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最后一個乘客
聽著溫柔的輕音樂,,再加上旋轉(zhuǎn)的星空,,書亢和伊娃有一句沒一句的講著星空和古代中國及希臘的傳說故事,,不知不覺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間歇的說話聲停了,,只剩下輕音樂和轉(zhuǎn)動的星空,,還在一起配合著,順利地把三個姑娘給催眠了,。
小濤早已睡著,,緊貼著書亢溫暖的胳膊;伊娃也打起了小呼嚕,;而書亢的思緒像是飄浮在大海的水平面上,,隨著海浪上下涌動:一波升起,探出水面,,回到現(xiàn)實,,人就還在看天花板上的“星空”;一波落下,,連頭頂都被水淹沒,人就墜入了溫暖,、靜謐,、膠著,、含潤的“夢世界”中去了,一開始還能意識到,,自己正處在入睡的過程中,;一次、又一次……再后來,,就再也沒能夠浮出“夢?!钡乃妫娣爻两讼氯ァ?p> “最后一班就要起飛了,,請沒有登船的乘客盡快就座,!”
書亢聽到了這樣的一連串廣播,她知道這個“沒有登船的乘客”中,,就有她,。剛剛從一群出站的乘客中逆行,并奮力撥開這群人,,才算給自己沖出一條“通道”,,她快步經(jīng)過自動安檢的閘口,人臉識別的技術(shù)讓她通行無阻,,沖出了候機廳,,她狂奔著,跑向了停在最遠處的那個船位———是“航天飛機”,,只容納6名乘客的那種,,她是最右邊的那個位置。
一邊跑,,一邊看著天空,,是純黑的天幕,似乎沒有大氣層,,所有的星星都特別清晰,、明亮,每一個看上去,,都比平??瓷先ヒ獋€頭大很多,只不過,,幾乎沒有一個星星是自己認(rèn)識的,,完全叫不上名字。
這個發(fā)射塔也夠神奇的,,并不是傳統(tǒng)的直立式,,而是像過山車那樣,有很長的歪七扭八,、高低錯落的蛇形曲折盤旋式,,經(jīng)過像三維立體迷宮一樣的復(fù)雜軌道線路后,,最終末端離“塔”點,是一枝向天空高昂探伸入云的細(xì)軌末梢———是單軌,,從底下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細(xì)針,插入茫茫夜色當(dāng)中,。
順著登船梯,,她領(lǐng)到了艙外天乘服務(wù)小姐發(fā)給她的一套帶玻璃頭盔的銀色宇航服,在她們的幫助下,,從頭到腳穿好,,隨著最后把手套腕處的系帶收緊,玻璃面罩被放下卡住,,整個人,,已經(jīng)算是完全隔離徹底了,這才笨笨地把變胖了的自己妥妥地塞到了C2的位置,,再把腰間座椅上的安全帶給系…好,。
隨著船門的關(guān)閉,乘客艙開始變換姿態(tài),,原本是平面坐著的三排6人,,現(xiàn)在整個變成了豎立起來,每個人都變成了曲腿躺在座椅上,,三層人肉儲物架一般,。
“基本上,這算是睡著上天嗎,?”書亢對這種姿勢最大的通感,,就是在教小濤做“肩肘倒立”前段的動作,整個人平躺在瑜伽墊上,,雙腿抬起———和睡姿相關(guān)的任何運動,,都讓書亢感到安心。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急著趕這趟“航天飛機”的末班機,,也不清楚要飛去哪里,,更搞不清楚自己穿著這笨重的宇航服,為什么不覺得有任何意外和新鮮感,,似乎是“理所當(dāng)然”,,就像是練健身要穿瘦身運動裝、約會要穿漂亮裙子似的,,很正常,。
接著,整個身體下面?zhèn)鱽硪宦晲瀽灥鼐揄懀麄€人的身體像是在被七,、八條大漢同時摞著趴在身上似的,,整個人被緊緊地壓在座椅靠背上,完全無法動彈,,就連呼吸也幾乎都在同時被迫暫停了,所有的細(xì)胞都緊張起來了,,無法形容那種幾乎要魂飛魄散了的感覺,。
就這樣一直加重、加重,、加快,、加快,書亢運足了所有的體內(nèi)存氣,,緊閉五官,,雙手握拳,用力抵抗著這種不尋常的壓迫,。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但她卻覺得是過了幾小時似的,,所有的不適感,,突然一下子消失了,要不是系著安全帶,,她感覺自己都要飄離自己的座椅了,。
她眼前的前座椅背也漸漸變換著姿態(tài),這一豎摞著的座椅,,又壓了下去,,變成了平行于地平線的平攤狀。
她終于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松開了拳頭,,睜開眼睛,看到前面的四個圓圓的金屬頭盔,,亮閃閃地反射著機艙內(nèi)的白色照明燈的光芒,;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剛才猛一穿上去還嫌笨重的宇航服,,此時已沒有什么特別的重量了,而且,,她可以試著扭動腦袋,,去看看玻璃窗外的風(fēng)景———
那是太空的風(fēng)景,沒有任何霧霾遮擋的那種,純黑的背景天幕,,所有的光線都逃不開的那種,,遠處,零零落落的,,散布著幾顆星星,,似乎,所有的星星,,都在一個平面上,,往上或往下,都是純黑,、純黑,,無邊無際的黑……
她這時候想起來,C1還有一位和她臨座的乘客,,從趕上飛船都緊張到要死,,還沒來得及認(rèn)識一下這次的“飛友”呢!
她轉(zhuǎn)過頭來,,正準(zhǔn)備看向這位緊挨著自己的“飛友”,,卻聽到“呯”的一聲,整個飛船如戰(zhàn)斗機一般的全透明半敞開式玻璃罩門從中間裂開,,向前后艙體的頂篷結(jié)構(gòu)內(nèi)同時一退,,六個人就分別和自己的座椅一起,直接彈飛到了空中———太空中,,變成了6個獨立的小飛行器,。
書亢又一次被嚇到了,第一反應(yīng)是趕緊雙手抓緊左右的扶手,。但座椅還在飛速上升,,她覺得自己快抓不住自己的座椅飛行器了,更不知如何控制椅子的飛行姿態(tài),。在慌亂之中,,一通亂按扶手上的按鍵,于是她的“飛椅”也變得忽快忽慢,、上下左右胡亂翻飛,,還有時快要沖撞到其他的某個“飛客”的飛椅上,她趕緊睜大雙眼,,騰出一只手來拼命搖晃,,表達著自己“技藝不熟”的道歉。
就在反復(fù)經(jīng)過這些本來同行的“飛客”身邊時,,她注意到其他五位乘客的身影從自己眼前“嗖嗖嗖”地輕松四躥開來,,她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飛行姿勢有特點:都是雙臂在胸前交叉,,然后再用力抓住座椅旁邊的兩個掏空的扶手,那是有很明顯的抓手位的,。
“原來是這樣固定住自己?。‰p保險,,有創(chuàng)意,!”
書亢學(xué)得很快,也有樣學(xué)樣地把雙臂交錯,,左右手分別抓緊了右左扶手,。
嘯寂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急著趕這趟“航天飛機”的未班機,也不清楚要飛去哪里