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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華爾茲

第八章:慢舞步 綠色的華爾茲 下

心中的華爾茲 Max嘟嘟狼 5447 2020-05-19 08:00:00

  2002年8月底,,又是新的開學季,,再次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依依不舍得告別爸媽,,踏上了返校的路,。

  一路上無話,,直至登上了莫斯科開往明斯克的航班,,飛機型號俄-圖154,。有的朋友了解這種飛機,前身是一款小型運輸機,,后改為客機,,大多飛行于前蘇聯(lián)國家之間,出了名的問題多,,甚至當時有很多風聞,,說凡是能做圖154飛行員的,都是開戰(zhàn)斗機的出身,,聽著都讓人“振奮”,。我“運氣好”趕上了!這班飛機最高可容納三十人,,登機后發(fā)現(xiàn)加上我僅僅六人,,座位隨便選,要說還是挺美,!可惜老天不從,,趕上大風加驟雨天氣,亂流波動變化無常,。飛機闖入亂流,,劇烈顛簸了足足半小時還多,整個航程也不過一個半小時而已,。

  可能是為了分散緊張的情緒,,空乘人員借助稍稍平緩的空檔,給大家發(fā)了報紙,,想得太周到了,。定睛一看報紙頭條《幾天前一架圖154因故障墜毀…死亡人數(shù)…》,我謝謝你??!

  接著飛機又開始劇烈顛簸起來,冷汗順著我的鬢角涔涔直流,??戳丝催^道斜對面,像是阿拉伯那邊兒的人,,已經(jīng)開始在胸前畫著十字架,,拿出圣經(jīng)祈禱了…前排更有個女士的聲音輕泣了起來…我也開始默默念:老天爺,,請保佑平安落地,,我保證以后乖乖坐長途車還不行么…

  可能是因為眾人心誠,飛機平安著陸,。另外五人喜極而泣,,甚至下了飛機強行拉著我跳了一段歡快的舞蹈,,作為慶祝。我再謝謝??!

  大二的生活,就這樣在驚心動魄中拉開了序幕…

  轉(zhuǎn)眼到了冬天,。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里的學習節(jié)奏,,憑借個人能力應(yīng)付自如,再者如今俄語水平已今非昔比,,因此課余時間能開始真正的享受自由的生活和更多的探索樂趣,。

  白俄的冬天真美,一晚大雪過后,,那光禿的樹枝上出現(xiàn)了雪松奇景,。大雪、大風外加極寒,,使得飛雪橫著凍硬在禿枝上,,一簇簇,仿佛掉落的樹葉重新長回,,僅僅是被銀裝代替一般,,太美!這種溫度下,,甚至鼻孔通過呼吸都能產(chǎn)生冰碴兒,,尤其誰敢濕著頭發(fā)出門,恭喜你就是下個“超級賽亞人”,!躺進雪中,,印出自己的身影或者與朋友間打著雪仗、堆雪人都是最應(yīng)景兒的游戲,。

  這年我與安德烈,、蓮娜、伊萬,、斌丘克和希爾蓋幾位毛子同學已經(jīng)相當熟悉了,。安德烈家族上下都是獵人出身;伊萬則是個極限愛好者,;希爾蓋擅長野外求生,;斌丘克熱愛各種動物;蓮娜之前提過,,她是個熱愛生活的美食家,,也是我們六人中唯一的女性。

