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點,。
伍、火二人本來的衣服都沒干,。老畫師說:“不打緊,!你倆喜歡的話就先穿著。反正有的是機會還給我?!?p> 二人便跟二老告別,,踏上了通往池峰城的順風船。本來只有老農夫婦送別,,但正要開船,,岸上忽然熙熙攘攘起來,不遠處來了一隊鄉(xiāng)親,。
有叫船夫別走的,。有埋怨老農怎么不提前打聲招呼的。
人群中以女子居多,,各人提著一個竹籃子,,說要送給二位小山人。
伍竹眉頭一皺,,他很怕應對這種熱情的局面,。心想;“難怪父親叫盡量不要打擾村民了,?!?p> 火靈兒看出伍竹的心事,本著為“夫”分憂的心意,,說,;“放心吧,這種事就交給我了,?!彼彩怯仓^皮上岸的。好說歹說,,不收她們的禮物,,最后,她拿了其中一家竹籃里的兩面刻著一雞,,一鴨圖案的兩面扁平骨牌,,覺得好看,說,;“我就留兩個骨牌做紀念吧,。”其他人家見火靈兒收下一家的骨牌,,哪里肯罷休,,于是都將各自竹籃里的骨牌收集好了,約莫有上百片之多,,用一個布袋裝了塞給火靈兒,。這才放火靈兒上船,。
開船后,火靈兒跟伍竹終于松了口氣,。
“你拿了他們什么東西,。”伍竹看了看火靈兒腳下的布袋問,。
“沒什么,,就是一些刻雕玩物?!被痨`兒說,。
船順流而下。兩岸田園風景美不勝收自不必說,。趁著風,,火靈兒便將半干的衣服晾在船頭。炊煙跟晾曬的衣服都跟家息息相關,。此刻的小船頗有點家的味道,。
將近響午時分,到了池峰城外,?;痨`兒便用紅,青二塊包裹布包了風干了的衣物,。
十二高山主要分布在南北兩條東西走向的山脈上,,兩座山脈相隔百里,一條S形的相河居中向北流,。池峰城便位于相河北岸邊,。站在城中環(huán)顧南北山脈,可以隱約看到每一座被山下人稱為仙山的山峰,。
城不大也不小,,四方七里。外城墻都用雜色石頭堆砌而成,,只比正常人略高,。城的地基在北江岸的懸崖石上,懸崖下十余丈是一個三百丈大小類圓形,,湖面般寬闊的江面。南岸臨江處有一座高達三百余丈的獨峰山,。峰與城都倒映在池水中,。
有池,有峰,,有城,,是為池峰城。
到了碼頭,火靈兒好奇地看碼頭上下來另一伙人搬運貨物,,每清點一個物品,,比如一只鴨子,便給船夫一塊刻著鴨子的骨牌,。一捆蘿卜,,便相應地給一塊刻有蘿卜的骨牌。清點完貨物,,船夫又倒給了幾塊骨牌給搬運貨物的人,,而后跟火、伍二人道別,,心滿意足地駕船離去了,。
火、伍二人進了外城,。
外城部分是集市,,人們互通有無,無人把守,。里面的貨物琳瑯滿目,,目不暇接。除了鐵器,,鹽,,酒,這些技術含量高且稀罕物有固定的店面之外,,其他的如雞,,鴨,蔬菜,,水果,,竹籃等農作物跟小手工物品都是沿街擺攤。
火靈兒又好奇地盯著街上的人們交易貨物,,買的人都會拿出一塊刻著圖案的骨牌去換對應的事物,。
正是午飯的飯點時分,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香味,,二人停頓在了一個小樓門前,,肚內不自禁地叫了起來,只見門上橫著一塊匾,,上刻著四個大字“六家酒樓”,。
“這分明是一家酒樓,怎么取了這么怪的名字,?”火靈兒說,。
“二位小客人餓了吧,!請到樓上坐!”門口一個肩搭一塊白色長布的青年男子沖著二人熱情微笑著說,。
火靈兒拉著伍竹便要上樓,,伍竹先是有點抗拒,他知道這吃飯是要錢的,,而這正是他所欠缺的,,但見火靈兒一副自信的樣子,有聯想到她那七十二顆火靈珠,,便打消了顧慮,,放松了腳步跟著上了樓。
樓上十數張四方桌,,坐著七八桌人,。風景不錯,可以看到整個池峰與城,。
“二位小客人想吃點什么,?本店有...”那青年男子說。
“一只醋血鴨,,一碗金香酥脆的禾花魚,。再來兩個包子?!被痨`兒不等那人說完,,便開口說。她還惦記著昨天晚餐時的滋味,。
“姑娘你可真識貨,!”
