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腸轆轆的學(xué)員們按照宿舍,,列隊來到餐廳,。每個宿舍一張桌子,桌子上已經(jīng)擺放了今天的伙食,,都是一些普通的飯菜,。對于貧家學(xué)員來說已經(jīng)是很好的伙食了,,可是對那些富家公子就實在是難以下咽的“豬食”。
一天的勞累,,簡陋的住宿條件,,難以下咽的飯菜,終于讓一些富家公子按耐不住了,。一位身材較為高大的富家少爺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喊道:“你們這飯是給人吃的嗎,?我郭勛乃是堂堂武定侯之后,你們竟然讓本少爺吃這種下人都不吃的食物,,還和這些賤民坐一起,。本少爺不吃了!”說完端起面前的飯碗,,“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負責(zé)維持紀律的學(xué)院糾察,,聞言,,伸手一指郭勛,大聲喝道:“你想干什么,?這里是皇家湯山書院,,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那郭勛從小就嬌縱慣了,,養(yǎng)成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指著那糾察喊道:“你嚇唬誰,?本少爺來這里讀書是花了錢的,,不是來受你們虐待的,拿這種豬狗不吃的東西糊弄我,,休想,!”
少年郭勛的話,頓時激起了大多數(shù)富家公子的怨氣,,他們紛紛鼓噪大喊著,,要求更換居住條件,改善伙食,,不許貧家學(xué)員和他們一桌吃飯等等,,更有不少人有樣學(xué)樣把飯碗啐到地上。
那糾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頓時有些慌了手腳,,看著周圍不停大喊大叫的少年們茫然不知所措。那牽頭的少年郭勛則看著他冷笑連連,。
忽然一聲大喝響起:“干什么,,要造反嗎?”聲如洪鐘巨響,,真的立刻把所有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只見一人大步走入廳中,赫然是湯山莊總管,、皇家商行撼山營總管徐鎮(zhèn),,其身后更是跟著參加今天開學(xué)儀式的諸位大人物。
眾少年心里吃驚,,頓時慢慢停下了鼓噪,,一個個悄悄坐了下去,郭勛也悄悄的將身子縮回到座位上,。
眾人進屋來,,立刻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那糾察趕緊上前去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簡單做了匯報,,然后請示下一步該怎么辦,。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兩位殿下和謝遷大學(xué)士,等著他們發(fā)話,。謝遷本來是個能說會道之人,,也因此得了“謝侃侃”的名號,可是此刻他也不說話,,只是笑著看著兩位小殿下,。
朱厚煒偷偷打量著太子朱厚照,只見他發(fā)現(xiàn)臉色通紅,,一雙小拳頭握的緊緊的,,朱厚煒真怕太子哥哥突然大喝一聲:“把他們都給我拖出去砍了!”
突然,,太子朱厚照動了,,他大步走到郭勛所在的餐桌旁,,在一位沒有摔爛飯碗的少年身邊站定,伸手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那少年趕緊離開自己的位置站到一旁,。
朱厚照在那少年的座位上坐下,然后大喊一道:“張小虎,!”
隔著兩張餐桌一名少年馬上起立高聲應(yīng)道:“到,!”
朱厚照頭也不抬:“把你的飯給我端來!”
張小虎一愣,,馬上端起自己的飯碗送到朱厚照面前,。朱厚照接過飯碗,拿去筷子,,就著桌上的菜肴大口吃起來,。
也許是餓了,也許是真的生氣了,,朱厚照這晚飯吃的是風(fēng)卷殘云,。所有人都不出聲,呆呆的看著在“稀里呼?!甭曋谐燥埖奶拥钕?。吃飯的咀嚼聲、下咽聲,,在肅靜的餐廳內(nèi)格外響亮,。
一碗飯很快吃完了,朱厚照將碗“啪”的一聲放到了桌上,。然后大聲說道:“糾察處處置不當(dāng),,今晚罰你們加練五公里負重越野。學(xué)員郭勛帶頭鬧事,,飯后關(guān)禁閉兩日,,扣五十分。所有摔碎飯碗者罰其從事餐廳雜役七日,,每人扣二十分,!”朱厚照說完起身向外走去!
謝遷捻著胡須,,微笑著連連點頭,,朱厚照的處理方式完全出乎他的預(yù)料,現(xiàn)在的謝遷對這位小太子簡直是刮目相看,。
那糾察大聲領(lǐng)命,,然后安排人手去統(tǒng)計都是誰摔碎了飯碗。眾學(xué)員也都不敢在說什么,一個個乖乖的拿起碗筷開始吃飯,。打碎了飯碗的人更是在心情忐忑中吃完了飯,,卻不敢離開餐廳,等著一會收拾“殘局”,!
那領(lǐng)頭的郭勛被朱厚照點名要關(guān)禁閉,,讓他格外心驚,這頓飯基本上沒怎么吃,,滿腦子都是緊閉的事兒。最后實在忍不住了,,他悄悄問自己桌上的貧家學(xué)員,,這關(guān)禁閉是怎樣的懲罰?
那名貧家學(xué)員也不是十分了解,,只是告訴郭勛,,關(guān)禁閉就是被關(guān)在一間小屋子里,不能夠出來,。
“那個,,那個讓吃飯睡覺不?”郭勛是真有些害怕了,。
“據(jù)說不體罰,,吃喝拉撒都讓,就是那小屋子比較黑,,還不讓出來,。”那少年答道,。
聽了那少年的話,,郭勛心里稍稍安定了下來,“哼,,這不就是關(guān)柴房嗎,?本少爺小時候可沒少關(guān)過,不怕,,大不了睡上兩天,,還不用讀書學(xué)習(xí)。嘿嘿……”想到這郭勛不由的笑了起來,,頓時把同桌的少年都嚇了一跳,。
“殿下,太子殿下為什么不直接把那帶頭鬧事的攆出去,?”吳謹兒悄悄的問朱厚煒,。
朱厚煒笑著說:“這個問題嗎?其實也很簡單,,你先猜一猜,?”
吳謹兒頓時撅嘴道:“人家都想半天了,,就是沒主意才問殿下的!”
朱厚煒伸手摸了摸吳謹兒的小腦袋,,低聲說道:“郭家的學(xué)費還沒交呢,,太子哥哥那樣做,是怕給老郭家留口實,,不交學(xué)費,!”
“啊,?”吳謹兒怎么也沒想到是這么個原因,,一下呆在原地結(jié)果與走在后面的張玉茹撞了個滿懷。
“徐鎮(zhèn),,”走在前面的朱厚照就惡狠狠地開口道:“從明天開始,,給我好好練他們,往死里練,,最好頭三天就攆回去三分之一,!”
朱厚照說話沒有避著任何人,因此謝遷和楊廷和也都聽的一清二楚,。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中都閃爍著光芒,可見對方對朱厚照今晚的行事都是十分的滿意,,不禁相視一笑,。
朱厚照卻此時扭過頭來對謝遷說道:“謝學(xué)士,剛才我吃的太快了,,現(xiàn)在有些肚子不舒服,,您先去餐廳,我一會再來,?!闭f完領(lǐng)著劉瑾等人急急忙忙向茅廁跑去。留下眾人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