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時浩離開的那天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天。
這是新的一年,,天澤二十五年,。
……
這日,,從書桌爬起的吳寧平伸了個懶腰,,感覺很疲憊,,當他走出屋子的時候,,恍然發(fā)現(xiàn):
老高這個事精居然老了,?
吳寧平從不了解“老”,,也從來沒有留意過這些事,。因為他還年輕,因為這件事情就發(fā)生在銜接日子的瑣碎里,發(fā)生在一朝一夕的變化間,,也發(fā)生在吳寧平自己的身邊,。
人們都是這樣:對身邊簡單的事情往往都會自動選擇忽視,直到…有一日,,到了迫不得已要分離之時,,你才會懵懵懂懂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已經(jīng)晚了…
能留下的只有后悔和遺憾,,還有自責(zé),。
即使不語也知晚矣——
樹欲靜而風(fēng)不寧,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雖說吳寧平?jīng)]有“子”的這個感覺,,但老高可當之無愧為親。
人為萬物之靈,,經(jīng)脈完善且能運轉(zhuǎn)元氣者才能成為修行者,,通過吸納元氣,運轉(zhuǎn)利用才能擁有力量,??稍獨馐鞘裁矗空l都沒有講清,,人們只知道,,這個東西和喝的水、吸的空氣一樣不可缺,。
反正都是氣,。
孟孔大家(孟荀他祖輩,那個吊炸天的人,,和夫子差不多的伢子)講:“元氣,,分為二。一為元,,天地本源,。二為氣,萬物生呼之氣也,。合二為一,,為元氣?!?p> 蠻族大祭司(都是前輩,,可不要沖撞了)道:“元氣,就是元氣,。沒有載體,,但它可以萬物為載體,。”
明大帝道:“氣為道之源,,為修武者提供力量,。”
元皇道:“元氣既為大元之氣,,為我大元開疆擴土之效,,望天下武者皆能以我大元為首!如是而已,?!?p> ……
大帝問:“你個狗東西要臉嗎?”
元皇答:“元為本,,國亦然,,望能不戰(zhàn)而屈明之兵,其他無所謂,?!?p> 大帝:“呸!狗東西,!打死你,!”
元皇(流出了些許緊張的汗水,,連動作都緊張了不少):“莫要動武,!莫要動武!有話好好說,?!?p> 孫佳人:“干就完了?!?p> 大帝:“打,!”
元皇:“你們怎么這樣啊,不就是暢所欲言嘛,,這還能打架,?兩國兵戈,這會傷害到多少的民和國基,,我勸你們最好心里有點數(shù),。”
然后……在一場由李學(xué)儒率領(lǐng)的戰(zhàn)爭中,,元明兩國在這一場戰(zhàn)爭后,,元成功輸?shù)袅嗽跂|部擁有肥沃土地的遼山城,明贏得一城和威望,。
……
這些理論往往太過高深,,讓人探索不來,,還不如打一架來的快樂…這二位高高高高…大學(xué)問家和兩位君王所講的,其實還不如下面這個某民所言,,但某民所言的可上不了廳堂,,也不能讓那群自詡?cè)逖诺奈幕怂邮堋?p> 某民(三者同一時代)道:“你管他是撒子嘞,能讓你們這群武者用不就好了嘛,,還天天糾結(jié)這么多,,想干啥子?這東西在你們經(jīng)脈里嚯嚯的時候,,俺也沒見你們難受,,嘿,就裝什么高端,!都是什么人?。俊保〒副潜砬椋?p> ……
……
為什么要講元氣,,因為那是武者發(fā)展的本源和根基,。
有了元氣,才有生命,。
有了元氣,,才有暴政。
有了元氣,,才有階級,。
有了大陸,才有你們,。
有了地球,,才有我們。
正是因為有了元氣,,才有武者,,他們利用元氣,改造身體,。他們中的佼佼者把虛無無緒的元氣“改造”,,形象為水,把人的經(jīng)脈肉體化為海綿,,這就巧妙的解決了為什么人能吸收,、為什么人死了之后元氣會消散和為什么不同等級吸收的量不同的原因了。
