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就總喜歡操心年輕人的事,,自己卻是得過且過,。
某個一直以為自己僅僅才過不惑之年的老頭亦是如此,。自從知道莫青子受了傷,,木離卻是只將她留在客棧里而對木離心有怨言,逮著機會一陣數(shù)落,。卻絲毫不管在幽州城如今風(fēng)聲鶴唳情況下,,貿(mào)然收留一個受傷的人會引來怎樣的災(zāi)禍。
“老子風(fēng)風(fēng)雨雨這么多年過來了,當(dāng)初在戰(zhàn)場上,,那些兔崽子都沒把我留在那里,,這點小事,老子還不放在眼里,。再說了,,小丫頭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就算官家的知道了就怎么樣,,他們也不能說抓人就抓人,。”老頭梗著脖子,,一臉的無所謂,。
木離怎會不知道這老頭是為了后生根本不顧自己,都說人老成精,,哪怕沒有身居高位,,但對于一些官家里子的那些破事兒一樣能看得透透的。
這世上好人有,,好官也有,,但惡人,奸宦同樣不缺,。
對于所謂的惡人,奸宦在木離看來,,都是為了活著,,或者說能活得更好,選擇了一條于自己有利的路,。所謂的善惡之分,,取決于是為了最大眾的利益還是個人利益或者一小部分人的利益而已。立場不同,,惡人和奸宦的位置隨時都是調(diào)換的,,在很多人看來是惡人的人在一小部分人看來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
聽了莫老頭的話,,木離有些無奈了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靜的看著沖進小院的衙役,隨后一個中年男人,,官服加身,,面容白凈,下巴的山羊胡子修剪得體,,典型的儒士,。邁著外八字緩緩?fù)崎_眾衙役走到了木離和莫老頭跟前,鄙夷得打量了一下小院,大概是覺得他一個官家老爺來這種地方有些失了身份,。
“莫老頭,,把人交出來吧,念在你曾經(jīng)為大秦出過力的份上,,知府大人說了不為難你,,你該有點眼力見的?!敝心昴腥艘膊还諒澞ń?,直接說道。
莫老頭沒有搭理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木離,,傲嬌的轉(zhuǎn)身回了屋。
木離對著莫老頭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中年男人,,一股煉神域的氣勢猛然升起,駭?shù)弥心昴腥诉B連后退,,若不是后面有衙役扶著,,只怕是會一屁股跌倒在地。
“鏘~”
一眾衙役抽出了手中唐刀,,死死盯著木離,。
木離對于衙役手中的唐刀不屑一顧,譏誚的看著中年男人,,眼神冰冷的說道:“今天這人你帶不走,,你背后這些土雞瓦狗同樣不行,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想殺良冒功只怕是他找錯了人,。”
中年男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煉神域的高手就算是城中也不多,,他知道這次是碰上了硬茬,注定無功而返,,只好急急忙忙的帶著一眾衙役返回府衙,。
木離看著他們落荒而逃,也轉(zhuǎn)身進了屋,,心里沒有多少喜悅,,這事兒,還沒完,。
看著莫老頭正和莫青子聊得正歡,,只覺得一陣頭大,。
“人都走了,趕緊回族里去,,盡給人添麻煩,!”木離惡狠狠地打斷他們的談話,沒好氣的說道,。
莫青子見木離這么不待見她,,同樣神色冰冷的說道:“我在哪兒關(guān)你什么事?不愛看你可以走,?!?p> 木離聞言,氣上心頭,,指著莫青子對莫老頭吼道:“吶吶吶,,莫老頭,這叫什么,?這叫好心當(dāng)了驢肝肺,。你族里的小丫頭是天之驕子,根本不用我來保護,,我走了,,哼!”
