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佳雨本身咖啡因代謝速度慢,,還有點乳糖不耐受,,所以咖啡甚至是可樂,在她上學(xué)的時候是絕對絕緣的,,喝一杯能嗨24小時的節(jié)奏,,即使最后期末考試的時候也不敢輕易嘗試,,怕熬夜復(fù)習(xí)勁兒大了,,真正考試的時候心悸或者拉肚子掉鏈子,面對考試和所有考核,,她必須穩(wěn)定,。
但是在進入職場這幾年,和當(dāng)年大學(xué)學(xué)習(xí)的專業(yè)匹配度比較低,,壓力陡增,,身體也逐漸適應(yīng)了咖啡因的刺激,時不時來大廈旁邊的小小咖啡館刺激一下,,為什么不選公司樓下的咖啡提神醒腦,?還不是怕同樣買咖啡的同事們碰見,大家互相假惺惺請客,,反倒有一堆理不清的人情債,,放棄寬敞明亮的陽光屋,來到有點西曬的小咖啡廳,,反而落得一份清靜,。
汪佳雨還在自己那個輕奢入門的包包里努力尋找,生怕小小的鑰匙塞在哪個角落被自己遺忘了,,隱形眼鏡在這個時候愈發(fā)不舒服,,外面大雨還在嘩啦嘩啦下著,只能安慰自己,,一會兒雨停了就找到了,,心里也知道另一個聲音是,“開鎖又要開銷一筆,,這次一定換個指紋鎖,!”
正當(dāng)她迷糊又沮喪的時候,聽到背后的吧臺處有點嘈雜,,只顧著欣賞眼前的瀑布,,懶得理身后的紛爭,可是聲音越來越大,,好像要報警抓人,,這些煩亂的信息一點一點鉆進汪佳雨耳朵里,幾年鍛煉出來的職業(yè)敏感,,讓她忍不住回頭看著吧臺上發(fā)生的一幕,。
就看那個剛才還羞赧的服務(wù)生,半個身子趴在點餐臺上,,一臉兇相,,雙手緊緊地抓著一個穿著不太合身皮衣的年輕人的衣領(lǐng),嘴里還不停地嚷嚷著“就是他,,就是他,,快報警,!”在柜臺旁邊的女店員有點被這景象嚇傻了,汪佳雨也捧著杯子探了個頭,,想看看這個送餐都會害羞的小店員怎么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癲狂起來,。
在看被他緊緊箍住的那個青年,過于肥大的皮夾克陪著一條哈倫褲,,帶著厚厚的毛線帽子,,長長的劉海和頭發(fā)幾乎把整個臉都擋了起來,但是兩只不大的眼睛滴溜溜不停地轉(zhuǎn)動,,還時不時小幅度掙扎一下,,嘴里嘟嘟囔囔聽不清楚說了什么。正在汪佳雨細心觀察的時候,,警察叔叔們趕到了,,先松開糾纏在一起的倆人,再猛的一抖落皮衣青年的外套,,嘩啦嘩啦,,掉下來幾個錢包、手機,,還有幾個精致的小卡包之類的,,人群中一片驚呼“原來是個小偷,!”在地上零零散散的小東西中,,汪佳雨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鑰匙包,“呀,,是我的鑰匙,!”,她趕緊擠過人群蹲在地上把拉著拿起來,,一時語塞不知道怎么表達,,只能對著皮衣青年大吼道“你大爺,偷到姑奶奶頭上了,,你丫拿我鑰匙有屁用,!”
這么一吼除了那個毛賊,現(xiàn)場的人都被汪佳雨給逗樂了,,哄笑一片,,警察叔叔例行公事帶走了賊人、服務(wù)生和汪佳雨,,行竊者,、見義勇為者和受害者,誰都沒有退開這條尷尬的關(guān)系鏈,,她看著脫下圍裙,,拿了一件黑色西裝外套的服務(wù)生,,歪頭一笑,說了句“謝謝你,,西裝服務(wù)生,。”
在警察局很快說清楚了原委,,服務(wù)生是總部派下來的實習(xí)店長,,收錢的時候看到皮衣青年在那“伸手”,一把就薅住開始理論,,理論不行就把動靜鬧大了,,失物里面多是與咖啡廳同屬一幢大廈的商場客人的,也很快與商場協(xié)商發(fā)布了失物招領(lǐng)公告,,救贖汪佳雨這個馬大哈還不知道自己哪只眼皮打架的時候,,被人順了鑰匙包,因為是大學(xué)時候好閨蜜送的生日禮物,,是個價值不菲的LV,,算是身上最值錢的小零件,還就真招了賊了,,不得不佩服現(xiàn)在這些貨的眼光,,火眼金睛地挑好東西。
出了警察局已經(jīng)快7點了,,天兒都黑下來了,,服務(wù)生和汪佳雨前后腳走下臺階,他這次先開口了:“你好,,我叫韋加,。”
“你好,,我叫汪佳雨”
“你今天的震天吼還挺厲害,,抓賊也有你一份?!?p> “哈哈哈,,別寒磣我了,我找了一下午鑰匙了,,都快氣死了,,形象就都忘了!您見笑了,?!蓖艏延暝噲D用略顯幽默的精明打個圓場,卻又不知不覺把頭歪過去笑了笑。
剛下過雨的春天,,還有點冷,,笑容還沒定格,一個噴嚏差點把自己甩下臺階,,還沒等汪佳雨揉揉鼻子,,韋加的西裝外套已經(jīng)蓋上來了,倆人就站在臺階上,,映著警局門口藍白燈箱,,像《美少女戰(zhàn)士》里夜禮服假面被水冰月看穿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