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電話就響了起來,,謝小白拿起電話,果然是周楠打來的,。
謝小白開門見山地問:“你最近怎么樣,?”
電話那邊的周楠笑了:“姐,你怎么這樣問,,我好好的呀,。”
“真的,?”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覺得我該出點什么事才行,?”
謝小白一時有點語塞,,他轉(zhuǎn)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老吳,帶著嗔怪的口氣:“說什么呢,,我是你姐,!”
周楠在那邊就笑得很開心。
謝小白:“真沒事,?”
周楠:“真沒事,。”
謝小白:“那行吧,,十一月五號辦滿月酒,。”
周楠:“收到,?!?p> 謝小白放下電話,心里還是舒展不少,,電話里的周楠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其實謝小白不知道,周楠在回電話的時候,,身上的汗水已經(jīng)打濕了皺巴巴的皮膚,,渾身癢的難受。他一邊笑吟吟地講著電話,,一邊不住地撓著身上,。
這都不算痛苦,真正痛苦的是,,周楠不知道十一月五號的滿月酒應該怎么辦,。他現(xiàn)在這幅樣子,顯然是不能回去參加的,,可如果不回去,,那就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了,。
小白姐可不是一般人。
那距離十一月五號,,也就一周的時間了,。
老吳從口袋里摸出三塊錢拍在桌子上,自己出了店門,。
謝小白接著把店內(nèi)的桌椅板凳仔細地擦了一遍,,還把后廚里的一應擺設全都清潔了一遍,期間還去擠了兩次奶,,儲存在冰箱里,。
等她把一切都忙完的時候,已經(jīng)夜里九點多了,,謝小白到隔壁的江湖菜館要了一份蓋澆飯,,在等飯送過來的時候,就坐在椅子上揉著酸疼的腰背,。
這一個月都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突然干這么多事,身體提點意見也屬正常,。
謝小白拉下卷簾門,,從店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點多了,,回家的末班車需要走一千米左右才能到車站,,但是有一條小路,中間有一段比較偏僻,,卻可以節(jié)省差不多一半的距離,。
往常這條捷徑經(jīng)常走,謝小白自然也沒想過會有什么不測,,她踩著半高跟鞋,,發(fā)出格格的響聲,心里想著回到家恐怕丑妹早已睡著了,,也不知道她睡前要自己沒有,。
一想到丑妹睡著的那個小樣子,謝小白心里就覺得甜滋滋的,。
不知不覺就走近了那段偏僻的路段,,這路段還是和往常一樣,大約兩百多米的距離,,沒有路燈,,道路兩邊黑黢黢的,但是因為路是直的,倒是也可以遙遙看到兩百米之外的路燈,。
謝小白剛踏進黑暗中,,兩個黑影就從黑暗中竄了過來,像是從天而降一樣,,擋在謝小白面前,,把謝小白嚇一跳。
謝小白抬頭細看,,眼前這倆人臉上都捂著一塊黑色的手絹,,背對著遠處的路燈站著,其中一個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抵在謝小白胸前:“對不起妹子,,最近手頭緊,想找你借點錢花”,。
另外一個也走近,,伸手去摘謝小白臂彎上的包,謝小白一動不動,,任由他拿走,。
摘包的賊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謝小白,,擰亮了一個手電筒,對著包里搜尋著什么,。他翻騰了幾下,,似乎有點失望,對著拿刀的賊微微地搖了搖頭,。
就是這個微微搖頭的動作,,謝小白明白了,其實他們不是求財,,他們是找磁帶,,毫無疑問,老吳出門之后就把白天發(fā)生的一切全都告訴了張凱和胖子,。
知道了倆人的動機,,謝小白反倒鎮(zhèn)靜了下來:“兩位兄弟,那個紅色的錢包里有錢,,你們拿走就是了,。”
摘包的賊湊近握刀的賊耳邊,,低聲地說著什么,,謝小白聽不見。因為燈光成剪影狀,所以也看不到二人的表情,。
大約十幾秒之后,,摘包賊大概是說完了,他把紅色錢包里的錢抽出來,,裝進了自己的屁股口袋,,皮包直接扔在了謝小白的腳邊。
持刀賊:“妹子,,你包里就這么些東西,?”
謝小白:“是啊,女孩子的包包嘛,,都是這些東西,。”
持刀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咱也就不再跟你打馬虎眼了,錄音機在哪兒,?”
“錄音機,?什么錄音機?”
“你不用裝蒜,,就是白天你跟老吳聊天時你錄的音,。”
謝小白故意笑了:“我就知道你們?yōu)榈氖沁@個,?!?p> “那就干脆點,拿出來吧,?!?p> “你們聽我說,其實我根本就沒錄,?!?p> “沒錄?”
“那個錄音機是壞的,,是我從隔壁店臨時借來的,,里面根本就沒有磁帶?!?p> 摘包賊突然竄上來,,對著謝小白就是一耳光:“你以為我是傻的嗎?錄音機在哪里,?”