說完木離大步離開了屋子,,看著陰沉沉的天,。昨天還出太陽的,今天卻看似要壓下來一般,,據(jù)以往經(jīng)驗,,木離知道這是有一場大雪要下了。嘴里喃喃了一句:老子欠你們的,。
說完便朝著城中心而去,臉上有些別扭,,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跟官家和世家大族有什么來往,,唉,就當(dāng)是為了這糟老頭子吧,。
悄悄在門口看著木離往城中心走去的木離,,莫老頭心里感覺很溫暖,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一塊了,,像是一朵難看的菊花,。
“莫爺爺,他都走了,,你笑什么,?”莫青子看著木離離去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但看到莫老頭臉上的笑容,,不解地問道,。
莫老頭看了一會兒,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他走上了一條他一直不愿意走的路,,真是難為他了,。”
莫老頭的話讓莫青子更疑惑了,,不過莫老頭沒有過多的解釋,,有些事情太復(fù)雜,他不想讓莫青子知道,。他們這一支望族是親近人族的,,但人心,他也是活到了現(xiàn)在才弄懂了一些,,莫青子還小,。
知府衙門。
“大人,,下官辦事不力,,還望大人責(zé)罰!”中年男人對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彎腰說道,。
年輕人看著桌上的美食,,卻如看豬食一般,只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竹筍放進嘴里,,卻是又吐了出來,。
“真難吃,就這些也叫山珍野味,?好吧,,姑且是山珍野味,那就說明這廚子是個廢物,,去替少爺給他點賞賜,,告訴他,少爺不需要廢物,?!迸赃吺塘⒁慌缘男P中有一人彎腰出去。
彎著腰的中年男人聽到這話,,臉上冷汗橫流,,卻不敢伸手擦拭,繼續(xù)一動不敢動的等著知府大人的責(zé)罰,。
“咦,,王大人怎么流汗了,,是這天氣太熱了么?一群沒長眼的東西,,還不請王大人坐下,,給王大人準(zhǔn)備茶水,讓王大人消消暑,,熱壞了朝廷命官,,你們都得跟著陪葬?!蹦贻p人好像才看到中年男人一般,,噓寒問暖的樣子真真像一個關(guān)心下屬的長官。
“不不不,,不用了,,大人,下官不熱,,下官不熱,。”中年男人不敢將年輕人的話當(dāng)真,,當(dāng)下連忙說道,。
“哦~,不熱就好,!”年輕人見狀,,似笑非笑的說道。
“大人,,莫老頭那里有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雖然年輕,但卻是煉神域的高手,,下官……下官等人敵他不過,,又不敢大張旗鼓的搶人所以就先行回來像大人稟報?!敝心昴腥诵⌒囊硪淼卣f道,。
“哦~,二十來歲的煉神域強者,,這事兒不太好辦哪?!蹦贻p人手指頭敲著桌子,,一臉沉思。
二十來歲的煉神域強者,,連他也不得不重視,,能在二十來歲就達(dá)到煉神域的,,不是背后有一個強大的門派,就是某個世家大族的后輩,。要說一個無門無派的能達(dá)到這種境界,,他不確定有沒有,反正這么多年了都沒見到一個,。這事搞不好就會拔出蘿卜帶出泥,,到時候又是一樁麻煩事,讓家里的那位大哥知道,,少不了又是一番譏諷,。
“你先下去吧,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只要派人盯著不要讓他們跑了就行,。”年輕人思索了半天仍沒有半點頭緒,,只好讓中年男人退下,。
“是!”中年男人不關(guān)心年輕人有沒有想出應(yīng)對的辦法,,他只知道自己暫時沒事了,。心里長出了一口氣,向年輕人彎腰作揖之后緩緩?fù)肆顺鋈ァ?p> 鎮(zhèn)北將軍府,。
“站住,,鎮(zhèn)北將軍府,閑雜人等不得擅闖,?!?p> 木離徑直走向鎮(zhèn)北將軍府,被門口的軍士攔下在他意料之中,,對著其中一個軍士說道:“我要見府中的戴東濛,,他是冀州戴家人,此次前來探望他的姑母的,?!?p> 木離怕他們懷疑,將戴東濛在來時說來幽州的目的也告訴了軍士,。
幾個軍士面面相覷,,他們在將軍府守門,當(dāng)然知道幾日前戴家的少爺來府里探親,,將軍夫人也正是戴家少爺?shù)墓媚?,幾人頓時有些信了幾分,卻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通報,。
正在這時,,遠(yuǎn)處響起一陣馬蹄聲,,眾人望去,只見一中年男人正騎馬過來,,馬的速度不快不慢,,并沒有驚擾了百姓,看來是中年男人故意為之,。
不一會兒功夫,,中年男人便到達(dá)了將軍府前,看著守門的軍士攔住一個年輕人,,忍不住問道:“怎么回事,?”