  與他們混熟的過程,絕對充滿戲劇性,。

  大一下半學期開始有體育課,,我記得那節(jié)課自由分組活動。我和這幾人一起在籃球場相遇,,湊夠十人打全場比賽,。蓮娜這時跑來充當觀眾、裁判和記分員,。當時場地上除了我,,滿眼190cm以上的大高個,尤其是安德烈這家伙身高209cm更過分,,與他們相比我簡直成了“霍比特人”,。萬幸我技術(shù)比他們好很多,對自己的體力也很自信,,前半場出盡了風頭,,恐怕那時的表現(xiàn)也讓蓮娜對我有些著迷??上掳雸隼厦拥捏w力優(yōu)勢就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了,,我累得像狗一樣跟在后面慢步,漸漸比分又被追上,。當比賽即將結(jié)束時,,我方僅以2分之差的微弱優(yōu)勢保持領(lǐng)先。最關(guān)鍵一球被我拿下,,拼盡最后的體力急速反攻,,進入三秒?yún)^(qū)起身準備投球。丫的,!正當我準備在美女面前顯擺的時刻,,被安德烈這個“人肉火車”撞了出去。當時我從精神到肉體,,仿佛被猛牛襲擊一般,,雖然我沒被牛襲擊過,大概就用這種感覺來形容好了,?!班瞺”的一聲,飛出幾米遠,,重重摔落,。同學們馬上圍攏過來施救和檢查傷勢,安德烈一直不停的道歉,,最后把我像一袋面樣扛在肩頭,,跑向校醫(yī)務(wù)室,。拜托!哥們兒,,在美女面前留個面子不好么?托安德烈的福,,我成功在宿舍躺了一周才下地活動,。還好期間這群伙伴兒們輪流來照顧我,幸福的很,,尤其是蓮娜當班時,。

  從此我們算不打不相識,熟悉起來,。尤其當我知道他們也都瘋狂的熱愛著動漫時,,更是喜愛非常,這就是緣分,,我真的相信~

  我們宿舍后面就是近百畝森林,,冬天進去探險是件趣事,可如果忘帶指南針和必須的裝備,,那就變成了駭事,。還好有這幫身懷絕技的伙伴兒,再由安德烈做領(lǐng)隊,,絕沒問題,。小小森林,對一群年輕氣盛的青年來說,,有什么怕的,?而我湊個熱鬧跟著嘗試探險去了。

  一行人穿著厚厚的雪地裝,,背背行囊和各種用品,,帶著風鏡,拿著雪地杖,,架勢十足地開拔去也~一路做著標記,,偶爾能在雪中撿到?jīng)]能及時冬眠躲藏,被凍硬的草蛇,,被希爾蓋收集起來,,一會熬湯。林間偶爾會有紅松鼠如偵察兵般,,從頭上的樹枝間跳過,,仿佛在追隨、觀察我們這些潛入者,,是否會對森林造成破壞一般,。一路上,,可愛的雪兔和憨厚的駝鹿,蹤跡若隱若現(xiàn),,鬧不清是我們在觀察它們,,還是它們在引誘我們。

  聽安德烈說,,如果運氣好有可能遇到赤狐,,可是這家伙太狡猾,即使發(fā)現(xiàn),,也很難觀察仔細,。這個森林相對離城市太近太小,動物種類和數(shù)量不多,,如果遠離城市,,更深、更大的森林還會有狼群和棕熊,。你會在森林的邊緣各個角落看到危險的警示標志,,只有在狩獵時期,有執(zhí)照和一定狩獵時長的獵人才準許進入,。

  在森林里玩了很久,,我們打了雪仗,觀察了多種動物如何躲避嚴寒,,一個個在厚厚的積雪中扎猛子,。雖然家鄉(xiāng)的冬天也冷,雪也不小,,但這種玩法卻不曾有過,,興奮無比。直到肚中饑餓,,方才尋著記號跟著指南針,,慢慢走了出來。來到林邊,,找到幾塊平整大石,,圍成圓圈留有小口,引著火苗放入隨身帶的壓縮燃料和適量炭塊,,架上鐵鍋,,放入大量浮雪,受熱成水,。同時安德烈利索的宰蛇去膽,、去皮。我則尋得一塊平整大石,,用雪清理石面,,取來宰好的蛇,,一部分切段兒、抹料,、腌制,、穿串兒;一部分改刀下鍋,,放置調(diào)料,,加入提前洗好的大米一起熬制,等快要起鍋前放入青菜,,攪勻即可起鍋放在旁邊燜著就成,。

  此時穿好的蛇段兒和我們提前準備好隨身攜帶的雞翅,、肉塊等食材,,就著壓滅并不壓死的炭火,憑借熱度,,烤了起來,。抹油、撒料,、改刀,、翻烤,忙的不亦樂乎,。不多時各種的烤串,,搭配蛇肉蔬菜粥,開動,!

