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突襲
現(xiàn)場做的所有工作,,都是在為突襲5棟1-4房做準(zhǔn)備,。
煤建小區(qū)保安室門外忙的熱火朝天,但是都沒有怎么有聲音發(fā)出,目的就是為了不驚擾小區(qū)居民,也避免節(jié)外生枝,。
王海在保安室也忙的很,額頭已冒汗了。因為保安室有暖氣,,室內(nèi)溫度本就很高,又因要脫武辛的衣服,,真不是簡單的事情兒,。武辛乃是重案嫌疑犯,又是極危險的重案嫌疑犯,,看管他本就是非常有困難的事兒了,,何況現(xiàn)在又要脫他的衣服呢。脫衣服必須解手銬,,這就相當(dāng)于給武辛創(chuàng)造了一次逃跑和突然襲擊的機會,。
王海與幾個刑警都非常警戒,兩個人一組來控制武辛的一只手,,每只手都加了一把手銬,,這樣才敢解開原來銬著的手銬。一開始武辛還掙扎了兩下,,王海一看武辛有掙脫的意思和行為,,立即從身邊穿制服的刑警身上抽了一把警棍,啪啪啪,,幾棍下去,,武辛不敢再掙扎了,只是“啊…啊…”的呻吟著,。
因為保安室足夠熱,,有二十幾度,武辛即便脫了外衣,,還有保暖內(nèi)衣,,也不會冷。王海抱著武辛的帽子,、圍巾,、上衣、褲子,、鞋子全套出去了,,走時還安排了四個刑警看著武辛。
武辛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木凳子上,,顯得有些恐懼,、憤怒、無助,,他的眼神和表情是復(fù)雜的,,不停地在變化著,。
王海將武辛的衣服、圍巾等交給了褚佳慧他們化妝組,,褚佳慧一行三名女刑警,,跟著一個保安去物業(yè)公司的辦公室換衣服、化妝去了,。
很快,,褚佳慧就穿好了衣服、鞋子等,,都還合適,,沒有明顯的漏洞,但當(dāng)他們戴上帽子時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褚佳慧有辮子,,頭發(fā)長且多,用武辛的鴨舌帽壓不住,,這是明顯的破綻,,而武辛是短發(fā)呀。
“拿剪刀來,!”褚佳慧為了完成好任務(wù),,要把頭發(fā)齊根剪了,。她的勇氣和付出,,令身邊的兩位女刑警敬佩不已。
就這樣,,褚佳慧剪了辮子,。三人趕忙開始化妝。
姚振華安排的兩位女刑警回來了,,因為不是一個單位的同志,,姚振華也叫不出他們的名字。兩位女刑警工作非常認(rèn)真,,她們在路燈下,、風(fēng)雪中、雪地里找了很久,,終于找到了那個外賣打包袋,,只可惜食物已經(jīng)散了很多,并且打臟了包裝袋,。
無奈,,二位女刑警又去川菜館打包了一份,所以耽誤了些時間,,不過也沒有耽誤使用,。
在大家都在準(zhǔn)備的同時,,姚振華也沒有閑著,他通過手機電話一直跟劉東交流著5棟1-4房的情況,。
劉東向姚振華報告:“5棟在小區(qū)最里面一排的右邊最邊上的位置,,而1-4房屋又在5棟的1樓平層最里面的位置,看不到里面的情況,,防盜門是關(guān)著的,,門向外開,門上有貓眼,,房內(nèi)無動靜,,窗戶在5棟樓房的背后,因與另一小區(qū)背對背,,所以后面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非常陰冷、昏暗,,為了不打草驚蛇,,沒敢去后面看一看,但是從房屋的端頭能看到,,1-4房窗戶是關(guān)著的,,有拉著窗簾,但能看到從房內(nèi)透出來的微弱燈光,?!?p> “好,你們?nèi)汲坊貋?,你和春曉一起趕快來煤建小區(qū)保安室,。”
“好,?!眲|掛了電話。