“此人說是認(rèn)識戴少爺,此次前來尋戴少爺?shù)??!币幻娛恳娭心昴腥嗽儐枺鐚嵎A報道,。
“哦,?”
“是我?!蹦倦x看到來人,,心里松了一口氣,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想跟這些朝廷的官員們有什么交集的,。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事實上,,不管是什么官,守門的大多數(shù)都是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跟前這些軍士顯然不是那一類人,,但也輕易不會讓他進府。眼下來了個熟人,,事情就簡單些了,。
“木……木小哥,是您啊,,少爺這幾天都念叨您呢,,您來了就好了?!?p> 來人正是瑞叔,。
“此人確實認(rèn)識少爺,還救過少爺和我那些兄弟,不是壞人,。”瑞叔跟木離打了個招呼,,又對守門的軍士說道,。
守門的軍士見瑞叔認(rèn)識眼前的年輕人,也不再懷疑,,便讓開了門,。
“木小哥,我?guī)氵M去找少爺,?!比鹗骞Ь吹膶δ倦x說道。
木離點了點頭,,正要跟上,,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鎮(zhèn)北將軍府這塊燙金的牌匾,,指著將軍府不遠(yuǎn)處的一家酒樓說道:“還是不了,,我在那個酒樓里等他吧,麻煩你叫他出來,,我有些事想跟他說,。”
瑞叔順著木離的手看到那一家酒樓,,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那木小哥您稍等?!?p> 見瑞叔進了府,,木離也轉(zhuǎn)身走向了那家酒樓。
“少爺,,木小哥在府外找你呢,,您要不要出去見見?”
戴東濛正跟姐姐陪著一個中年婦人說話,,瑞叔走到他耳邊輕輕說了一聲,,戴東濛頓時兩眼放光,正欲起身,,旁邊卻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哪兒去,?沒規(guī)矩,沒看到我姑母在這兒嘛,,有什么事兒我姑母不能聽,?”
說話的正是戴靜姝,前面是對著戴東濛說,后面卻是看著瑞叔說的,,臉色有些難看,。
“額,這……”瑞叔聽到小姐的責(zé)怪,,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你別怪他了,,是木大哥來找我了,,你和姑母在講話,所以他才偷偷跟我講的,?!贝鳀|濛知道瑞叔一直是個識大體的人,為他開解道,。
“哦~,,木大哥來了,瑞叔你快把他請進來,?!贝黛o姝聽聞是木離來了,也不計較瑞叔的不識禮數(shù)了,。
瑞叔知道木離剛在門口就說不進來了,,有些無奈的說道:“小姐,木小哥說他不進來,,讓我叫少爺出去的,。”
“哦,?頭一次聽說前來拜訪的客人竟然要求主人出去見他,,沒規(guī)沒矩的,莫不是哪位皇子皇孫,?或者是圣上來了,?”中年婦人一直沒有插話,小輩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參合,,畢竟小輩也有小輩的圈子,。只是聽到來人如此無禮,心里有些不忿,,所以說出了這有些刻薄的話,。
戴靜姝和戴東濛見姑母有些生氣了,對視一眼,,戴靜姝寬解道:“姑母,,來人名叫木離,正是之前跟你說過的在來幽州城的路上救過我們的那個年輕人。江湖人一向自由自在慣了,,不識禮數(shù)還是可以理解的,。”
