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書被一句“算開車”打擊得不輕,。

　　他是連走都走不好的人,，突然快進到開車,，難度有點高啊,。

　　“沒事,，如果你學會衣,，成為二級靈能者,，就已經(jīng)有資格進入到外勤行動隊,，出外勤任務(wù)了。這不簡單,，本身就需要一定天賦,，像你這么菜的還有很多?！泵蠝Y安慰道,。

　　“你還不如不說最后一句呢?！崩钶p書一陣無語,。

　　“沒事，我也這么菜,?！泵蠝Y繼續(xù)安慰，讓李輕書忍不住痛飲一杯,。

　　雖然大家都一樣菜,，可能力差別大啊。

　　孟淵的能力讓他變得頗為有錢,。而李輕書的能力,，只會讓他的那位禿頭主任時不時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著他,，像是想要把他的頭發(fā)搶過來安在自己頭上那樣。

　　兩人小聚一餐后分開,，孟淵不喝酒,，李輕書則是有些微醺。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天河市除魔司的成立顯得非常隱秘,，連相關(guān)的新聞報道都沒有。

　　但孟淵多少能夠感覺到暗中的風起云涌——主要來自于李輕書的講述,。

　　這貨倒不是個大嘴巴,，只是在除魔司出動的時候特別和孟淵個人透露一下。

　　防止突然哪一天神兵天降,，把孟淵當場逮捕,。

　　雖說現(xiàn)在孟淵已經(jīng)登記在案，表面上沒有什么問題,，但李輕書認識孟淵兩年的時間,，心中認定孟淵只是表面上的人畜無害，救人造浮屠,。

　　背地里應(yīng)該是個危險人物,。

　　說不定哪天就犯在除魔司手上了，作為朋友兼合作伙伴,，李輕書覺得自己有必要時刻提醒孟淵保持警惕,。

　　而且，李輕書很閑,，除魔司和醫(yī)院的工作量天差地別,。

　　在醫(yī)院的時候，李輕書一直想要輕松一點?，F(xiàn)在真的閑下來了,，反而渾身不得勁，總想找點事情做,。

　　對他這種行為,，孟淵給出的評價就一個字：賤！

　　“有生意了,?！苯舆^電話，孟淵以為李輕書又會提醒自己除魔司出動了,，沒想到他居然干起了老本行,。

　　“你不在醫(yī)院還能有渠道？”孟淵問道,。

　　“我的心永遠在那邊,。不是,，這不是重點?！崩钶p書說道,，“其實在除魔司，消息說不定比醫(yī)院那邊還要靈通,?！?p>　　李輕書把自己新發(fā)現(xiàn)的墮夢者徐徐道來。

　　這兩天除魔司外勤隊正在調(diào)查一件積存了有小半年的案子,，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墮夢者。

　　這個墮夢者和案子沒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只是調(diào)查的時候查到了,。

　　因為有除魔司外勤隊員說自己以前也遇見過類似的人，所以提及了一下,，被李輕書知曉,。

　　“你說，這個墮夢者到底是什么原因形成,？”簡述完基本情況的李輕書說道,。

　　墮夢者，表面上來看起來和植物人一樣,，都是陷入到近乎不可逆的昏迷中,，但實際上天差地別。

　　墮夢者本身并不存在植物人的病變,、損傷,，正常檢查下來，就是一個健康,、亞健康或者不健康的普通人睡著了,。

　　那些大大小小的毛病，都不會導(dǎo)致墮夢者進入無法醒來的深度睡眠中,。

　　“誰知道,？”孟淵說道，“就好像誰也不知道灰界為什么會出現(xiàn),，感覺就是大自然的基本規(guī)律,，它就在那里，要做的是應(yīng)用和應(yīng)對,?！?p>　　“可是不好應(yīng)對啊?！崩钶p書說道,，“灰界好歹可以靠靈能者限制,。這個墮夢……”

　　李輕書記得很清楚，大概兩年前,，他們醫(yī)院就有一個墮夢者病人,。

　　諸多治療無果，有錢的家屬花大價錢請來了一個號稱“包治百病”的靈能者,。

　　李輕書親眼看見那位靈能者從一開始的意氣風發(fā),，紅光滿面到半個月后的“用能過度”，形容憔悴,，那黑眼圈跟每天晚上進行多人運動似的,。

　　最后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將錢盡數(shù)退回后離開了這個令他傷心的滑鐵盧,。

　　后來還是機緣巧合下,，孟淵喚醒了這個墮夢者。

　　李輕書也因為此事和孟淵結(jié)識,，成為了好友,。

　　“墮夢者應(yīng)該沒什么危害?！泵蠝Y說道,。

　　“這倒也是?！崩钶p書把話題拉回,，“你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墮夢者,?！?p>　　“你出面介紹他們過來吧?！泵蠝Y說道,。

　　李輕書一愣：“這樣好嗎？”倒不是不愿意為孟淵背書,，而是他現(xiàn)在身份不同,，這樣做會不會引起除魔司的注意。

　　“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登記了,，‘治病救人’天經(jīng)地義?！泵蠝Y絲毫不在意,。

　　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隱藏的意思，做生意嘛，肯定要把名聲打出去,，以前順其自然,，“小富即安”，現(xiàn)在的話,，步子不妨賣的大一點,。

