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祥哥,沒問題,,快些做完一身輕松啊,。”阿泰也笑呵呵地對著肥祥說,。
肥祥一路走到桌前,。他身后跟著一個保鏢,手上提著一個黑色旅行袋,,進屋以后,,待老陳把鐵門一關,就立刻站在門前,,一動不動,。
阿泰、李根,、波仔三人瞧見生人,,都轉頭盯著他看。
肥祥看在眼里,,笑嘻嘻地說:“這是阿全……”他沒有繼續(xù)往下說,,朝保鏢阿全招了招手,阿全走過來,,把手上的旅行袋朝阿泰一扔,。阿泰接住,掂掂旅行袋的分量,,比較輕,,看向肥祥。
肥祥笑著說:“給你們帶點東西,,有用……”他朝桌上堆砌的盒飯一看,,隨手拿起一個打開,笑起來,“哈,,叉燒飯啊,,我最愛……正好,咱們邊吃邊談,?!?p> 于是一伙人圍著桌子坐下。阿泰,、李根,、波仔和肥祥坐著扒拉盒飯,阿全立在肥祥身后沉默不動,,老陳和阿梅躲進了手術室里不出來,。
阿泰和波仔是真餓了,捧著飯盒大口大口地吃,;李根任何時候都留著余地,,飯盒放在桌上,用左手拿著筷子不緊不慢地夾菜,,空著右手隨時能做動作,;桌子對面的肥祥似乎也真是來吃飯的,一直不看他們,,只埋頭扒拉飯盒中的叉燒,,吃得有滋有味的。
屋里沒人說話,,只剩下一伙人吃飯吧唧嘴的聲音,。
就這樣猛吃一會兒,肥祥突然抬頭,,扔下飯盒,,嘴里嚼著,眼睛直向阿泰,、李根和波仔三人盯了過來,。
阿泰和波仔不覺,仍然自顧自地低頭吃飯,;李根卻立刻有了動作,,停下筷子抬眼看向肥祥。
肥祥把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扔下阿泰和波仔,,眼珠一轉,盯向李根,,陰惻惻地問:“你盯我做咩,?”
阿泰和波仔突然聽見肥祥開口,,都一頓,放下盒飯,,抬頭看向肥祥和李根,。
李根臉色不變,看著肥祥,,平靜地說:“哦……我以為祥哥要說事情了,。”
肥祥盯著李根,,突然一拍腦袋,,臉上又換上了笑容,“丟,!還是六根兄弟醒目,,差點忘了正事……”他往椅子上一靠,從懷里掏出一張手帕,,右手把手帕往嘴上擦,左手卻從手帕下翻出一張照片,,朝李根遞了過來,。
“這是目標,殺了他,,咱們兩不相欠,。”肥祥笑嘻嘻地擦著油嘴,,說得一臉隨意,。
李根看都沒看,把肥祥拿照片的手朝阿泰身前推了過去,。
阿泰陰沉著臉看向肥祥,,伸手去接照片;肥祥卻捏著不松手,,眼睛不看阿泰,,卻盯著李根,笑嘻嘻地問:“什么意思???不給我面子?”
李根面無表情,,“祥哥,,阿泰才是老大?!?p> 肥祥好像愣了似地,,呆了呆,,下一刻似乎又醒過來,松開捏照片的手指,,轉頭笑著對阿泰說:“哈,,懂規(guī)矩,你這個小弟懂規(guī)矩,,我喜歡,!”
阿泰、李根和波仔都沉著臉,,冷冷地看著這個神經(jīng)病的表演,。
“有什么問題,盡管問,?!狈氏榭吭谝巫由希⑿χ鴮Π⑻┱f,。
阿泰仔細看了照片,,然后傳給旁邊的波仔,冷冷地問:“時間,、地點,、要求?!?p> 肥祥一拍巴掌,,“痛快!我最喜歡跟泰哥做事,!沒有廢話,,就透著這么爽快!”他臉色又是一變,,變得十分嚴肅,,說:“不過我喜歡把話說在前頭,免得以后有怨我的,,說我故意隱瞞坑他……”肥祥盯著阿泰,,繼續(xù)說道:”這人叫巴閉佬,江湖上有字頭的大哥,,手下有一幫兄弟能砍能殺……事情比較棘手,,不知泰哥你接不接得住啊,?”
