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徐北渚在自己的別墅里拉肚子,,拉脫水去世了,。
死的一瞬間,徐北渚靈魂出竅,,進(jìn)入了死后的審判之地,。
一位穿寬松黑衣的主判出現(xiàn)在高臺上,遠(yuǎn)觀難辨男女,。
主判用低沉的嗓音說道:“提前和你說一聲,,接下來要對你的人生進(jìn)行評分,高于50分可以繼續(xù)在人間界投胎,,再世為人。低于0分,,送去異世界投胎,受盡折磨,?!?p> 主判從虛空中變出一個灰色的筆記本,,開始讀,。
“死者徐北渚,名字不錯+1分,;
處男,,+5分;
年二十死去,,太可惜了+10分,;
北辰電器CEO之子,,錦衣玉食-1分,;
扶老奶奶過馬路16次,,心善+8分,;
被老奶奶敲詐14次,,+7分,;
沒追過星,,+2分;
給白血病兒童捐款,,+10分,;
在朋友圈罵煤利堅(jiān)合眾國,,+10分;
……”
徐北渚心里盤算一下,,突然高興地說:“51分,,太好了主判,,我能做人了,?!?p> 主判:“我還沒念完呢……吃蘋果總吃不干凈,,-1分。死于拉肚子后的全身性脫水,,有損人類體面-100分?!?p> 主判說完,,鄙夷地看著臺下的徐北渚,。
徐北渚:“???,??為……”
主判突然從袖袍里伸出一只潔白娟秀的小手,翹起食指對徐北渚輕輕搖晃了兩下,。意思是,,你不必多言,結(jié)果已經(jīng)定下了,,多說無益,。
“等等,,我有只有一個問題,”徐北渚氣急敗壞,,“這個評分標(biāo)準(zhǔn)是誰定的,?”
主判沉默了一下,,突然從高臺上緩緩走了下來,。她走的明明很慢,但是下一刻已經(jīng)到了徐北渚的面前,,比徐北渚略微矮了一點(diǎn)。
只見她兩只潔白纖瘦的小手從袖袍里伸出,,緩緩摘下了黑色的頭罩,。
一個極富有磁性且優(yōu)雅的女聲說道:“我定的標(biāo)準(zhǔn)?!?p> 一頭栗色的秀發(fā)從頭罩里蓬松溢了出來,,她的面龐此時漸漸清晰,一張小嘴半寸長,,皮膚白皙如玉筍,,一對雙眸狹如柳葉,,雖艷卻不施脂粉半點(diǎn)。
明明具備了所有蘿莉的特質(zhì),,但是卻讓人覺得是一名御姐,。
她是女人?,!徐北渚眼睛都看直了,。
主判瞇起眼睛看著徐北渚:“男人真是好笑,只要見到了我,,就移不開眼睛,,死了還敢色膽包天。對于你們這樣的,,我一般都是一指碾為齏粉,,投胎的機(jī)會都不給你們?!?p> 徐北渚活著的時候考過文學(xué)系的研究生,,心理素質(zhì)還是可以的,,此時他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靜靜看著主判。
“姑娘,想必你是誤會在下了,,在下雖然死法不體面,,但是對姑娘絕無非分之想?!?p> 徐北渚頭腦快速轉(zhuǎn)動,,現(xiàn)在的首要目標(biāo)就是穩(wěn)住這個判官,,然后為自己投胎做人尋找機(jī)會,,畢竟這個分都是判官自己評定的,。
所以,,要用個人魅力征服這個娘們!
主判微微測過腦袋,:“哦,?沒有非分之想,那你剛剛具體都想了一些什么,?”