“哦~,,你說是那個煉神域的年輕人,?好吧,我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了,,濛兒,你去吧,,既是救命恩人,,也不可怠慢了,可能的話,,便邀請他來府里做客,,我這個做長輩的也當(dāng)面謝謝他?!甭犃舜黛o姝的解釋,,中年婦人點了點說道。
“是,!”戴東濛見姑母同意,,對著中年婦人彎腰作揖之后便帶著瑞叔出了府。
兩人來到客棧,,只見木離正拎著一個精致的瓷器酒壺自斟自飲,,面前的餐桌上擺著兩盤簡單的菜,卻沒有動過,。兩人急忙上前,。
“木大哥,你要喝酒,,不如隨我去將軍府,,雖然對將軍府來說,我是個外人,,但擺上一桌好酒好菜招待木大哥還是不成問題的,。”
看著戴東濛兩人走到桌前,,戴東濛眼神熱切的看著自己,,木離笑了笑正要開口說話,卻被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小兔崽子,,在老子府里你亂跑亂跳,,大吃大喝,把老子的下人指揮得像牛馬一樣鬧騰,怎么沒見你把自己當(dāng)外人,,再胡咧咧,,老子揍你,。”
三人尋聲望去,酒樓門口一中年大漢走了進來,,對著戴東濛就是一陣毫不客氣數(shù)落。
“嘿嘿,,姑父,,你怎么來了?”戴東濛看著中年大漢,,笑嘻嘻地說道,。
“你管老子來不來,這又不是你家,?!敝心甏鬂h一瞪眼,戴東濛有些訕訕的撓了撓頭,。
“你姑母說你的救命恩人來了,,我就跟著你來看看,是什么樣金貴的人,,進我的府都嫌臟了鞋,。”中年大漢沒理會戴東濛,,雙眼看著木離,,身上氣勢磅礴,如大山一般向木離壓了過去,。
感覺到姑父散發(fā)出的氣勢,,戴東濛神色焦急,想要開門說話,,卻是被中年大漢瞪了一眼,,只能看著木離,神色擔(dān)憂,。
木離同樣看著他,,眼神無懼,身上的氣勢同樣厚重,,雖然略遜色一分,,但也能臉色如常。只是心里有些氣惱,,緩緩站起身來:“貴府高門大戶,,我一介布衣,,不敢高攀,這就告辭,?!?p> “木大哥……”
“小子好不誠心,竟然是來拜訪人,,就應(yīng)該入府讓主人家招待一番,,如今見了主人就走是什么道理?”中年大漢見到木離要走,,大聲說道,。
“哦?你是想說貴府的招待便是以勢壓人,,那現(xiàn)在你招待過了,。”
“哈哈哈,,好小子,老子現(xiàn)在信你是江湖人了,,年紀(jì)輕輕就達(dá)到了煉神域,,雖然是初期,但也稱得上是天縱奇才了,,比之冀州那些個自詡天才的小崽子強多了,。”中年大漢聞言,,不怒反喜,,撤去了磅礴的氣勢,豪放的笑道,。
木離被中年大漢的反轉(zhuǎn)態(tài)度搞懵了,,一時間有些錯愕,這中年大漢倒像是個江湖人,。
“老子以前也是個江湖人出身,,知道江湖人不愿意跟官家人往來,不過老子如今雖然身為鎮(zhèn)北將軍,,但你也別以為老子跟那些世家大族的人比,,老子跟你一樣,只不過同道殊途而已,,老子同樣看不慣那些雜碎,。走走走,這都到了家門口了,,哪有在門口說話的道理,,隨老子進府,,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敝心甏鬂h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知道木離顧忌什么,,直截了當(dāng)?shù)睦倦x往酒樓外面走去,。
轉(zhuǎn)頭又看到戴東濛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便擠兌道:“喲,,戴少爺,,這外來是客,我是不是應(yīng)該親自請你進府,?”
