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已經(jīng)換了一身裝束打扮,,稍作偽裝的許誠言和計云,來到韓志榮的住所附近,觀察了周圍的地形建筑,,最后選定,在廟前街口的一處茶館作為監(jiān)視地點,。
清晨時分,,茶館里還并沒有幾個客人,兩個人的目光看向右前方不遠(yuǎn)處,,韓志榮的家門口,,
計云掃視了一眼,低聲問道:“昨天老師叫你過去,,就給了這么個任務(wù),,沒說點別的?”
許誠言將茶杯端起,,輕輕抿了一口茶,,冷淡的說道:“還能說什么,,各打五十大板,我看他的態(tài)度也是敷衍,,不會對老丁怎么樣,。”
“我就知道是這樣,!”計云眼眉一挑,,不悅的說道,“到底還是看重老臣子,,我們的份量不夠?。 ?p> “那就加重我們的份量,,把事情做得漂亮些,,”許誠言冷聲說道,目光看著窗外,,“盡快搞清楚韓志榮的真正身份,,讓他們也明白,我們兄弟不止是會殺人,,做情報工作,,也不是他們所能比的,免得老丁這個家伙整天倚老賣老,,吹噓自己那點老資歷,。”
計云聞言打起精神,,說道:“這不成問題,,哪次行動前,不都是要調(diào)查清楚目標(biāo)才下手,,我倒希望這個韓志榮有問題,,到時候我們順便解決了他?!?p> “你想得美,!”許誠言沒好氣的說道,“據(jù)老師說,,行動隊那邊已經(jīng)進(jìn)入太原,,以后像這類外勤行動,都會交給他們?nèi)プ?,我們很難再接手了,。”
“什么?”
計云聞言臉色一變,,他還指望著這一次的清除行動中,,能夠再搞幾次有份量的大動作,這樣一來,,如意算盤是落空了。
此時忍不住罵了一聲:“混蛋,,這次可如了老丁那個家伙的意了,。”
許誠言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不要惹起周圍人的注意,再次壓低了聲音說道:“腦子活泛點,,有些事情可以先做了再說,,不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我自有打算,?!?p> 計云深知許誠言的脾氣秉性,一旦下定決心,,就沒有人能夠改變他的心意,,當(dāng)下心中一寬,正想說點什么,,突然眼神一凝,,示意許誠言。
許誠言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個人力車夫,,一路小跑的來到了韓志榮的家門前,然后放下了車把,,取下用肩膀上的毛巾,,在車座上拍打了幾下,清掃了一下灰塵,,然后,,轉(zhuǎn)身幾步來到門口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一大早就直接到家門口候著,,這應(yīng)該是韓志榮家的包車,。”計云分析說道,。
TY市雖然是SX省會,,經(jīng)濟(jì)發(fā)展的不錯,可到底是地處內(nèi)陸,遠(yuǎn)不及上海和天津這樣的港口大都市,,而且因為運輸不便,,像轎車這樣的高端貨,還是比較少見的,。
一般都是政府要員,,還有軍政部門的公用車輛,以及有錢的商家才會購買,,像是韓志榮這樣的一個公務(wù)員,,還沒有那個實力購買,但是長期租用專用的人力車夫,,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多時,韓志榮家的院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女子,,手里牽著個七八歲的男孩。