肥祥還是沒全說實話,,沒有提巴閉佬到底是哪個社團字頭,哪個大哥,。
李根聽明白了里面的蹊蹺,,卻不怎么在乎,,這個時期,香江混社團的太多了,,到哪兒都有大哥,。這時他已經(jīng)接過波仔傳來的照片,便仔細地看,。
照片明顯是在街道上偷拍的,,上面有四五個人走路的半身像,前景的人都是虛影,,只后面一人相貌十分清晰:西裝,、寸頭,脖子上一圈大金鏈子,,右臉一道清晰的刀疤,,一臉兇悍,一看就不像好人,。人像后的背景則是一家金鋪,,頂上招牌也十分清楚,上面金燦燦五個字:喜利金金行,。
阿泰也聽明白了肥祥的話,,也不在乎,他冷冷地說道:“管他什么大哥,,總沒有槍子兒大,接不接得住,,試試才知道,!”
肥祥仍然一臉嚴肅,慢條斯理地說:“泰哥,,有把握沒,?沒把握就說,不丟人,,不要耽誤我的事啊,。”
阿泰不耐煩了,,伸手,,左手一把從李根手里奪過照片,右手從腰上一掏,,刷地揚起一把匕首,,“砰”地一下把照片上的兇悍人像插進桌子里,說:“放心,,他死定了,!”
“好,!”肥祥高興地拍手,臉上又笑起來,,“明天上午十點,,巴閉佬會去這家金行盤賬……”肥祥伸出指頭,點點桌上照片里“喜利金金行”的名字,,說:“你們去搶了這家金行,,順便……順便殺了他?!?p> 肥祥把語氣重音落在“順便”上,,明顯是想用搶劫來掩蓋殺人,阿泰,、李根,、波仔三人都聽出來了,抬頭看著肥祥,。
肥祥臉上笑容不減,,眼睛卻直棱棱地盯著阿泰,追問:“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阿泰慢慢點頭,,“明白,我們是去搶金子,,不小心打死個人,。”
肥祥笑得更加燦爛,,連連點頭,,“好!跟泰哥做事,,就是痛快,!”他突然俯身,伸手把桌上擺著的所有飯盒,、飲料,、湯品全都“稀里嘩啦”地掃到地上,然后轉頭,,朝身后的保鏢阿全招招手指,,“阿全?!?p> 阿全直接上前,,從懷里掏出一大張紙,往桌上雙手一展,,攤開了一幅地圖,。
“這是‘喜利金’內部布局……這是金行附近街道,,你們看看?!狈氏辄c著地圖上的標識,,對阿泰和李根、波仔說,。
阿泰和波仔都湊近了低頭看,,李根沒有往前湊,稍微斜了斜身體,,視野的大部分也能看到地圖,,剩下的一部分視線,還是警惕地吊在肥祥和阿全那邊,。
這只是李根的習慣,,雖然此時一切的言語行為都表明,肥祥和他的保鏢阿全并沒有突然發(fā)作的動機,,被人突襲的概率較低,,但有備無患,什么時候都要防著一手,,這是李根在部隊經(jīng)過上百次訓練才形成的良好習慣,。
更何況這是什么地方?這是什么時候,?省港旗兵,!現(xiàn)在連睡覺都必須睜著一只眼,李根的警惕再怎么突兀也不為過,。
不過這時肥祥的眼睛卻再也沒有注意到李根,,或者說他此時已經(jīng)不在乎李根不同于阿泰和波仔的警惕與反應,他這會兒只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洪大榮交給他的任務上,,這才是他此行必須完成的重點,不容有任何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