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們身上的盔甲比一般士兵要好得多,,但曹軍的弩手們各個盯著他們頭部,、頸部,、喉部等要害部位射擊,,雖說弩手們并非每個都百步穿楊,,可也頂不住上千弩手只盯著這二,、三百人射擊,。
每當有推車士兵中箭身亡或重傷,,就會有另一位附近的刀盾兵收起兵器填補他的位置,。
可推車士兵倒下的速度太快,周而復始,,耗了一炷香的時間,,十輛沖車竟沒有一輛前進了超過十丈。
沖車難以推進,,云梯中途被焚毀,,在沒有攻城武器的幫助下,,張繡兵馬再多,也只能望城興嘆,,束手無策,。
張繡嘴上一邊問候著楚云的祖宗十八代,一邊指揮身旁的弓弩手們向城墻上射擊,。
荊州軍與涼州軍的弓弩手們箭術倒也不差,,只是由低處向高處射擊,本就難度大增,,而曹軍將士們?nèi)恐蒙沓菈Φ难谧o下,,除了個別運氣太差的人以外,別說被射殺,,就連中箭受傷的人,,也沒有幾個。
張繡軍的人馬傷亡倒是不多,,最多輕重傷與戰(zhàn)死者加在一起也不過千人,,只是攻城器械損壞極多。
在后方與張繡一同督戰(zhàn)的賈詡,,見這勢頭,,急忙向張繡勸言道:“將軍,先下令撤軍吧,!云梯只剩下四架,,沖車雖然還有三輛,但看著情況,,根本推不過去?。 ?p> 張繡滿懷恨意地瞪了城門上方一眼,,不甘地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時若是撤了,下次再想攻下城門,,就更難了,!”
“將軍!”賈詡見張繡被怒氣沖昏頭,,雙手搭在其肩上,,用力搖了搖,“我何嘗不希望盡快助將軍奪回宛城,!手刃楚云小兒,!
可是將軍,,我們此次進攻可是把所有的器械都調(diào)來了,若是再這樣強攻,,一旦器械全部被毀,,就算我們的人馬再多,又有何用,?
到時我們只能向劉表索求派發(fā)器械,,且不說劉表會同意,將軍覺得,,曹操的援軍與劉表的援軍,,誰會更快抵達宛城?”
張繡聞言,,方才自憤怒中漸漸恢復理智,。
“撤!”張繡撕心裂肺地高喊一聲,,下令撤軍,。
早已無心再戰(zhàn)的前線將士們?nèi)缑纱笊猓绕涫钦q豫要不要繼續(xù)推車的刀盾兵們,,聽到撤軍之令,,方知撿回一條命,急忙舉起盾牌側身向大軍靠攏,。
整合人馬后,,張繡率軍推至安全位置,下令清點人數(shù),。
心有不甘的張繡,,與賈詡商量道:“器械確實損失了不少,但將士們傷亡并不多,,我欲前往其他城門了解戰(zhàn)況,,說不定另外三門的進攻比我們要順利,只要我們這些援兵一到,,即可破城,。”
賈詡不像張繡這般樂觀,,在他看來連張繡率近萬人馬進攻,,都難以撼動南門的防守,更不要說其他城門那些三流武將的指揮能取得成效了,。
只不過賈詡也知道現(xiàn)在張繡心中憋著氣,,明知徒勞無益,賈詡還是點頭道:“就依將軍的意思,不知我軍先查探西門還是東門,?”
“我先前掃了幾眼,,西門的城墻比東門要高一截,先去東門,?!睆埨C重新振作精神,決定道,。
賈詡也不再多言,,隨張繡一同領軍向正在攻打西門的陳就軍靠攏。
結果不出賈詡預料,,不但西門的陳就軍進攻失利,,北門與東門的狀況也是一片凄慘,相比之下,,唯有張繡軍器械雖損失不少,,但絕大多數(shù)將士的性命得以保全。
張繡與荊州將領們久攻不下,,最終只得趁夜色未至,,抓緊拔軍回大本營。
將敵軍攻勢化解后,,楚云,、路招、吳塵三人松了口氣,,下令清點傷亡與物資消耗情況后,,于營帳中集合議事。
“老弟果真神機妙算,,荊州軍真是不堪一擊,!”路招指揮區(qū)區(qū)兩千人馬輕而易舉地擊退四千荊州軍的進攻后,暢快地笑道,。
楚云擺擺手,,淡然問道:“大家不要高興得太早,荊州將領庸碌無能,,只知道強攻蠻干,,戰(zhàn)勝這樣的對手并不值得我們驕傲?!?p> “公子說得是,。”吳塵說著,,將全軍傷亡情況與物資消耗情況詳盡地對楚云進行樂一番匯報。
足足兩個時辰的防守戰(zhàn),面對超過兩萬的敵人,,八千守軍輕傷近三百人,,重傷百余人,陣亡不足百人,。
這等輝煌戰(zhàn)績,,值得傳遍整個中原。
而反觀荊州軍與涼州軍,,兵馬折損近五千,,攻城器械損壞無數(shù),更是被曹軍繳獲了足以武裝上千將士的兵器鎧甲等物資,。
“我收回剛才的話,,弟兄們這一仗確實打得漂亮!”聽到此役的斬獲后,,楚云的臉上露出贊許之色,,向路招、吳塵二人豎起拇指道,。
路招揚長笑道:“現(xiàn)在黃祖和張繡只怕是鼻子都要氣歪了吧,,哈哈哈——”
吳塵也跟著笑道:“將士們這一仗打得夠辛苦,我看應該殺豬宰羊,,多犒勞大家一番,,公子覺得如何?”
“就依你的意思,,今晚給弟兄們加菜,,但是切記一點,不可飲酒,!”楚云含笑叮囑道,。
“為何?”準備痛飲一番的路招愣著問道,。
大勝之際,,喝點酒慶祝一下,不足為奇,。
楚云意味深長道:“黃祖,、張繡吃了大虧,豈會就此善罷甘休,?況且根據(jù)先前的情報,,甘寧可是確確實實隨黃祖一同前來參戰(zhàn)的。但今日之戰(zhàn),,有誰瞧見那甘寧,?”
吳塵尷尬一笑,道:“我們都不認得甘寧,也許今日那甘寧就是率軍攻城的荊州江陵之一呢,,公子也許太高估此人也說不定,。”
楚云卻收起笑容,,搖頭道:“老吳,,不可如此驕縱輕狂,若是甘寧率軍來攻,,今日我們絕不會贏得這么輕松,。”
想起自宛城之戰(zhàn)至今,,一路走來全仰仗楚云的深謀遠慮,,吳塵也收斂笑意,嚴肅道:“公子說得是,,今日勝得太輕松,,屬下有些忘乎所以了……”
路招也連忙道:“能讓楚老弟忌憚之人,絕不簡單,。老弟,,聽你剛剛的話外之音,莫非是覺得,,張繡,、黃祖他們會夜襲宛城?”
“張繡,、黃祖也許不會,,但我覺得,甘寧一定坐不住了,!”楚云冷靜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