人力車夫趕緊起身,,上前將男孩抱起,,小心地放在車座上,女子也隨即邁步上車,,口中吩咐了一句,,人力車夫點頭答應(yīng),拉起車把,,向街口方向就走,。
“這是韓志榮的老婆孩子,跟上他們,?!痹S誠言低聲說道。
計云點了點頭,,正準(zhǔn)備起身,,許誠言又接著說道:“這個人力車夫也要注意,我看他對韓志榮的家人很熟悉,,對他家中的情況肯定有所了解,,回頭可以下下功夫?!?p> “明白,!”計云轉(zhuǎn)身離去。
許誠言對計云非常放心,,兩個人合作這么長時間,,一直是許誠言的得力助手,,還從來沒有讓許誠言失望過,對于這樣的調(diào)查工作,,是能夠輕松勝任的,。
很快,院門再次打開,,目標(biāo)韓志榮出現(xiàn)在許誠言的視線中,,只見他手中提了個公文包出了門,身后一個傭人打扮的中年婦女跟了出來,,韓志榮對她囑咐了幾句,,女傭人連連點頭。
韓志榮這才邁步向街口方向走去,,看著韓志榮離去,女傭人轉(zhuǎn)身回了大院,,將院門緊閉,。
許誠言立時起身,在餐桌上扔了張鈔票,,就快步出了茶館,,順著方向跟了下去。
遠(yuǎn)遠(yuǎn)的綴在韓志榮的身后,,許誠言的跟蹤技術(shù)很好,,和目標(biāo)的距離保持的恰到好處,放的足夠遠(yuǎn),,卻又能保證目標(biāo)的身影不脫離他的視線范圍,。
韓志榮的腳步很快,沒過多久,,就穿過幾條街區(qū),,一路來到省公署大樓附近,看著韓志榮徑直走進(jìn)了大樓,,許誠言只好停下了腳步,。
他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計算了一下韓志榮的家到工作單位之間的用時,,共用了二十一分鐘,。
現(xiàn)在無法進(jìn)入省公署繼續(xù)監(jiān)視,許誠言只能暫時讓韓志榮脫離自己的視線,,不過這只是正常跟蹤監(jiān)視,,所以也不用寸步不離。
像是這種調(diào)查工作,,實際上都是非??菰餆o趣的,,調(diào)查人員要極大的耐心,在時間上確實很煎熬,,好在許誠言的耐心一向極好,。
他做事雖然膽大,但是心更細(xì),,之前的幾次刺殺行動之前,,他都會對目標(biāo)進(jìn)行長時間的跟蹤監(jiān)視,摸清對方的作息規(guī)律和各種喜好,,所以一旦出手,,就是一擊必中。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許誠言期間換了兩個監(jiān)視位置,,到了上午九點三十分左右,街道上原本平靜的人群,,突然變得騷動起來,,耳邊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這讓正在街邊佯裝看報紙的許誠言,,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氣氛異常,,他抬頭看向街尾。
只見不少市民結(jié)伙成群的走過街道,,周圍的人也是七嘴八舌的議論,,從許誠言的身邊走過。
許誠言一把抓住一個行人,,滿臉好奇的問道:“老哥,,這是出了什么事?”
這個行人一撇嘴,,指著前方說道:“你不知道,?警察在八大門樓貼了告示,日本人又要殺人了,!”
“殺人,?殺什么人?”
“說是反日分子,,前幾個月不是滿城搜捕嗎,,抓了好多人,聽說都是重慶政府的人,,今天要當(dāng)眾槍決,,好幾十個呢!就在振華煤場那片空地,,大家都去趕去看呢,!”
