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合上電腦,又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空蕩蕩的辦公室一片安靜,,卻壓不住他心頭的一股怒火。
等回家的路上吹了吹風(fēng),,楊天才緩和下來,,扭頭看到旁邊咖啡館的服務(wù)生已經(jīng)換成了一個黑人大嬸,約了他兩次的金發(fā)妞應(yīng)該已經(jīng)演出去了,。
他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才回到家,,剛進家門放下鑰匙,便聽到客廳昏暗處的沙發(fā)上傳來了一個嬌媚的女聲,。
“阿天,,你回來了?”
楊天有些意外回頭一笑:“你怎么來了,?”
沙發(fā)旁的落地?zé)袅亮?,換了一身衣服的穂里半臥在沙發(fā)上,夸張地凹著一個造型,,嘴里嗲嗲地說道:“奴家睡不著嗎,?”
“奴家,?你玩穿越嗎?”楊天端著一杯水嗆了出來,,他撣了撣身上的水漬,,轉(zhuǎn)而調(diào)笑穂里,“睡不著找小樂啊,,他可是最出色的入眠師,。”
穂里一瞪眼,,扔過來一個抱枕,。“死胖子整天口花花,,還吃我豆腐,,遲早要讓他知道老娘的厲害?!?p> 楊天轉(zhuǎn)過身搖搖頭,,穂里的中文學(xué)得都有內(nèi)味了,從“奴家”到“老娘”,,這跨度也夠大的,。
他剛打開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個溫軟的身體從后面抱住了他,。
“今天你一連進了好幾個夢境,,精神力消耗不小吧?!?p> 楊天點點頭,,從夢境出來之后他一直忙于思考同行的問題,還沒來得及恢復(fù),。雖然這不是他自己構(gòu)建的夢境,,但入侵也是很耗費精神力的。
這時一提起,,他也覺得的確有些頭昏腦漲,。穂里順勢把他往后一按,讓他躺倒在沙發(fā)上,,手指純熟地在他頭部按摩起來,。
“我這精神按摩師算得上是lv5級別了吧。你是不是要考慮給奴家多分一份分紅???”穂里在楊天耳邊調(diào)笑。
楊天瞇著眼笑笑:“一般般吧,,也就是lv1的水平,,還有待提高,。”
“咚,!”
穂里說變臉就變臉,,突然在楊天腦門彈了一指。
“就說男人最無情了,,你哪次行動之后不是老娘給你放松的,,居然敢說老娘是lv1的水平?!?p> 穂里一會兒工夫從“奴家”到“老娘”來回變了幾回,。
“晚上談得怎么樣?”穂里問,。
楊天微微睜開眼,,看著天花板說道:“那幫家伙一向囂張,還能聊出什么,?”
穂里手上輕輕地按著,,問道:“阿天,是又要開戰(zhàn)了嗎,?”
“要戰(zhàn)就戰(zhàn)吧,!”楊天“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上午楊天醒來的時候,穂里還慵懶地蜷縮在床上,。
等他洗漱完畢,,穂里從被子里探出頭來:“阿飛,你先去吧,,我跟你分開走,。”
楊天笑了笑,,在床頭放下一杯剛煮好的咖啡,。
團隊里的其他人都很期待了解事情的進展,不約而同地早早來了公司,。楊天剛進門,,老沈也一臉惶恐地趕來了。
楊天大概猜到了內(nèi)容,,老沈剛想開口,,他便抬手攔住了。
“等人到齊了一起說吧,?!?p> 老沈惴惴不安地坐在一旁點起煙斗,,其他人卻都很輕松。
小樂依舊“咔擦咔擦”地嚼著薯片,,小詹在一旁忙著給大家煮咖啡,,差佬面無表情,手里擺弄著一個打火機,。
沒一會兒穂里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進了門,,穿著一身紫色的低胸裝,一扭一扭地上了樓,。
小樂的“咔擦”聲頓時停了下來,,一手拿著薯片懸在了空中。穂里笑吟吟地湊近小樂突然一變臉,,奪走了小樂桌上的薯片扔到了自己桌上,。
“說吧!老沈,?!睏钐烨昧艘幌伦雷印?p> “小天……”老沈嘆了口氣有些遲疑,,“客戶取消委托了,。”
穂里和小樂同時拍起了桌子,,小詹聳聳肩并沒有意外,,差佬“啪”地一聲打出了一串火苗。
“定金收了嗎,?”楊天問,。
“收了,老規(guī)矩一半,,只是后一半……”老沈掏出了一張支票,。
“沒關(guān)系,老沈你還是按照全額的分紅拿,,剩下的歸我們,。”楊天先安撫了一下老沈,。
小樂氣呼呼地說道:“這幫洋鬼子手伸得太長了吧,。”
穂里手里舞弄著一根冰錐,,使勁戳著桌上的那包薯片,。“是哪個團隊,?他們破壞規(guī)矩在先,,現(xiàn)在竟然還耍起這種花招,,這是想打壓我們嗎?”
