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娜兒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想夕瑤居然真的思索起來,。
娜兒尷尬一笑,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你莫要當(dāng)真,?!?p> 夕瑤卻搖了搖頭,道:“不,,你說的有理,。慕容流光若是想要殺人嫁禍,只需一劍劈過去也就是了,,實在沒必要將她擄走,。”
娜兒道:“如此說來,確實有些蹊蹺,,要不我們也跟去看看,?”
夕瑤眼中露出一絲笑意,道:“不急,,下面的戲還未唱完,,若是就此離去,豈不可惜,?”
娜兒愣了愣,,她向院中看去,發(fā)現(xiàn)那些下人都已退去,,只有一老一少還留在原地,。
老的正是“云樵山莊”莊主云志先,少的則是另一個死人——云正躍,。
其實兩女并不認識云正躍,,可她們卻不會認錯。
原因無他,,云正躍相貌與云馨悅一般無二,,仿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任誰都不會認錯,。
兩人低聲交談了兩句,,便去到了小筑的書房之中。
夕瑤向娜兒使了個眼色,,兩女便偷潛了過去,。
書房之內(nèi),桌案上放著一張紙,。
紙上墨跡未干,,是云志先剛剛書寫。
他將紙張交于云正躍,,道:“吩咐下去,,按此名單廣發(fā)英雄帖,邀各路豪杰于下月初三齊聚山莊,,共商要事,。”
他囑咐道:“記得,,在這期間,,你就是個死人,決不能在外人面前現(xiàn)身,。
另外,,散播出去,,說‘悅兒’與三日前被神秘人擄走,次日丫鬟秋菊便遇刺與花園之中,。而你與凌夫人也都慘死于‘流劍’之下,。
切記,決不可提藥方被毀,,就連‘瑤天指’現(xiàn)身之事也要隱瞞,。”
云正躍不解,,道:“爹,,當(dāng)日有眾多前輩目睹此事,怕是瞞不住吧,?!?p> 云志先冷笑道:“若是那些前輩三緘其口呢?”
云正躍一驚,,道:“莫非......”
不等他話音落地,云志先便打斷道:“不錯,,除了那所謂的‘山東四大高手’外,,其他都已是我們云家的傀儡?!?p> 云正躍思索片刻,,道:“剩下這幾人也同樣麻煩,若是他們站出來為慕容流光辯解的話......”
“誰信,?”
云志先一臉嘲諷,,道:“他們四人一個生死不知,一個與慕容流光狼狽為奸,,剩下的兩人密謀擄走了小姐,,目的都是為了那張藥方,誰會聽他們地辯解,?”
他看著云正躍,,一臉嚴肅,道:“記著,,在這事上,,我們云家是最大的受害者,有老掌柜為我們做主,,又有諸位同道出言相助,,我們說什么便是什么!
你——明白了嗎,?”
云正躍眼神閃爍,,道:“是,孩兒明白了?!?p> ......
舜山后的小廟,,已經(jīng)風(fēng)吹雨打很多年。
原本這里還有一尊菩薩,,前幾年的一個雨夜也被偷走了,。
廟里生著火堆,勉強能給人帶來一絲溫暖,。
云馨悅醒來的時候,,這里只有她自己。她仔細打量著四周,,發(fā)覺有些古怪,。
小廟中居然有床,床上鋪著一層棉褥,,而她就躺在上面,。
在不遠處的神案上,放著一件破舊的僧袍,。僧袍原本是深藍色的,,卻已被洗的發(fā)白,上面還有大大小小數(shù)個補丁,。
這是誰的衣物,?應(yīng)該不是那人的才是。
她本應(yīng)先思考自己的處境,,卻在思索僧袍的主人,。
云馨悅坐了起來,細細檢查著自己的衣著,。
還好,,最讓她恐懼的事并未發(fā)生。
忽然,,一道嘆息聲自門外響起,,道:“放心,那人還未對你行齷齪之事就跑掉了,?!?p> 這個聲音很溫柔,語氣充滿善意,。
哪怕是在這個最應(yīng)該懷疑的時候,,云馨悅依然選擇了相信。
她看向那道人影,,道:“是你救下的我,?”
人影搖了搖頭,,道:“不算是,那人將你扔到廟口就走了,,算不上是我救的,。”
云馨悅微微顰眉,,似是有些不解,,道:“他為何要這么做?”
人影從腰間摘下一個葫蘆,,狠狠地灌了一口,,道:“為何?自然是嫁禍與我,?!?p> 他看向云馨悅,道:“你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多燙手,。”
這話問的很不客氣,,甚至是有些無理,。
從小到大,云馨悅還從未遇到哪個男人會對自己這般無理,。
她看向人影,不滿道:“這話從何說起,?”
人影嘆了口氣,,走到火堆旁坐下。
他穿著套淺藍色僧袍,,不少地方都已洗得發(fā)白,,腰間隨隨便便地系著根布帶,腰帶上還掛了個酒葫蘆,。
他沉默半晌后,,道:“你已經(jīng)死了?!?p> 云馨悅愣了楞,,怒道:“你說什么?我看你這衣著,,想來也是個和尚,,怎么這般口無遮攔,滿嘴胡言,?”
男人也不理她,,自顧自地說道:“月許前,,云老邀請各路高手于三日前齊聚‘云樵山莊’,參加其女的拜師大殿,。
可就在當(dāng)晚,,一女被發(fā)現(xiàn)慘死于后花園中,經(jīng)云老證實,,死的正是其女兒——云馨悅?。 ?p> 他一字一字地說道:“不止如此,,同是當(dāng)晚,,其子云正躍于郊外被殺,‘云霜宗’掌門凌夫人慘死于三里外的樹林之中,。
而兇手卻是傳說中的‘流劍’慕容流光與‘瑤天指’夕瑤,,你說,你現(xiàn)在算不算得上是燙手山芋,?”
云馨悅早已變了臉色,,道:“你胡說!說,,你究竟有何目的,?要如此騙我?”
男人搖了搖頭,,道:“拋開世家身份不說,,你不過就是個長相出眾的黃毛丫頭,我為何要欺騙與你,?”
云馨悅雙目噴火,,緊緊地盯著他,半天沒有說話,。
半晌后,,她輕輕嘆了口氣,神情萎靡,,道:“不錯,,就算要騙,也該是去騙我父親,,確實沒有來騙我的道理,。”
她眼神也變了,,變得沒有一絲生氣,,好像丟了魂一樣。
她問道:“此事已有幾人知曉,?”
男人道:“若只是你的死訊,,恐怕整個濟南城都已傳開了,。”
云馨悅眼角流下一點眼淚,,道:“這般說來,,我的確是已經(jīng)死了?!?p> 她看向男人,,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理我?”
男人也有些頭疼這個問題,,反問道:“若是我趕你離開,,你當(dāng)如何?”
云馨悅慘然一笑,,道:“還能如何,?自然是尋個角落一頭撞死,也省的以后在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