  伊萬和斌丘克這兩個酒鬼,,拿出了不知何時就冰鎮(zhèn)在雪中的黑啤酒,外加包中的伏特加遞給大伙,。他們都知道我的體制,,沒人勸說。除我之外,,包括蓮娜在內(nèi)一人一瓶伏特加,,對瓶吹起。蓮娜則細心地從自己背包中取出一瓶可樂,,遞給了我,。

  一群人忙活個把小時,結(jié)果沒用幾十分鐘,,風卷殘云般的結(jié)束了“戰(zhàn)斗”,。除了蓮娜,其他四人每人一瓶伏特加,,捎帶一瓶黑啤酒下肚,,看著他們喝,,我都飽了。一切收拾妥當,,天已開始擦黑,。一群人搭著肩排成一排,醉醺醺的唱著歌向宿舍走去,。把我和蓮娜夾在中間,,左右各兩個195cm靠上的大個兒,反扇形排布,,別扭無比的回去了,。

  第二天,第一節(jié)課是建筑法律的大課,,除了我和蓮娜,,那四個都翹課沒來,恐怕直到上午第三節(jié)課才醒酒,。

  這些年里,,我們這六人成立了動漫小組,起名叫莫利亞,,俄語意思是閃電,。希爾蓋起的名字,不知出于什么靈感,。我做故事創(chuàng)意和人物基礎(chǔ)手稿,;安德烈負責整理、描繪,、騰稿,;伊萬負責劇本深化;斌丘克負責人物動作設(shè)計和導入計算機,;蓮娜負責上色和后期處理,。當一切都結(jié)束后,希爾蓋負責投稿或者找投資人,。六人小組借助課余時間和假期,,干的不亦樂乎,短短幾年里著實出了不少的作品,。當然,,我們也有了較好的收益?;驹诖笕_始,,我就不需要爸媽再準備學費和生活費了;安德烈用掙來的錢籌辦婚禮,,娶到了他心儀已久的妻子,;希爾蓋,、伊萬則各自購置了新車和他們喜愛的戶外及極限裝備;斌丘克原本只能完成國家賦予的大學機會,,想要再讀只能選擇打工掙錢,,現(xiàn)在則可以計劃繼續(xù)讀至博士。

  期間我和蓮娜的感情慢慢升溫,,可并未敢越雷池一步,,畢竟家里教育在這方面十分保守,也是對蓮娜的一種尊重和保護,。再者當時主要精力全在我們的動漫,,確實想的也很簡單。

  2005年底,,我用掙來的錢,,在白俄六州之一的布列斯特市(注:布列斯特面積約32000平方公里,可城市人口當時卻只有一百萬多一點),,為自己和蓮娜買下了一套兩層半的湖邊別墅,,約四百平米,,計劃作為我們未來的愛巢,。別墅前有小湖,約幾百平米的湖面,,后是林間與不少小動物作伴,,驅(qū)車至布列斯特市中心約二十分鐘車程,四周最近的“鄰居”開車要十幾分鐘車程,。