這就是大小量級的關(guān)系,。
老高是那塊大海綿,,吳寧平就是這塊小的海綿。二者依偎在一起,,日積月累間,,老高身體里的水被擠到了吳寧平的身體里,,然后吳寧平再對水加以利用,從而成為一塊大海綿,,取代旁邊大海綿的位置,。
水可以看做能力和知識。
海綿就是承載元氣的量,。
……
元氣和海綿相互作用,,元氣給海綿帶來力量和壽命,海綿給元氣帶來載體,。
這些瑣論也就是“人”壽命不同的原因了,,講實話,修武者的壽命要比平頭老百姓的壽命要長,,要長個幾十年,。所以一個武者可以帶動一個家族的發(fā)展,一個武者也能帶來一個家族的毀滅,。
因為他們代表的利益不同,。
……向往的也不同。
……
吳寧平呱呱落地……從那個通紅且嚎啕大哭的嬰兒,,到長大成為少年,,這里面有多少個幾個春夏秋冬?誰也不知,。人眼繁華往事無序,,而且一個人人一生中會有兩次死亡。
第一是肉體精神上的真正飛灰,,第二就是所有人都已經(jīng)忘了你,。
山中多載,真有可能,。
吳寧平不是深山大官貴族,也不是鬧市賣菜老翁,,所以不能體會到“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其中蘊含的悲苦和憤懣感慨。
老高很忙,,所以遛猴這個大業(yè)就落在了吳寧平的肩頭,。
再說:猴子是他自己救的,是萬萬不能始亂終棄的,。
這些日子里,,小花可謂是胖了不少,這是吳寧平肉眼所見的,,從那“臃腫”身軀和鼓起的肚皮,。
……
為了發(fā)揚愛護老人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吳寧平思索良久,決定慰問一下老高,。他僅僅是看到了對方在陽光下發(fā)亮的鬢角,,就有些淚目……可對方只是遞給了他一封信后,就潦草離去,,好像生怕錯過什么似的,,絲毫沒有在意少年刻意渲染的氣氛。
吳寧平看著老高的背影,,說道:“我****你個**”
……
又白忙活了,,吳寧平看著自己手上準備的野花,大罵了幾句,,然后把目光放在手里的鼓囊囊,,
“又是信?!?p> 吳寧平朝屋內(nèi)走去,,決定對信邊走邊拆,“嗯,?!彼麧M足的深吮了一口氣,“秒??!”這信離開夾雜的味道還是這么的濃郁香醇,沒有幾十年積累的老檀香絕對燒不出這個味道,。
吳寧平?jīng)]有在意寫信人是怎么把味道存入信里,,這不在他的范疇之內(nèi),他聞個味就行了……
“讓我看看是啥,?!?p> 他看著這封信,決定下手,!用一只手繞開信扉保密用的細線絲,,再用另一只手摩挲著紙側(cè)。
這種感覺讓人很安心,,可吳寧平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其實也問過寫信人,可對方只是半真半假地開玩笑道:
“我只是用心而已,?!?p> 吳寧平搖搖頭,決定不再多想,,他非常想知道對方的回答和邸報里最新連載的花邊,。
“鼓囊囊的,,一定夾帶了不少私貨,要是能看到結(jié)局,,那就更好了,。”想到這,,吳寧平不禁露出笑容,,
“它”來自青藤書院,用的青藤書院的筏紙,、帶的有青藤書院印章,、那!絕對是一個青藤書院里的人給他寫的信,!絕對是這樣……
一開始吳寧平也是這樣認為的,,可當他問起時,對方只是回了個歪歪斜斜的笑臉……
是委屈的笑,,是哭泣的笑,。
。吳寧平雖覺悟不高,,但他對自己還是自信非凡的,。
他相信:即使這信不是青藤書院之學(xué)生寫的,但就算是徐霸氣找個媳婦生大胖小子,,名字肯定也和自己的名字有關(guān),。二者雖并不聯(lián)系,但細細想來,,肯定是有關(guān)系的,。
所以他倒沒有太計較……他相信:就算是和他寫信的那個“小孩”再開幾個玩笑,自己應(yīng)該也能做到坦然接受,。
至于徐霸氣起的名字,,應(yīng)該是寧平他爹。
寫信者想要給自己找個爹,?