重慶政府的人,?還要槍決幾十人?許誠言聞言一驚,,這一定是指之前被捕的軍統(tǒng)情報站的特工,。
這次的被捕人員眾多,時間過去了這么久,,楚光濟(jì)等人雖然知道沒有營救的可能,,但還是多方打聽這些人的下落,可因為沒有渠道,,具體的情況一直沒有搞清楚,,沒想到,今天就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這時也顧不得監(jiān)視韓志榮,,他混在人群中一路前行,向振華煤場趕去,。
振華煤場,,實際上就是一個廢棄的露天倉庫,原來的老板在日本人來了之后就跑了,,這處煤廠倒閉歇業(yè),荒廢了起來,,后來被日本人當(dāng)做刑場使用,,經(jīng)常在這里槍殺中國民眾。
來到廣場上時,,周圍已經(jīng)擠滿了人,,廣場的前方停著十?dāng)?shù)輛軍車,周圍都是全服武裝的日本軍士警戒,,還有偽軍和手拿警棍的大隊警察巡邏,,大聲吆喝著維持秩序,不時還揮棍驅(qū)趕雜亂的人員,,將正中央的空地清理出來,。
很快,日本軍士開始從軍車上解下人犯,,推推搡搡的驅(qū)趕到一旁集中看管,。
許誠言不著痕跡地向前靠攏,不多時,,慢慢的擠到近前,,仔細(xì)觀察著這些人。
只見這些人大多都是衣衫破爛,,面容憔悴蒼白,,臉上和身上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形象凄慘,他們的后背都夾著一塊牌子,,上面清楚寫著每個人的名字,,手臂也都被反背在后,捆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所有人的口中都塞著布團(tuán),,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其中還有幾個人,,甚至還帶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鐐,,因為無法行動,被日本軍士拖著下車,,像麻袋一樣扔在地上,。
不用說,這些被俘的軍統(tǒng)特工們都經(jīng)受過嚴(yán)酷的刑訊拷打,,這幾個人應(yīng)該是被拷打的最狠,,傷勢最為嚴(yán)重,現(xiàn)在還帶著腳鐐,,肯定都是以堅強(qiáng)的意志,,熬過敵人的酷刑,至今還沒有屈服的人員,。
其中一個五十出頭的老者最為矚目,,花白的頭發(fā),臉龐枯槁,,瘦骨嶙峋,,此時閉著眼睛,微張著嘴,,渾身上下都是已經(jīng)枯干的血跡,,顯然已經(jīng)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了。
許誠言看向他背后插著的木牌,,當(dāng)看清楚上面寫著“吳正云”三個字時,,忍不住差點呼出聲來。
此人竟然是綏遠(yuǎn)情報站站長吳正云,!
自從綏遠(yuǎn)站被日本人摧毀,,但是因為情報渠道都被截斷,具體的情況都是不明,,軍統(tǒng)方面對于這些被俘人員也就有了各種猜測,,其中最受關(guān)注的,就是綏遠(yuǎn)站站長吳正云,。
有人說他被捕后,,貪生怕死,,賣國求榮,很快投降敵人,,隨后出賣了整個綏遠(yuǎn)站,,是造成此次事變的罪魁禍?zhǔn)字弧?p> 也有人說他在被捕時當(dāng)場犧牲,殺身成仁,,更有人說他被日本人關(guān)在大牢里,,嚴(yán)刑拷打,受刑不過,,已經(jīng)死在獄中,。
事情到了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明白了,,吳正云并沒有屈服于賊,,而是堅貞不屈,堅持到了最后時刻,。
此時,,吳正云好像是感受到什么,他慢慢地睜開眼,,在一旁同伴的幫助下,,撐起半個身子,左右環(huán)視,。
片刻之后,,目光掃過許誠言的所在,兩個人目光對視,,許誠言只覺得心頭一顫,,下意識的身形一動,,正要想向前移動,。
可是吳正云好像感受到了許誠言的異常,目光迅速閃過,,就再也沒有和許誠言有過交集,。
許誠言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自按耐住激動的心緒,,他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就是做也是徒勞,。
這個時候,,他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盡量記住這里所有人的姓名,,這些即將為國犧牲者的名字,。
此次事變牽連整個晉綏地區(qū),軍統(tǒng)失蹤被捕的情報員有近百人之多,,出現(xiàn)在這里的,,總共有六十三名軍統(tǒng)被俘人員。
至于其他的人不是犧牲,,就是已經(jīng)叛變投敵,,甘心為日本人賣命了,只要記下他們的名字,,之后進(jìn)行核對,,很快就能搞清楚被捕人員的大致情況。
許誠言目光所及,,只見其他的被俘人員都是形形色色,,有沉默不言,麻木面對的,,更有強(qiáng)行掙扎,,不甘受死的,不過很快就被日本軍士用槍托狠狠打倒在地,,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卻是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從遠(yuǎn)處又駛來幾輛轎車,,一直來到廣場中間停下來,早就等候的日本軍官上前打開車門,,一名日本軍官邁步下車,,正是親自執(zhí)行槍決任務(wù)的吉岡正雄。
許誠言是見過吉岡正雄的照片的,,因為此次清除任務(wù)中,,排名第一的目標(biāo),就是這位特高課情報組長,,特務(wù)頭子吉岡正雄,,他也是中國情報部門在山西最主要的對手,所以對于他的資料,,許誠言了解的不少,。
此時,吉岡正雄左右看了看,,只見刑場周圍人頭攢動,,里里里外外擠滿了人,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今天當(dāng)眾處決這么多中國特工,,就是要起到震懾人心的作用,,現(xiàn)在看來起到的效果不錯。
這個時候,,從另外一輛軍車上又走下來幾名便衣人員,,他們被日本軍士帶到了吉岡正雄的面前。
“周桑,,盧桑,,今天讓你們來觀刑,意思,,你們清楚,?”
