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今早正準備去綢莊挑選幾匹新布料,,心想著該給樓里的姑娘都增添幾套新行頭了,,收拾得漂亮了才能更好的給自己賺銀子,。尤其是蘇黛這幾天不知道怎么了,,關在房門里不出來,那些客人們都是沖她來的,,她如果再這么繼續(xù)鬧下去,,這花月樓又要恢復之前生生冷冷的樣子了。
沒想到她剛走到綢莊的拐角,,就被人從身后蒙上了布袋給拖進巷子里,,她被一只大手緊捂住口鼻,用盡力氣也喊不出聲來,。她這個年紀什么都見識過了,,劫色她可不在乎,她怕的是劫財,。
“噓,,我不會對你怎么樣,你回答我?guī)讉€問題就放你走,?!?p> 紅姨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心里琢磨著聽這人的聲音是個年輕伙子,,心里便也沒那么抗拒了,。
“蘇黛是什么時候來花月樓的,?”
紅姨不滿的嘀咕著,怎么又是蘇黛,?
“差不多四個月前吧,。”
“她平時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可多了,,這姑娘太神秘,什么也不讓我問,。不過前幾日有一群奇怪的人來找過她,,穿著奇奇怪怪的,領頭的那個男的長得一臉狐貍相,,渾身比女的還要香,。”
“其它的呢,?”
紅姨突然想起來,。“啊,,還有前兩天,,大理寺的杜大人來過,結果倆人鬧得不歡而散,,那天以后蘇黛就不肯再上臺了,?!?p> “你可有聽她提過家里還有什么人,?”
“好像沒了吧,她好像就有一個哥哥,,而且已經死了,。這還是我有一天不小心在她房里看到一個小靈牌才發(fā)現了,之后她還再三叮囑我不準說出去呢,?!?p> “靈牌上是什么名字?”
“這…….我只是匆匆一瞥,,也不太記得了,。反正肯定姓蘇!”
“廢話,?!?p> 見她也答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那人便將她帶到了巷口,,叮囑她在心里默數三十下后才可自己解開布袋,,而且要對今天的事絕口不提,,否則就一把火燒了她的花月樓?;ㄔ聵鞘羌t姨的全部心血,,她不敢拿它冒險,便乖乖聽他的話照做了,。
這人迅速離開了巷子,,繞了幾條街之后來到了將軍府的后門,喬西州正在這里等候著他,。
“如何,?”
于平林取下粘連在臉上的假胡子,雖然紅姨沒看到他的臉,,但以防萬一他還是做了偽裝,。
“沒什么特別有用的信息,但這個蘇黛,,似乎確實不簡單,。”
于平林把剛才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了喬西州,。
雖然上次菁菁認罪伏法后,,似乎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但喬西州心中一直有一個疙瘩,,菁菁的認罪顯得太急切和干脆,,仿佛是為了隱藏什么。而且,,與菁菁朝夕相處的蘇黛真就那么清白嗎,?
可杜子央一力保證蘇黛是清白的,他怕杜子央是因為過往的交情感情用事,,所以才無法客觀的去審視蘇黛身上的疑點,,于是便瞞著杜子央,悄悄展開了調查,。
“將軍,,永妍公主來了?!?p> 管家突然來通報,,還沒等喬西州說話,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于平林趕緊粘上假胡子開溜,,若是讓公主看見自己在這里,實在不好解釋,。
“西州哥哥,!”
永妍急匆匆的朝他跑過來,,頭發(fā)有一絲凌亂,臉上甚至還帶著淚痕,,她走近之后喬西州才發(fā)現她臉上還有淡淡的紅印,。
他緊張的蹙起眉頭?!澳愕哪樤趺戳??!”
“皇兄他被鬼迷了心竅,,還打我了,!”
“太子殿下?,!”
喬西州更是震驚,,太子殿下一向非常疼愛妍兒,哪怕她從小到大再調皮,,闖多大的禍,,也從未動手打過她。
“皇兄今日去向皇奶奶請命,,說想納妾室,,可你知道他要納誰嗎!他要納那個舞女,,就是花月樓的那個狐媚子,!皇奶奶不答應,皇兄居然一反常態(tài)的和她爭執(zhí)起來,,我恰好去給皇奶奶請安,,氣不過便說了幾句不好聽的……..然后皇兄便打了我一個耳光?!?p> 永妍草草擦了擦眼淚,,覺得自己是滿腹的委屈,,被打之后就馬上跑出宮了,。“你快和子央哥哥一起進宮去勸勸他,,他該不會是中了什么民間邪術,,被那個妖女控制了吧!”
“你別急,,也別胡思亂想,。”喬西州將帕子遞給她,,永妍帶來的消息實在是個晴天霹靂,,沒想到蘇黛的動作這么快,,如今已經蠱惑了太子。他更加確信,,此人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現在先去找一趟子央,你馬上回宮里去,?!?p> “我不要,我不想回去,!”
他握住永妍的肩膀,,認真嚴肅的看著她?!板麅?,聽我說。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做,,你務必要勸住太子,,不能讓蘇黛接近他,蘇黛這個人很危險,,你聽明白沒有,?”
“危險?”永妍意識到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八烤故鞘裁慈耍俊?p> “我不知道,,這也是我正在調查的,。”
她用力點了點頭,?!昂茫俏荫R上回宮,?!?p> ———————————————————
喬西州馬上趕到了大學士府,可杜子央卻爛醉如泥的倒在床上,,聽管家說他已經這樣好幾天了,,夜夜都喝到不省人事被人家送回來。
喬西州一把將他從床上拽起來,,只聞到一股濃濃的的酒氣,。“子央,,你清醒一點,!大事不好了,!”
杜子央捂住頭疼欲裂的腦袋,從窗戶透進的陽光也讓他覺得刺眼無比,?!疤焖艘才c我無關……”
“是關于蘇黛的!”
“我不要聽,,她去享榮華富貴去了,,跟我沒有瓜葛?!?p> 話一說完,,他便趴在床邊嘔吐起來,但幸好肚里沒食,,也只是吐出了幾口酒水,。
喬西州在鼻前扇了扇,驅散這難聞的氣味,。杜子央這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更是讓他氣不打一出來,。
“太子打算納她為妾,可蘇黛的身份不單純,!”
杜子央大字朝天狀的躺回床上,。“我知道,,是我替太子去提的,。”
喬西州愣了一下,,揪起他的衣襟,。“你怎么想的,!如果我的懷疑沒錯的話,,她很有可能是夜郎的奸細!”
杜子央半睜開眼,,似乎在等著他說下一句,。
“她四個月前突然出現在溯陽,沒有人知道她的來路,,而且身邊還有一個侍女是夜郎人,。她說她的家鄉(xiāng)在畔山,,我派人去畔山查證過,,沒有人記得有姓蘇的一戶人家。還有她聲稱之前在青州的戲班,,照她的模樣放在哪里都是名聲大噪,,但青州同樣沒有人聽說過她,。你仔細想想,這其中有多少疑點,?”
杜子央沉默不語,,但喬西州明顯感覺到,他在思考自己所說的話,。
他松開了杜子央的衣襟,。“子央,,不管你把她當朋友也好,,還是對她有意也好,現在你必須把那些感情都拋開,?!?p> “……你有什么打算?”
“我來之前,,已經吩咐于平林帶兵偽裝成客人去花月樓,,希望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將她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