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府在京城之中不算奢華,但也下人過百,其中丫鬟之類的女眷占據(jù)大半,,整整六十多人,。
這些女子開路不一,有的是花錢從集市上買來的罪女,,有的則是京城本地良家女,還有的則是一些小官員小世家送來的錦繡女子,頗為多才多藝,。
但是不管什么來路,在進(jìn)入冠軍侯府之后,,幾乎所有女孩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成為這個府中的女主人之一!
哪怕因為出身問題成不了主人,,那做侯府公子們的一個側(cè)室也是極好的,。
李瓶兒本是侯府女主人李溫蕓從嶺州道帶來的一個丫鬟,因為跟隨李溫蕓多年,,故而在侯府之中頗受重用,,本來她以為這輩子也就這了,,最多以后李溫蕓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畢竟如今她已經(jīng)二十出頭,,在這個封建的世界,,女子若不是武藝高強(qiáng),基本上二十出頭就成了老閨女,,很少有豪門會迎娶一個大齡女子,。
只是她做夢都沒想到,今日家中公子周淵找到了她,,并且和她說了一件事,,一件能讓她有機(jī)會成為侯府世子側(cè)妃的事情。
來自于心中的那種好勝之心,,李瓶兒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周淵的要求,。
于是,便有了在這漆黑夜晚,,她衣衫半裸跳去后花園池塘中呼喊救命的事件,。
當(dāng)周淺順著求救聲來到池塘不遠(yuǎn)處時,便沒有選擇走正道,,而是一個閃身來到了一棵大樹之上,。
真元調(diào)動,雙目似電,,在前邊不遠(yuǎn)處小道上一攤積水分外顯眼,。
“京城今日沒下雨吧?”
心思微動,,不絕笑了起來,。
將一根樹枝丟到積水上,隨著咕咚一聲,,積水被打散,,可是卻又快速的聚攏,不由笑意更甚,。
只是嘴里卻由衷贊嘆道:“能想到在水下邊刷一點油,,這兩小子看來有所長進(jìn)吶!”
“只是若我真的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并且滑倒了,,他們兩又有什么后手呢?”
說著,,跳下了大樹,,故意走到積水旁邊閃了一下。
啪,!
“摔倒了,?”
“應(yīng)該摔倒了,。”
某個陰暗的角落,,周淵周治聽著那啪的一聲,,眼睛都要放光了。
“救命吶,,救命吶,!……”
只是縱然是周淺已經(jīng)摔倒,兩人也依舊沒有現(xiàn)身,,還在靜靜等待,,反而是那呼救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急。
“晦氣,!”
這是周淺的聲音,,周淵兄弟二人記得死死的。
似乎摔得有些疼痛,,周淺在小路之上稍微停留了一陣,。
不過聽著求救聲越來越急,還是踏著小路繼續(xù)朝池塘邊走去,。
只是這一走,卻徹底失去了蹤跡,。
求救聲似乎都要叫破嗓子了,,愣是沒有等到周淺現(xiàn)身。
角落里,,周淵眉頭皺了起來,,罵道:“我去!人呢,?該不會跑路了吧,?”
“那正好,你忘了母親說的了,?若是他見死不救,,那就是德不配位,咱們以后就有把柄拿捏他了,!”
一邊,,周淺滿意的點頭。
果然,,這里邊有自己那個二娘的餿主意,。
不過他依舊沒有出聲,靜靜地看著渾然不知到此時已經(jīng)暴露的二人,,手中戒尺已經(jīng)露出了半條,。
時間繼續(xù)過去,,可能是水冷,池塘中的女子呼救聲變得開始緩慢很多,,而人也半個爬上了岸,,似乎還在等待看能不能有機(jī)會。
而在一邊的周治,,此時卻突然開口:“大……二哥,,你說,大哥不會發(fā)現(xiàn)咱們的計策,,然后去告狀去了吧,?剛剛大姐可是跑來專門傳信,說是大哥知道是你我叫他來的,?!?p> “怕什么?”周淵不屑道:“要是父親真的來了,,大不了我們死咬就是瓶兒掉水里了,,水冷抽筋上不來,難道你會自己暴露計劃不成,?”
“不會,!”