  因為第一次我和蓮娜正式約會,,就是來到這座美麗的城市。地廣人稀,,當?shù)鼐用駸崆楹每?,尤其是對中國人,有種說不出的親熱感,??赡墚敃r那里還沒有去過中國留學生,也是稀奇,。那時在這里玩了三天,,經(jīng)常被附近的老毛子請去喝酒、聊天,、唱歌,、跳舞,瘋的不得了,。城市治安狀況超好,,一個警局十人,,最暴力的治安維護武器,就是三把塵封多年的Сайга-12,。一種由俄羅斯伊茨瑪希工廠于1990年代以卡拉什尼科夫的AK系列研制及生產(chǎn)半自動戰(zhàn)斗霰彈槍,。這三天里我也慢慢的喜歡上了這座城市,尤其仿佛是命運的指引,,無意間驅(qū)車來到了這座房子前,,我和蓮娜心有靈犀的喜歡上了它。房子原來的主人是一對老夫婦,,無兒無女,,因身體不好,現(xiàn)在搬去市區(qū)住了,,方便就醫(yī),。這棟別墅他們維護的很好,又不想再住所以決定出手,,價格給的不錯,。在和蓮娜商量后,敲定成交,!

  時常在休假期間,,我們六人會聚于此地,探討我們心中的動漫和未來的大計,,而后喧鬧一番,,也不怕擾民。湖中夏天可游泳,,冬天可冰釣,;林后可捕捉野兔,采摘野果,、蘑菇?,F(xiàn)在想想,那時真是自由幸福,,前途無量,,野心勃勃,干勁兒十足,,又浪漫天真,!我們對別墅做了適當改造,斌丘克和伊萬,,為我和蓮娜設(shè)計了動漫形象,,眾人將其刷在了整棟別墅的外立面,將別墅整體色調(diào)隨之改變,命名愛之屋,。記錄了整個過程,,朋友們將此創(chuàng)造一套生動的連環(huán)畫,計劃在我倆何時走入婚禮殿堂,,用以給親朋們介紹我們戀愛經(jīng)過,。這也是蓮娜特喜歡和向往的環(huán)節(jié)。

  隨著關(guān)系的發(fā)展,,我先見了蓮娜的父母,。這是一對老一輩的前蘇聯(lián)軍人夫婦,嚴肅不失幽默,,活潑不失沉穩(wěn),。唯一,與他們對坐而談,,那軍人習慣性且端正的坐姿,,讓我壓力不小~期間還見了蓮娜的弟弟和妹妹,這兩個小家伙真是夠意思,,只要看我到來,,纏著非要聽中國的故事和傳說,短短一段時間連簡單的中國話都跟著學了不少,。她們家人對我的接受度很高,,那段時間相處的十分融洽,也讓我在異地找到了家的溫暖,。之后再過春節(jié),,我就會和她們家人一起,,借助衛(wèi)星電視看著春晚,。二老雖聽不懂中國話,可由我翻譯,,也是看的勁頭十足,。蓮娜則沒事就讓我教她簡單的中文。我知道,,這是在為見未來公婆做準備,。看在眼中很是好笑,、可愛~

  當然我也早早通過電話,,向遠在國內(nèi)的爸媽介紹了蓮娜。自那之后,,聽老媽說,,老爸也開始偷偷學俄語了,害怕何時真的領(lǐng)著未來兒媳婦回家,不知如何溝通豈不尷尬,?

  怎奈,,天不遂人愿!2006年初,,老天似乎與我開了一場更大,,且讓人厭惡的玩笑。當我和蓮娜剛剛計劃過,,今年暑假如何要陪同我一起回國見家中的父母后,。戲劇性的一場車禍,就此讓我們陰陽相隔,。

  那時對我來說天仿佛塌了,,學業(yè)、動漫,、朋友,、家人,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拋棄了,。就這樣消失了整整三個月,。直到學校計劃將我除名時,安德烈才不得以,,來到我和蓮娜曾經(jīng)的愛巢中,,強行將糜爛不堪的我?guī)Щ亓藢W校。