姚振華向錢楓做了個簡短匯報,。錢楓決定,,成立突襲一隊和二隊,共兩支隊伍,,每支隊伍6人,。第一支突襲隊,由姚振華和王海一起帶隊,,成員有王海,、姚振華、劉東,、郝春曉,,還有一個熱愛健身,、力大無比的刑警張彪,以及神槍手魏偉,。第二支突襲隊,,由米褒揚帶隊,五名隊員都是錢楓讓米褒揚親自挑選的,,也都是刑警隊的頂梁柱,,但他們的任務(wù)是以防意外發(fā)生,迅速跟上或者幫助迅速撤離,。
姚振華提了個具體突襲方案,,“先由褚佳慧敲門,待王大寬一開門,,立馬由張彪和魏偉奮力拉門,,把門拉開,我和王海隊長一起給王大寬腿上一腳,,王大寬定會倒地,,瞬時我和王隊、劉東,、春曉一起撲上去,,按住,控制住王大寬,。拉開門后,,魏偉要一直持槍警戒。按住王大寬后,,張彪和王大寬進去持槍搜查,,二隊跟進?!?p> “若沒有蹬倒王大寬,一隊所有隊員都要快速,,一起撲上去抓捕,,避免王大寬反應(yīng)過來跑進臥室或者協(xié)執(zhí)人質(zhì)與我們對峙?!?p> “若王大寬有兇器或者持槍,,那么我們就要隨機應(yīng)變,特別是王大寬若持槍,,我們在處于被動的情況下,,可以選擇先撤退?!?p> “你們是什么意見,?”錢楓問方劍,、鄭毅和米褒揚。
他們都表示沒有意見,,同意姚振華的方案,。
“我也同意振華提出的這套方案,你們就按這個方案執(zhí)行,!”“大家趕快做最后的準(zhǔn)備,!”錢楓果斷的語氣,透露著信任,。他信任姚振華,,信任大家一致的意見,信任這個可行性方案,。
姚振華看到劉東和郝春曉過來了,,就把剛才那個方案跟他們倆詳細(xì)的講了一遍。郝春曉和劉東都是刑警隊的主將,,當(dāng)然迅速就明白了方案的內(nèi)容和內(nèi)涵,。
“現(xiàn)在確認(rèn)一下隊伍和任務(wù)!”錢楓看了看表,,大聲說了這么一句話,,意思是要行動了,最后點一下名,。
“一隊,,人齊了沒有?任務(wù)是否明確,?”
王海立即站好,,恭敬地向錢楓報告:“報告錢局,一隊人都到齊了!一隊已明白全部任務(wù),!”
“二隊,,人齊了沒有?任務(wù)是否明確,?”
“報告錢局,,二隊人都到齊了!二隊已明白全部任務(wù)!”米褒揚也是站直了回答,,他中氣十足,,但是沒有想王海那么高調(diào)門,相對嚴(yán)肅,、平緩的報告了二隊的情況,。
“褚佳慧準(zhǔn)備好沒有?”
“報告錢局,褚佳慧準(zhǔn)備好了,!”褚佳慧有著女性特有的聲音,,在這女性特有的報告聲音中,充滿著勇敢,、犧牲和舍我其誰的霸氣?,F(xiàn)場沒有什么背景音,只有天空中飛舞的雪花在為她的聲音伴舞,。
大家都把眼睛聚集在了這個假武辛身上,,在昏暗的燈光下,朦朧的褚佳慧真的太像武辛了,。大家都有些高興,,因為她伴的越像,任務(wù)成功的概率就越高,。
這時候,,只有褚佳慧和參與化妝的兩個女警知道她剪了頭發(fā),連錢楓也不知道褚佳慧為這次任務(wù)到底付出了多少,。
“好,,大家都準(zhǔn)備好了,行動,!”錢楓大手一揮,,啟動了突襲行動。
劉東和郝春曉帶路,,走在最前面,,褚佳慧和一隊其他隊員跟在后面,二隊在最后面,。
當(dāng)走到大門口時,,保安隊長出來了,姚振華示意他走在前面探路,。
姚振華做手勢,,壓住了隊伍的節(jié)奏。
慢慢的向前走著,,因為人不少,,擔(dān)心集體的腳步聲引起王大寬或居民的警覺。
慢慢的…
慢慢的…
慢慢的…
十秒鐘…
二十秒鐘…
四十秒鐘…
一分鐘…
他們越來越靠近五棟,,越來越靠近五棟樓棟口。這時,,姚振華突然抓了一把地上的新雪,,灑在了褚佳慧的肩膀上。褚佳慧瞬異常驚詫,但是她沒有喊出聲,,做了個手勢指向姚振華,。
姚振華一連做了幾個手勢,大概的意思是“讓褚佳慧手里抓一把雪,,到時候敲了門,,就轉(zhuǎn)頭去拍身上的雪?!?p> 褚佳慧不愧是刑警中的女警,,瞬間明白了姚振華的意思,她將自己的手指換成了大拇指,,并向姚振華點了點頭,。
褚佳慧隨后用左手提打包袋,右手抓了一大把雪,。