“這就對了,咱們再等等,,說不定他只是有所懷疑,,現(xiàn)在正在草叢里觀望呢,不過只要他到了池塘邊,,咱們把他往下一推,,屆時瓶兒在一發(fā)力,嘿嘿,,便大事可成,!他這輩子都得有一個淫邪急色的把柄被咱兩捏著!”
“可萬一他死不認(rèn)呢,?”
“就你問題多,。”
摸著下巴,,周治哼哼道:“放心,,小地方人經(jīng)不住嚇。再說了,,他要是死不認(rèn),,咱們就找爹爹,剛剛他到里水里摔跤已經(jīng)粘上了瓶兒的無味胭脂,,也就天黑看不見罷了,,他賴不掉,!實在不行,那就威逼利誘,,到時候讓他娶瓶兒,,瓶兒是母親多年的貼身侍女,和咱們一條心,!我還不信四個人辦不了他一個,!”
周淺:“……”
剛到家,這就操心我的婚事咯,?
而且這兩小子真不適合做探子,,這還沒有探查到敵人情報呢,自己就把情報暴露了,,也是奇才,!
在后花園,此時其實不止周淺三兄弟和李瓶兒,,侯府三個先天高手跑來了兩個,,都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幕。
畢竟冠軍侯府才百畝多占地,,有人失足落水的求救聲哪里能瞞得住他們,,只是看見周淺之后,他能隱藏了起來,。
啪啪啪啪啪……
“好計策,!”漆黑的角落,鼓掌聲悠悠響起,,周淺從暗中走了出來。
“我屮,!”
“大哥,?!你,,你,,你……”
“我怎么在這里,很意外,,對嗎,?”
“不!不意外,,不意外,。”周淵已經(jīng)在思考跑路了,,目光躲躲閃閃跟個小耗子似得,。
“不意外就好,,”看著兩個弟弟,周淺笑道:“說實話,,你們卻讓我挺意外的,。”
“原本我覺得你們又蠢又笨,,可是你們竟然能在半日時間里布置下這種陷阱,,總的來說雖然蠢點兒,不過不算笨,?!?p> “我哪里蠢了,”周治今年十四,,聽到周淺說他蠢,,雖然心虛不好直接頂撞,卻嘴里嘟囔著,。
“還不蠢,?水底下抹油,雖然讓我容易摔倒,,可是京城根本沒下雨,,這不是欲蓋彌彰?你們要是聰明點,,直接讓那個瓶兒放開一點兒,,根本不用這么麻煩?!?p> “瓶兒姐不愿意,。”周治弱弱的狡辯,,一邊周淵心已經(jīng)碎了,。
完了,這小子咋就承認(rèn)了,?
“不愿意,?得,這還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咯,,”無語的一笑,,周淺繼續(xù)道:“不說這些,你們說瓶兒心向你們,,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要是那個瓶兒真的成了我的側(cè)室,你信不信明天她就反過來對付你們,?別急著狡辯,,你們要知道,她如果想要坐穩(wěn)這世子妃的名頭,,必須得向我,,不然萬一被休了,哼哼……”
周淵:……
周治:“不會的,,瓶兒才不是那樣的……”
啪,!
“還蠢?”
“看來你們不知道人心險惡吶,!”
戒尺已經(jīng)從袖口溜了出來,,空曠的后花園,只有兩個哀嚎聲不斷響起,,以及兩個樂呵呵吃瓜的群眾,。
至于那個瓶兒,聽到這邊不對勁,,早就溜了,。
二十分鐘后,當(dāng)周淺帶著被揍得眼淚打轉(zhuǎn)的兩個弟弟回來時,,晚宴正好開始,。
一見周長天和李溫蕓,周淵周治瞬間就哭了,,跑上去求安慰,,
“爹爹,娘親,,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是啊,,大哥欺負(fù)我們?!?p> 啪,!
啪!
周長天二話沒說,,伸手一人沖著后腦勺一巴掌。
“長兄如父,,你哥哥欺負(fù)你們,,我不管,你娘也不能管,!還有,,哭哭啼啼的像什么!還不滾回自己的座位,!”
此時,,周淺笑的特別溫馴,,給人一種沐浴春風(fēng)的感覺。
只是看著周家二兄弟此時紅腫的手掌,,以及周淺腰間的戒尺,,眾人只想笑。
李溫蕓到是想護(hù)一下自己的孩子,,可是不敢,,畢竟周長天可是發(fā)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