徐北渚淡定地看著她,。
“我在想一首詩?!?p> 主判用小貓一樣地語氣說道:“嗯,,有創(chuàng)意,之前有個叫徐志摩的人給我念過莎士比亞的詩,,狗屁不通,,被我當(dāng)場拍成灰,,你開口前要想清楚了,?!?p> 徐北渚再一次驚了,,這個女人似乎不喜歡歐洲那套,該不會是個和我一樣的精中分子吧,。
“我的是秦觀的詩,,單一句可以描繪你的姿容?!?p> 主判:“嗯,,你念吧,?!?p> 徐北渚拍拍褲子,,再次平視主判,。
“妙手寫徽真,,水翦雙眸點(diǎn)絳唇,。”
主判聽罷,,幾番沉吟,突然背過身去拿出一面小銅鏡,,開始對著它眨八眼睛。
徐北渚拍了拍胸脯,,幸好過關(guān)了……不用像徐志摩那樣被拍成灰了,,果然夸女孩子好看任何時候都是正確的。
主判一會兒轉(zhuǎn)過身,,微笑著走到徐北渚面前,,抬頭望著他。
“吶,,你是不是在暗自高興,,覺得自己得救了,過關(guān)了,?!?p> 徐北渚冷汗涔涔。
“我,,沒有,,我從沒這么想過,恐怕這詩還入不了姑娘法眼,?!?p> 主判突然聲音一凜:“你知道我為什么拍死徐志摩嘛?”
“為……什么,?”
“因?yàn)槲沂且粋€文盲,,聽不懂詩?!?p> 徐北渚僵住了,,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可憐得像宇宙中的一棵小草,,面對的是恒星級的凌辱,。
“噗嗤~”
主判輕輕拍了拍徐北渚的肩膀:“逗你玩的,恭喜你,,不用被拍成灰了,。”
徐北渚大眼珠子一翻:“謝謝啊,?!?p> 主判寬袖一揮,,虛空浮現(xiàn)出一幅幅畫面,有的秋風(fēng)蕭索,,有的火焰沖天,,有的狂風(fēng)暴雨,有的尸骨累累……
“挑一個世界進(jìn)去吧,,祝你活過一個月,。”
徐北渚看著這些圖畫,,頭皮發(fā)麻,。
“我家,是地球東亞中國江蘇京口人,,我能挑那里嘛,?”
“你還是去陪徐志摩吧?!?p> 說罷,,主判揚(yáng)起手掌。
“得得得,,我錯了,,我挑就是了,就這個吧,?!?p> 徐北渚點(diǎn)了一個灰色的世界圖案。
“看起來不是很危險(xiǎn)……”
主判嘖嘖稱贊:“眼光不錯,,蒸汽動力+古武世界,,屬于S級的小千世界,地球人入內(nèi),,一周必死,,更別提轉(zhuǎn)生了?!?p> 徐北渚:“我剛剛帕金森發(fā)作了點(diǎn)的好像不是這個,,我重……”
主判打斷徐北渚,肅穆地看著他,,小手從袖袍里伸出,,對徐北渚比了一個大拇指,有膽識,!
“我這就把你傳過去?!?p> “喂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解釋……”
主判從袖口掏出一支金色的毛筆,,此筆一出,,頓時虛空之中,霞光滿天,,金光璀璨,,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主判小嘴微張,,探出香舌兩寸,,舌尖處有一個小勾起,是一個美妙的弧度,。
舌尖濕潤了筆毛,,主判彎腰,開始在徐北渚腹部衣服上寫字,。
徐北渚低頭看她,,也看字。
那栗色頭發(fā)隱隱綽綽覆蓋了脖頸處的白皙皮膚,,發(fā)香如幽蘭一般令人神醉,。
字寫的是一個“謫”字。
“姑娘,,謫戍邊疆的人,,一般臉上有刺青的,你在我臉上也寫個字吧,?!?p> 主判歪過腦袋狠狠瞪了一眼徐北渚。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
字成,,碩大一個“謫”字,鐵犯人了,,沒的跑,。
主判拍拍手,將金色的毛筆揮了一揮,,大功告成的樣子,。
“吶吶,只要被這只筆的墨水沾上,,就會執(zhí)行寫的那個字的指令,,你就要被傳過去了,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嘛,?”
徐北渚萬念俱灰,,什么叫地球人活不過一周的世界,這也太恐怖了,。
徐北渚欲言又止,,又止欲言:“姑娘,,何必……何必呢,你給個高分,,我就能轉(zhuǎn)世到地球了……何必如此害人……”
主判這一刻突然俏皮起來了,,倒是有幾分蘿莉的樣子了。
“因?yàn)?,我缺德呀,!嘿?!?p> 徐北渚抿了抿嘴唇:“我就要被傳送走了是么,?”
“對滴?!?p> “那么……”徐北渚眉毛微微皺起,,臉也壓得低了,看不清眼睛,。
只聽徐北渚大叫一聲,。
“同歸于盡吧!”
