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著的,,谷清鈴伸出手摸索到床頭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還有一分鐘就正好七點整了,。
不管晚上怎么睡不著白天還是很早就自然醒,。
谷清鈴嘆了口氣,,聽見身邊的人翻身的動靜,,她半垂下眼眸,。
平時這個點應該早早起來給他做早餐,,但是此時此刻的她不想,。
渾身好累,,疲憊。
林時雨坐了起來,,谷清鈴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她屏住了呼吸,好像在隱瞞著自己清醒著這個秘密,。
沒過一會,,林時雨打開衣柜的動作沒有了,接著便走出了臥室,。
直到玄關處響起聲響,,谷清鈴才起身。
他們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對對方避而不見,。
還記得從前真的很討厭一吵架就不說話,不解釋也不道歉的性格,,所以信誓旦旦的定下規(guī)矩,,不可能允許生活中出現(xiàn)這種人,,再后來,如今自己也成為了這種人,。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怎么想,也還是一直在想,,學生時期那樣溫柔耐心的一個人,,從什么時候開始只想著趕緊逃離。
來到洗手池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谷清鈴一時間竟有些反胃,。
事實上谷清鈴的化妝包一直放在很顯眼的位置,只不過被桌面上雜七雜八的物品壓的實實的,,觸碰到的也先是一層灰,。
再將凳子上的衣物搬去,谷清鈴坐在梳妝鏡前看著化妝包里的東西伸出手又不知先拿起哪個,,像在挑選般躊躇不決,。
索性先敷了片面膜,在等待的時間內(nèi)看了些美妝視頻,。
取下面膜,,她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嘴唇,不敢下重手也沒有年輕時的自信,。
搗鼓了半個鐘頭,,谷清鈴還是只勉強化了個淡淡的妝。
許久沒有那么仔細收拾過自己,,谷清鈴彎曲著腿提上鞋后跟,,不自主的扭頭。
客廳的角落擺放著一面全身鏡,,一回頭又能將自己從頭到腳的模樣收入眼中,。
看著鏡中的自己,唇紅齒白,,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因為眼線的加持將她的嫵媚一筆帶出,。
黑眼圈被遮瑕蓋住了,氣色看起來也變得不錯了,。
谷清鈴輕輕地上揚嘴角,,鏡中的她也微微一笑。
她很漂亮,,但很奇怪,,從前在學校不能化妝的時候偷偷的抹點口紅就很漂亮,可是現(xiàn)在怎么化也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漂亮。
谷清鈴想美的究竟是我,?還是十七歲呢,?
撫摸著面前這張許久未見的臉,她捂住嘴只覺又一陣的反胃,。
也許是這幾天胃不太舒服了,,這幾天早上確實也沒吃過什么東西。
自從辭了職每天待在家,,除了跟在林時雨后面收拾他隨手丟在沙發(fā)椅子上襪子,,外套。
她實在是覺得找不到第二件事做,。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zhuǎn)了一圈,,谷清鈴找了街邊的一處長凳歇下。
打開手機翻了翻,,發(fā)現(xiàn)最近的聯(lián)系人就是林時雨,。
微信的置頂也只有林時雨跟媽媽。點開媽媽的聊天框,,發(fā)現(xiàn)距離上一次聯(lián)系已經(jīng)過去很久很久....
她跟林時雨是高中時候相識,,高一新生的她遇見了即將畢業(yè)的高三學長。
戀愛被學校發(fā)現(xiàn),,兩人的其中一人被強制勸退,畢業(yè)班跟初中剛升上的新生,,當然那個人最后無疑是谷清鈴,。
林時雨父母雖然給學校塞了錢,卻是她谷清鈴自愿攬下,。
直到現(xiàn)在她都知道,,那時候她真的好愛他。
林時雨雖然沒被勸退,,但還是被家里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有段時間他們想說上一句話都難。
谷清鈴的下場,,就更難了,。
能說上話,媽媽終歸還是心疼她,,不可能真的不管她,。
再往下翻,和朋友們的聊天要么定格在新婚的祝福,,要么停留在她拒絕她們的游玩邀約,。
谷清鈴的手指劃來劃去,一時之間竟不知能給誰發(fā)信息,,現(xiàn)在好像連個能說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她看向十字路口在等待紅綠燈的幾個女孩,,每個都背著名牌包,衣著光鮮亮麗,,精致的發(fā)型跟妝容,。
過了一會綠燈亮了,她們似乎走路都帶著風,,意氣風發(fā),,自信靚麗。
曾經(jīng)她也有許多的朋友,,有自己的圈子,。
離開學校后的這些年,一直忙于工作和家庭之間來回完全無暇顧及其他,,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似乎就是守著林時雨,。
女孩們的身影漸行漸遠,谷清鈴收回思緒也起身離開,。
市一醫(yī)院的停車位停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一個穿著筆挺黑色西裝的男人下了車,從后座下來的女人立刻接過他手里的車鑰匙,。
一身干練的職業(yè)裝,,胸前的銘牌上介紹著她——方漁。
他微抿薄唇頷首道,,“那么我先進去了,。”
一進醫(yī)院便有護士為他引路,,推開房門前許藺瀟承認他的心里還是挺慌張的,。
看到坐在病床上的女人還在優(yōu)雅的刨著柳橙時,他無奈地舒了口氣,。
“媽....”
褚菀是個過了五十歲依然美麗的女人,,一顰一笑舉止優(yōu)雅。
見到來人她趕緊拉著兒子坐在她身邊,,將剝好的柳橙遞過去,。
許藺瀟接過乖巧的吃掉后,接著問道,,
“怎么突然來醫(yī)院了,,我在公司接到電話擔心?!?p> 褚菀不緊不慢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媽就是覺得肚子不太舒服,查了下百度說我得了不治之癥這我不就趕緊來住院?!?p> “.......”
許藺瀟扶額,,“也就您會去查百度了?!?p> “你爸那個不靠譜的把公司扔給你人都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剛發(fā)了信息讓他別回來了?!?p> 褚菀生氣的向兒子告狀,,這兩人兒子都那么大年紀了還跟在談戀愛的小姑娘小伙子似的。
許藺瀟點點頭應和著她,,接著偏頭問道一旁跟著褚菀的保鏢,,
“所以查出來是什么原因不舒服?”
保鏢撓了撓頭答道,,“消化不良,。”
“......就是吃撐了吧,?!?p> 許藺瀟無奈地說道,再陪褚菀聊了一會交待了保鏢就要離開了,。
“等等,。
”褚菀坐在床頭叫住了他。
許藺瀟只得折回,,俯身對上她探究的視線,,問道:“怎么了媽?”
褚菀沒搭腔,,越過他往門外望了望,確認沒有第二個人的時候,,瞪了他一下:“就你一個人,?”
許藺瀟順著她的視線也回頭看了看,什么也沒有,,隨即轉(zhuǎn)回身子點點頭道:“就我一個人,。”
褚菀一下子不樂意了,,招招手示意門口的保鏢過來趕人,。
站在一旁的保鏢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就兩眼相望,,唯余恐慌。雖然他們是被安排保護董事長夫人的,但安排他們的人正是許藺瀟,,這橫豎都是直系上司,,到底該聽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