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令響起,,高手云集的兩大暗堂展開混戰(zhàn),,石蜐和七星鰻二人互守腹背,戰(zhàn)力極強,,所到之處刀光劍影血水四射,,明堂倒下數(shù)人,次魷冷眼看著,,緩緩抬起手臂,,凝結(jié)水劍,七星鰻的目光被吸引過來,,次魷冷笑,,揮手擊出,水劍破水而出,,擊傷數(shù)人,,最終牢牢插入一人胸膛后消散,那人胸口涌出一團血水,,緩緩沉下海底,,次魷揚手接連擊出數(shù)道,速度極快力道猛烈,,將寒螺堂眾高手逼的十分狼狽,。
看著眼前形勢,石蜐別無選擇,,直取次魷而去,,次魷握住剛剛凝結(jié)成形的一把水劍,接下石蜐一招,,二人纏斗起來,,對拆了十幾招,石蜐漸漸吃力,,正在這時,,七星鰻從身后沖了過來,石蜐余光掃過,,信心倍增:“你攻左我攻右,!”
身后的七星鰻突然開口:“你上次說的話可還作數(shù),?”
“什么?”石蜐擋住次魷劍鋒,,不明就里,,未及回頭,卻見對面次魷突然咧嘴笑道:“作數(shù),?!?p> 一襲涼意穿過身體,石蜐低下頭,,一把熟悉的劍從他的胸膛穿出,,這把劍是他親手打制,他曾與這劍的主人切磋練習過無數(shù)個日夜,。
“這,,就是我的投名狀?!?p> 胸口的劇痛向全身蔓延開來,,石蜐失了所有力氣,緩緩向海底沉去,,女孩回身看著自己,,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這一變故實在突然,,寒螺堂眾人紛紛看了過來,,面色復雜,。
“娘的,,雖然我在暗堂多年,可你這樣心狠手辣的還從未見過,,他可是把全身武藝都教給了你,!”
“還真是個人物!”
“堂主說的沒錯,,果然是條冷血的毒蛇,!你敢背叛寒螺堂,定會將你碎尸萬段,!”
次魷悠閑的抱著雙臂,,饒有興趣的聽著眾人的罵聲,細細打量著七星鰻:“果然不凡,,是個天生的殺手,,可惜……”
七星鰻不再理會寒螺堂眾人,上前道:“你說過,,獻上投名狀,,就教我引水術(shù),。”
“不錯,,我愿意教你,,可惜你永遠都學不會?!贝昔溞α似饋?,“看你這么癡迷,讓你死個明白,,引水術(shù)與血統(tǒng)相伴相生,,血統(tǒng)越尊貴的人修習起來威力越大,我祖輩都在淺海蘭臺做守衛(wèi),,集三代之力,,才得到此術(shù)的修煉心法,后事情敗露,,逃入深海,,苦苦修煉,因血統(tǒng)不夠高貴,,我耗盡半生僅可化出水劍,,即便如此,也足夠我建起明堂威懾深海了,,現(xiàn)在你明白了,?南淵以血統(tǒng)立族,這是創(chuàng)世神訂下的規(guī)則,,你身體里流著貧賤的血液,,此術(shù)擺在你眼前你也學不到分毫?!贝昔湹?。
七星鰻上前:“我也是淺海中人,我可以修習引水術(shù),!”
“且不論你這話是真是假,,只今日看著石蜐死在我面前,你認為我還會像他一樣蠢,,把毒蛇養(yǎng)在自己身邊嗎,?”次魷道,“你若習得引水術(shù),,殺的第一個人就會是我吧,?”
“你耍我?”七星鰻狠狠瞪著次魷,,“我會報仇的,?!?p> 次魷不屑笑笑,朗聲道:“兄弟們,,把這些人全給我殺光了,!從今日起,深海中再無寒螺堂,!”
看著圍攏上前的明堂堂眾,,七星鰻想起兩年前市集中被大漢圍攻的一幕,當時救她的人現(xiàn)下已沉入海底,,這次真的無路可走了,。
安瀾無精打采的躺在海藻床上,玲瓏看她臉色不虞,,小心翼翼給她揉著手臂,,使女游了進來,輕聲道:“小姐,,廳洞那邊來了客人,,老太太請你過去?!?p> 玲瓏準備伺候她梳妝,,被安瀾揮去,沒有更換衣裙,,只隨意攏了金發(fā),,游了出去。
廳洞內(nèi)立著一年輕男子,,正在嬸娘的陪伴下欣賞珊瑚架上陳列的寶物,,聽到動靜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安瀾相貌的一瞬被驚得呆立原地,,張大了嘴巴,,嬸娘過來攬住了安瀾的肩,一副熱絡(luò)親昵口吻:“瀾兒來了,,這是蘭臺御史薛大人的兒子薛凌,大你兩歲,,老太太已為你二人訂立婚約,,待你十六歲時就正式成婚?!?p> 說罷也不理會滿面驚怒的安瀾,,只看向薛凌:“我們安瀾別的不說,這樣貌在南淵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們既已定了婚約,,要時常走動,,在一起多聊聊增厚些情感……”
“我要見祖母!”安瀾一把推開嬸娘,。
站在安老太面前,,安瀾直接了當開了口:“我不嫁!”
“蘭臺御史薛檸,,掌管文書,,看守通典,官位不低,,又與我向來熟識,,必不會薄待于你?!?p> “這就是祖母精心為我挑選的好歸宿,?”
“要怪就怪你那個孿生姐妹吧,只要她在,,你余生就必須低調(diào),。”
安瀾的臉隱藏在一片陰影中,,面色不辯:“我一直想問,,為什么祖母對我疼愛有加,對她卻隨意丟棄,,相差如此大,,究竟我與她有什么不同?”