　　“你有把握就行?！奔热幻蠝Y都這么說了,，李輕書肯定不會堅持。

　　入夜,，晚上八點,，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雷聲轟鳴,。

　　孟淵坐在椅子上,，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大雨沖刷下的城市,，連燈光都變得模糊不清，門鈴聲音傳來,。

　　打開門,，孟淵看見李輕書帶著幾個人站在門外。

　　說起來,，李輕書除魔司的身份,，比他醫(yī)生的身份還要有作用，更容易取信于人——特別是在送醫(yī)無效的情況下,。

　　靈能者基本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除魔司則是稻草中的大粗腿，官方認證正規(guī)稻草,。

　　“進來吧,。”孟淵讓眾人進門,。

　　這次,，他要碎夢的墮夢者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子，看上去狀態(tài)比較糟糕,，昏迷的時間恐怕不短,。

　　具體的情況，李輕書沒有在電話里面詳細說明,。

　　留到現(xiàn)在來慢慢談,，這位墮夢者，名字叫做周數(shù)，單身,，職業(yè)是老師,，平時里面看書寫點東西，算是一個文藝青——不對,，是文藝中年,。

　　距離他陷入昏迷，已經(jīng)過去了有一月的時間,。

　　關(guān)于周數(shù)的日常普普通通,，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昏迷前也沒有沉迷某樣東西,，可能影響到真實之夢,。

　　了解完周數(shù)的基本情況，孟淵照常讓人把他放在“治療室”的躺椅上,，讓閑雜等人出去等著,。

　　“那個啥，這家人沒什么錢,，待會……”閑雜人等之一的李輕書故意停了一下,，等其他人都出去后，小聲和孟淵說道,。

　　“知道,。”孟淵點點頭,。

　　他收費分成好幾個檔次,，基本上看人下菜，有錢的就多收點,，沒錢的就少收點,，非常隨性。

　　但就是這樣的隨性,，也給孟淵賺了不少錢,，畢竟算得上是獨家生意。

　　其他人離開,，孟淵坐在躺椅旁邊的椅子上,，伸手抓住周數(shù)的手腕，閉上雙眼,。

　　一如以前,，再睜開之時，他已經(jīng)來到了真實之夢中,。

　　“嗯,，這個真實之夢有點特殊啊。”環(huán)顧四周,，孟淵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次和上次的情況不同，上次孟淵得到的李君鵬昏迷前情況比較詳細,，可以推斷出李君鵬的真實之夢,，多半和他近期沉迷的動漫有關(guān)。

　　這次的話,，關(guān)于周數(shù)墮夢前的情況,，孟淵了解得并不清楚。

　　只是對周數(shù)這個人有所了解,。

　　孟淵說這個真實之夢有點特殊,，是因為周圍的環(huán)境，不是墮夢者居住并且熟悉的現(xiàn)代城市,。

　　一般來說,，墮夢者的真實之夢還是和自身生活息息相關(guān)。

　　這種脫離本身生活環(huán)境的真實之夢,，相對而言的比較少見,，在孟淵幾年的碎夢生涯中，也只是遇見過幾次而已,。

　　天空中有一層淡淡的薄霧,，空氣中傳來一股粘稠潮濕的感覺。

　　孟淵站在一條河流旁邊,，眼前不遠處是一座彎彎小拱橋，周圍的建筑是江南水鄉(xiāng)的風格,，像是來到了江南水鄉(xiāng)的那些古鎮(zhèn)當中,。

　　腳下是坑坑洼洼，并不平整的青石板道路,。

　　孟淵邁開步子,，向前走去，他要先確認周數(shù)所在,。

　　進入真實之夢中,，他所在的位置肯定不會距離周數(shù)這個墮夢者太遠。

　　走在青石板道上,，這座江南水鄉(xiāng)的古鎮(zhèn),，顯得異常靜謐，別說行人,，孟淵甚至都沒有聽到任何一點人聲,。

　　只有河邊那潺潺的流水聲不斷傳入耳中，有地方停著幾艘烏篷船，但船上沒有人,。

　　孟淵略微加快腳步,，從正常的步伐變成了快走，周圍的環(huán)境也漸漸發(fā)生變化,。

　　如果說孟淵一開始出現(xiàn)的地方,，還有幾分現(xiàn)代化商業(yè)古鎮(zhèn)的感覺，至少透露出一種干凈,、體面,。

　　現(xiàn)在他周圍的場景，就算是真正進入到幾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那個時候的水鄉(xiāng)小鎮(zhèn)了,。

　　青石板道路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坑坑洼洼,，布滿了積水的泥濘土路,。

　　周圍的建筑大部分也變成了木質(zhì)和石頭結(jié)合的結(jié)構(gòu)，可以看到一些房子已經(jīng)廢棄,。

　　不過有意思的是,，到了這里，反而多出了幾分煙火氣息,。

　　一些低矮小房子豎起的煙囪上飄出裊裊炊煙,，路上也可以看到一些行人走過。

　　這些行人的衣著打扮,，有些像是軍閥亂戰(zhàn)時期,，麻木的臉上隱約透露出愁苦，對孟淵這個畫風不同的外來者也只是掃了一眼,，就匆忙而過,。

　　繼續(xù)往前走了一陣，周圍的人煙越發(fā)稀少起來,，孟淵沒有再向前,，而是折返，之后選擇了另外的方向,，打算把這個“古鎮(zhèn)”掃一遍,。

　　哪怕一時間找不到周數(shù)的下落，熟悉地理環(huán)境總是好的,，有助于孟淵接下來更好地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