對于姑父的擠兌,,戴東濛訕訕地說道:“哪能呢,姑父,,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嘿嘿……”
“少給老子嬉皮笑臉,,就不愿意看見你,,跟老子滾回去?!?p> “哎哎,,好?!?p> 木離看著戴東濛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好笑,這一家人都是有意思的,,看到中年大漢的樣子,,木離仿佛看到了那天入城時戴東濛對著那校尉大吼大叫的樣子。
“韓叔,,你的消息屬實么,?”
此時,在知府衙門里,,那年輕人臉上驚喜之色毫不掩飾,,對著面前一位六旬老者問道。
六旬老者點頭應(yīng)是:“千真萬確,,那莫老頭家里那個女子確實是望族,,看樣子像是剛從族里出來見世面的?!?p>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還在想怎么把那個牢里的望族給撈出來又不被人發(fā)現(xiàn),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頭,?!蹦贻p人聽聞消息確定,臉上喜色更甚,。
“少爺,,您是想來個貍貓換太子?這么做如果被人知道了,,可是會惹上大麻煩的,,那姓魏的連命都保不住了?!表n叔猜到年輕人的想法,,嚇了一跳說道。
“我也不想這樣,,但沒辦法,,我那好大哥太優(yōu)秀了,我只能這樣做才能在家里有立足之地,?!蹦贻p人臉上有一些糾結(jié),但想到了自身的情況,,咬牙的說道。
“唉……”韓叔也是知道年輕人的處境,,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是冀州韓家現(xiàn)任家主的三個兒子中的其中一個,老大韓天成,,老二韓天行,,老三韓天義。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排行老二的韓天義,,從小也是天資聰穎,,如今才二十來歲就已經(jīng)是知府了,在這幽州城文官集團里,,除了刺史府,,他就是最大的。即便如此,,還是被他大哥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頭,。眼下找一個望族來輔佐是能超過他大哥的唯一希望,牢里那個能夠把姓魏的從一個大頭兵一路輔佐到參軍,,可見能力是很出眾的,,若是招攬過來輔佐二公子,,可謂是如虎添翼。
“韓叔,,你親自出手,,務(wù)必將莫老頭家里那個望族抓來,然后再將牢里那個撈出來找個安全的地方藏好,。以你煉神域?qū)嵙?,對付那個只會一些拳腳功夫的老頭想來是輕而易舉的,但切不可傷他性命,,誰都知道他是將軍府的退役老兵,,若是他有不測,只怕將軍府不會善罷甘休,。等我將那個望族斬首,,過一段時間這事風(fēng)頭過了以后我再去見他?!蹦贻p人不管韓叔在想什么,,他此刻只想將牢里那個換出來。
“那個在張沖手里逃走的賊人少爺不管了么,?我怕刺史府的人怪罪下來,,到時候少爺難辭其咎啊?!表n叔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
“無妨,都幾日過去了仍然沒有那人的消息了,,本來打算用莫老頭家里那個來頂罪的,。眼下卻是顧不得他了,大不了刺史府那邊也就責(zé)怪一下我辦事不力而已,,牢里那個才是重中之重,。”年輕人揮了揮手,,沒有將刺史府的責(zé)怪放在眼里,,如是說道。
“是,,今晚老奴就去辦,,保證神不知鬼不覺?!表n叔彎腰抱拳,,恭聲應(yīng)到。
“咚咚咚……,,少爺,,王大人說有要事稟報,。”正在韓叔話音剛落之時,,有下人敲門道,。
“讓他進來!”
“大人,,我派去監(jiān)視莫老頭家的人傳來消息,,那莫老頭家那位年輕的煉神域強者出門了,他們一路跟蹤,,發(fā)現(xiàn)那年輕人被鎮(zhèn)北將軍邀請進了將軍府,。”王大人進門對著韓天行彎腰作揖,,稟報道,。
聽到這個消息,韓天義和韓叔對視了一眼,,眼里有喜意閃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將軍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