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封朔溪
劉家,?楚韻實(shí)在想不起來這是何人,便問道:“劉家與左家可有什么淵源嗎,?”
碧嬌拿過一旁備好的護(hù)膚花汁,,一邊為楚韻擦著后背慢慢按摩,,一邊說道:“劉司域?yàn)槿说驼{(diào)與左家自然也沒什么,這劉家姑娘倒是在京都有一番作為呢,?”
楚韻享受著碧嬌的恰到好處的手勁,,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逐漸習(xí)慣了身邊人的伺候。
“劉家的二姑娘劉洛洛,,今年十六歲,,正好下個月中旬辦成年禮。有一大哥,,閨名不詳,,還未出嫁。這劉司域原本還有一個小兒子,,可惜因病早已去世,,于是這些年越發(fā)寵愛劉二小姐,甚至讓她選擇成年禮的首夜對象,?!?p> 馭鳳對女子的約束極小,,女子十六成年那日便可找一男子行房事。不過也只是豪門家庭的一次簡易聯(lián)姻罷了,。
比如對于太女殿下而言,,成年禮的人選本來是未來的夫婿左越舟,現(xiàn)在雖將婚約解除了,,但左越舟確實(shí)比其他男子更為優(yōu)秀,。宋顏雖是個頑劣的性子,宋將軍也早早與蔡首輔有了秦晉之好的打算,。
成年禮的男子,,事后或轉(zhuǎn)正為夫,或另封個小侍頭銜,,都兩相宜,。最為重要的是,哪怕是馭鳳的女子,,心里也多少有點(diǎn)初夜情結(jié)在,,是以之后三夫四侍中,成年禮的男子永遠(yuǎn)是特別的存在,。
比如女帝的微雨皇夫,。
“看來,這劉家的也對左越舟有想法了,?”楚韻閉著眼邊享受邊問道,。
“這,有一事情奴婢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碧嬌的手停住了,,試探了水溫后,,便服侍楚韻起身。
“你說就是了,,我不會沖動的,。”楚韻看了看碧嬌面上為難的神情,,也不論什么本宮不本宮的稱呼了,,只感嘆這個太女之前得莽撞到什么程度,才把下屬弄的支支吾吾的,。
“是,,這劉家小姐的學(xué)業(yè)是高不成低不就,不過私下里倒是與很多官家小姐結(jié)交,,其中就有左家的女兒左越靈”
“左越靈,?”楚韻想起這個名字,突然心底一沉,,“可是那個拿到去年武藝比試的榜首的女子,?!比ツ晏谕馕椿厮詻]有參與比試,今年……不行,,自己雖不會武,,好在本身還有點(diǎn)底子,可是現(xiàn)在只有兩個月,,這得想個法子躲了啊。
“是,,左官夫人指望左家長女能夠繼承家業(yè),,便經(jīng)常督促她習(xí)文練武。左越靈小姐事事出色,,唯有容貌有些……欠缺,,因此京都的小姐中,只有劉家的能和她說上一兩句,?!?p> 楚韻穿好寢衣,聽碧嬌繼續(xù)道:“其他也就罷了,,只是殿下這幾年對左越舟不冷不熱的,,他又有個一官半職的不免要露面,這才引得劉家的對他有了點(diǎn)想頭,,外加這左家長女在其中,,因此……”
果然,這消息要是落在以前青苑的耳朵里,,估計八九要把事鬧大,。不過楚韻現(xiàn)在還正圖安逸,不去理睬,,直接睡去了,。
一晚無夢,早上起來精神極好,,那早上的蓮蓉包也不免多吃了兩個,。若是能穿到一個古代的小公主小侯女之類的也蠻好,可是成為了國家繼承人,,這就不能松懈了,。
上了早朝,倒是沒什么大事,,楚韻悄悄留意了一下那劉家的劉洛洛,,見她今天還算守禮,也不再偷瞥一旁戴著面紗的左越舟,。
不過想來也是,,左越舟原本是太女碗里的人,,現(xiàn)在恢復(fù)了半個自由身,若真有打算要將他拿下,,怕也不急于一時,。
女帝撥款資助了幾個地方的工程建設(shè),包括官糧運(yùn)營道路建設(shè),,和一些流民的安置問題,,楚韻在一旁聽著也覺得極為妥當(dāng),受益匪淺,。
下了朝,,女帝照例拉著楚韻留下吃飯。
“母皇今天神情疲憊,,是否昨夜未能安寢之故,?”
女帝的眉間多了些許愁思,苦笑道:“唉,,老毛病又犯了,。這些年母皇也老了,等苑兒你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有忠臣時時輔佐你,,母皇便早早退下吧。你父郎生前總是和我念叨,,以后要帶自己的孩子常出去走走,,可惜……也不要緊了,你完成了你父郎的愿望,,母皇也極為羨慕,。”
女帝眼中的落寞和思念更濃,,這些年獨(dú)自一人支撐著一國,,身邊沒有丈夫和子女,想必日子很難熬吧,。
楚韻安撫了女帝,,待女帝在寢宮歇下了,才離開了皇宮,。
一路上,,楚韻見很多女子穿的極為簡薄,甚至有異族的風(fēng)情感,,而路上卻幾乎沒有男子,,只有一兩個出來采辦的男仆,大多數(shù)歲數(shù)也大了。果然啊,,這男女地位顛倒的真徹底,。
前方突然一陣喧嘩感,不一會兒很多路人都紛紛張望著,,甚至前面的道路都有了些堵塞,。
“碧嬌,怎么回事,?”楚韻有些驚慌,,畢竟她知道自己身后的仇家不少。
碧嬌去打探了一下,,沒一會兒便回來說:“殿下,,不是什么要緊事……今天是樂天坊的封行首露面接客的日子,很多小姐都紛紛去捧場看熱鬧了,?!?p> 如果自己上次算是粉絲接待會,,這次可真是那句“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shù)”了。
楚韻的心有點(diǎn)蠢蠢欲動,,樂天坊的頭牌誒,,明星美男誒,這誰不好奇??!