“清楚,清楚,,都是組長您的關(guān)照,,我等才能得存性命,真是感激不盡,,以后一定為組長鞍前馬后,,萬死不辭!”
“對,,對,,我們一定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絕不敢再生異心……”
這六個人聽到吉岡正雄的話后,,都是忙不迭的表示忠心,他們正是這一次事變中,,叛變投敵之后出賣戰(zhàn)友,,并具有相當(dāng)?shù)匚坏能娊y(tǒng)特工干部。
為首的兩個人,,就是原太原站行動隊長盧明志和原綏遠(yuǎn)站情報處長周泰清,。
這一次吉岡正雄將所有被捕軍統(tǒng)特工盡數(shù)槍決,唯獨留下了眼前這六個人,,當(dāng)然都是已經(jīng)被日本人嚇破了膽,,徹底收服的人員,。
帶他們來觀刑,,是為了繼續(xù)給這些人施加精神上的壓力,讓他們不敢心生二意,,死心塌地的為自己效力,,同時,也讓這幾個人暴露在軍統(tǒng)特工的視線之下,,提前布置魚餌,,等待大魚上鉤,。
吉岡正雄嘴角揚起,伸手一指周圍的人群,,呵呵的笑道:“我敢肯定,,現(xiàn)在這些人當(dāng)中,就有軍統(tǒng)人員正在看著這里的一舉一動,?!?p> 這幾名叛徒聞言,不禁下意識的轉(zhuǎn)身看向周圍,,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他們知道,自從他們叛變投敵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上了軍統(tǒng)的鋤奸名單,,隨時都可能有槍口對準(zhǔn)了他們。
看到他們驚恐不安的樣子,,吉岡正雄更是好笑,,開口說道:“此次集體處決人犯,就是要告訴他們,,在這里,,帝國軍隊才是真正的統(tǒng)治者。
周桑,,對于你們的工作,,我已經(jīng)有了安排,你們調(diào)進(jìn)太原警察總局刑偵科,,之前的科長戴文山被軍統(tǒng)特工刺殺,,這個職務(wù)見由你來擔(dān)任,盧桑擔(dān)任副科長一職,。
你們今后的工作,,就是要對付這些反日分子,對你們而言,,你們的工作越出色,,自己的人身安全就越能得到保障,這個道理,,相信你們應(yīng)該清楚,。”
聽到吉岡正雄的話,,這幾個都是臉色一變,,軍統(tǒng)方面這么快,就已經(jīng)開始清算報復(fù)了?
