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關(guān)中,晝夜溫差還比較大,中午惹熱得要命,到了傍晚時刻卻會感覺到清爽的涼風迎面出來。
李世民和李察兩人站在立政殿的門口,,用那帶著期待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的御道,。神醫(yī)孫思邈終于要來了,。
半天前,李世民就接到消息了,,派人快馬加鞭的去石橋村把李察請了過來,。李察一聽師叔要來了,課都停了,,策馬來到了皇宮,。
“二哥,長樂和承乾都來了嗎,?”李察對李世民說道,。
“嗯,都來了,在里面陪你二嫂說話呢,。你把他們兩個找來做什么,?”李世民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聲,眼睛卻沒有離開眼前的御道,,這條御道的盡頭承載著他的全部希望,。
“唉,二哥,,我跟你說個事,,你聽了別著急。我和師叔會想辦法的,?!崩畈煲粫r不知道怎么開口。
“不要說了,。如果觀音婢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我......”李世民怒吼道。這時的李世民雙眼通紅,,就像那弒人的猛虎一般,。想發(fā)泄自己心中的不安,卻又不知道怎么去釋放,。
“二哥,,你別急啊,不是二嫂的事,,是......”李察急忙說道,,他知道李世民誤會了。
“元霸,,不用騙我了,,觀音婢身體越來越差了,你今天將我和觀音婢所有的孩子都叫來了,,嫁出去的長樂你喊回來了,,忙于政事的太子你喊來了,跟著你學習的青雀你也喊來了,,雉奴,,兕子都在立政殿,你要和我說什么,??。磕阋f什么???”李世民連“朕”都不說了,,此時的他沒有把自己當做皇帝,只是一個即將失去心愛之人的普通男人,。
“二哥,,你冷靜一點,我都說了不是二嫂的事了,,是......”看到這樣的李世民,,李察真的不知道自己后面的話還要不要說下去。
“三弟,,你就直說吧,,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事關(guān)孫神醫(yī)還能有什么事,?說吧,,說了二哥也好提前有個準備?!崩钍烂裱劬τ謴睦畈焐砩限D(zhuǎn)到了御道上,,等待著他的希望。
“二哥,,是長樂和兕子,。我多少也懂點醫(yī)術(shù),長樂和兕子的身體都有點小問題,。承乾和青雀倒是沒什么事,,只是趁著這個機會讓我?guī)熓鍋砬魄啤,!崩畈爝@次沒敢說實情,,把長樂和兕子的情況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李承乾的腿疾,,李泰的肥胖,,他直接就沒說。
“嗯,,朕知道了?!崩畈煺f的是輕松,,李世民卻也不是傻人,李察早看出來的小問題怎么不早說,,非要等到神醫(yī)孫思邈來了再說,。那只能說明李察嘴里的小問題,只有神醫(yī)孫思邈能治,。只是李世民沒有明說罷了,。
李世民雙眼緊緊的盯著御道,嘴里輕聲嘀咕了一句:“難道這就是老天對我弒兄逼父的處罰嗎?朕為了這個皇位付出太多了,?!?p>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神醫(yī)孫思邈的到來,。
終于,,一位內(nèi)侍帶著鶴發(fā)童顏,一身舊道袍的神醫(yī)出現(xiàn)在了兩人眼前,。這是李世民早已安排過的,。只要神醫(yī)孫思邈來了,不用通報,,直接帶到立政殿來,。
李世民和李察急忙迎了上去?!袄钍烂窆в瓕O神醫(yī),,此次有勞孫神醫(yī)長途跋涉,李世民感激不盡,?!崩钍烂裣日f道。
“老道見過陛下,。陛下此言過已,,老道就是看病救人的郎中,既然有病人,,老道自會前來,。”孫思邈行了個道禮說道,。
“師侄見過師叔,。”李察打了道禮,。
“咦,,你是我那師侄,李元霸,?師叔還真沒認出來,,哈哈哈,倒是俊俏了不少,。好了,,先看病人吧,回頭再聊,?!崩畈觳徽f,,孫思邈還真沒認出來,李察變化太大了,。
“嗯,,對,師叔快給我二嫂看看吧,。二哥都找你找了好長時間了,,師侄也等你好久了?!闭f完,,李察和李世民便將孫思邈迎進了立政殿。
三人走進立政殿的時候,,小兕子正在給長孫皇后跳舞,,逗長孫皇后開心呢。李世民喊退了眾人,,讓孫思邈安心給長孫皇后看病,。
孫思邈認真的給長孫皇后診斷了一下,然后提筆寫下了一個藥方,,交給了伺候長孫皇后的醫(yī)官,。并囑咐道:“有勞了,嚴格按照藥方上的計量去煎藥,,每天一副,,三天后我再來診斷?!?p> “有勞孫神醫(yī)了,。”長孫皇后見孫思邈診斷完了,,想要起身行禮,。
“皇后安心靜養(yǎng)便是。多喝幾副藥,,身體就會好轉(zhuǎn)了,。”回頭又對李世民和李察說道:“我們出去聊吧,,讓皇后安心靜養(yǎng),。”