不,!姓應(yīng)該為徐…或者說是姓杜。
徐吳寧平他爹,?有些累贅…杜寧平,不太好聽,。
“我能不能還姓吳,?”
寫信人:“可以,你想叫什么都可以,,這是你的權(quán)利,?!?p> “那你為什么要剝奪我的權(quán)利?!?p> “因為你爹把你托付給我,。”
寫信者歇筆,,用淡痕銀鉤寥寥幾字就把這頁爭論翻篇,,但還是宣告了開始。在吳寧平用了粗言粗語之后,,信還是來了……一如既往的在這個時間點,。
鶴兒似乎很忙,丟下信便振翅南飛了,。
……
從時浩離開的那一天起,,吳寧平就陸陸續(xù)續(xù)的開始收到了鶴兒傳來的信,或者說,,那人早有準備,。能指揮鶴兒的人可不多,既然時浩說可以完全信賴,,那吳寧平也就沒有什么心里壓力了,。
只是:
這對面的人第一封信似乎心緒很激動,不知名且雜亂無章,,想講的東西很多,,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所以東添一筆,,西添一畫,,晃晃悠悠地又是不知說些什么才能夠把自己的意思完全表達。
但從信里的字里行間,,吳寧平可以看出對方這透出些不怎么符合孩子年齡的憂愁來……似乎是在擔(dān)心他,,也在擔(dān)心自己的生活?
“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思索西隅一山,吾想問:何時生藕,?幾時蓮開,。”
這幾句讓吳寧平很是蛋疼……他不知道對方想要說些什么…
直到送來的第二封吳寧平認為這才是人看的……寫信者給他介紹了一個:龐大且只能存在意淫中的計劃…還有一些瑣事,,總而言之就是胡扯,。
但萬物有弊有利。
邸報沒斷,讓吳寧平含淚感動無言,。
他差點看不到小龍女和楊過大俠了…幸虧有你,!真好。
……
他揀起筆,,蘸了些墨水,,略思考了一下,想要開始回信,。
一開始,,在他的腦海里,他認為對方是個無用的家族子弟,,然后被同族欺壓,,苦悶郁獨,于是借寫信來疏解愁緒,。同族里的人不可信,,日日夜夜只有這個鄰家的鶴兒來陪伴,所以他曾揮筆悵然寫下潦草信紙,,然后想要在院子里撕碎,,以紀念自己的悲慘。
可誰能想到:鶴兒把他的憂愁給帶到了西隅山里,,帶到了吳寧平的面前,,也給他帶來了回信。
所以,,吳寧平不自覺的就向?qū)Ψ匠隽撕芏囵t主意,。
例如,要裝可憐…要硬氣…要有收買人心的小把戲,,要準備力量,,積蓄實力。
然后信隨著鶴而兒遠去的這些日子里,,吳寧平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回信,,生怕自己瞎出主意會給那個寫信孩子帶去什么麻煩。最后有一天,,吳寧平知道,,對方死了……是因為自己亂出餿主意…
他那日在樹下獨行,數(shù)了很多落葉,,也心憂多日,。
……
等到他把這個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給翻頁之后,吳寧平就開始了自己的第三封寫信大業(yè),。
這是新的開始,,也是發(fā)展,。
……兄弟,,……因為吳寧平再開始寫信之時找不到更好的稱呼,,因為他既不知道對方的年紀和修為,那就不能貿(mào)然的稱為前輩和長輩,,可對方絕對是個男人,,這是可以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