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匆匆走回太子寢殿,傅承瑾還在屋子里沒有出門。沈湛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影衛(wèi)發(fā)現(xiàn)薛小小在東宮游走的消息告訴他,。
緒娘和薛小小的行為太過古怪,雖然無法直接證明就是薛小小,,但沈湛知道傅承瑾多疑,這樣的消息該早些讓他知曉。
傅承瑾走出房門就看到了臉色匆匆的沈湛,,一把搭在了沈湛肩上,,正在思慮的沈湛被嚇得一激靈,轉身差點就對上了招式,,看到是傅承瑾才停了下來,,臉色急速變化,趕忙說道:
“傅承瑾你嚇死我了,,怎么走路也沒聲兒啊,。”
傅承瑾看到沈湛的樣子不尋常的樣子,,上下打量了會兒,,大約知道有什么事情,下意識地問道:
“什么事瞞著我,?”
沈湛微抿了抿嘴,,還沒有想好如何說法,便拿出手里剛取來的白杜鵑說道:
“害,,哪兒能有什么事瞞著你呢,。我是突然發(fā)現(xiàn)白杜鵑有治你毒發(fā)的功效,剛想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才想起來白杜鵑已經(jīng)被我用完了,就去向太子妃求了些,?!?p> 沈湛很少會有這么躊躇的樣子,一看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藏著,,傅承瑾盯著沈湛問道:
“你去了太子妃那里,,所以她發(fā)生了什么事?!?p> 看到傅承瑾對自己了如指掌,,沈湛咽了口口水,思慮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
“哎呀好吧,,影衛(wèi)發(fā)現(xiàn)太子妃昨夜在東宮轉了一大圈,也許,。,。是在找什么東西?!?p> 轉了一大圈,?說的好聽。
看來是偷摸著來的,為什么薛小小來到東宮還是不死心,,她還有什么目的,。傅承瑾垂下眸,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讓沈湛和影衛(wèi)插手,,否則薛小小就會很危險。
“那你去她寢殿看到她了,?”
沈湛為難的說道:
“正是因為看到她了,,所以我才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如若影衛(wèi)看到的人當真是太子妃,,我匆匆趕去她又已經(jīng)趕回,,那她此刻的功法也過于深不可測了些?!?p> 沒過一會兒,,傅承瑾抬起眼說道:
“既然你不能確定就是她就別再說了。薛小小已經(jīng)是東宮的半個主人了,,她在東宮轉轉有什么可懷疑的,。以后讓影衛(wèi)留意著點,薛小小在東宮不要拘著,?!?p> “可是....”
“好了,別說了,,我有分寸,。”
說罷傅承瑾便揮了揮手走回了屋里,。
看著傅承瑾不由分說地走進了屋,,沈湛微微嘆了口氣,傅承瑾的意思很明確,,不讓其他人插手他和薛小小的事情,,也想讓薛小小在東宮能夠絕對自由,但愿薛小小能明白傅承瑾想要與之來日方長的的意思,。
也但愿傅承瑾真的有分寸,,可以控制住薛小小。
太子妃寢殿,,薛小小正端坐著畫畫,。
自從上次毫無準備地探了一遍東宮,薛小小就知道自己不該輕舉妄動,。上一次沈湛的突然趕來,,必定是因為自己的行動驚到了緒娘所說的暗處的影衛(wèi),,或許傅承瑾也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
保險起見,,薛小小不敢再有什么大動作,。要是此時就被抓了去,那真是幫了倒忙,。
所以薛小小干脆呆在屋子里,,這幾日一直沒再出門,只是把目光放在了畫畫上,。
眼前正是傅承瑾的畫像,,筆下的半成品已經(jīng)是第十幅了,之前的每一次嘗試都是差了許多,,幾乎沒有傅承瑾的神情,,這地上的廢紙都快壘成了小山,可眼下的這副,,依舊毫無傅承瑾的味道,。