周泰清反應(yīng)最快,,他心中震驚,,可是嘴里卻馬上回答道:“是,是,,多謝組長您的器重,,我們都很清楚其中的厲害,一定竭盡全力,,清剿反日分子,,請您放心?!?p> 其他叛徒也急忙應(yīng)聲附和,,一時丑態(tài)百出。
就在他們交談之時,,在擁擠的人群中,,確實有很多雙眼睛在注視著這里,這些有心人將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牢記在心里,。
尤其是許誠言,他盡可能的記下所有被俘人員的名字,,之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吉岡正雄,,還有他身邊的幾名叛徒,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可是看他們的神態(tài)表情,,心里也猜出了幾分。
過不多時,,有軍官向吉岡正雄請示,,吉岡正雄抬手看了看時間,點頭示意,,只見他來到廣場正中,,其他幾名日本軍官還有幾名警察官員緊隨其后,一名警察官員高聲宣布了槍決的告示,,并按照程序驗明正身,。
然后,十名軍統(tǒng)特工被推到刑場上,,日本軍士持槍對準(zhǔn)后腦,。
吉岡正雄一聲令下,槍聲轟然響起,,被俘特工們毫無反抗之力,,頹然栽倒在地,身體在地上抽搐掙扎著,,鮮血流出,,空氣中頓時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圍觀的民眾也被這一幕嚇得人群晃動,,有驚呼聲,,有哭泣聲,聲音嘈亂不絕于耳,,甚至還有人,,被嚇得四散而走,準(zhǔn)備離開,,現(xiàn)場一時混亂不堪,。
周圍戒備的日本軍士和警察們都上前約束人群,長槍警棍揮舞,,口中吆喝著,,好半天才讓人群安靜了下來,恢復(fù)了秩序,。
吉岡正雄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臉上更是露出洋洋自得的笑容,他再次揮手,,又是十名被俘人員被推上刑場,。
如此輪番幾次,被俘人員被殺戮殆盡,,最后一批就剩下吳正云這幾個人了,。
他們都是堅持到最后的忠貞志士,因為長期的刑訊和拷打,,以致身體虛弱無力,,手腳也被束縛,無法行走,,被日本軍士左右架著,,拖到了刑場正中,扔在地上,。
吳正云倒地之后,,用盡渾身的力氣掙扎著,想要挺身站起,,可是實在沒有力氣,,最后只好斜靠在已經(jīng)死去的同伴身體上,目光坦然地看向吉岡正雄和那幾名叛徒,。
周泰清和盧明志等人頓時如遭雷擊,,面色慘白之極,,眼睛更是不敢與之對視。
這讓吉岡正雄很是不滿,,嘴里冷哼了一聲,,嚇得這些人更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倒地的吳正云目光環(huán)視一周,,又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幾名同伴,他們也都斜靠在同伴的尸體上,,勉強(qiáng)支起半邊身體,,目光也看向吳正云。
吳正云的眼中滿是欣慰,,身邊之人都是忠誠于自己的信仰,,以堅韌的意志熬過煉獄一般的酷刑,最后也沒有向敵人屈服的勇士,,雖然此時口中被塞了布團(tuán),,無法發(fā)聲,但以眼神交流,,都明白彼此眼中的堅決,,相互微微點頭示意,激勵鼓舞,,毫無畏懼之色,。
這一幕立時讓吉岡正雄臉色一變,不禁惱羞成怒,,用力的一揮手,。
一陣槍聲再次響起,幾名勇士身體一顫,,身子緩緩地落下,,無力的倒在地上。
眼前悲慘的情景,,讓周圍的人群一下子安靜無聲,,所有人看著這悲壯的一幕,都被強(qiáng)烈的震撼著,。
周泰清等幾名叛徒更是把身子側(cè)過去,,不敢直視。
許誠言忍不住心中燃燒起一團(tuán)火焰,,一股熱血上涌,,充斥著耳膜,感覺一陣轟鳴,,周邊什么聲音也聽不見,。
手中雙拳攥得緊緊的,,無法抑制的悲憤充斥心間,卻只能站在人群里不出一聲,,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心中一股無力之感油然而生,悲傷不已,,許久不能平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