一耳光已經(jīng)把謝小白打到了地上,,她就覺得一股咸咸的味道從嘴巴里傳了出來。
持刀賊:“你最好識相點?!?p> “我真的沒有錄音,,要是錄了,我能不帶著嗎,?這么重要的東西,。”
“帶我們到你的店里去看看吧,?!?p> “兩位大哥,我沒騙你們,,我真的沒錄音,,我還得趕緊回家,我女兒還在等我呢,,她才剛滿月,。”
“那跟我們沒關系,?!背值顿\彎腰,揪住謝小白的頭發(fā),,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走,,帶我們到你店里看看?!?p> 持刀賊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巾,,粗暴地擦了擦謝小白嘴角的血,用左手抱著謝小白的肩膀,,右手將匕首抵在謝小白的腰間,就像是一對情侶一樣,,走出了黑暗,,走進路燈下面。
一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從身邊走過,,但是持刀賊非常的鎮(zhèn)定,謝小白能感覺到抵在腰間的危險,,所以她沒有選擇,,只有順從。
大約十來分鐘,,就已經(jīng)來到謝氏老火鍋的店門口,,謝小白從包里拿出鑰匙,交給摘包賊,摘包賊很快地打開了店門,,三人進店之后,,還將卷簾門從里面拉下。
此時二賊放開了謝小白,,在店內(nèi)翻箱倒柜地尋找,,搞得一片狼藉。
但是盡管如此,,他們卻沒有收獲,。
進了店之后,謝小白也將兩個賊看清楚了,,這倆人之前都沒有見過,,都是大約一米七的樣子,摘包的那個很瘦,,戳在那就像是一根竹竿一樣,,臉也是窄窄的一條。持刀的那個壯實一些,,方圓臉,,頜下有微微的小黑胡。
在他們尋找的時候,,謝小白心里五味翻騰,,到底怎么辦才好?將錄音機交給他們,?不行,,首先不甘心,其次,,如果這樣,,自己在他們眼里你就是一個軟柿子,永遠都別想把生意做下去,。
大聲喊叫,?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會不會有人聽到,?就算有人聽到,,人家不愿意幫忙怎么辦?現(xiàn)在人都很聰明,,大家都知道保證安全最重要,。而且,萬一喊了沒人來幫忙,,這兩個賊萬一狗急跳墻,,誰知道他們會做什么,?
怎么辦才好?跑,?卷簾門鎖著呢,,自己可以跑到門口,但是拉下卷簾門是需要時間的,。
謝小白終究是個女人,,此刻沒了主意。
她這個心潮起伏的過程,,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過了十來分鐘,。兩個賊的搜查顯然也沒有結(jié)果,有點失去了耐心,,持刀賊抓起放在柜臺上的刀子,,走到謝小白身邊,將匕首猛地拍在桌上:“你是真不打算說實話嗎,?”
已經(jīng)扛了這么久,,要是這會說了,那可就不是謝小白了:“不是不說,,是真的沒有,。”
持刀賊笑了:“嘴還真硬,!”
持刀賊在店的角落里翻出來一段綠色的繩子,,那是進啤酒的時候用來捆扎的,配合棒棒,,將一箱箱啤酒挑到店里來,。
持刀賊用繩子將謝小白的雙手反綁在椅子背上,接著,,又將謝小白包上的帶子取下來,,右手握著一頭,打在自己左手掌心,,他本想試一下疼不疼,,事實證明,疼,。
包帶是真皮的,打在身上必然會有些疼,。
持刀賊突然變得兇狠起來,,對著謝小白的背狠狠地抽了一下,謝小白就覺得鉆心地疼,,禁不住叫出聲來,。
聲音似乎還有點大,。
持刀賊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靜地立著,,眼睛注視著門的方向,,確定沒人之后,兩個賊對視一眼,,摘包賊忙坐到一把椅子上,,兩腳互相一蹬,脫下了鞋子,。
他的鞋子剛一脫下,,謝小白就覺得整個店里面的空氣都濃重了起來,一股數(shù)天沒有洗腳,、沒有換襪子的臭味撲面而來,,就算隔著三、四米也絲毫不見削弱,,就連持刀賊都禁不住用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我去,!”
摘包賊笑笑:“這是專門給謝老板精心準備的?!?p> 摘包賊說著,,舉著襪子湊近謝小白面前:“妹子,真不說嗎,?”
“真沒……”
有字還沒有說出口,,摘包賊就已經(jīng)將團成一團的襪子蠻橫地塞到謝小白嘴邊,謝小白幾乎都要窒息了,,但是她還是做著最后的掙扎,,使勁地晃動著腦袋,不讓襪子塞進自己嘴中,。
摘包賊似乎從中得到了快樂,,他低低地笑著,持刀賊覺得沒必要這樣,,他舉起皮帶,,一鞭子抽在謝小白的身上,謝小白負痛,,張嘴喊叫的時候,,摘包賊順勢將襪子塞了進去。
謝小白簡直是一種只求速死的感覺,,她覺得胃囊中晚上吃進去的蓋澆飯抑制不住地往上涌,,來到喉頭,進入口腔,,但是碰到堵塞的襪子,,無奈只能順著原路返回,。
二賊好像樂于欣賞自己的杰作,他們笑瞇瞇地看著謝小白不停地掙扎,,淚水順著眼角不住地往下淌,。
持刀賊:“怎么樣謝老板,你想好跟我們說什么了沒,,想好了你就點點頭,,我立馬就把你放開?!?p> 謝小白的忍耐已經(jīng)到極限了,,她忙不迭地點頭:“嗯嗯?!?p> 摘包賊嬉皮笑臉地湊近:“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初呢,,非受這份洋罪?!?p> 摘包賊的手還碰到謝小白嘴中的襪子,,就聽到外面有人用拳頭敲擊卷簾門,同時伴隨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小白,,小白你在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