終于到了樓門道口,,姚振華和王海不約而同的做了一個要非常小心、要減小腳步聲的手勢,。
慢慢的…
他們到了1-4號房門口,。按照之前的方案,他們已各就各位,。姚振華和王海在門口的開口外埋伏,,劉東和郝春曉分別藏在姚振華和王海的后面。張彪和魏偉站在貓眼的兩側(cè),,并靠下蹲著,,張彪的右手順勢搭在了門把手上。
“武辛”過來了,,“咚咚咚”輕輕敲了三下門,,接著又敲了三下?!拔湫痢钡攘藥酌腌?,向后退了一步,轉(zhuǎn)身開始拍打身上的雪,。這個“武辛”當(dāng)然是褚佳慧假扮的啦,。
守在門口的一隊隊員真沒有心思看褚佳慧的“表演”,他們隱隱約約聽到一個笨重的腳步聲走了過來,,越來越近,。這個人突然停在門口不動了,姚振華猜測大概是正通過貓眼看情況的吧,。
果然,,里面的人信以為真,,真的以為是武辛回來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真實的武辛,,還有為他打包的川菜館的晚飯,,那飯還冒著熱氣呢。
“啪”,,門開了,。
“怎么這么久才…”開門的人還沒有說完這句話,張彪和魏偉已經(jīng)強行拉開了門,,差點把開門的這個大個子拉出門外,。
一隊隊員們定睛一看,他就是王大寬,。說時遲那時快,,姚振華和王海看到王大寬的重心向前,,身體前傾,,順勢一人抓住一個胳膊,向前一拉,,又不約而同的使了個腿絆子,,王大寬就被按倒了。整個過程,,王大寬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未,,他只能束手就擒了。
幸虧姚振華和王海都是老偵查員了,,遇事能夠做出相同的判斷,,不然要出大亂子的。
愿來計劃,,姚振華和王海一起迅速將王大寬踹倒,,但是當(dāng)時那個情景判斷,踹到王大寬是幾乎不可能的了,,因為王大寬是個一米八左右的胖漢子,,想用一次正蹬腿就想改變他前傾的重心,根本不可能,,即使那一瞬間他倆把王大寬的腿踹斷,,也不可能把王大寬踹翻在屋內(nèi)。
這時褚佳慧已經(jīng)閃到樓棟口處了,,因為抓王大寬她上不了手,。
銬好了王大寬,劉東和郝春曉將王大寬交給了支援上來的二隊,,米褒揚帶領(lǐng)二隊將王大寬押走了,??吹酵醮髮?,米褒揚就用對講機向錢楓匯報了,,錢楓和在場的警察都非常高興,但是他們不想擾民,,就沒有歡呼慶祝,。米褒揚留了兩個人,守候在五棟的兩端,。
錢楓指示現(xiàn)場勘查等跟進,。
按趴下王大寬后,繼續(xù)執(zhí)行原來的計劃,,張彪和魏偉開始了持槍搜查,。
他們大概看了一下客廳沒有人,“安全,?!?p> 這個房子是兩室一廳一廚,還有一個公用衛(wèi)生間,。但是房門都是關(guān)著的,。
姚振華、王海把王大寬交給劉東和魏偉后就進了屋內(nèi),,與張彪,、魏偉一起在房屋內(nèi)搜查,不同的是他們倆沒有槍,。
兩間臥室,,他們四人,每兩人負(fù)責(zé)搜查一間,。先要開門,,其實開門非常危險,一旦有埋伏,,開門搜查的人就會非常危險,。
主臥是張彪和魏偉負(fù)責(zé)的,張彪輕輕打開門,,房間沒有開燈,,借著客廳的燈光看了一圈,主臥沒有人,,再打開燈看,,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人。
姚振華和王海負(fù)責(zé)次臥,,姚振華輕輕打開了一條門縫,,他迅速閃開,,發(fā)現(xiàn)房間里開著燈,但也沒有動靜,。這時候,,持槍的張彪和魏偉已經(jīng)搜查完了主臥,趕過來支援姚振華和王海來了,。
姚振華用力推了一下門,,再閃開,還是沒有動靜,。四個人慢慢轉(zhuǎn)過來,,看向房間內(nèi),四個人頓時愣住了,。
他們一起看到了一個裸體少女,,她正坐在床上面向他們的方向,但是這個裸體少女是被人用黑膠帶蒙著眼睛,、封著嘴巴,、綁著雙手的。
