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點了一些燒烤,,我又加了些菜,。老板娘走過來接過菜單,??戳艘粫f:“菜要稍等哈,。你們要進店里吃還是就在這里,,店里有空調(diào),?!蔽铱戳艘幌掳w,,他回應(yīng):“就在外面吧,,吹吹風(fēng)就挺涼快的?!崩习迥稂c點頭,,轉(zhuǎn)身招呼一個店員送來了一箱啤酒。我看了滿滿一箱沉甸甸的啤酒杯放在我倆中間,,笑問:“喝得完嗎,?”阿飛取了一瓶啤酒,,隨口回答:“喝不完可以退的,你忘了嗎,?”我笑了一下說:“規(guī)矩也是會變的,。”說這扭身指著那個老貓大排檔的招牌,,和店面的樣式,,問他:“你沒發(fā)現(xiàn)嗎?這個店已經(jīng)裝修過了,。連招牌都換了,,之前好像叫什么夜貓燒烤來著?!卑w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點點頭回答:“發(fā)現(xiàn)了。不過規(guī)矩是否變了和店面招牌這些東西變沒變,,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你看,老板不還是那對湖南來的夫妻嗎,。人才是店的魂,。”說著他喝了一口剛開的啤酒,,面帶笑意地看著我,。我拿起面前已經(jīng)被他開好的那瓶啤酒,舉起來,,他立刻很配合地舉起來和我碰了一下,。我回以笑容,只是笑容有些苦澀地說道:“可是人也是會變的嘛,?!卑w輕蹙了一下眉,清秀的臉上有些略感傷感的神色閃過,。我也只是脫口而出,,沒有去深思這句話。于是轉(zhuǎn)了話題,,問到:“你的那些著作怎么樣了?”阿飛沉吟片刻,,詳細地說:“已發(fā)表的那些不作數(shù),。未發(fā)表的那一抽屜,有近三十本,。準確的說是已完成的十九本,,未完成的八本,。”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二十七本???”雖然之前就見過,已經(jīng)吃驚了一次,,但還是忍不住再次感到震驚,。
阿飛看見我有些夸張的發(fā)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又不是一兩天寫成的,。大部分都是大學(xué)這幾年在學(xué)校寫的,,也有一小部分是更早些時候?qū)懙摹N掖蛩氵^兩天就開始先發(fā)表起來,,按時間由遠到近的順序發(fā)表,。畢竟總的來說,越早以前寫的越不成熟,,就越早拋出去好了,。按計劃,到畢業(yè)的時候大概可以發(fā)表四五本,?!彼戳艘谎畚乙廊挥行┮苫蟮奈遥忉尩溃骸耙豢跉獍l(fā)表的話肯定會互相影響,,導(dǎo)致收益和報酬降低,。所以我是按照很“科學(xué)”的時間周期來發(fā)表的?!彼ξ卣f:“你也知道,,我這些作品全發(fā)表了也不一定能填補上從老九那借來的錢,當然要細致一些,,斤斤計較了,。”
我有些同情地點點頭,,然后替他說了接下來的話:“畢業(yè)之后那些書,,我?guī)湍銕Щ匚壹摇0凑漳阌媱澋臅r間依次發(fā)表,。你再用那些錢給老九來還債,。”阿飛目露感激點頭,。這件事我早就答應(yīng)幫他做了,,所以也沒有什么心理障礙,拍拍胸部保證了。接著又問他:“那沒寫完的那八本作品怎么辦,?你能來得及嗎,?”阿飛揮手讓我放心,說到:“又不是剛起頭的書,,基本上每一本都寫了至少七八成,。按我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緊趕慢趕,,在畢業(yè)前寫完應(yīng)該差不多,。”聽他這么說,,我替他松了口氣,,同時內(nèi)心再次感嘆于他非凡的寫作狀態(tài)和天賦。
“其實你也沒必要這么拼命趕,,老九那筆錢,,至不濟以后工作了慢慢還嘛。老九那性子,,不至于為了那筆錢動不動找你催債,。他雖然是個愛錢的富二代,但是他更是個重視朋友的人,?!蔽页鲇趽乃纳眢w,出言勸說,。阿飛點點頭,,抿嘴勉強笑了笑,回道:“是啊,,我們是老九重視的朋友,。所以老九不會因為這筆錢對我有什么意見??晌乙彩前阉斉笥?,所以我也不希望這件事會讓他為難。你也知道,,老九的性格,,如果他將來真要用上這筆錢,他也肯定會極力避免找我要這筆錢,,因為他也知道我不會有錢卻不給他,。那這說來說去,還是為難了他,,我當然不想他為難,。所以這筆錢越早還上越好,我心里也能安穩(wěn)一些,?!蔽倚南虏挥捎行└袆樱覀儗嬍疫@幾個人,,不是什么親兄弟,,也不會說什么勝似親兄弟。我們只是幾個性格各異的朋友,,我們的關(guān)系并非固若金湯,,就像阿飛有時候會不太喜歡老張的大大咧咧,老張有時候會嘲笑老九的功利愛財,,老九有時候會說我優(yōu)柔寡斷,,而此刻我又坐在阿飛的對面,意圖通過一頓晚餐勾出他內(nèi)心可能潛藏著的陰暗面,。我們彼此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能完全融合的地方,,但就是這樣的關(guān)系,才讓我感覺是真實可信的,。
這段時間氣溫驟升,,白天熱得人沒有絲毫出門的欲望。好在這樣的高溫沒有給夜晚造成太大的影響,。尤其是現(xiàn)在涼風(fēng)習(xí)習(xí),,絲毫沒有燥熱的感覺,甚至讓人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有一絲絲寒意,。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遠處的層層烏云慢慢蔓延過來。我們點的食物與此同時被店員慢慢送了過來,。時間還早,,我沒有急著開口談姚婧的事情。我們只是邊吃著小菜一邊碰著瓶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忽然,“轟隆隆”的聲音從天際響起,。我和阿飛同時停住手里的動作,,望著棚子外的天際,天空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十分陰沉了,,只是在棚子里的我們被四周紛繁的燈光照射,,渾然不覺。阿飛回過頭看著我說:“看樣子要下雨了,?!闭Z氣很平淡,沒有表現(xiàn)出困惑之類的情緒??粗荒樀徽f著這話,,我忍不住笑起來,說:“是啊,。怎么,,想撤?”阿飛拿起酒說:“好不容易你請客,,我不吃飽喝足怎么可能退,。讓大雨盡情來吧?!焙戎迫缓攘艘豢诰?,似乎很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