“是一個叫法老的植夢師,,lv3級別的,,不過應(yīng)該不止他一個人,至少還有兩個助手,?!?p> “法老?”老沈臉色一變,,“我聽說過他,,好像經(jīng)常幫東歐和南美的黑幫干活,手法很高明,。哎呀……他不好惹啊,。”
“那又怎么樣,?”差佬眼一翻轉(zhuǎn)頭看著楊天,,“阿天,你發(fā)話吧,?!?p> 楊天看了看大家,目光最后回到老沈臉上,。
“老沈,,后面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了,你不用太擔(dān)心,?!?p> “阿天,,我不是害怕,,大家都是華人,我肯定站在你這一邊,,但你也不要沖動,,還是冷靜一點好?!?p> 楊天擺擺手說道:“老沈你聽我的,,后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參與了,我肯定是不會忍氣吞聲的,。第一是不符合我的性格,,第二我們?nèi)A裔團隊要想在約克吃這碗飯,恐怕一定要打一場翻身仗,,要不然那幫洋鬼子永遠不會重視我們,?!?p> 說著他站起身來到老沈面前,拿起桌上的那張支票,,在手上輕輕地彈了彈,。
“一半的酬勞雖然少了點,我們也不嫌棄,。這位委托人運氣好,,他雖然取消了委托,但我依然愿意繼續(xù)幫他做完這次任務(wù),,另外我也會附送法老先生一份大禮,。”
老沈沒想到楊天是這樣的決定,,本來還想勸他和氣生財,,再考慮下一筆生意的。
楊天停頓了一下又看向大家:“當(dāng)然,,我也會尊重大家的意見,。你們有權(quán)退出這次行動,我不會怪你們,?!?p> 小詹、差佬和小樂都沒說話,,一副樂意跟隨的表情,。
楊天又看向穂里,團隊里其他人都是華裔老鄉(xiāng),,只有穂里不是,,她雖然中文說得很溜卻是個德日混血。
穂里一蹙眉,,一臉不爽地白了楊天一眼,;“死阿天,看我干嗎,?我好歹也算半個亞裔不是,,我要是不參加對得起我學(xué)得這么溜的中文嗎?”
老沈嘆嘆氣起身往外走,。他是約克市的老江湖,,老江湖就意味著萬事小心謹慎,楊天心里能理解,,但他不認同,。
老沈走后,差佬問道:“阿天,怎么做,?”
“是啊,,引發(fā)托尼心理扭曲的關(guān)鍵事件只有他父母最清楚,現(xiàn)在翠西的記憶已經(jīng)被污染了,,我們怎么找出能撬動托尼改變想法的邏輯點,?”
楊天十指在桌面連續(xù)敲擊著,他已經(jīng)開始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不自覺地興奮起來,。“翠西的記憶雖然被污染了,,但不是有某個人自動跳了出來嗎,?這個人如此在意,不惜通過植夢的方式來隱藏他的身份,,必然跟托尼的童年陰影有關(guān),。我們或許在他身上能找到線索?!?p> 小詹不解地問道:“法老他們花費這么大精力,,設(shè)計了這么精妙的夢境,效果應(yīng)該已經(jīng)達到了,,我們還怎么找出他的身份,。”
“翠西的記憶里找不到,,但夢境里一定有啊,。你忘了我昨天不是入侵到他們構(gòu)建的夢境中了嗎?”楊天笑了笑,。
最晚趁穂里睡著之后他又爬起來把整個事情仔細推敲了一遍,。
“夢境里?”穂里也沒有明白楊天的意圖,,“法老的夢境就是為了讓翠西淡忘出軌對象,,怎么會讓他在夢境里出現(xiàn)呢?”
楊天搖搖頭,,分析道:“夢境雖然是由他們構(gòu)建的,,但并不是他們完全說了算的。他們只能做到一定程度的主控,,但也會有意外,因為夢境里畢竟也會加入翠西自己的意識,?!?p> 小樂似乎明白了一點,緩緩地點點頭,,順著楊天的思路補充道:“對,,嚴格意義上來說,,夢境是由植夢師和目標雙方共同完成的,里面一定摻雜了翠西帶進來的內(nèi)容,?!?p> “但翠西是在無意識下進入夢境的,她即便能夾帶一些記憶,,也不一定剛好帶進我們想要的信息?。俊毙≌沧穯柕?。
“你們想想翠西是在什么情況下入夢的,?法老他們一定忽略了這一點,翠西是在被媒體追問時入夢的,,那一剎那她的心里一定想的是那位造成這一切的男士,。而且夢境的第一個場景就是跟出軌有關(guān),在翠西的潛意識里一定會不由自主地帶他進來,。只是受植夢師主導(dǎo)劇情的影響,,那位先生一定被忽略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p> “哈哈,,法老豈不是弄巧成拙,反而把他想掩藏的客戶給暴露了,?”穂里激動地拍起了手,。
“法老只是從委托公司接了一個任務(wù),他們也未必知道真正的委托人是誰,。如果不是我侵入到他們的夢境,,小樂又趁機復(fù)制下來,我們也很難發(fā)現(xiàn)客戶的身份,?!?p> 楊天雖然沒有破壞他們的行動,但這次入夢還是有不少收獲的,。
“誰讓他們不提前公告,,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入侵他們的夢境?!狈[里憤憤不平地說道,,但又有些惋惜,“可惜我們也只能在他們的夢境里找到一些信息,,好好的生意被砍成了一半,,真是想想就氣人。”
“不,,我說過我要送給法老一份大禮,。”
“什么大禮,?”
楊天笑了笑,,說道;“他們的夢境看起了精妙,,在夢世界里大家也是一頓吹噓,,但實際上他們的計劃里有一個致命的破綻?!?p> 小樂仔細回想了一下夢境,,茫然道:“什么破綻?”
“我想應(yīng)該先留個懸念,?!睏钐焐衩氐匦πΓ暗綍r候讓他們的臉面在夢世界的地面上好好摩擦摩擦,?!?p> 大家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壞笑。
有只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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