姚振華他們又掃視了一遍屋內(nèi),,沒有其他人了,,然后他們慢慢走進了次臥。
姚振華拿了被子給那裸體少女圍了起來,,邊圍被子邊說,,“你別怕,我們是警察,?!?p> “別怕,我們是警察,,我來把你的膠帶拿掉,。”姚振華一直安慰這個裸體少女,。
王海走到門外,,把褚佳慧喊了過來。
這時的褚佳慧,,已經(jīng)把武辛的上衣,、帽子和圍巾全都脫了。
“佳慧,,里面有個女孩,,可能是受害人,你去幫助處理一下,?!?p> “好的,,王隊?!?p> 褚佳慧進來了,,他把武辛的衣服放在了客廳沙發(fā)上,來到次臥看到了一個裸體女孩,。雖然剛才給她圍了被子,,但是經(jīng)姚振華他們給她處理膠帶時她動來動去的,被子又脫落下來了,。
褚佳慧讓他們在門外等候。裸體少女聽到褚佳慧的聲音后,,那張剛被撕開的嘴巴,,突然嚎啕大哭,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過了一會兒,,她又邊哭邊笑了。
因為那裸體少女的眼睛被膠袋粘連的太久,,太嚴(yán)重,,導(dǎo)致她的眉毛和睫毛被褚佳慧扯掉很多,還有兩幅假睫毛,。
充滿淚水的一雙眼睛盯著褚佳慧,,褚佳慧把裸體少女身上的膠帶處理完后,又在房間柜子里找了一套保暖內(nèi)衣,,讓裸體少女穿上,,雖然保暖內(nèi)衣很大,但是她還是穿上了,。
穿好衣服,,裸體少女不哭了,開始說話了,。
“那兩個殺人犯呢,?”“你們抓到?jīng)]有,每一個都是殺人犯,,他們不是人,,不是人啊?!庇珠_始抽泣起來了,。
褚佳慧安慰她說:“都抓住了,高的矮的兩個都抓住了,?!?p> “太好了,,警察真好!”“嗚…”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開始哭了起來,。
王海剛才在外面打了急救電話,因為那裸體少女需要就醫(yī),,體檢身體,。
不一會兒,急救車來了,。褚佳慧陪著那裸體少女走出門口,,準(zhǔn)備去上救護車。路過門口時,,裸體少女突然停下來了,,說“我叫劉思怡,謝謝你們,!”然后深深的鞠了個躬,。
送走了裸體少女,他們意識到還沒有搜查完房子呢,。姚振華,、王海、張彪,、魏偉又去搜查了,。
衛(wèi)生間有兩個黑色的袋子,與拋尸袋很像,,張彪打開一看,,“啊”了一下。姚振華他們都過來看,,張彪說“一個人頭”,。
打開袋子,果然看到一個人頭,,還有些是人體尸塊,,另一個袋子里同樣是尸塊,主要裝的是手腳四肢,。
“這些都要交給現(xiàn)場勘查人員來處理,,我們不要動了,他們要提取指紋的,?!币φ袢A說著出去了。
他們來到廚房,發(fā)現(xiàn)廚房沒有多少食物,,反而刀具有不少,,最多的就是剔骨刀和砍刀,還有一把很長的尖刀,。
有一口大鐵鍋,,不正常啊,為什么用那么大一口鍋呢,。姚振華打開一看,,瞬間不舒服了,為什么他一眼能認(rèn)出來呢,,因為他早就預(yù)料到了,,在他第一次看尸塊照片的時候,他就預(yù)料到了現(xiàn)在這個場景,。
姚振華把鍋蓋蓋上,,不讓他們幾個看,示意他們最好不看,。王海他們明白姚振華是什么意思,因為環(huán)境加持人的思維呀,。他們也確實放棄了看一看鍋內(nèi)情況的想法,,因為都不想留下心里陰影。
姚振華,、王海,、張彪、魏偉一起出來樓道口,,現(xiàn)場勘查的隊伍來了,,王海大致跟他們講了一些屋里的情況,勘查組匆匆的去了,。
出了大門口,,姚振華看了看表,十點二十九分,。
抬頭看看天空,,依然有落雪打在他的臉上,他突然想起了,,今晚十八里鎮(zhèn)還有任務(wù)呢,,劉巖、大牛,、二牛,、實習(xí)生有華,也許還有其他人,,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