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張拉著無奈的阿飛興致勃勃地離開酒店,,要坐公交去學(xué)校,。我和老九在他們離開的時候被吵醒,,不過等他們離開半個多小時后才懶懶散散地先后起床洗漱,。到了酒店樓下,,老九在馬路邊上打車,。
我先前聽老九說過他家的大概位置,,但不知道具體地址。在車子慢慢快抵達(dá)終點(diǎn)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片看著平平無奇的地段,,是政府部門聚集的地方。在這里住,,倒是完全符合老九的家庭背景,。在一棟和市中心相比稍顯老舊的樓房里爬了兩層樓,老九家就在三樓,。在門口敲了兩下,,沒有回應(yīng),他從口袋掏出了鑰匙,。他事先跟我說過,,家里可能有人,我也沒太在意,。進(jìn)屋后,,果然和老九預(yù)料的一樣,只有他媽媽在家,。阿姨頭發(fā)燙過微卷,,看著很有氣質(zhì)。打過招呼后,,老九帶我進(jìn)他的房間,。他的房間比大多數(shù)這個年紀(jì)男生的房間要整潔干凈得多。我并不會懷疑這是阿姨幫他收拾的,,因?yàn)槔暇旁趯嬍揖徒o我留下了這種印象。
老九進(jìn)屋后沒有馬上開始收拾行李,,而是打開抽屜取出了一樣?xùn)|西遞過來,,我很自然地伸手接過。那是一個小小的透明袋子,,類似照相館里用來裝照片的那種,。他要給我看的當(dāng)然不是這個袋子。袋子里有一顆白色的微微泛著一點(diǎn)黃色的藥片,。我眉頭慢慢皺起,,疑惑地問:“這是什么?”老九坐到桌子前的靠椅上,,示意我先坐下,,我直接坐到了他的床邊上。他等我坐下后開口:“藥,,安眠藥,。”我愣了一下,問:“哪來的,?”他緩緩開口:“上次你在畢業(yè)合影的時候昏迷了,,我去醫(yī)院陪你,記得嗎,?”我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他繼續(xù)說?!澳愠鲈耗翘煸缟?,我本來準(zhǔn)備直接回公司的。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一次離開學(xué)校不久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塊手表弄丟了,。我在公司和家里找過,一直沒找到,,我想有可能實(shí)在宿舍的時候就弄丟了,。只是這件事我沒太放在心上,也一直沒機(jī)會回學(xué)校去找找,。那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于是就想著回宿舍找找看。我回去的時候,,宿舍里沒人,。老張和阿飛都不在,不知道去辦什么事還是去吃早飯了,。于是我就在自己的床位附近找了一圈,,什么也沒找到。后來,,我想可能是掉到地上,,床底墻角之類的地方。于是又在地上的角落處四處觀察尋找,。最后也沒找到那支手表,,但是卻在阿飛的床底角落看到了這顆藥片。我不知道這是什么藥,,只是有些好奇,,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把它裝進(jìn)了口袋,。最后找了一圈沒什么收獲,,我沒等他們回來就回了公司?!蔽掖蛄恐掷锏乃幤?,問:“他們不知道你回去了嗎,?”老九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沒跟他們說,?!蔽页烈髌毯箝_口:“那這個藥片……”老九心領(lǐng)神會,接著解釋道:“我拿給一個醫(yī)學(xué)院的朋友看過,,確認(rèn)了是安眠藥,。他說這種安眠藥一般藥店很難買到。藥效很好,,一般一兩片就能發(fā)揮不錯的作用,。量更多的話可以讓人陷入昏迷甚至有致死的危險(xiǎn)?!?p> 當(dāng)時,,我的腦袋里仿佛涌現(xiàn)了無數(shù)思緒,但最后又仿佛被揉成了一團(tuán)漿糊,,什么想法也沒有,。我有些呆滯地開口詢問:“你有什么想法嗎?”老九似乎猜到了我會這么問,,有些無奈地苦笑著,,回答:“我還想問你這個問題呢?!蔽液芟肓⒖叹秃屠暇耪归_詳細(xì)的討論,,但我沉默了十幾分鐘,腦袋里的思緒才逐漸平靜下來,。這時,,老九都房門突然被敲響了,我身體一顫,,被突然的敲門聲驚了一下,。老九去開門,原來是阿姨知道我們還沒吃早餐,,端了兩碗面過來。老九接過面,,我也趕緊起身拿過一碗,,連連跟阿姨道謝。阿姨熱情地說了聲不夠還有,,然后笑著幫我們又把門關(guān)上了,。
我的心情因?yàn)檫@個“打岔”和手里捧著的熱騰騰的面,緩和了許多,。面的香氣飄到我鼻子里,,我忍不住贊嘆一句:“好香啊,。”老九見我如此,,也輕松了許多,,笑道:“快吃吧,吃不完我媽可是要發(fā)飆的,?!?p> 我邊吃邊思考,突然聽老九說:“可能阿飛睡不好,,所以買了這藥吧,。畢竟這是安眠藥,安眠用的,?!彼脑捳Z聽起來毫無說服力,盡管他所說的是完全有可能的,。我笑了一聲,,把那個小袋子提起來放在他眼前說:“如果你真的這么想,也不會這么小心吧,?!崩暇乓粫r語塞,有些尷尬地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我做事比較謹(jǐn)慎吧,。”我放下裝著藥片的小袋子,。慢慢吃了兩口面,,終于還是開口說出了我的想法。
“那天阿飛帶姚婧去的那家日料店,,我去看過,。那家日料店里有賣水的,可是那天阿飛卻在中途去了日料店對面的便利店買了兩瓶水,。而且便利店店員告訴我,,他買了水之后,沒有直接往日料店的方向回去,,而是轉(zhuǎn)身去了拐角處,。”我說到這便停頓了,。老九微張著嘴,,面條還掛在嘴上。他咽下面條問我:“你的意思是,,阿飛在那時候在姚婧的水里放了安眠藥,?”他的反應(yīng)看起來沒有非常意外,,但又顯得有些震驚:“這……怎么可能?!狈块g很快又陷入了安靜,,我們像是剛閑聊了一樣,接著吃起了面,。直到面都吃完,,老九才把空碗放在桌子上,說到:“可是,,最后的結(jié)論,,姚婧是溺死的啊?!蔽铱粗?,平靜開口:“她會游泳,如果沒有意外,,即便是有意外,。沒有意外中的意外,她肯定能活下來,?!崩暇旁俅纬聊聛恚^了一會兒低聲說到:“我還是覺得不會這樣,,不會是你想的這樣,。”我突然感到有些沒由來的憤怒,,少有的有些失態(tài)地喊到:“那你覺得是怎樣,!你把這個藥片好好保管到現(xiàn)在,把它拿給我看,。難道就想告訴我,,阿飛他失眠了嗎?,!”老九應(yīng)該是第一次看到我這幅樣子,,一時也有些怔住了。片刻之后從我手里拿過吃完面條的空碗,,連同他自己的空碗一起拿著起身,,一邊無奈地說:“你冷靜一點(diǎn)?!币贿叧饷孀呷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