“你運氣好些,,我當時隨手抱起的是你,。”安老太轉(zhuǎn)過身去,。
安瀾神色恍惚出了洞門,,嬸娘斜倚在旁,一臉得意:“別掙扎了,,薛家的禮單老太太都看過了,,已經(jīng)點了頭,你別不知好歹,,趁著薛少爺對你有意趕緊嫁了,,否則等老太太不在,安家可沒有留你的地方,!”
安瀾不知怎么回到自己屋洞前,,剛游進去,只見對面玲瓏被捆的結(jié)實,堵著嘴靠在墻邊,,安瀾大驚,,忙沖過去替她松綁,正在掙扎的玲瓏突然僵住不動,,見鬼一樣的表情看向安瀾身后,,寒意從背后涌了上來,安瀾慢慢站起身,,轉(zhuǎn)了過去,。
一個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渾身傷痕,手持利劍指著她的鼻尖:“安靜,,敢出聲我就殺了你,!”
安瀾與七星鰻面對面站著打量著對方,高挺的鼻梁,,耀眼的紅唇,,金黃色卷發(fā),一模一樣的絕世容顏上,,兩雙湛藍色眸子中同時閃現(xiàn)過驚訝,、懷疑、排斥,、戒備各種情緒,。
“你竟然還沒死?”
“比起你在安家享受的榮華富貴,,我的境遇和死也沒什么分別,。”
“你心中有殺意,?你是來殺我的,?”安瀾道。
“你怎么知道,?”七星鰻扭頭,,“等等,你心中為何不怕,?”
安瀾深吸口氣,,仰起了頭:“你也能感受到我心中的情緒?看來我們有互相感知的能力,?!?p> 七星鰻不在意的搖搖頭:“不太舒服的感覺,不過沒關(guān)系,,你馬上就要死了,我在深海被人追殺,,已無立足之地,,只能先借用你的身份活下去,。”
安瀾看著她,,突然笑了起來,,捂著肚子倒在地板上,越笑越開心:“我親愛的孿生姐妹,,如果在今天之前你來要我的命,,我都會舍不得,但是怎么辦,,你到來的是最壞的時機,,祖母已經(jīng)不寵愛我了,我失去了淺海唯一的依靠,,我一直努力攀附王者的兒子,,想得他傾心,可前些日子也被他親口斷了念想,,我就要嫁給廳洞坐著的那個人,,蘭臺御史的兒子……”說到這里,安瀾仰著頭笑的不能自抑,,“哈哈哈,,那樣卑微的官職,我這等樣貌,,竟要嫁給那樣的人家,,過平平無奇的一生……”
“你說……蘭臺?”
“蘭臺御史,,守護通典的看守而已,,這種官職也能讓你激動成這樣嗎?當然,,對你來說這已經(jīng)是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了,,”安瀾面容扭曲起來,“但對我來說這比死還慘,,我要的是南淵最尊貴的人,,我要與景湛殿下成婚,待他繼任王者,,我就是南淵的王妃,,我要擺脫那該死的詛咒,讓南淵所有人都仰視我,!如果得不到這些,,我寧愿去死!”
“依附別人終究只是弱者,即便你與他成婚,,也要一輩子用盡心機得他寵愛,,隨時會被拋棄?!?p> “那又怎么樣,!這就是南淵!”安瀾嘶吼道,。
七星鰻沉吟片刻,,開口道:“我們做個交換,深海中有上古兇獸白蛟,,取身上一個鱗片搗成碎末與你的血混合,,可制成仙境威力最強的蠱丸,服下蠱丸的人會對你情根深種,,無法自拔,,若生起一點點違抗你的想法,蠱丸就會立時發(fā)作,,如同千萬條毒蛇啃噬心臟,,令他疼痛難忍,你若用在那殿下身上,,未來不僅僅是南淵的王妃,,你還會是實質(zhì)上的……南淵王者!”
安瀾目瞪口呆,,一臉懷疑看著七星鰻:“你說真的假的,?”
“我們能互相感知,你應(yīng)該可以辨別真假,,這是南淵通典中記載的,,我無意得到,服蠱之人平日并無異常,,即便看過通典的人也很難發(fā)現(xiàn)他中蠱,,尋常人更是聞所未聞,你不用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p> 安瀾只覺渾身的血液燃燒了起來,她掙扎著站立起來,,急急開口:“好,!你說,你說你要什么,?”
“我要你從這里出去,,迷住廳洞里那個人,,利用他父親蘭臺御史的職務(wù),盜出通典中引水術(shù)的心法,,近年來通典頻繁泄露,,想必看守并不嚴密,,心法到我手上之時,,你就能拿到鱗片?!?p> “引水術(shù),?我聽過一二,據(jù)說修習過程及其艱難,,淺海王族已經(jīng)沒有人愿意費那個功夫,,大多粗淺學個入門,在宴會上做做助興的雜耍而已,,而且聽聞此術(shù)與血統(tǒng)相伴相生,,你我這樣的禁忌之身恐怕無法修習?!?p> “不必多說,,與你追逐權(quán)勢地位一樣,引水術(shù)這樣的頂尖武學是我的追求,,我除此并無其他癡戀,,不論能否修習,我日后不會再來尋你,!”七星鰻看看四周,,“這淺海和安家都并非我向往?!?p> “好,!”安瀾眼中燃燒著灼灼亮光,“給我些時間,,我定能拿到,。”
“給我準備一身干凈衣服和錢幣,,我們?nèi)蘸笤僖?。”七星鰻轉(zhuǎn)頭看向角落驚恐的玲瓏,,“她交給你了,,你知道該怎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