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叛梁?”
侯二將侯景霸氣側(cè)漏的話拆開復(fù)述,,氣勢瞬間落到了低點,。
侯景有些氣惱:“是的,先前已經(jīng)定下,,我又忘記你忘了,,先攻合肥,再取建康,?!?p> 侯景大手輕揮,落在侯二眼里,,那氣勢,。
仿佛山本五十六將地球儀抱在手中,,然后說一句“都是我的,。”
不過這時候他還真不敢拆臺:“大哥,,我這個樣子還要跟著嗎,?”
“必須跟著,壽陽雖然留了人駐守,,我還是擔(dān)心有變,。”
“好吧,,明天小弟應(yīng)該就能起來了,。”
到了晚上,,侯二已經(jīng)能夠起身走動一二,。
在下人的攙扶下,侯二終于一睹古代壽陽的真容,。
此刻他才真有些許穿越者的體會,,夕陽將他的身影拉的細長。
身影與壽陽城頭的斜影對望,,侯二輕喃一聲“你好,,南北朝”。
壽陽是軍事重鎮(zhèn),,南北爭奪的中心,。
此刻落在侯二眼里的壽陽,,有些驚慌,城中兵馬四處奔走,,誰都知道,,這是大戰(zhàn)將起之兆。
侯景在壽陽城的勢力,,侯二從老陳頭那了解到一些,,加上前世看過的歷史書了解一些。
以一座壽陽城,,蛇吞象去攻略京都建康,。
繞是他已經(jīng)知道結(jié)局,也要為自己捏一把汗,。
萬一歷史因為他的亂入發(fā)生改動呢,?侯二好慌啊。
這侯景絕對是史上第一賭徒,,問題最后還讓他賭成功了,。
侯二突然有些惡作劇,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南梁群臣的驚慌失措的樣子,。
侯景起兵用了個很好聽的名義,,清君側(cè)。
再下一道討伐檄文,,看起來即符合程序又符合道義,。
接下來兩天,侯二都沒在府中見到侯景,。
起草檄文的王偉倒是往侯府跑的勤快,,時常跑到侯二這里嘮嗑兩句。
侯二當然也知道,,王偉這個文人能寫一手好文章,,也有一顆玲瓏心。
第二天后,,王偉會將侯二約到城中的酒樓里,,找上幾個相熟的朋友推杯換盞。
對于這類活動,,侯二一般不會拒絕,,一般也不會多嘴,他需要一份關(guān)于南北朝的勢力情報,。
幾次相處下來,,除了那些涉及機密的軍情,侯二大致掌握各方勢力情況,。
侯景不容于東魏,,想投西魏又不被人收留,,這才帶著數(shù)百人叛逃南梁。
皇帝為了北伐大計,,倒也器重侯景,,封河南王,領(lǐng)南豫州牧的實缺,。
沒想到侯景在壽陽搞的有聲有色,,一掃前任苛稅的積弊,在壽陽這一帶相當?shù)萌诵摹?p> 這些人不會說的,,候三也能推斷出一些,,侯景慨皇帝之慷。
一邊減稅收攬民心,,一邊不斷跟皇帝要兵要糧,。
如果皇帝不交好東魏的話,或許侯景還能羈糜一段日子,。
但是現(xiàn)在梁國和東魏的關(guān)系處的相當不錯,,侯景有些不安。
他直接模仿高澄的口氣寫了封信給皇帝,,大致的內(nèi)容是用侯景換回皇帝的侄子,。
皇帝竟然很干脆的答應(yīng)下來,可想侯景會有多憤怒,,他侯景可真不是軟柿子,。
王偉攬著侯二的肩膀,略帶醋意道:“等將軍打下建康,,二哥估摸著能當個一字王,羨煞小弟等,?!?p> 有個比自己大一輩的人當小弟,侯二說不出的滿足,,二爺今年二十,。
侯二搖頭道:“一字王可不敢想,能跟在大哥身邊是我等的服氣,,至于封官蔭侯,,那是大哥考慮的,我等只要踏實做事便是,?!?p> “二爺考慮的周到,二爺認為這次起事一定能成事嗎,?”