出了皇后的房間,,孫思邈的說法立馬就變了:“陛下,皇后得病怎么就拖到了現(xiàn)在這種地步,?我要是來晚一步,,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皇后之病是早年遺留下來的氣疾,,是心肺之病,,沒有快速救治的辦法,只能慢慢調(diào)養(yǎng),?;屎笾〔荒艽笙泊蟊杏?,切記,。”
“多謝孫神醫(yī)遠道而來,,李世民再此謝過了,。”李世民拱手道,。
“不說這個了,,只要是病人,老道總會出手救治的,。這三天先按那副藥吃,,三天后我再來給皇后瞧瞧,現(xiàn)在我想和我這師侄聊聊家常,?!睂O思邈說道。
“孫神醫(yī)請便,,三弟,,替朕招呼好孫神醫(yī)?!崩钍烂駥畈煺f道,。
“不急,師叔,,你再替我那么幾個侄子,,侄女看看吧。師侄總覺得他們的身體也有點小問題,?!崩畈煺f道。
“哦,,師侄啥時候也懂醫(yī)了,?”孫思邈驚奇的問道。
“呵呵,,師侄在方外多多少少學了一點,?!崩畈齑蛄藗€哈哈,說道,。
“哈哈哈,,看來師侄昏迷這里面在方外倒是學了不少東西啊。那師叔先給幾個孩子看看,,回頭我們回家再聊,。”孫思邈笑著說道,。
隨后孫思邈又進屋給幾個孩子認真的檢查了一下身體,,出來的時候,臉色有點凝重,。
“陛下,,老道就有話直說了。太子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什么問題。魏王也沒什么大礙,,就是太胖了,,對身體五臟六腑的損害會有點大,要注意飲食,。關(guān)鍵在于長公主和小公主身上?,F(xiàn)在兩位公主表面上看不出來有病狀,但如果不加調(diào)理,,將一發(fā)不可收拾,。長公主的病也在于心肺上,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早,,及時調(diào)理,,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小公主就麻煩了,,小公主的病是娘胎里帶來的心臟供血不足?,F(xiàn)在小還沒事,隨著身體的增長,,心臟的壓力會越來越大,,最后只能……”剩下的話,孫思邈沒有說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還請孫神醫(yī)救救我這年幼的孩兒。”李世民有些急了,。
“是啊,,師叔想想辦法,你可是當世的神醫(yī),,總會有辦法的?!崩畈煲布泵φf道,。
“此病無藥可醫(yī),要是我?guī)熜诌€在世或許還有辦法,,在藥石方面上,,貧道也束手無策。不過想要保住小公主的生命,,老道倒是有一個法子,,就看陛下舍不舍得了?!睂O思邈接著說道,。
“只要能保住這孩子的命,朕還有什么舍不得的,。有什么辦法神醫(yī)就請明說吧,。”李世民回答道,。
“陛下,,現(xiàn)在還不著急,等小公主成年了再說吧,,現(xiàn)在小公主的身體還沒有問題,。待小公主身體承受不住了,老道自會前來,,告訴陛下辦法的,。只是如此隱晦之病癥,師侄都能看的出來,,還真是讓師叔我刮目相看啊,。”孫思邈笑著說道,。
“哪里,,師侄只是學了點皮毛而已,比起師叔來,,還要差的遠呢,。”李察謙虛的道,。李察哪里懂得什么醫(yī)術(shù)啊,,就算懂也是一些急救知識和外傷包扎罷了,。至于兩位公主的病,那全是因為史書記載,。
“有勞孫神醫(yī)了,,朕這就先安排孫神醫(yī)住處,孫神醫(yī)車馬勞頓,,還是先休息吧,。”李世民說道,。
“不用麻煩陛下了,,我去師侄那里去住就好了,正好和我?guī)熤读牧倪@些年發(fā)生的事情,?!睂O思邈擺擺手說道。
“那朕就不打擾兩位敘舊了,,朕去看看皇后,。三弟,替朕好生招待孫神醫(yī),?!崩钍烂裾f完便走進了內(nèi)殿,把時間留給了孫思邈和李察二人,。
“走吧,,師侄,咱爺倆去你那聊吧,,這皇宮大院的,,老道還真待不習慣。老道正好有些事要和你說,?!贝实圩吆螅瑢O思邈笑著和李察說道,。
“走吧師叔,,正好我也有事讓你幫忙?!崩畈煲残χf道,。
兩人正準備走,太子李承乾從內(nèi)殿里走了出來,,見到孫思邈后,,自然又是一陣感謝。
李察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便叫住了李承乾,,告誡他道:“承乾,,你是太子,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穩(wěn)重一些,,像騎馬,,坐車一些事情,都穩(wěn)重一點,?!奔热粠熓逭f李承乾的身體很健康,那么李承乾的腿很可能就是后世的另一種說法了,,騎馬或者駕車摔得。
