在冰中不言不動,,但張為久能覺察到她的氣息,,知道她只是被制住了,但還活著,,心里稍安,,趕緊雙臂一張抱住冰塔,身上輕洋甲觸到冰塔,,冰塔隨即消解,,溫綿就被張為久一把抱在了懷中,。
他將分水刺和最近的一個指甲收回來,就立刻向著冰層深處潛去,。
又過了片刻,,四面八方才飛來很多人,似乎他們直到此時才注意到冰塔消失了,。
這些人沒有一個落地,,都停在高空中,各自驅使法器,,對著山頂冰面狂攻,,轟隆之聲不絕于耳,聲勢震天,,片刻冰面被擊出了大坑,,但坑中空空如也。
而城中的人多數已經飛天遁走了,,剩下的都圍著兩個指甲瘋狂攻擊,,與此同時,張為久抱著溫綿正在冰層深處迅速向北潛行,。
至少五個時辰后,,估計已經潛行到了千里之外,張為久才在極深的冰層中停下,,查看了一下溫綿的情形,,所幸她只是被人用魂力封住了修為,其他倒是并無傷損,。
張為久很輕松的幫她解除了禁錮,,瞬間她身上冒出了一股玄黃后期的修為氣息。
‘她什么時候進境后期了,?’
張為久心中剛冒出這個疑問,,溫綿就在喉嚨里哼哼了兩聲,然后說道:“張兄,,救命之恩,,不敢言謝,后必有報,!”
張為久道:“說這話作甚,,若非你請薈龍幫去救我,我現在肯定早被滅殺了,,所以要算救命之恩,,也是你救我在前。況且你也是為了救我才會暴露身份、被擒,,我救你是分內之事,,所以就不用說這些見外的話了。你怎么樣,,可有什么傷損,?”
“沒事,當日那個瘋婆子南院掌院想向我逼問你的下落,,曾用截脈手法折磨我,,不過她要用我請功,所以下手也不重,,只是吃了些皮肉之苦,,并無傷損?!?p> 溫綿道:“倒是張兄你,,真是一次次讓我刮目相看啊,真的好大能耐,,這種天羅地網之下,,都能救我脫困?!?p> “僥幸而已,,他們心中極畏懼爪子怪,加上恰好我最近剛剛得了這身寶甲,,極利于水中潛行,,他們在山上布了個阻擋水遁的坤土絕地陣,也不防著冰下有人潛入,,否則我也無可奈何,。”張為久道,,“一月不見,,你修為大進,恭喜啊,。”
溫綿笑道:“此事說來還與你有關,,那日你幫我報了仇,,我心中本就有些難言的感慨,只是不及細說,,便匆匆分別,。隨后又在上院城中,親眼目睹了那只爪子妖魔破冰而出,肆虐城中,,當時也不知你狀況,,一時萬千情思涌上心頭,心境便突破了,,一舉進了后期,。所以還得多謝你了?!?p> “這也是你的機緣,,我不過碰巧罷了?!?p> 頓了一頓,,張為久又道:“溫道友,我當日莽撞,,殺了皮道友,,你我原本有仇。不想你竟還愿傾盡所有,、冒險救我,,如此恩德情誼,張某感激不盡,?!?p> “你自己說了,讓我不要說見外話,,你自己怎么反倒又說起來了,?”
溫綿看著他笑笑,又道:“我當年逃到風北,,為求庇護,,入了北極宗,被皮單看上,,他祖父是當時宗內長老,,我豈敢不從。所以我與他結為夫妻,,半是自愿,、半是受迫,我雖說不上恨他,,可也沒多少情意,。
這二百年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重返寒沍,、找段清潮報仇雪恨,,你都幫我達成了,此是大恩。更由此得以心境突破,,修為大進,,亦是大恩。恩仇相抵,,你我哪還有什么恩怨,,要有也是有我對你的感激。既知你遭擒,,我豈能袖手旁觀,,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不要說這等話,?!?p> 張為久點點頭:“好!你我雖相識不久,,但經歷此番,,卻可算患難之交了,往后便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