“當然,,大哥乃當世英雄,,天命盡在我等,梁國主君昏蔽,,佞臣當?shù)?,國民困頓不堪,加上建康數(shù)十年未經(jīng)兵戈,,如何抵擋我百戰(zhàn)之師的鋒芒,。”
眾人不由得紛紛點頭,,二爺說的是,,二爺有道理。
大名鼎鼎的和尚皇帝,,侯二是早有耳聞,。
南梁皇帝蕭衍,隔個幾年總要鬧上一出出家的喜劇,。
每次出家后,,南朝大臣都要花費巨資從菩薩處將皇帝贖回來。
侯二當真不知道菩薩也喜歡阿堵物,,可見菩薩是假菩薩,,和尚是假和尚。
到了第五日,,侯二隨軍出征了,,此時他的身體已經(jīng)毫無大礙,侯景大哥那是相當開心,。
沙場秋點兵,,五百騎軍,八千步兵,,名頭是游獵,。
侯二還是很慌,這點兵馬能塞牙縫嗎,?
大軍五更拔營,,侯大侯二并肩而行。
“大哥,,我們是去攻合肥嗎,?”
侯景搖頭道:“事到如今,大哥也不瞞你了,,兵者詭道也,,對外放風(fēng)攻合肥,實則取譙州,再下歷陽,?!?p> “但是今日,我們?nèi)ビ潍C,?!?p> “大哥妙計,這是誰想的,?這么缺德,?”
侯景感覺臉皮抽痛的厲害:“老弟,你這般夸自己,,好意思嗎,?”
“啊,大哥你說是我出的主意,?不好意思我忘了,。”侯二微微愣神后呵呵傻笑,。
“不打緊,,前些日要不是賢弟在邊上推一把,大哥就要被東魏的刺客勾魂了,,大哥欠你兩命,,等打下建康,大哥封你齊王,?!?p> “大哥不妥吧?一字王非至親不得封賜,?!?p> “怎么不妥?我說妥就妥,,老夫已經(jīng)沒有至親了,,從今以后只有一個二弟?!?p> 侯二有些感動,抽抽鼻子:“大哥……”
侯二心痛無比,,他有個屁的感動,,他想要個屁的一字王。
這一字王豈是好當?shù)??這可是索命的一字王,。
和侯景綁的越緊,他將來會死的越難看。
想到凌遲滾刀肉,,五馬分尸,,腰斬這些酷刑,侯二周身是涼了又涼,。
侯二心中將宿主侯二的父母問候過千萬遍,。
'狗日的侯二,你還是人嗎,?你父母生你養(yǎng)你容易嗎,?這么不惜命!這么輕易就將性命交給別人,,你交命就交命,,可別這樣害老子啊。'
他忽然有些羨慕前世白身的自己,。
“二弟可是有些不舒服,?臉色怎地這般難看?!?p> 馬背上的侯景以為二弟還沒從傷病緩過勁來,。
侯二搖搖頭:“大哥,我沒事,,可能今天的風(fēng)有些涼,。”
侯景撓撓腦袋,,抬頭望天,。
'萬里無云,有風(fēng)嗎,?管他有風(fēng)沒風(fēng),,跑起來不就——起風(fēng)了。'
“駕”,,侯景一馬當先,。
步騎景從,旌旗當空,,聲喝漫野,,地震山河。
兩日急行軍,,前方十里就是譙州城,。
此時整個對伍已經(jīng)人仰馬翻,盔不盔,,甲不甲,。
秋老虎回馬一槍,,侯二舔一舔干裂的嘴唇,此時他早就卸去盔甲,,敞著白色襯里,。
侯二將頭盔抱在手中,兩眼透著迷茫,,'這樣的隊伍能殺人,?'
“大哥,這秋老虎太毒,,隔壁就是長江,,先讓將士們補充些水份吧?”
侯景點頭道:“傳令官,,解甲吃水,,半個時辰后發(fā)動沖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