不一會兒菜便上齊了。茶足飯飽之后,。那人又站在了面前,,手上端著一個長方形木制托盤,上面放著兩塊白手帕,。
火靈兒心想,,這人家考慮得可真體貼啊,便拿了一塊手帕遞給伍竹,,自己拿了一塊,,微微擦拭了手上跟嘴上的油污,放回了托盤,。
“咳咳...”那青年莫名地咳嗽著,。
伍竹面有難色,他知道,,眼前的青年是等著二人給錢,,他又看了看火靈兒。心想:“她不會不懂吧,!”
“你怎么啦,?”火靈兒一臉不解看著那青年。
青年的臉漸漸陰沉了下來,。
“明哥,!”這時,一名穿暗紅色衣服青年女子托著一個同樣的托盤走了過來,,輕聲對那男青年說:“我來招呼吧,!”說著,跟男青年交換了托盤,。
青年女子上下打量了伍,、火二人一眼,隨即道:“那我們就不送二位了,,歡迎下次再來,。”
“多謝姐姐熱情招待了,?!被痨`兒沖著二人甜美一笑,拉著伍竹往樓下走去,。臨下樓時,,適逢那男青年到另一桌面前,同樣是托著那長條形托盤,,上面放著兩塊白手帕,。那座位上的一名粗狂的漢子也懶得接那白手帕,道一聲“麻煩,!”直接將嘴在衣服上一抹,,掏出兩塊骨牌扔在了托盤上。
火靈兒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好奇,。蹭蹭蹭拉著伍竹繼續(xù)往樓下走去。
青年男子來到青年女子的身旁,,一起目送伍,、水二人下樓。
“你怎么沒收錢就讓他倆走了,?”青年不解地問,。
“我看他倆應該是剛來的,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樣子,?!?p> “什么不懂,?不懂吃飯要給錢嗎?這不成霸王餐了嘛,!”
“也不好意思問呀,!”
“怎么就不好意思了?這酒樓是我們六家合開的,,要怎么向另外五家交待,?”青年男子語含不悅。
“有什么不好交待的,?多大點事,!大不了費用就平攤在我們家跟火、木三家頭上嘍,?!?p> “這跟火、木兩家又有什么關系,!”青年是越聽越氣越一臉迷茫,。
青年女子看著青年男子一連反問說:“伍哥!你就不好奇我剛才為什么叫你明哥嗎,?你剛才就沒發(fā)現,,他倆穿的是我倆的衣服嗎?還有,,你沒發(fā)現他倆的包裹的顏色是一青一紅的嗎,?”
青年被問得語塞了。
二人又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
火靈兒再見到街上頻繁轉手的骨牌,,終于忍不住問伍竹:“那骨牌到底是什么?”
“怎么說呢,?”伍竹在心底嘆了口氣心想:“這靈兒姐果然不知道錢為何物,!剛才的臉可真是丟大了?!?p> 開口道:“這骨牌就好比是一種信物,,你之前也看到了,船夫將貨物換成了對應的骨牌,,但下次他需要時,,又可以將手里的骨牌換成對應的事物。還有我們剛下樓時,,那名漢子給了那青年哥哥兩塊骨牌,。但在別的城市,這信物不一定會是這種樣式?!?p> “你的意思是說,,那骨牌就是錢?”火靈兒忽然停住了腳步,。
“對,,就是錢?!蔽橹耦H感欣慰。
“見錢眼開的錢,?”火靈兒再問,。
“是啊,就是見錢眼開的錢,?!?p> “啊,!”火靈兒此刻真想找個洞鉆進去,,不僅僅是因為剛才在酒樓吃了飯沒給錢。也想順便將那一袋從村民那里收取的骨牌錢扔掉,,以前的她學會了見錢眼開這個詞語,,卻沒學會認識錢這種東西。這也不怪她,,具伍竹閱讀的書籍所知,,幾乎每一處城市的錢的樣式都不一樣?;痨`兒暗自羞愧:“村民們一定是將我當成見錢眼開的人了,。那個洞應該再大一點,以便我可以鉆進去,?!彼D念又想;“村民們民風淳樸,,絕不會假心假意,,自然不會有什么壞念頭。再說也難得再見面,。怕就怕萬一讓竹知道了,,對我有想法?!?p> 此刻裝滿骨牌的袋子正背在伍竹的背上,。
“我來背一會吧?!被痨`兒試著拿過袋子,,但沒有成功,。
“不用,東西有點沉,。里面到底是什么,?”伍竹問。
“沒,,沒什么,。你千萬不要打開看哦,都是些女孩子用的東西,?!?p> “哦?!蔽橹裣乱庾R地遍尋腦海中的知識,,納悶;“沒在書里見到過這么又硬有重的,,女孩子用的東西啊,。或許是我孤陋寡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