只是……看了看一旁程家令的眼神:殿下,你還未成年,,功課才是重要的,,不可沉溺于男色啊,!
楚韻只得收斂了表情,,想了想后,一本正經(jīng)說道:
“……碧嬌,,本宮覺得王氏之事與樂天坊或許有著關(guān)系,。不然,我們……”
正當(dāng)楚韻還在做思想斗爭時,,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一個女兵驅(qū)散了人群,闖到了樂天坊門口,。
“殿下,,那似乎是鳳鳴兵,是宋將軍管轄的一支隊(duì)伍?!北虌蓪χ嵳f道,。
“先看看是怎么回事?!?p> “是,。”
“這是怎么回事???哎呀,這位官姐兒,,怎么大好的日子攔著人家做生意呢,?”一個如同黃鸝般清脆的聲音響起,穿著紅色輕紗裙的女子露著修長的細(xì)腿,,從樂天坊慢慢走了出來,。她的彎眉兒輕輕一挑,小小的動作卻百媚盡顯,。
楚韻皺了皺眉,,這怎么是個女子當(dāng)家?而且似乎比那些迎客的男子更為專業(yè),?
難不成……
“碧嬌,,過來過來……”楚韻神秘兮兮地叫了碧嬌靠近,然后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什么,。
碧嬌的臉上顯出了各色各樣的情緒,,古怪地看了楚韻一眼,臉紅道:“殿下,,這,,是誰給您說了這些東西?這,,這奴婢怎么知道嘛,!”
楚韻想起,這碧嬌也不過只比自己長兩歲,,年底才辦成人禮,,說起來和未成年傳播這些,似乎有些……傷風(fēng)敗俗,。
不過不等楚韻還在質(zhì)疑自己的想法對不對,,就聽到那女兵說道:“妙云兒坊主,在下失禮了,,不過今日在下奉命前來,,不得不打斷貴坊之事,。”
那妙云兒眼中笑不見底:“不知官家今兒來,,是要做何事,,直說便是了?!?p> 那女兵揮了揮手,,一支部隊(duì)將圍觀的人群盡數(shù)疏散。
當(dāng)看到楚韻這邊時,,碧嬌亮了亮手中的太女牌,,那女兵下馬忙叩拜。
“草民叩見殿下,,不知殿下為何打斷本坊的大喜之日,。”那妙云兒邁著輕盈的步子,,前來叩拜,,然而聲音不卑不亢。
果然是老板娘,,這氣場也算是有御姐范了,。
“今日是宋將軍派小人前來捉拿封朔溪前去問話?!蹦桥Ь凑f道,,也是順便給妙云兒一個說法,。
楚韻從馬車?yán)锫呦聛?,正巧一男子也從坊中走出。他的眼神帶著笑意,,如春風(fēng)又生,,五官精致而從容,那身板不似旁邊的男子那般嬌柔,,而是健碩挺拔之姿,。
“你就是封朔溪?”那女兵問道,。
那男子微微點(diǎn)頭,,回道:“是在下?!?p> “把他拿下,!”
“慢著?!背嵅唤f道,,那些女兵有些愣住。
楚韻心里想的是,宋將軍定是查到這封行首有不妥之處才要捉拿此人,。若封行首真涉事其中,,今天偏偏恰逢他出道的日子,若捉拿了封行首,,必引起百姓議論,,還會打草驚蛇,不可擅自行動,。
可是她這般舉動怕是被人誤以為是沉迷于男色?。?p> 還未等楚韻想著如何,,一旁的妙云兒已經(jīng)沒了半點(diǎn)接客時的笑意,,而是嚴(yán)詞說道:“妙云兒身為樂天坊之主,樂天坊上下都是我的人,。此番若宋將軍認(rèn)為封行首有何處不妥,,不妨也將妙某人一起拿下吧!”
楚韻心里默默佩服,,這種信任員工,,愿與員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老板才是好老板,。
“本宮知道宋將軍的意思,,”楚韻對那個女兵說道,“你去將將軍請來太女府,,至于封行首,,先派人將他看在樂天坊里,不許擅自與人通信,?!?p> 楚韻慢慢走到妙云兒面前道:“妙坊主不要誤會,本宮和將軍都是公事公辦,,自然不是信不過坊主,,今日打擾了貴坊大事,還請見諒,?!?p> 妙云兒見楚韻聲音清亮悅耳,體姿端正,,面貌清麗,,心下對她更多了一份好感:“殿下這么說就是折煞妙云兒了,妙云兒明白殿下的意思,,定不會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