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五十萬
最近一段時間,,花其婉過得格外快樂,,容氏給她停了很多功課,一是因為她身體初愈,,勞累不得;再是因為花其婉想要趁著韋榮琰在的這段期間多練練字。
所以,,她每日除了讀書和習(xí)字之外,并無其他的事情,,日子過得輕輕松松,,關(guān)鍵是能夠得韋榮琰的指導(dǎo),她做夢都在高興,。
今日來福一早就過來送信兒,,說是韋七爺午后會回來,讓花其婉帶著練好的字過去,,這個下午可以當(dāng)場指導(dǎo)習(xí)字,。
花其婉自接到消息之后,就一直沒有合上過小嘴兒,,吃過午飯就帶著凌葭和綠竹來到東偏院,。
結(jié)果來到太早了點,韋榮琰還沒有回來,。
守門的侍衛(wèi)告知花其婉,,“回姑娘,七爺走的時候吩咐,,如果姑娘來了就先請到書房稍待片刻,,七爺很快就會回來了?!?p> 花其婉臉上發(fā)熱,,覺得自己沒羞沒臊地就一心來這里,也不知道矜持一下,,讓他等著自己,。其實也就心里這樣嘀咕一下,那雙腳早就自己有意識一樣走去了書房,。
綠竹把花其婉的文房四寶擺放在書案上,,“姑娘,,要不要先練著,這樣時間也過得快些,,等人是最熬人的,。”
“你兩個擺好就先出去吧,,我一會兒再練,,我先撿本書看看?!眱蓚€丫頭聽后應(yīng)個是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綠竹給送進來一杯茶,復(fù)又出去了,,書房里就只?;ㄆ渫褚粋€人,。
她做到他慣常做的椅子上,,看到書案上除了有擺放整齊的公文、信件等,,還有一本《易經(jīng)》,,此書乃儒學(xué)經(jīng)典,群經(jīng)之首,,科舉必考科目,,這應(yīng)該是小叔放下的東西了吧。如今還整日研究,,難道是因為不滿當(dāng)年探花郎的名號,,非要考個狀元公而再去下一次場?
花其婉想著這些,,呵呵笑了幾聲,,覺得自己很有些幼稚可笑。小叔怎么可能那么無聊,,花其婉心里充滿疑惑,,便翻開《易經(jīng)》,想要了解小叔到底在想些什么,,小叔的一切,,她都想好好了解一番。
可是想法很好,,現(xiàn)實卻很不堪,,她前世今生雖都有先生教授一些書,但也并沒有到達學(xué)富五車之淵博,,《易經(jīng)》這本書里每個字她都認識,,湊到一起,,她就有些頭暈?zāi)垦A耍恢渌啤?p> 又加之剛剛用過午飯,,沒有歇晌就趕過來了,,所以,花其婉漸漸就陷入了神思迷離的狀態(tài),,最后竟至伏案睡起大頭覺,,手里的書也蓋在了自己的頭上。
其實,,并不是韋榮琰沒有回來,,而是他先去了前堂會見花棣暐。此時,,知州衙門的燕思堂里,,花棣暐稍一躬身,抬手相請,,“韋統(tǒng)領(lǐng),,請上座?!?p> 因今日是前堂會面,,花棣暐的態(tài)度比較恭謹(jǐn)。
韋榮琰笑著回到:“表哥還是叫我景云吧,,不敢居上,,表哥請?!闭f罷先一步坐在客座,,花棣暐見此,也不再爭執(zhí),,在韋榮琰的對面落座,。
衙役適時端來兩盞茶,都是青瓷蓋碗,。韋榮琰端起茶盞,,揭開杯蓋在杯沿上輕輕拂了拂,看到杯中水清葉嫩,,這才稍一低頭品嘗幾口,,贊道:“好茶!”
“我聽婉丫兒說,,景云每年都會親自采一些絕世好茶,,還有一手制茶和泡茶的藝術(shù),想來手中的這杯茶在景云眼里是粗陋了,。不過,,它能進到景云的嘴里,,還能得一個“好”字兒,也算是這茶有造化了,?!被ㄩバχЬS。
“表哥見笑了,,景云不過哄著丫頭高興罷了,,她也算是景云的弟子了?!表f榮琰嘴角勾著一絲笑,,若有若無。
“這丫頭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最近非鬧著跟你習(xí)字,,我也是舍不得她傷心,才厚著臉皮為難景云費心的,?!?p> “不會,丫頭靈秀聰慧,,景云也就是閑暇時候指點一二罷了,,并不費心?!?p> 平時韋榮琰并不來衙門前堂,今日造訪定是有要事,,所以二人寒暄一陣之后,,便轉(zhuǎn)入正題。
花棣暐屏退了衙役,、仆從,,說:“景云多日來,忙得不見影蹤,,今日光臨弊衙,,想是有了結(jié)果,朝廷要景云追查筑堤銀子之事,,花某沒有幫上忙,。那接下來的日子,就讓花某略表地主之誼,,景云在此地多玩賞幾日,,也好給花某一些指導(dǎo)?!?p> 韋榮琰正色道:“不瞞表哥,,景云今日前來一是向表哥道謝,,承蒙多日照顧,景云銘感于心,;二是向表哥辭行,,此一行已逗留多日,幸不辱使命,,今日皆已辦妥,,特來告知表哥,我們將于明日啟程,,圣上還等著我們回京復(fù)命,。”
“哦,?如此匆忙,?”
韋榮琰又端起茶盞淺啜一口,緩緩地說:“景云此來的使命是調(diào)查筑堤銀子的去向,,此事于表哥有牽連,,所以,景云此來也是跟表哥交代一番,?!?p> 花棣暐不由有些正襟危坐,他自從知道朝廷是撥了銀子的,,便心中恨得咬牙切齒,,眼下他也想知道結(jié)果。
“幾個月前朝廷撥下一百萬兩文銀到省府衙門,,其中五十萬是要用于靠海較近的明州,,其余五十萬給其他幾個臨河地區(qū)。然浙江總督汪進將其他地區(qū)的五十萬兩撥了下去,,明州的五十萬兩銀子卻私自扣了下來,。”
花棣暐一聽豁然便站了起來,,想到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安置完的災(zāi)民,,義憤填膺,“為何,?他這是草菅人命,,罪孽滔天,當(dāng)斬立決,?!?p> “表哥,先莫要激動,,此人定是要斬的,。我此來是帶著密旨的,,若發(fā)現(xiàn)問題,則可以先斬后奏,,只是我想在斬之前還要把五十萬兩銀子讓他吐出來,。于是,景云已經(jīng)秘密羈押了汪進,,直接解送回京了,,對外暫時宣稱汪總督進京復(fù)命抗洪之事。至于銀子,,等追回來之后,,我會向圣上建言,仍然撥給明州用于水患的防御,,所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吧?!?p> 花棣暐仍一臉痛恨,,咬牙切齒地說:“汪進空讀了圣賢書,實乃國之蛀蟲,,這等貪官如果不徹底清理,,百姓還有什么活路,民不聊生自古就是霍亂的根本原因,,他這是動搖國本的行為,。”
“表哥難道沒有疑問嗎,?”一句話將憤怒中的花棣暐拉了回來,。
“疑問?什么疑問,?”花棣暐疑惑地看著韋榮琰,顯然給氣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