“皇侄謹遵三皇叔教誨,?!崩畛星m然不知道自己三叔為什么突然這么教誨自己,還是放在了心里,,點頭答應(yīng)著,。誰讓李察是他最崇拜的人呢。
“師叔,,我們走吧,,邊走邊聊?!崩畈煲娎畛星犨M去了,,便招呼著師叔向皇宮外走去。
“師侄,,你師父早就推算出來,,你去年就會醒來,師叔本來早就想來找你了,。只是被別的事情耽擱了,,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甭飞蠈O思邈對李察說道,。
“哦?師叔又遇到什么棘手的病人了,?師侄想不出除了病人,,還有什么能攔得住師叔的腳步?!崩畈煨Φ?。
“唉,多年的戰(zhàn)亂,給這里的百姓留下的創(chuàng)傷太多了,。老百姓苦啊,,河北之地再次發(fā)生了瘟疫,這虜瘡之病,,師叔就算被天下百姓稱之為神醫(yī),,也是毫無辦法。只能利用自己神醫(yī)的名頭,,讓那些病人能看到一點希望,,盡一點自己的微薄之力。這不,,一拖就是半年的時間,。師叔無能啊,要是師兄還在就好了,,或許會有辦法救救那些可憐的老百姓,。”孫思邈嘆了口氣說道,。
“師叔,,這虜瘡之病,我有辦法,,雖然我也不能治,,但我有辦法防,我有辦法讓我大唐不再受虜瘡之禍,?!闭劦教敮彛畈炝ⅠR就想到了牛痘,。李察小時候就種過,,原理也懂。只要種上牛痘,,就再也不怕虜瘡了,。
“真的,?師侄真的有辦法,?那真是我大唐百姓之福啊。師兄說的果然沒錯,,只要你醒過來,,就是我大唐百姓的福音。你醒來之時,,就是我大唐真正崛起之時,。哈哈哈,。”孫思邈哈哈大笑道,。
“嗯,,虜瘡的事,我們回去細說,。師叔,,你真的有辦法保住小兕子的命?要知道小兕子是先天性的心臟問題,,就算是在方外,,也只有換心這一條途徑才能解決?!被蛟S在后世有別的辦法能治療先天性心臟病,,只是李察不知道,他知道的唯有更換心臟了,。
“換心,?這人的五臟六腑還能更換?我只聽說過漢末神醫(yī)華佗的開顱治病之法,,可惜早已失傳很久,師叔和你師父找了近百年,,也沒有找到,,想要完善這開顱之法,卻又不知從何下手,。師侄你懂的其中的訣竅,?”談到醫(yī)術(shù)問題,孫思邈立刻就認真起來了,。
“嗯,,師叔,你別著急,,這開顱之術(shù)也好,,開腹之術(shù)也罷,,我大體知道一些,,可以給你一些研究的方向。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我們回家再細說吧?,F(xiàn)在我還是好奇你打算怎么治理兕子的病?!崩畈煺f道,。
“嗯,那我們回去細說,。對于小公主的病,,藥石沒有任何辦法,。唯有修煉我道家的一門功法《太上忘情篇》,,一是可以修煉出氣,通過氣在奇經(jīng)八脈的運行,,來減少身體對血液的依賴。二是時刻保持在一個波瀾不驚的心境下,,這樣方能保命,。只是這不為情緒所動,不為情感所擾的狀態(tài)對一個天真的小女孩來說太殘忍了,。所以我才會讓她多陪陪父母幾年,,等她身體真的受不了了再教她?!睂O思邈回答道,。
“啊,?這世上真有煉氣之術(shù)?我怎么不知道,?師父怎么不教我?。俊崩畈爝€真不知道這世上居然真的存在那神奇的煉氣之術(shù),。而且自己李元霸的記憶里也沒有,。
“哈哈哈,師侄,,這煉氣之術(shù)自古就有,。要不你以為師叔是怎么活過這一百多年的?只是知曉煉氣之術(shù)的人少之又少罷了,。有些人知曉了也終歸是個失敗,,所以慢慢的就在人們口中消失了。這煉氣,,一要講究心境,,二是要講究堅持。師叔和你師父學習一身醫(yī)術(shù)治病救人,,何嘗不是為了鍛煉心境,,至于世俗中人,,要么為了功名利祿奔走,要么為了家人的生活奔波,,知道了這煉氣之術(shù)又有何用,?煉氣之人,是不會輕涉世俗之事的,。你不知道很正常,。”孫思邈哈哈大笑道,。
“至于為什么不教給你,,不是因為你不適合煉氣,相反你天生一片赤子之心,,只要留在山上靜心養(yǎng)性,,你在煉氣上的成就會比你師父還要高。只是你師父早就推算出你對這片土地的重要性,,不適合就在山上修道。而且你更適合修煉西蜀玉鼎真人的“九轉(zhuǎn)大還丹篇”,。與煉氣相反,你那是煉體與煉血的,。所以才沒教你練氣之術(shù),。”孫思邈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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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勾馬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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