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黑井
“小喬,快別點了!小心手指斷掉,!哈哈,!”
喬舒雅不停,咬著嘴唇,拼命朝我身上亂戳。我翹起二郎腿,伸出小指嘖嘖地剔牙,,嘚瑟之極,想必若在鏡子里看見自己的樣子,,我也想揍自己,。
她戳累停手,又氣又恨又傷心:“公子,,你怎么這樣,?非讓我為難,小喬對你就沒有一點意義嗎,?”
我看她認(rèn)真,,更嘚瑟了:“有,怎么沒有,?我為啥不牽著赤兔,,而是帶了你,?你比騾子還是強得多嘛,哈哈哈,?!?p> “公子!你的武功突然變強,,所以決定要殺黑井,,對嗎?”她眼睛發(fā)紅,,嘴唇發(fā)白,。我從她身上看到了黃小雨的影子,心中一痛,。
我說:“沒錯,!除非……”
她聽到一絲希望,眼里閃出淚光:“除非什么,?”
我瞟了眼窗口:“除非你好好伺候哥哥,我要是舒服了,,或許就放過他了,。”
喬舒雅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淚噗噗地掉,,又氣又恨又無奈。愣了一會兒,,她一咬牙,,開始寬衣。極其痛楚,,慢慢吞吞,,眼中恨意鼎沸。我心里一陣欣慰,,啊,,小喬的心病,一定好起來了,!
待她脫衣服的動作終于有了個結(jié)果,,那一刻,好像一切都變慢了,,我的心跳得猛烈非常,,極力把眼珠子轉(zhuǎn)到別處,登時體會到赤兔看到母馬的饑渴和黃明柱圖謀蓮花的獸心,,血氣不住上涌,,深厚的內(nèi)力對其無濟于事,。我實在忍耐不住,大叫一聲:“小喬停下,!黑井,!你還是個男人嗎?怎么還在外面看著,?你這個靠女人保命的軟蛋,!面首!”
喬舒雅一愣,,把剛解開的領(lǐng)口處第一枚衣扣系了回去,,把雪白的脖頸遮了起來。窗外,,跟了我一路,,偷看老子買餅、偷聽老子說話的雞賊貨黑井,,翻身飛入,,穩(wěn)穩(wěn)落定。大白天的,,黑衣黑鞋黑手套,,黑巾黑帽黑面罩,要不是還有點眼白,,看上去跟塊木炭一般,。那貨也不向差點就要脫衣獻身的情人兼恩人小喬說句謝謝,只是殺氣騰騰地瞪著我,,一句話也不說,,不像上次那么嘴碎。我覺得自己的好心被他當(dāng)了驢肝肺,。心中不爽,,黑不溜秋的,裝什么大蒜頭,?,!
“黑井!”喬舒雅羞澀難當(dāng),,低低說了聲,,“這么長時間,你去了哪里,?為什么要扔下我,?”
我這情場失意人,最恨別人在我眼前恩愛,,指指旁邊的椅子:“你坐下黑井,,我有事跟你商量,。”
黑井猶豫一下,,看看小喬,,坐在椅子上。
“面罩摘了,,我盯著塊木炭說話很難受,,”我說著,扭頭對喬舒雅道,,“小喬,,快給客人沏茶,愣著干啥,?唉,,你抽空把領(lǐng)口多縫兩枚扣子吧,一顆扣子露出一片脖子,!嚇?biāo)牢伊?。?p> 喬舒雅紅通著臉,,捂著胸口低頭走了,。
黑井冷冷地說:“我的臉,看到的人都得死,!”
你怎么跟武功蓋世的文大俠說話呢,?,!要不是小喬可憐,,老子跟你廢什么話?
我一掌就拍了過去,!打這種死鳥,,我總是超水平發(fā)揮,那一掌收發(fā)自如,,沒有傷他一根毛,,但是臉上那塊黑布卻碎成條條絲線,散落一地,。
黑井驚愕的表情展露無遺,,那張俊俏的瘦臉讓老子難忍嫉妒。我生生忍住要撲過去撕爛他的沖動,,微笑道:“這才對嘛,,又不是陳梟那樣的丑八怪,捂著臉干啥,?今天你既然來了,,省得我去找你,。想必,你知道你的命現(xiàn)在是誰的,,對吧,?”
不等他回話,我自問自答:“是小喬的,!”
他浮現(xiàn)出驚訝:“你中了我的絕心掌,,怎么反而……”
我笑了:“就你那伸縮把戲,怎能與我中土博大深奧的武學(xué)相比,?我隨便找了個賣狗皮膏藥的,,貼了兩副傷濕膏,你猜怎么著,?好了?。?!”