薛小小懨懨,明明自己和傅承瑾相處時間并不短,,可等到下筆之時,,腦子里的印象卻變得十分模糊,,似乎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去觀察過傅承瑾,,現(xiàn)下連畫一幅畫像,來制作人皮面具也變得困難,。
又一筆過后,,眼前傅承瑾的樣子又變得陌生而奇怪,,薛小小不耐煩的把眼前的第十幅揉成了一團,,直接扔出了窗外。從旁邊的柜子里又拿出了一疊新的白紙,,重新畫了起來,。
彼時傅承瑾正在薛小小屋外的樹上立著,,傅承瑾已經(jīng)站了兩日,,最近只要一得空閑,他就會來到這里,,觀察著薛小小的一舉一動。
傅承瑾堅持,,與其派影衛(wèi)來盯著,不如自己親自看著,。薛小小倒是反常,只是在屋子里日復一日地畫著畫,,每日三餐也是由緒娘送進來的,連門也沒有出過,。
傅承瑾還在奇怪著,突然一團帶著氣流的畫紙砸了出來,,把沒什么防備的傅承瑾砸得的有些站不穩(wěn),沒想到薛小小自己畫不好,,把氣撒在紙團上,扔出來還帶著怒氣,。
傅承瑾剛想扔掉手里晦氣的紙團,無意間瞥到了紙團上殘缺的畫像,,眼熟至極,傅承瑾停下了動作,,眼睛一轉,懷疑地推開了紙團,。
看到紙團上的自己,,一剎那,傅承瑾愣住了,。
原來薛小小這幾日大門不邁竟是在這里畫自己,?為什么薛小小會在畫自己,,薛小小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傅承瑾不再深想,只是看著手里的畫卷,,雖然已被揉的褶皺不堪,但這眉眼卻是其他畫師如何也畫不出來的,。
不過,這些五官放在一起,,卻怎么也沒有自己的味道。
傅承瑾好笑地撫了撫畫卷,,抬起右手撫上了右臉,右臉眼瞼下的那道疤幾乎已然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從前沈湛就說過,遮住這道疤,,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眼神里少了不少殺意,。
沒承想竟是這般靈驗,薛小小不知自己右臉上的疤,,這五官畫的再像,依舊是差之千里。
傅承瑾搖了搖頭,,心里亂而不知味。
仰頭看了看今日的月亮,。似乎許多重要的日子都是在月光下發(fā)生的,,今夜的月亮已經(jīng)半圓,,等到滿月....滿月便是自己的生辰!
難道是前些日子經(jīng)過薛小小屋子時,,沈湛提起來自己如何安排生辰宴之時被她聽了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準備禮物才急忙畫畫給自己?
那倒能解釋的通了,,畢竟薛小小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也就只有畫兒了。
看著薛小小屢次嘗試又屢次失敗的模樣,,傅承瑾覺得好笑,,看到天快亮了,傅承瑾卷好殘卷,,小心翼翼地收進了袖中。
這幾日為了盯著薛小小不去打草驚蛇,,加之傅承瑾忙于安排行動處理江左和傅翊這兩大對手,,二人也沒再見過面。
現(xiàn)在要走竟有些不舍,,傅承瑾又遠遠地看了一眼薛小小才回到了寢宮,。
薛小小打了個哈欠,無奈地看著桌上依舊沒有感覺的傅承瑾,,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薛小小努著嘴,。
感覺到熟悉的困意襲來,,薛小小懶懶地放下了筆墨,,走回床邊一下子躺上了床,最近幾天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憊懶,,不僅腰酸背痛的,,還總是想睡覺。
躺在床上,,薛小小長吐了一口氣,閉上眼,,腦子里回憶著傅承瑾模糊的臉,。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這人皮面具一點都容不得差錯,要是能用得上傅承瑾的人皮面具,,以后不管什么事都會好辦許多。
薛小小搖了搖頭,,敵不過困意,,翻了個身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