  多年后安德烈,、伊萬,、斌丘克和希爾蓋回憶,那時的我蓬頭垢面,,胡須雜亂,,渾身臟臭,簡直如乞丐一般,。

  經(jīng)過朋友們和爸媽電話中焦急的勸解,,我才去做了梳洗。三個月第一次主動出門,,買了雙數(shù)的鮮花(注:白俄祭奠逝去的亡者,,會用雙數(shù)的鮮花)來到蓮娜的家中。一開門,,看到那好似急速衰老的二位長輩和大廳擺放的蓮娜相片時,,再也控制不住我的情緒,“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此時如果哀傷能把我?guī)ё?,恐怕我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

  蓮娜的媽媽最終將我勸住,。我知道,,我的哀傷如何能與他們相比呢?強打精神站起身來,,與二老對坐追思以往,,相互勸解。蓮娜的弟妹站在一旁,,也是偷偷地抹淚,。我把他們喚至近前抱住,本想擠出一絲微笑安撫,。雖然我看不見自己的面目表情,,可是憑借肌肉發(fā)生變化的感覺就知道,恐怕這是我從小至今最難看,,又最不似笑的笑容,。

  之后我收拾了所以的物品和美好的記憶,賣掉了別墅,,將錢全部給了蓮娜的父母,。并答應(yīng)時常會替蓮娜來看望他們,當做自己的父母一般關(guān)愛他們,,直到永遠,。從那時起至今,十幾年里,,我依然堅持著當年的承諾,,從未動搖。

  我回到學校,,在朋友的幫助下,,用幾周時間補回了缺失的課程。順利的通過本年的全部考試,??墒亲赃@之后,我再沒碰過動漫,。我們的六人小隊也從此自動解散了。

  2006年7月,,我成功取得了大學本科的學歷,。接著通過考試,計劃追加了一年取得建筑碩士學位,。自從蓮娜去世,,我還同時攻讀了心理學,并壓縮學習時間和速度,奔著雙碩士的目標進發(fā),。

  我不是學霸,,也沒有什么高人一等的目標和期望,各位看官都太大看我了,。僅僅是為了填充時間,,不讓自己胡思亂想,順便解決心理的夢魘而已,。否則,,恐怕我會想不開而走向極端,將靈魂徹底賣給惡魔?,F(xiàn)在我仍記憶猶新,,那段時間一直在肇事司機家附近徘徊,觀察,、計劃,、準備,目標是他最愛的那對雙胞胎女兒,。甚至無數(shù)次想過,,當他看到失去所愛時的表情,會不會與我一樣…可找準時機動手時,,看到那兩個孩子天真的笑容,,仿佛想起蓮娜曾對我說過:未來我們?nèi)绻辛撕⒆樱欢ㄒ獌蓚€,,不管男女,,要細心的愛護他們,不能傷害他們,。

  蓮娜,,這是你帶給我的心靈救贖么?為什么…

  2007年7月,,學業(yè)結(jié)束,,我成功的取得了雙碩士學位。收拾一切,,能賣的都拿去賣掉了,。離開時我只留下一個小背包,里面只有我的所有證件,、資料和我與蓮娜所有的回憶,。原本打算定居于此,現(xiàn)在,,不敢再繼續(xù)待下去,。

  2007年7月31日,,明斯克時間下午14:35分,在蓮娜家人和安德烈,、伊萬,、斌丘克、希爾蓋的送別下,,我仍然是只身一人,,離開了…對不起,蓮娜,,我走了…

  我還是選擇坐小飛機至莫斯科轉(zhuǎn)機,,仍然是圖154,這次我不害怕,,甚至還有些期望…

  當順利坐上了莫斯科出發(fā)的國際航班時,,看著窗外遠處的綠植,又回憶起當年我與蓮娜漫步在青草之間,,頭頂藍天,、白云的情景。仿佛她又為我跳起了,,我最喜歡的華爾茲,,獨舞慢舞步…做最后的送別…

  致敬!我失去的摯愛,!

  致敬,!難以忘卻這屬于我們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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