黑井看向端茶回來的喬舒雅,,眼神中的眷戀展露無遺,似乎很用力才扭過頭,,對我說:“文大俠,,你到底要怎樣?”
我接過茶杯,,抬眼看著她的領(lǐng)口,,忍不住有些懷念那片雪白,后悔剛才喊得早了:“小喬,,你的命是誰的,?告訴你老鄉(xiāng)?!?p> 她目光片刻不離黑井的臉,,一字一頓,似在賭氣:“小喬的命是文公子的,!”
我心里得意得很,,但看他倆眉來眼去,又不自禁有些酸溜,,咳嗽一聲:“咳咳……那么黑井,,你該明白你的命終歸是誰的,沒錯,,是我文某人的,!暫時寄存在你這里,是因為有點互惠互利的小事相求,,你幫我,,我?guī)湍?,大家好好過個年!”
“你說吧,,文大俠,,”黑井看我的眼神跟陳梟的狗眼如出一轍,令人生厭,,只是聲音稍微悅耳,,“既然你不肯殺我,必定有求與我,?!?p> 我是商人,送上門的買賣,,豈有不做的道理,?我湊過去,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黑井聽完,,看著喬舒雅,遲疑半天,,最終答應(yīng)了,。
他媽的,那個鳥人黑井,,狂傲得要命,。走之前也不謝謝恩人以及恩人的恩人,茶也不喝一口,,躬也不鞠一個,,呼喇一聲就走了,太沒禮貌了,。喬舒雅看著空空如也的座椅,,淚又涌了出來,,我擔(dān)心她舊傷復(fù)發(fā)又纏上老子,,趕快勸了兩句。
“公子,!”她的病真的好了,,無情無義地感謝文大夫,“謝謝你,!小喬此生絕不敢忘你的恩情,。”
我有些失落,,從姑娘愛慕的人,,變成姑娘感謝的人了,。好人文有智把好人做到底:“小喬姑娘,你再好好回憶一下,,你幻覺里面,,跟你看風(fēng)景的是誰?不要因為那夜我也偶然穿了一身黑,,就以為是我,。初次見面那會兒,咱們在迷茫山腳喝茶,,我說想去你老家逛逛,,你后來受了內(nèi)傷,就以為那個帥男子是我,。其實不是我,,是黑井!”
喬舒雅令人欣慰又令人失落地相信了我的說辭,。
……
后來,,秦老叫花子帶著情報來蹭吃喝,說已經(jīng)打聽到,,沈東誠并不在府內(nèi),,連陳梟也跟著走了。至于黃小雨,、沈劍的消息,,沒打聽到。這不等于沒說,?,!白白訛詐了老子一頓燒鵝。
同一家客棧,,同一種燒鵝,。我想起黃小雨初來東岳城,海吃海喝,、混沌度日,,不敢去城主府的日子,也想起她去城主府之夜,,吃了八只,,還讓我打包兩只。黯然失落之下,,我拜托秦大有帶郁郁寡歡的喬舒雅出去玩,。
我躲起來獨自郁郁,一整天吃什么都沒味道。
……
隔天大早,,我在城主府門口等了一通,,終于看見肖將領(lǐng)等人出來了。我打招呼,,他們不認(rèn)得我,,看也不看就走過去。尾隨一段,,跟他們進了一家小館子,。幾個人剛守完夜,吃喝一點就要回家睡覺,。我在旁桌坐下,,讓小廝把最好的飯菜弄上來。
只聽肖將領(lǐng)說:“各位兄弟辛苦,,昨兒那棗樹挽救及時,,沒惹麻煩,但咱不能大意,,每天要輪流看護……不然咱這些腦袋,,將來還不知道掛哪兒呢!”
老丁寬他的心:“妹夫,,人不能在一個溝里掉進去兩次,,咱看緊那棵棗樹不就好了?而且,,少主夫人不都找著啦,?估計少主用不著棗樹了。不用喪氣,,很快就熬過去了,。”
“找到也白搭,!”一個貓嘴鼠目看著令人生厭的家伙咧嘴道,,“我聽說啊,少主夫人來了也沒啥用,!白天當(dāng)班的兄弟告訴我,,少主時不時還抱著棗樹,又哭又笑又親嘴,!嘻嘻嘻,!”
肖將領(lǐng)瞪道:“你笑個屁,!腦袋掛褲襠里還笑得出來,!”
眾人聞言嘆息,無精打采地斟酒,舉杯互相碰碰,,無聲地喝,。
好機會。我端起一壺好酒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