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不是嚇到你了?”
瞳低映倒出女子略顯驚慌失措的神色,,虞弘從她手中抽走繡繃,。
宋知雅先是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陛下未經(jīng)通報突然來到妾身的宮里,,的確把妾身嚇了一跳,不過當(dāng)妾身看到是陛下來,,妾身就不害怕了,。”
“朕不是有意要嚇你,,朕只是太高興了,,想把讓朕開心的事同你分享?!?p> “哦,?是什么事讓陛下如此開心?”宋知雅細(xì)細(xì)打量著虞弘,,他的眉眼處的確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悅,,會是什么事呢?
虞弘坐她旁邊,,習(xí)慣性伸手扯她入懷,,抱著柔軟沁香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左側(cè)肩頭:“方才朕收到飛鴿傳書,,得到消息說宋知凝在發(fā)配嶺南的路上病了,?!?p> “病了?可是生病找大夫看病就好,,這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宋知雅很是不解,即使宋知凝在路上得了重病,,花錢找個大夫來看看不就行了,?
“問題是他們正處于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去哪里請大夫,?”虞弘撫摸著她的臉蛋,指腹傳來滑膩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宋知雅聽懂了他的含義,,也跟著笑逐顏開:“如此看來這的確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哼,這回宋知凝總該死在路上了吧,!從今往后她跟宋知凝那個賤人可就是云泥之別,,哪怕宋知凝死了也不會有人說什么,勾結(jié)邪教余孽謀逆之罪名壓下來,,她一輩子也休想翻身,。
眨眼隱去眸中興奮,宋知雅又道:“妾身還要恭喜陛下,,解決了一件心頭大患,,來人啊,備下酒菜,,本宮要同陛下好好慶祝一番,!”
“是?!?p> 燕綠依言退下,,親自來到御膳房布置酒菜,不多時虞弘在宋知雅的陪伴下飲酒作樂,。
倍受二人期待的宋知凝此刻卻不像他們想的那樣一命嗚呼,,反而在溪邊冷水的擦拭下逐漸清醒。
兩塊絲帕不停輪換敷在她的額頭上,,再加上一段時間的駐足休整,,沒多久宋知凝便睜開了眼,氣息也逐漸變得平穩(wěn):“我們還得繼續(xù)趕路才是,?!?p> 只倚靠物理降溫的方法,,未必能從根源上治好她的發(fā)燒。
虞朔卻說什么也不同意她強撐著趕路:“你還在病中怎能趕路,?還是等病好了之后再想趕路的事,。”
“就是因為病還沒好,,所以才應(yīng)該繼續(xù)趕路,。”宋知凝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我們要盡快找到一座鎮(zhèn)子,,或是有大夫居住的村落,否則我這身子未必能支撐下去,?!?p> 她太大意了,以為硬撐著就能熬過去,,這幅身子如此嬌弱,,怎可能只靠硬撐便退燒呢?這又不是她原本的身子,,如果是以前的她,,絕不會將普通的感冒發(fā)燒放在眼里。
“王……公子,,夫人說的對,,我們得趕快給她找個大夫看看才行,這么撐下去可能會出大事,!”張嬤嬤畢竟是過來人,,見多了被病痛折磨奪走性命的人。
其他差役也紛紛附和,,表示說一定要想辦法請位大夫來給宋知凝看病,。
虞朔深呼吸著冷靜下來,用顫抖的手抱起宋知凝,,“那好我們繼續(xù)趕路,!”
差役為他們收好枷鎖,一行人重新上路,。
不遠(yuǎn)處的灌木叢里始終有虞弘的眼線跟著他們,,將這里發(fā)生的一舉一動如數(shù)稟報回宮。
看到押送差役卸下了虞朔宋知凝身上的枷鎖,,虞弘眼線本能覺得這里面有詐,,就當(dāng)他打算利用虞朔宋知凝等人停下休息時的空擋里給虞弘寫信時,本應(yīng)在不遠(yuǎn)處陪著宋知凝的虞朔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眼前,。
看著這個從出京城起就跟著他們的黑衣男人,,虞朔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的揚起一抹微笑:“巧啊,,你也要去嶺南?”
被發(fā)現(xiàn)的黑衣人慌了片刻,,但他不愧是虞弘手底下訓(xùn)練有素的暗衛(wèi),,即刻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說道:“沒錯,我也要去嶺南,?!?p> “這樣啊?!庇菟肪痈吲R下地俯視著他,,一雙黑眸緊盯著此人放在腿上的書信。
察覺到他的目光,,黑衣人再度神慌,,他很想繼續(xù)保持鎮(zhèn)定,奈何從虞朔眼中迸發(fā)出的審度令他心驚:“不打擾這位公子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告辭!”
語速飛快吐完,,黑衣人猛地從地上跳起向遠(yuǎn)處跑去,他速度快,,虞朔更快,,不等他有所反應(yīng)虞朔已經(jīng)閃身來到他面前,雙手環(huán)胸?fù)踝∷娜ヂ贰?p> 堪稱完美的臉上依舊掛著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黑衣人卻冷汗淋淋,,目光警惕地看著虞朔:“公子這是何意?在下只是要重新趕路而已,,為何要攔住在下去路,?”
“我為何要攔住你的去路?你心里難道還沒有答案,?”虞朔嘴角的笑意加深幾分,,黑眸中更是浮現(xiàn)出一抹譏諷,“看來我那位皇兄對我還是放心不下,,還特意派個暗衛(wèi)來跟蹤監(jiān)視我,。”
“你竟然識破了我的身份,?那你非死不可了,!”黑衣人突然爆喝一聲,從腰間取下一柄軟劍,,劍尖筆直地指向虞朔心口,,向他刺去,。
黑衣人速度之快,肉眼幾乎難以辨別,,虞朔卻依舊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著他沖向自己。
他這番鎮(zhèn)定模樣引起了黑衣人的警覺:怎么還不躲,?難道這里面有詐,?
但轉(zhuǎn)念一想,虞朔不過是個整年沉迷女色的紈绔王爺,,能有什么防身手段,?今日恐怕就要斷送在他的劍下了!
黑衣男人信心大漲,,一瞬之間心思早已千變?nèi)f化,,等他來到虞朔面前,手持長劍對準(zhǔn)虞朔心頭刺下去時,,他那雙盛滿喜悅的眸子突然染上一片恐懼,。
喉頭一哽,涌上口中的血腥噗的一聲被他吐出,。
“……怎么……”
“可能”二字未能來得及吐出口,,他那挺拔高大的身形便搖晃著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前,,黑衣人滿腦子都是:虞朔的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
一切發(fā)生在眨眼間,黑衣人原想將虞朔斬殺在劍下,,可沒想到到頭來失去性命的人反而是他,。
虞朔淡然自若地站在一旁看著黑衣人倒下去,嘴里還叼著一根隨手揪來的雜草,。
雜草上的幾片葉子消失不見,,仔細(xì)看不難發(fā)現(xiàn),就在黑衣人身上的幾處死穴位置,,各插有一片沒入肉里的葉子,。
虞朔就是用這幾片雜草葉片,將這黑衣人抹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