說時遲那時快,,徐北渚猛吹一口眼前的金色毛筆,。
這只筆主判一直拿著它在徐北渚面前晃悠得瑟。
徐北渚這口氣是卯足了勁,,一口氣將筆毛吹的根根分明,,十幾滴液體被氣流吹向主判的黑色長袍。
做完一切的徐北渚微微一笑:“吶吶吶……”
“只要被這只筆的墨水沾上,,就會執(zhí)行寫的那個字的指令,,你是這么說的沒錯吧,現(xiàn)在你我都沾上了,?!?p> 主判大驚失色,看著被液體沾上的長袍,。
“你……你都干了什么……”
徐北渚撇撇嘴:“陪我一起去吧,。”
主判哆嗦地說:“你……這個刁民,!這支驗(yàn)讖筆空間傳送只能運(yùn)一個人,!兩個人都執(zhí)行傳送,就會有一個人的肉體被碾成灰……”
徐北渚抿抿嘴,。
“也好,,反正我也死了,能有一半活下去的概率,真不錯,?!?p> “你!”主判氣得銀牙緊咬,。
徐北渚抬頭盛氣凌人地看著主判。
“你什么你,!我現(xiàn)在沒必要再向你搖尾乞憐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是不是覺得你身為地府主判和我這樣的凡人賭命不值得,?是不是覺得你的命貴,,而我的命賤?我還活著的時候,,見到工地的工人也是這么想的,。可是人一旦死去,,你的外衣,、富貴、身份全都不再的時候,,大家都跪在地府聽候發(fā)落,,人與人之間又有什么不同呢,你說呢,?”
主判不說話了,,她的黑色斗篷漸漸鼓起,一股詭異的氣息慢慢散發(fā)出來,。
“你很聰明,,”主判抬起自己美玉無瑕的臉蛋,她的眼睛里閃爍著紫色的光芒,。
“謫,,是一個跨越空間的指令,釋放到生效需要十秒,。你和我說十秒的話,,拖到生效,你的勝算就有五成了,??墒窃谌绻@期間我殺死你,我的勝算卻是十成,?!?p> 徐北渚心頭一陣苦楚,被看穿了。
主判突然笑了起來,,渾身氣勢陡然暴增,,她修長的后腿向后伸去,潔白的腿從斗篷中露出,,前腳掌扒住地面,。
細(xì)密的肌肉線條在腿部浮現(xiàn),像一把繃滿勁道的弓,。
“殺你,,一秒?!敝髋虚_口,。
下一刻主判消失,原地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只聽破風(fēng)之聲在耳邊呼呼作響,,徐北渚陷入了一片殺機(jī)構(gòu)成的汪洋大海。
徐北渚閉上眼睛,,他連動彈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人宰割。
這就是地府的仙人么……真是個怪物……
一切在電光火石間開始,,也在電光火石間結(jié)束,。
徐北渚只覺脖頸一涼……
完了,想必是頭飛出去了,。
但是他勾了勾手指,,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能動。
“別裝死,,睜開眼睛,!”
徐北渚睜開眼睛,一只潔白而寒冷的手掌抵在自己脖頸處,。
“為什么不殺我,?”
主判收回手掌,“地府有地府的規(guī)矩,,擅殺投胎鬼魂,,是償命的重罪?!?p> 徐北渚呼出一口氣,,這個規(guī)矩真的好啊。
主判恨恨地說道:“無恥之徒,!別以為逃過一劫,,如果有機(jī)會再見面,我會像碾死螞蟻一樣碾死你!”
徐北渚攤手,,希望吧,。
這次過后,兩個人中只能活一個,,所以,,無論是誰都報(bào)不了仇的。
金筆此時光芒大綻,,一個空間漩渦在兩人中間形成,。
巨大的吸力把徐北渚拉扯變形。
主判顯然也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但是她皺著眉,沒發(fā)出聲響,。
四野一下子變得白茫茫,,周圍開始旋轉(zhuǎn)起來。
“傳送人數(shù)超過限制,!傳送人數(shù)超過限制,!”
“將隨機(jī)消除多余傳送者!將隨機(jī)消除多余傳送者,!”
轟,!
巨大的聲響撕裂著徐北渚的耳膜。
整個人像是被塞進(jìn)了洗衣機(jī)里轉(zhuǎn)動,。
天昏地暗,,乾坤顛倒,頭暈?zāi)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